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命嗎
人類的起源,分為古猿階段,亦人亦猿階段,能製造工具人的階段。能製造工具人的階段包括猿人和智人兩大時期,這其中它們又分為早期和晚期。在當今社會,所有的人,都可以稱為智人,因為這個時候的人都可以使用生產工具,思考能力。
1988年,王平出生在南方邊省的一個邊陲小縣城,父親王小山,母親李梅。王平在18歲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據王平自己說,父親一輩子就干過兩個工作,35歲之前在都是在鄉下老家種地,王平出生前一年,父母親來到縣城謀生,直到父親54歲肺癌去世,餘下的時間都在工地上做工;母親李梅是個體手工業者,個體手工業者其實就是在家自己做點小手藝,主要是給人縫製衣服和接點手工活在家裏干。王平的出身平平無奇,父母對他期望是平平常常百姓家,不需要有什麼大出息,身體健康,平穩度過一生,這從王平的名字就能看的出來。
王小山今天跟工地上的班長請了假,並申請了200元的工錢。班長聽說是孩子出生,沒有任何問話,還開了王小山一句玩笑:“當爸爸了,你搞完了事,改天我去把你家裏的那隻老母雞做了慶祝一下。”王小山內心中閃過一絲不舍,眼神停頓了一下。他知道,班長是個好人,但有點吝嗇,喜歡貪小便宜,而且說到做到。當班長從已經提前準備好的紙包中,拿出二十張張褶皺的還沾有黃泥粉的十元錢,當著王小山的面數了一遍,連同紙包都塞進王小山的手中,王小山已經忘了剛剛的不舍,突然內心有點激動:“你就等着吃吧”。
醫院裏,王平出生,在把王平和李梅母子護理好后,護士提醒父親王小山可以進產房了,王小山一下子跳起來,衝進產房,不過他沒有看到嬰兒,只看到妻子閉目躺在床上,應該是沒有睡着;一時緊張,王小山蹲在妻子床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過了約摸有三四分鐘,說了一句:“還好吧?”,緊接着沒等李梅回答,又問了一句:“是男是女?”李梅不知道是正流着淚還是,額頭上的汗滴進眼睛順着流下來,艱難的說了一個字:“好”,然後想起身坐一下,頭有點微微上揚,王小山趕緊起身幫扶,被開門進來的護士馬上阻止:“產婦不能坐起身,先躺着,一會還要給你做檢查。”王小山看了一眼李梅,又輕輕地托着李梅的頭放在枕頭上。這時候李梅好像回想起剛剛丈夫的問話,輕聲說了一句:“仔兒”,然後累得眯起了眼睛。王小山咧開嘴笑了,但是不敢放聲,這時候護士已經走出外面,王小山一時高興,竟忘了問孩子在哪?可以看看嗎?一時無措,只好搬了張凳子坐在妻子床頭。
王平的父母感情其實很一般,不能說不好,只是沒有什麼轟轟烈烈,你儂我儂。那個時候的人,經歷過飢餓,接着GGKF,到80年代末,已經有一部分人富了起來;但是絕大部分的人們還是過着為了吃飽飯而努力的生活着,工作着。
王小山坐了約摸十分鐘,還沒得看見孩子,這時候有人進來提醒王小山要交費了。擔心紙包里錢不夠的王小山輕聲問了一句:“要好多錢?”醫生和護士應該都不知道具體費用,但眼前的這人沒有白大褂,乾乾淨淨。她望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李梅,順帶餘光掃了一下王小山:“一百五十塊管着,夠好錢,不能拖欠。”王小山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似乎已經睡着的妻子,出門交費去了。
一百三十七塊六毛五分。王小山的心情稍稍鬆了點,
