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過道
然而最終菜譜還是強行灌輸到了林虎的腦子裏，他也只得被迫接受了這樣的結果，畢竟抽獎這回事本就如此，每回都出珍品反倒不科學了，自己也只能願賭服輸。
之後林虎一行繼續留在武當調查他們跟建文餘黨的關係，不過進展不大，武當上下似乎早就有所準備，都是守口如瓶，礙於朝廷與武當的關係，林虎他們又不便用強，故此調查是舉步維艱。
這天林虎跟同伴剛調查完正打算回住處，結果在過道上正巧遇到了殷木蘭，後者見到林虎顯得很興奮，當時主動上前跟其打招呼。
“那你們聊，我們先走了。”殷木蘭的兩個女伴很識相，見狀忙打過招呼便離開了。
“對了，翁指揮找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此時林虎的同伴也反應了過來，沖其使了個眼色便也先行離去，林虎當時是哭笑不得，經過上次真武殿出手相救的事，似乎不少人覺得自己跟殷木蘭關係曖昧，實際上林虎是真沒這想法。
殷木蘭天真爛漫，明顯沒往這方面去想，當時跟林虎說道：“你最近怎麼不來看我練劍了？”
“我們有公事在身，顧不上。”林虎這話其實半真半假，公事忙固然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林虎也怕大眾誤會，有不好的傳言，故此特意迴避殷木蘭。
“還是為了建文餘黨的事？”很明顯對於這套說辭殷木蘭是沒有懷疑。
“不然呢？”
“其實我一直有些弄不明白，建文皇帝不是太祖爺的長孫嗎？他這皇帝當的是名正言順，是當今天子硬搶他的皇位，為何你們還對他的黨羽那麼緊追不放呢？”
林虎一聽這話也就殷木蘭這種不通世事的人問的出來，他一看左右無人，這才將其拉到一旁角落裏小聲解釋。
“你是出家人，不明白紅塵俗世這些勾心鬥角，說直白些就是當今朝廷心虛，你別聽他們說的多漂亮，心裏其實都明白這個皇位來路不正，所以才必須嚴懲支持建文皇帝的人，一來是怕對方捲土重來，把皇位再搶回去，二來不這樣怎麼顯得他們才是正義的呢？”
“這不賊喊做賊，顛倒黑白嗎？”
“姑奶奶小點聲，這要被別人聽到我們倆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其實你說的一點都不錯，可這個世道就是這樣，許多時候只講成敗得失，不講是非對錯，你讓我們這些人怎麼辦？”
“那你幫朝廷做事不是助紂為虐嗎？”
“沒法子，我是世襲的錦衣衛，沒懂事就干這行了，這麼多年下來朋友也交了，冤家也結了，如今想不幹都難啊。”
“這麼說來你也不容易啊。”
“能有你這句話我就知足了。”
“那你們要是真查出我們武當有人跟建文餘黨來往，打算對我們武當怎麼樣？”
“也不至於如何，從太祖爺開始朝廷對於武當派就很推崇，還希望找你們祖師爺張三丰真人請教長生道法呢，故此即便查出來什麼也不會大張旗鼓的追究，不然你以為我們錦衣衛平時辦案都那麼客客氣氣的？這真叫是衝著你們是武當派。”
“原來如此，那林虎你能不能跟我保證即便知道了些什麼，也對我們武當派網開一面。”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你先別問，就說能不能保證吧。”
“這我不能。”
“就沖咱倆的交情都不行？”
“這不是交情的事，我如今就是一個小小的百戶，這事我說了不算啊。
”
“這樣啊，那你當我沒問過這話。”
“不對，你肯定知道些什麼，你跟我說實話。”
“我真不知道。”
“得了吧，你說謊的本事可比不上你的劍法，你如今告訴我，我還能替你們想想辦法，要是被其他人查出來，事情恐怕會很麻煩。”
殷木蘭聞聽咬了咬嘴唇，似乎是下定了決心。
“好吧，那你一定得幫我們想辦法周旋。”
“我對天起誓還不行嗎？”
“那倒不用，其實我們武當派確實有人跟建文餘黨有往來。”
“是誰？”
“人還不少，為首的是雲飛子師兄，當初建文皇帝在位時對我們武當也不錯，所以這些人感激他的恩德，另外也看不慣當今永樂皇帝的所作所為，故此就跟建文餘黨有所往來。”
“你說的都是實情？”
“千真萬確，這在我們武當其實不算是什麼秘密，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那麼想，我爹就一直很反對，覺得他們這樣是引火燒身，會給我們武當惹來麻煩，若非如此，我今天也不會跟你說這些。”
“這些事谷虛子掌門跟張松溪，張老祖知道嗎？”
“知道，不過他們對此都是睜一眼閉一眼，即不支持也不反對，雲飛子師兄倒是一直想把他們拉下水，但老祖跟掌門師伯始終沒有鬆口。”
林虎一聽武當的首腦看來還挺明智，知道這是一趟渾水，故此不願涉足太深，如果是這樣事情就好辦了，當然這些都是基於殷木蘭說的都是實話的基礎上。
“那雲飛子等人是如何與建文餘黨勾結的，你清楚嗎？”
殷木蘭搖了搖頭：“爹爹不讓我過問這些事，故此詳情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知道他們一直有書信往來。”
“那些書信在哪兒？”
“這我就不清楚，應該收藏在雲飛子師兄的鶴軒里吧，當然最近你們來調查此事，他們也挺擔心，弄不好把書信都給毀了也說不定。”
林虎聞聽點了點頭，看來自己終於找到了案情的線索，當時林虎又安撫了殷木蘭幾句這才離開，之後立刻跑去向翁鴻烈等人做了彙報，大夥聞聽都是又驚又喜。
“假如能找到雲飛子等人跟建文餘黨來往的書信，那整件案子就水落石出了。”翁鴻烈此時顯得頗為激動。
林虎忙接口道：“屬下也是這麼想的，故此特意來請示指揮下一步該當如何。”
翁鴻烈眼珠轉了轉，說道：“這樣，我們立刻兵分兩路，趙廣你帶幾個弟兄盯緊雲飛子等人的一舉一動，如有異常立刻回報。”
“遵命。”趙廣聞聽帶着幾個人立刻便投入了行動。
接着翁鴻烈轉身沖林虎說道：“林虎啊，如今事情的關鍵還是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