第2章 格鬥
三巴掌打得他眼冒金花,依稀看見天上多了無數個小星星。
我靠,這女孩手勁這麼大?
自己不救她會噩夢纏身,救她會挨耳刮子,招她惹她了?
薛一鶴捂着臉,正惱怒着,女孩霍地從地上爬起來,穿上衣服,向鎮上跑去。
沒跑幾步,“咕咚”一聲,女孩摔倒在地。
薛一鶴慌忙跑過去,伸手想去拉女孩,卻怕再吃耳刮子,就在那裏愣愣地站着。
女孩一動不動,他不禁再次慌張起來,這要是有什麼問題自己可說不清楚。
自己吃虧倒沒什麼,就怕誤了大事,特高壓輸電工程可是國家的重大工程。
“喂!喂!喂!”
薛一鶴叫了三聲,女孩還是不動。
他拿出手機,拍了一幅女孩倒地的照片,以免日後誤會。
正在這時,“滴嘟滴嘟……”120急救車閃着藍燈呼嘯而來,薛一鶴長舒一口氣。
從急救車上跳下2名擔架員,抬着女孩上了車。
薛一鶴正要轉身離去,醫生叫住了他,“你得跟過去。”
“我是救人的,就不用去了。”薛一鶴說。
他實在不想跟過去,因為不知道後面還會出什麼么蛾子。
“救人救到底吧,我們不清楚情況。”醫生遞給他一個口罩。
薛一鶴不好拒絕,只得戴上口罩,上了車。
由於女孩發燒,懷疑新冠,被直接送到了發熱門診。
由於薛一鶴是密接者,被送進了集中隔離點。
薛一鶴慌了神,他先打電話給虞小京,可是她的電話打不進去,發微信也不回。
然後給自己的帶班領導打電話:“師父,我被隔離了……”
忽然,一個長得虎背熊腰的人闖了進來,喝得醉醺醺的,“我要和你格鬥。”
薛一鶴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你說啥?”
“別裝蒜!”來人自報家門,“我叫阿嘎,今天要與你定個輸贏。”
薛一鶴擺擺手,“阿嘎兄弟,別衝動,有話好好說……”
阿嘎披頭就是一拳,“用這個說吧。”
好在薛一鶴練過,腦袋一偏,側身一閃,便躲過了阿嘎的第一拳。
阿嘎不再說話,左右開弓,迎面又是三拳。
薛一鶴一個“乾坤大挪移”,再次躲過。
阿嘎見他一直躲閃,惱怒地叫道:“不需要你假模假樣,出招吧。”說完一個掃蕩腿踢了過來。
薛一鶴跳了起來,再次躲開。
他的腦袋裏電光火石般閃過無數念頭,這人是誰?為什麼找他的麻煩?難道是……?
薛一鶴心裏猜出七八分,便打定主意,乘阿嘎立足未穩,跳到他身後,一個勾腳,阿嘎便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啃屎。
薛一鶴將阿嘎從地上扶起來,抱拳說:“阿嘎兄弟,多有得罪。”
阿嘎的臉更紅了,“我打不過你,但我還會找你的。”說完就要離去。
“阿嘎,”薛一鶴一把拉住他,“你為什麼要和我格鬥,總得有個理由吧?”
阿嘎沒說話,拿出手機,打開一個視頻,“你自己看吧。”
薛一鶴接過視頻細看,是一個叫“飄飄哥”的自媒體人在講解:
“據說地球某處有一種奇特的習俗,男女雙方訂婚時必須洗‘花水浴’,就是在浴盆中撒上鮮花,使花香四溢。他們認為,水是聖潔之物,可清除一切骯髒和污濁;而花則代表喜慶和吉祥。
洗‘花水浴’象徵未來生活美滿幸福、吉祥如意。”
“飄飄哥”話題一轉,“飄飄哥抓怕到一個水浴定情的浪漫時刻。”
接着,月光下,一個女孩脫掉外衣,穿着三點式泳裝,跳進了一個小湖裏,自由仰泳着。
畫面切換,一個男孩跳進湖裏,托着女孩游到岸邊,然後與女孩接吻……
薛一鶴驚奇地發現,那男孩就是自己,而女孩就是晚上自己救的人,視頻點擊量超過1000萬人次。
他的腦袋一時斷了片,重生的劇情有這麼多BUG,自己卻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這個視頻,這個視頻……
他正電光火石般地思考着,兩個大白帶着保安急匆匆跑了進來,“你怎麼闖進來了?”說完將阿嘎架了出去。
一個大白對他說:“要是有發燒咳嗽癥狀,迅速打電話。”
他點點頭,心裏卻仍然想着那個視頻,視頻一定會……
薛一鶴迅速打電話給燕京網信辦的一個哥們,準備央求他想辦法下架視頻,可是卻沒打通。
正着急時,爺爺打來了視頻,“小鶴,10:00到了,開始和我一起練功吧。”
薛一鶴沒了主意,也不好對爺爺講,只有機械地跟着爺爺練功。
他是武當山人,從小跟着爺爺習武,初中還奪得縣裏的武術冠軍。這麼多年就沒有中斷過練武。
今年發生新冠疫情,爺爺又教了他一些新招式。
爺爺是為了讓他提高免疫力,而他卻有更大的用處。
大涼山是彝族聚集區,彝族漢子喜歡打鬥,打鬥是他們的天性,也是他們結交朋友的方式。
帶班領導說:“沒有兩下子,在大涼山做主管是待不下去的。”
為了把大涼山送端變流站的工作做得更紮實,他必須能文能武。就像今天阿嘎找上門,如果沒有兩下子不就吃癟了嗎?
“掉魂了?”爺爺在視頻里輕聲呵斥,“今天咋老做錯呢?”
“爺爺,”薛一鶴囁嚅說,“今天確實有事……”
正說著,一個電話打了進來,微信視頻被擠掉線了。
是師父打的,薛一鶴緊張地接通電話,“喂,師父。”
“不要叫我師父,”對方慍怒地說,“叫我虞處長。”
薛一鶴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虞處長是女朋友虞小京的爸爸,也是自己的直接上司,還是自己的帶班師父。
薛一鶴結結巴巴地問,“咋……咋啦?師……師父。”
“不要叫我師父,”虞處長忿忿地問,“視頻是怎麼回事?你太讓我失望了!”
薛一鶴的臉上滲出汗來,“師……師父,您,您聽我解釋……”
“我不聽,”虞處長几乎咆哮了起來,“你去給紀檢處解釋吧!”
說完掛掉了電話,薛一鶴的耳膜被震得疼痛難忍,他從沒見師父發這麼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