沒到一百五十,離紙包里的二百也有一段距離;如果再往上,工地班長那又得再張一次口,內心一路波瀾着回到產房門口,有醫生在裏面正給妻子做檢查,來到病床前王小山輕聲問了句:“醫生,今天可以出院了嗎?”醫生轉頭看了一下王小山,不悅的眼光透過眼鏡似乎放大倍數地打在了王小山身上。“順產,過程比較順利,不過按規定最快要明天才能出院,出院前母子都要安排一次檢查,建議你們五到七天後再考慮出院,一會去交幾十塊後續費用押金,嗯,三十塊吧。”如果李梅母子今明兩天穩穩噹噹,五到七天是不會考慮了,但是明天才能出院,意味着紙包會越來越皺,家裏衣櫃內的小抽屜還有四十二塊,攏共一起一百零四塊三毛五分,減去一會要交的三十塊押金,還剩七十四塊三毛五,李梅雖然至少要半個月才能做工,七十幾塊夠生活了。約摸經過一分鐘的計算,王小山把右手緊捏着紙包的手從口袋裏鬆了出來。“嗯好,謝謝你醫生。”
王平就這樣來到這個世界上。王平自己說兩歲前他的記憶很少,在這個階段關於他的趣事糗事,都是再大一點時候父母親告訴他的;兩歲前的王平只感覺到一點,父親每次收工回來后都會被母親責罵,因為這時的王平,額頭或者臉蛋要麼身上衣服都會沾點黃泥灰或者黑泥灰。
王平記憶里,上學之前,父親對王小山是真的疼愛。
父親每次回家,第一件事是很洪亮的喊一聲“王平”,當王平一顛一顛地跑過來,父親都會快步上去,一手扶着背,一手從腳後跟把王平托起,又捏又啃。不過這些事在王平上學之後就基本沒有了,印象中父母在上學后就沒有像那樣把王平托起來抱過。
他們在縣城住的房子是靠近郊區大院裏的公租房,四十多平米,一個房間一個小客廳,隔壁間有個小廚房,不過得走出房門才能轉進去,廁所在大院的牆落,且只有兩個,整個大院9戶人家共用。
房子相對其他人家還算寬敞,每個月的租金包括其他用水用電、衛生費等只需要二到三十塊。
除了兩歲到六歲這四年,父母把王平交給鄉下外公外婆家撫養,只有碰到父母想孩子或者過年過節才接回來一起團聚。大多數時候都是父母到鄉下看望王平,匆匆來,匆匆而走。
在這個大院裏王平生活了七年,直到十一歲。
王平對這個大院的感情很深很複雜,有時候津津有味的去回憶並講給大家聽,有時候一想來又不知是苦笑還是傻笑。
父母經常說,王平一歲到兩歲這個時期特別調皮,回到外公外婆家更加調皮,上學之後反而有點靦腆害羞,膽變小了。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人們的生活水平普遍還在為吃飽飯、穿暖衣而奔波着。王平的父母,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也並不是大戶人家。
父母親各自的兄弟姐妹都不少,父親有三個哥哥,一個弟弟,兩個姐姐;母親有三個姐姐,兩個弟弟。在時代背景下,由於計劃生育政策的原因,雖然王平屬於獨生子女,但無論在爺爺奶奶家或者外公外婆家,王平都沒有成為偏愛。只是有時候因為懂事成為老人口中教訓其他孫子孫女榜樣。
幼年時的王平,經常見到父母吵架,但是從來沒有打架,摔東西之類事情發生。王平印象中最深的一次是八歲那年母親因為吵架跑回外公外婆家,住了三四天又回來了。後來母親說在鄉下住不習慣,晚上蚊子多。其實大家都知道母親還是捨不得王平;王平很確認的一點,父母平時的爭吵中心點,大多數都是圍繞着錢。
(公共租賃住房,是指由國家提供政策支持,社會各種主體通過新建或者其他方式籌集房源、專門面向中低收入群體出租居住的保障性住房,是一個國家住房保障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八九十年代小縣城的公租房不像現在的商品房似的整齊一排,大部分是歷史或者其他原因歸公的一些散落的平房,而且還需要有租賃指標,通常指標都可以自由轉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