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歷險
按esc取消音樂我和沈默慢慢下山去。“沈大哥,柏大哥還好嗎?你們是怎樣跑出來的?”我問。
“他沒事。說也奇怪,當時我們正和慕容青雲打鬥,形勢並不是太好。慕容青雲忽然停住不打了,像是看見了什麼,帶着手下就跑了。”
“哦?他看見什麼了呢?”
“不清楚。不過,合我們二人之力都不能剋制住慕容青雲,他的武功實在是太深不可測了。”沈默眉頭微鎖。
“那有什麼人可以打敗他呢?”
“當今武林,據我所知,或許少林的釋證大師、五年前退隱江湖的縹緲上人可以與他一敵。也許……”
“也許什麼?”
“也許姬昱焰也可以和他拼上一拼。”沈默道。
“唉,可惜現在他們都進不了無憂山。我看只有我們從秘道出去再說了。”
“無憂山有秘道?”沈默很吃驚。
我點點頭:“嗯,是司徒靖告訴我的。我們先出去找點人手進來幫忙吧。”
層巒疊嶂雲霧縹緲的無憂山已經成了一片“烽火”之地,那深深的密林,表面看上去很寧靜,也許其中正發生着一場場血戰。我們要抓緊時間了。
無憂山實在是太大了,我們和秘道所在的地方居然隔了兩個山頭。走了許久,肚子有點餓。我一躍而起,從樹上摘下幾個青果。用衣服擦乾淨,遞給沈默:“沈大哥,餓不餓?先吃幾個青果墊墊肚子。”
他咬了一口,“咯嘣”一聲,他揚眉道:“好脆!”那樣子竟有一點像孩童,讓我忍不住從心底覺得他可愛。不禁笑道:“是啊,這是無憂山特有的青果,還有去毒的作用哦。”
“哦?如此神奇?看來你們逍遙派和無憂宮果然是有淵源啊。你懂的真不少。”
我微微一笑:“沈大哥,你聽說過司徒熾和秦零的故事嗎?”
“當然聽過。他們二人是武林中的一大傳奇,是武林人士非常崇敬的先輩。傳說他們分別是紫微星和文曲星下凡。”
我偷笑,古代人就是迷信。出現了什麼奇人偉人,就說是神仙下凡來的。
“沈大哥,你……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他一怔,看了我一眼,半晌才說:“如今大仇得報,我又被趕出了冥玦教,沒有了必須要做的事情,必須要待的地方。我還真不知道該去哪裏。也許……帶着我的劍,隨處走走吧。”
“你是說鮮衣怒馬,仗劍天涯?妙哉妙哉!吃遍天下美食,喝遍天下美酒,還能看一看各地的美人。沈大哥,你這日子將會過得很瀟洒啊!”我粲然笑道。
他微微一愣,繼而也笑了,笑容越來越明亮,是我好久不見的春風化冰雪:“哈哈哈,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以後的日子會很快活呢!”
其實我聽出了他之前話中的苦澀和孤獨,才故意這麼勸慰他的。沈默又看了我一眼,我還以為他有話要說,誰知他頓了一下卻什麼都沒說。一時間,兩個人都有些沉默。
“秦姑娘。”
“嗯?”
“如果……”
“什麼?”
“呃,沒什麼,沒什麼。”
沒頭沒腦地說了這幾句話,我正要追問。他忽然壓低嗓音說:“小心,有人。”他敏銳地盯着前方。我順着他看的方向望去,透過樹枝的縫隙,隱約看見幾個黑色的影子。我忙施展龜息功,屏住呼吸,悄悄躲在一棵大樹後面。那幾個黑衣人從離我們幾米遠的地方走了過去。他們邊走還邊用樹枝抽打着兩旁的草叢。
其中一人沒好氣地說:“在這山裏頭都轉了好幾天了。這個山頭今天轉了兩次,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另一人道:“是啊。你說我們哥兒幾個,就算碰到什麼沈默穆劍亭那樣的人物又怎麼樣,能打得過嗎?更何談把他們抓起來?”
第三人冷冷道:“拚死放個信號彈罷了。”
“住嘴!服從主上的命令就可以了,嘮嘮叨叨些什麼?!”這隊黑衣人的頭兒吼道。其餘幾人不甘心地閉上了嘴。看來慕容青雲的手下也不是百分百甘願為他效命的嘛。
那個頭兒見其餘人都不說話了,放緩語氣說:“大家打起精神來。連無憂公子都能被主上抓到,其他那些人又何足掛齒?等我們抓到逍遙派的聖女,立了大功,大家不僅能休息,還能拿到大筆賞金。不好嗎?”
