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張大彪
七個小時的飛機，三小時的車程，終於莫斯科郊外的某處莊園。
在莊園中的管家將我的行李交給一個僕人帶來下去，我則跟隨着這位中年管家來到了莊園中的會客廳。
落地窗前，站着一個身材高大的人，白色的頭髮梳到後面，露出了高額頭。
聽到身後的動靜，這人轉過身來，我得以看到這人的正臉。
臉是一張普通的臉，沒有什麼特色，不過一雙眼睛囧囧有神，這雙眼睛讓此人的年紀看上去年輕許多。
老人手中端着一杯酒，具體品類不明，只是他向我走來時，身高和體型帶來的壓迫感讓我有點不適。
他示意我在桌前坐下，管家給我上了一杯茶水，雖然不知道這西式的管家怎麼會我們這一套，但是大概率是眼前這個老人吩咐的。
“這麼多年了，可算是把你給等來了，看來你爺爺看人的本事非常之高。”老人莫名的感慨，然後喝了一口酒，看向我。
“怎麼，有什麼想問的就可以問了，之後我們還有要緊的事情去做。”
我疑惑，要緊的事情？我不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來了解一下當年爺爺的事迹嗎？怎麼聽這語氣，還有什麼事情是等着我去完成的，我有點迷茫。
不過我也沒有往深處去想，開口問了當年我爺爺的事。
這人沉吟一聲，“你想知道你爺爺的事情，這恐怕我也不得全貌，只能把我和他一起經歷的事情告訴你。”
我點點頭，做好了聽故事的準備。
在老人不緩不慢的語速下，我的爺爺以全新的面貌出現在了我眼前。
老人名字叫作張大彪，這是他自己取的，當年家境貧寒，他家為了能活，就將他賣給了地主家當家僕，之後戰亂，流離失所，在遇到我爺爺以後才慢慢好起來，後來識字，就將自己的名字給改成了現在這個名字，原名老人沒說，想來是不願提起。
“我還清楚的記得，當年我十八歲，將近年關的時候，我身上已經沒有什麼錢財了，在淮河邊上做縴夫，當時有一把子力氣，在當地也頗有名氣。
記得那天天氣陰沉，眼看就是要下大雪的前兆，你爺爺出現在了淮河岸邊，正在招募拉船的縴夫，不過你爺爺的要求很奇怪，要力氣大的，且只有十個名額，力氣檢測由他來，必須通過，才能得到這份差事。
你爺爺開出價錢豐厚，幾乎所有的縴夫都來這裏試試，不過最後就只有我和另外兩個人符合你爺爺的要求，之後你爺爺預付了工錢，並且請我們去好好的吃了一頓。
晚上，乘着月色，我們四人上了船，準備着繩索，將繩索綁縛好以後，你爺爺則要求我們晚上必須待在船艙中，聽到任何的動靜都不能從船艙中出來，雖然奇怪，但是給錢的東家的話，我們一般都是遵守的。
夜裏面我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的，只覺得有打鬥聲從外面傳來，另外兩人睡的很死，好像沒有聽見，我則躡手躡腳的往甲板上摸去。
當時只以為又有戰亂，不過我將頭從樓梯的口子中探出去，眼前的一幕讓我傻了眼。
你爺爺站在甲板上，神色淡然，眼睛緊緊的盯着黑色的水面，不知道在看什麼，船上的夥計也是神色淡定，似乎應付這種場面不止一兩次了。
船還在晃動，火把的微光也隨之晃動，只是恍惚間，什麼動靜都消失了。
然後就是莫名的躁動，有什麼東西在往船上跳，
一瞬間，水面像是開了鍋了，沸騰起來，這些夥計相當鎮靜，手中的刀就揮舞起來，然後一種淡淡的腥氣就在空氣中瀰漫起來。
這是我正疑惑呢，一隻奇怪的東西不知從黑暗中的那個角落裏飛了出來，正好朝着我的面門而來，微弱的火光之下，我也可以看清它那猙獰的口器。
我還未反應過來，這玩意就被一刀斬成了倆段，落在了我面前的甲板之上，這是在我眼前站着的便是你爺爺，手中不知道拿着什麼武器，一身殺氣。
從驚嚇中緩過來的我，非常的感激你爺爺，可是你爺爺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示意我回到船艙中去，不過我沒有回到船艙，只是隱隱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不當縴夫的機會。
於是我朝了船艙中的一根鐵棍，也上了甲板，然後加入了進去，這時我才看清水中的東西，-甲板上到處都是這玩意的屍體，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為什麼這麼瘋狂，但是這些水中的奇怪動物必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守在甲板上約莫倆個鐘頭，水面才緩緩地平靜下來。”
我好奇道：“這水中地東西到底是什麼啊？”
“想知道？”
我點點頭。
“聽後面的夥計說，叫什麼翻船魚，似蟲非魚，一嘴地鋒利口器，可以在陸地上存活，彈跳能力不俗，可以跳上甲板，攻擊船上的船員，往往失蹤的船隻都讓這玩意給弄沒了。
不過當時光線昏暗，只能看出魚的輪廓，現在估計早就滅絕了吧！”
我感覺着老人沒有說實話，可能絕得將這個告訴我，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
老人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又飲了一口。咂咂嘴說到，“當天晚上，也就沒有再睡，你爺爺身邊的一個夥計過來和解釋着眼前的事情，希望我可以加入他們，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
我當時沒有多想，便加入你爺爺的隊伍之中。事到如今，也不知道，當初的選擇是不是正確的。
加入隊伍以後的第二天，夥計們和我幾個縴夫，將船從擱淺的地方拖拽出來。讓我感覺到奇怪的是，這船的重量似乎超出平常。
將船從擱淺的地方拉出，你爺爺讓我回去收拾東西，下午就要出發，趕往目的地。
我獨自一人，沒有太多的行李，簡單收拾妥當以後，就離開了這前半輩子討活的地方。
不過之後的見聞，讓我開始有點後悔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