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話 學長的真實
“你的那位學長——前些天死於車禍的魏凌宇。據我們的調查，牽涉到幾起嚴重的性侵害事件。”古志森開口說道，“他和一些黑社會流氓有來往。等時間久了以後，他就會把女孩介紹給那些流氓，然後借某次聚會的時候，魏凌宇會故意給他們機會下藥迷奸那些女孩，並且把過程拍攝下來要挾。
“一開始魏凌宇假裝毫不知情，女孩們害怕魏凌宇知道而受制於這些人，任他們控制。被魏凌宇用這種方法已經害了很多少女，可她們卻有很多人一直都不知情。”
“騙……騙人……你在騙人！”關恩瞳不敢相信。
古志森似乎早已料到她不會相信，便回頭對葉北涼吩咐道：“昨晚的錄像拿出來。”
葉北涼微一點頭，取出手機擺在茶几上播放。
畫面上一片狼藉，汽車的金屬零件、裂成長條的沙發碎片、攝像機、三角架等亂七八糟的東西掉了一地。一群流氓模樣的傢伙滿身是血，鼻青臉腫，驚恐地爬在地上掙扎。屏幕傳出畫外音：“說吧，你們是怎麼控制和要挾那些姑娘的？”
關恩瞳一驚，雖然機子的聲音有些扭曲，但她一下就聽出那是葉北涼的聲音。同時，廖家修被流氓群毆的事情也從腦海中浮現出來，她連忙取出自己的手機，調出從家修那裏考錄來的視頻一對比，發現畫面上的一些人和家修錄到的威脅李雯緋的傢伙是同一伙人。心中不禁大狐疑起來。
“不要打……不要再打了！再打就要死了！我們全都招了……”
“是、是魏凌宇那傢伙的主意，我們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做事……”
“是他把那些女孩騙來的，說主動送給我們玩。那些女孩都是他專門挑選的，特別安分容易控制的，讓我們按他的吩咐送她們去接客，拍片子。”
“那些女孩都被他調教好了，被我們控制住以後根本就不敢報警也不敢告訴他。……被他玩膩了的，都被他假裝捉姦然後飛掉了，讓我們再把那些女孩轉手處理掉……”
“據說他背後跟一個淫媒集團有聯繫，那些收入大頭都被他拿走了，我們只是小嘍啰。他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聽說有些女孩都被他玩死了……我們說的都是真的！”
畫面上的流氓們跪在地上哭天搶地，畫外音卻不為所動，依舊冷酷地問道：“你們要挾那些女孩的錄影帶在哪裏？”
“在我們的店裏……你要的話，我們全給你！”流氓們用哭腔告饒道。
“一開始魏凌宇假裝毫不知情，女孩們害怕魏凌宇知道而受制於這些人，任他們玩弄。但等到魏凌宇玩膩她們以後，就會假作捉姦，拿出女孩們背地裏和這些人開房的證據，進而把她們甩掉，然後再去找尋新的目標。那些被甩掉的女孩則徹底淪為了那些流氓們的性奴，有很多人現在都下落不明。”葉北涼在一旁說道。
“騙……騙人……你在騙人！”關恩瞳不敢相信。
“你的朋友廖家修無意之間撞破了這件事，所以遭致他們的毆打。只不過廖家修不清楚這件事的全貌，否則那些歹徒可能會要了他的命，他們是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的。而你，差一點就是下一個了。”葉北涼說道。
“胡說！胡說！你為什麼要詆毀學長，人死了你還要侮辱他！這些只是那些流氓的胡言亂語！”關恩瞳憤怒地說道，說著起身沖向門口就要離去。
“你以為清須水庫只是你們兩個人的秘密嗎？！”葉北涼在身後大聲說道。
關恩瞳止住了，扶着門框慢慢回過頭來，眼中噙着淚水：“你為什麼會知道清須水庫？”
“魏凌宇跟每一個被他騙過的女孩都有一個共同的秘密。”葉北涼說道，“當然不全是清須水庫，也有別的地點。魏凌宇知道很多風景很好，很浪漫的地方，他也知道不要帶不同女孩去同一個地方，那樣會很容易穿幫。全濱海和新京有很多他和女孩們分享的愛的見證，還有很多其他的花招。你只去過清須，你或許是他上手最容易的一個。”
關恩瞳動搖了，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你認識李雯緋吧，她被騙得比你慘多了。她本是個校花級的美女，是追求者的眼裏的女神。她卻從來沒有對任何人動過心，只向魏凌宇一個人奉獻了自己，但就是因為這樣，後來她淪為那些流氓的洩慾工具，背地裏被不知道多少男人睡過。”葉北涼露出憐憫的神情，“昨天晚上，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自殺了。”
關恩瞳突遭雷殛，愕然立地，肩上的挎包順着手臂無力地脫落下來，掉在地上。
“她……死了……？”
“沒有，我剛好趕到把她救下來了。”
關恩瞳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汗已經不知不覺沁透了一身。
“我昨晚已經把那些人用來要挾女孩們的錄像都毀掉了，當然也順便給了他們應得的教訓。那些人出院以後——如果他們還有機會能出來的話，應該也沒有辦法再出來害人了。雖然我可以把這些人和證據都交給警察，不過既然被害的當事人們沒有報警，我也不會越俎代庖。至於那些被害的女孩們如何處理這段過往，將來該怎麼走下去，都交給她們自己決定了。”葉北涼的語調慢慢平靜下來。
關恩瞳聽到這裏，不知怎麼的，心底里微微鬆了一口氣，她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古志森看了大家一眼，接過話頭來對關恩瞳說道：“小瞳小姐，你和已死的魏凌宇有怎樣的感情糾葛或你相信不相信他的為人，這都和我們無關，你有保留自己觀點的權力。我們在這裏，只是討論解決你所委託的問題。這不是強制性的，如果你不滿意，隨時可以離開。只不過，你現在一旦走出了黑魔法研究會的門口，我們受理的委託也就此結束。從此以後，你再也不會踏回黑魔法研究會裏來。”
說完，三人都不再作聲了。
關恩瞳回想起先前也曾有一次，她來黑魔法研究會拜訪時，館內只有龍一一人在，她告辭離開再返回時，洋館中早已人去樓空，化為一片空蕩蕩的荒置廢墟。那時她甚至都懷疑自己的神智是否清醒。現在她急着將自己的當日的經歷講出來，要向這些人問個明白。
葉北涼聞言微微一笑，答道：“我們黑魔法研究會其實只在下午四點鐘的時候才會向人類開放。這時候，只有內心深處確實渴望請求黑魔法研究會施以援手的人，才能找到這裏。如果你錯過了時間，或是你的心中已經填滿不再需要黑魔法研究會的幫助時，你就不會再回到這裏。所以雖然黑魔法研究會在碧江大學校園裏已經開了將近七十年，卻始終沒有多少人見過的緣故。”
關恩瞳恍然大悟，回想起中那一次拜訪時她因為來得遲了，二次折返時間已經過了五點。難怪自己找不到黑魔法研究會的場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