其餘幾人一聽,似乎被賞金給刺激到了,立刻精神百倍地搜山。我心下一沉,他們說無憂公子被抓,到底是指之前,還是說現在呢?
“啪”,說巧不巧,樹上掉下一個松果。“什麼人?!”一聲大吼,糟了,被黑衣人發現了。
他們一看到沈默,立刻緊張地圍了過來。其中一人放出了信號彈。沈默對付這幾個人當然沒問題,問題是,我發覺另外有兩隊人馬正向這邊靠近。其中一隊是慕容雪朱與她母親吳氏帶領的。沈大哥固然是神功蓋世,可是他一個人對付這麼多人一定很辛苦。我站在這裏也只是他的累贅,不如拼一拼,還能幫他減少一點壓力。想到這裏,我喊道:“沈大哥,我輕功不錯,你放心!”說完,扭頭就跑。“不要!”沈默大喝。慕容雪朱一見我,立刻帶人追捕。
“站住!”她窮追不捨。我拚命奔跑。不知跑了多久,忽然背後一陣劇痛,我伸手一摸,有黏糊糊的血。看來是中了什麼暗器。但願沒毒。正這麼想着,腳下一個趔趄。一道白影子閃過,我掉進了一個懷抱。“柏大哥!”我驚喜道。
他微笑着說:“我看見他們的信號彈,知道這邊一定有我們的人出現,所以過來看看。你……”他的笑容突然消失,臉色一變,伸出手,看着手上的鮮血,難以置信。他看到我的後背,身子一僵。“月翡,你放心,你不會有事的。”
“柏大哥,有你在,我不擔心。”
他點了我幾個穴道,將我輕輕側靠在一棵樹上。然後冷冷看着趕過來的慕容雪朱。那眼中的神色是我不曾見過的冰冷與憤怒。一貫沉靜的他,竟也有這樣生氣的時候。
“是你放的飛鏢?”他說出的每個字都很沉重。
慕容雪朱見到他,先有一點吃驚和遲疑,但是看到跟着她而來的大批黑衣人,心中似乎有了底氣。她頭一昂:“是我!你能如何?哼!”
“愚蠢的女人。你的今天是你咎由自取。我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忍你很久了。就讓我們把賬清算掉。”柏汐雲面無表情。那俊美的臉龐多了幾分威嚴,如天神般讓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哈哈哈,你武功是很高。可是我們人多,也有高手。”慕容雪朱雙手“啪啪”一拍,從她身後躍出來五個人。是我見過的五蝠。
柏汐雲抽出劍,渾身殺氣大盛。他猛喝一聲,殺入人群。劍光飛旋,一襲白衣四下飄忽,伴隨着陣陣慘叫。明明看到那麼多劍指向他,可是就是挨不到他的身體,反而是那些劍的主人鮮血飛濺。地上不一會就躺了不少屍體和呻吟的人。最後五蝠也都受傷了,柏汐雲將劍指到了慕容雪朱的喉間。
慕容雪朱臉色慘白,強作鎮定:“你想幹什麼?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哼!仗勢欺人,心思狠毒,死不悔改!你這樣的女人留在世上也只是個禍害。”柏汐雲盯着她說。
“你,你想殺我?”她的眼神飄忽。
柏汐雲舉起了劍。“柏大哥,別殺她。”我喊道。
“為什麼?”他很吃驚,“這樣的人,你不用對她仁慈。你忘記她是怎麼陷害你的嗎?讓你遭受江湖追殺,還差點被若梅刺死?”
我咬牙走到柏汐雲身邊,低聲對他說,“她現在懷有身孕。孩子是無辜的。”
慕容雪朱也聽見了,驚愕地看着我,眼中有難以相信的神色。
柏汐雲閉目一嘆:“好,看在聖女的份上,我這次就饒了你。但是為避免你繼續危害武林,我要將你的武功廢掉。”
“不!”慕容雪朱慘叫道。受傷的五蝠想衝過來。柏汐雲以極快的手法“唰唰唰”,點了她的一些穴道,最後打了她一掌。她身體軟軟倒地,嘴角流了一點血。
“你只是失去了武功,對身體沒有損傷。你好自為之,多積點德。”柏汐雲說完,抱着我離開。他白色的衣袍上沾滿了鮮血。
“柏大哥。”聽見我的喊聲,他低頭看着我,臉上硬朗的線條漸漸柔和起來。
“怎麼了?”
“你有司徒靖的消息嗎?”
他搖搖頭:“沒有。你別說話了。我找個地方給你包紮傷口。”
唉,司徒靖啊,難道你又遭不測?
“柏大哥,沈默不會有事吧?我剛才跟他在一起,看見圍過來的黑衣人很多。”我擔憂地看向我們分開的地方。
“慕容青雲出現了嗎?”
