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撲朔迷離
當時李忠義又一拍桌子：“程豐事到如今你還不從實招來，要不要我們把人證叫來對峙啊！？”
終於程豐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壓力開口了：“我招...那個程壽確實不是我什麼堂兄，他是我在艷春樓認識的，起初我只是看他出手豪爽，想着找個冤大頭，撈些油水，可沒想到請了幾次客之後他交了實底，說想打聽死掉那個女囚的事，我這才知道他來路不正，可再想脫身已經來不及了，畢竟我已經花了他不少錢，要是讓你們查到我是百口莫辯，所以...”
“所以你就幫他們殺人滅口？”
程豐聞聽是趕忙擺手：“沒有...我當牢頭那麼多年，規矩還是懂的，殺人滅口那麼大的事我是絕對不敢做的，我只是幫他們打聽消息而已，就僅此而已。”
“你覺得這種說辭我們會信？”
程豐聞聽嚇得也給眾人跪下了：“諸位老爺，我說的都是實情，我上有老，下有小，就是再貪財好色，為了他們我也不敢胡作非為啊。”
南宮少卿聞聽沖旁邊一揮手，龍永福趕忙拿來一個小木箱放在了程豐面前，打開一看裏面全是金銀，粗略估計不會少於幾百兩。
“這些是從你家院子裏搜出來的，你怎麼解釋？別告訴我們是你多年的積蓄。”
程豐此時急的是高聲喊叫：“冤枉啊，這些金銀是怎麼來的我完全不得而知啊，這...這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啊！”
“事到如今你還不肯實說，那就別怪我們了，用刑！”李忠義當時一拍桌子，謝原聞聽立刻帶人上前對程豐各種刑罰就是一頓招呼，疼得程豐是鬼哭狼嚎，可說辭始終沒改。
林虎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了，來到桌前跟南宮少卿，李忠義說道：“再打下去恐怕要出人命了，真要那樣線索反而斷了，我看今天不如先到此為止，把程豐押起來之後再審。”
南宮少卿沒有直接答覆，而是扭頭看了眼李忠義，似乎在徵詢他的意見，後者當時也點了點頭：“老林言之有理，我看今天就先到此為止吧。”
見大夥都那麼說，南宮少卿這才點頭同意，之後眾人讓程豐在供詞上畫了押，這才如同拖死狗一樣將其帶了下去，此時眾人不禁分析起了案情。
“我看八成就是這個程豐乾的，人證物證俱全，明天咱們接着用刑，我就不信憑咱們“詔獄”里的這些花樣，有人能夠不招供。”謝原第一個開口說道。
李忠義聞聽嘆了口氣：“可惜讓那個程壽給跑了，否則只要他落網了，整件案子就能真相大白了。”
林虎琢磨了一會兒，說道：“我倒覺得不必那麼早下定論，不是還有一個嫌犯嘛，先審過再說吧。”
龍永福聞聽是一陣冷笑：“呦，這裏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總旗在這裏發號施令了？你眼裏還有我們其他人嗎？”
林虎知道對方是故意針對自己，不禁白了對方一眼：“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哪像某些人那麼髒心爛肺？”
“你小子罵誰呢？”龍永福當時就急了，眼看雙方就要起衝突，多虧一旁的李忠義，謝原等人上前將他倆給拉開，最後還是南宮少卿一拍桌子。
“都別胡鬧了，林虎說的不無道理，先審過那個戴榮昌再說！”
南宮少卿是主審，在場這些人數他職位高，故此聽其這麼一發話，龍永福只得氣呼呼地退到了一旁，同時惡狠狠地瞪了林虎一眼，後者也不肯相讓，沖其做了個鬼臉，
同時心中也暗自感慨南宮少卿此人雖然有些臭屁，不過做事倒還是挺識大體。
就這樣經過一段小插曲，審訊繼續進行，戴榮昌是錦衣衛總旗，對於這裏的規矩了如指掌，故此他反倒是三個嫌犯中最配合的一個，上來就把情況全給交待了。
據他所說之前確實有人托關係找過他，希望探聽那個女囚的情況，而且出價不菲，戴榮昌一度猶豫過，但最後還是覺得此事風險太大，故此把好處都給對方退了回去，之後說什麼也不再和對方接觸，戴榮昌知道沒有及時跟上峰彙報此事是自己的錯，故此願意接受懲處。
戴榮昌交待這些時思路清晰，態度從容，給人一副問心無愧的架勢，而實際上眾人掌握的情況跟其所交待的並無太大的出入，整件事似乎都解釋得通，因為都是錦衣衛的同僚，大夥難免有些物傷其類的感覺，故此大都不太想給戴榮昌用刑，然而理智告訴他們，也不能光這麼聽信戴榮昌的一面之詞，為此南宮少卿又圍繞戴榮昌案發當天的行程反覆盤問。
“案發當天你並不當值，為何特意跑來詔獄？”
“哦，那是因為之前我們哥幾個耍錢，孫晟跟王輔他們兩個欠了我不少賭債，我是來找他們討賬的。”
“這種事為何不私下解決，非要到詔獄來討？”
“這倆小子不地道，私下總躲着不肯見我，當天正好他們倆當值，我盤算他們這會兒應該躲不了，結果還真被我堵了個正着，我說的這些都是千真萬確，大夥可以找孫晟他們驗證。”
“那你當天來詔獄只見過他們兩個？”
“不錯，另外見到幾個熟人還打過招呼，不過也就是點頭問好而已.”
“其中就有負責給死囚送飯的鄧賢？”此時李忠義開口了。
“有，當時他正好給死囚送飯，被我遇上了，所以就聊了兩句，但也就僅此而已。”
“恐怕不止如此而已吧，你就是這時候在飯菜里下的毒藥吧？”
“李頭你別這麼說，這麼大的罪名我可承擔不起，當時我們真就聊了兩句而已，連手都沒有碰過，我怎麼下毒啊？”
“老戴，大夥都是錦衣衛的同僚，要是你始終不肯招供會是什麼後果不用我們教你吧？”
“李頭，諸位，這裏的規矩我都知道，所以一進來我就全撩了，諸位一定要相信我，我戴榮昌也是錦衣衛世家子弟，怎麼可能做出這種背主欺君的勾當呢？”
實際上眾人如今手上並沒有確鑿的證據，故此盤問了半天，見找不出戴榮昌供詞裏的什麼漏洞，只得將其暫時先收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