“沒有。”
“那就毋庸擔心。你為何會與他分散了呢?以他的武功,再多的黑衣人也拿他沒辦法。難道,你是故意跑開的?”他訝道。
可是,他受傷了,左肩。”
“只要他的右手還能動,那些人誰會是他的對手?”
“真的?”我仍是不放心。
柏汐雲沒再說什麼,將我抱入一個山洞。這個山洞十分空曠,千奇百怪的鐘乳石正滴答着滴水。
“我要將飛鏢拔出來,會很疼。”他明亮的眸子盯着我,令我感到安心。我微微一笑:“我不怕。”
我往嘴裏塞了塊布,柏汐雲笑道:“沒有那麼誇張吧,想一想關公當年是如何刮骨的。”
“什麼嘛,關公……”我話還沒說完的一下就將飛鏢拔出來了。我背後一涼,接着一熱,我才反應過來。此時他已經點了我的穴道,灑下了金創葯。等我“啊”的喊出來,他已經迅速包紮好了傷口。
“疼嗎?”他的眼睛裏有一些氤氳的霧氣。
我吸了口氣:“柏大哥,你故意分散我的注意力,我還沒感覺到疼,你就處理好了。”
他看看手上的飛鏢,忽然用力將手向石壁上一捶,那把飛鏢竟然被他沒入了石壁中,只剩下鏢尾露在外面。
“柏大哥,別生氣。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是不是?受過傷才說明我闖蕩過江湖啊,這可是英雄的象徵。哎,我唱首歌給你聽啊:我心難以平靜,四月天空妖嬈。唯見煙雨縹緲,長嘆一聲:罷了。多少煩擾,讓它空隨江濤。看凡人在江湖漂,難免會愛上鋼刀。有一朝鋼刀在手,雄心萬丈高。看凡人在江湖漂,難免都失手挨刀。刀劍一聲休,庸人多自擾。”
柏汐雲靜靜坐下來,扶着我靠着他。他疼惜地說:“你的嘴唇都白了,還唱歌安慰我。”
“柏大哥,謝謝你。好像無論我遇到什麼事情,有你在,我就覺得很安心。你就像我的家人一樣,是我最後最溫暖的港灣。你原本應該在青山綠水間過着灑逸的生活,可是我卻常常害得你沾惹這些凡塵間的俗事。對不起……”我喃喃說著,直到聲音越來越小,睡著了。
“月翡,月翡。”有聲音在我耳邊輕輕呼喚。我迷迷糊糊地醒來。面前燃着一個火堆,柏汐雲正在喊我。
“什麼事,柏大哥?”我睡眼惺忪。
他看着我,沉默了幾秒鐘,他背對着火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我完全清醒過來,正要問怎麼回事,他扶我坐起來,輕輕拍了拍我身上的灰塵,說:“好像有人在叫你。”
“叫我?”我覺得很奇怪,起身走到山洞口。這才發現原來已經到了晚上。我側耳傾聽,只有如合唱般的蟲鳴聲。我回頭看看,柏汐雲靜靜地望着我。我又仔細去聽,果然聽見幾聲微弱的喊聲:“秦姑娘,秦芷萱……”是沈默!我回頭笑道:“原來是沈大哥!”然後撥開洞口的雜草跑了出去。
“沈默,沈默!”我向他跑去,不敢太大聲,唯恐引來了敵人。
“芷萱!”沈默返身回來。恰好這時烏雲離開了月亮,明亮的月光傾灑下來。
“你沒事?!”他有些激動,伸手,握住我的雙肩。“地上那麼多血,是怎麼回事?”
“是柏大哥救了我。”
“太好了!”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牽扯到我的傷口,我忍不住“啊”了一聲。“怎麼了?”他吃了一驚。
“沒事沒事,受了點小傷,柏大哥已經幫我處理好了。皮肉傷而已。對了,柏大哥把慕容雪朱的武功廢了。”
“只是廢了她的武功?哼,她這樣陰毒的女人!”
“你忘了嗎?她有孕在身啊,所以我讓柏大哥饒她一命。”
沈默一怔,凝視着我。銀色的月光披灑在他身上,彷彿給他鍍上了一層溫柔的光芒。他俊朗的面孔似乎也變得溫柔。在他的凝視下,我感覺到自己的臉龐漸漸發熱。我不敢看着他,移開目光說:“沈大哥,你要不要去那邊的山洞休息一下?柏大哥也在。”
“嗯?”他立刻回答我,好。”
我們向山洞走去,這個時候,月光更明亮了,對面山頭的絕壁映襯着月光發出幽幽白光。忽然他停住腳步,我回頭一看,他痛苦地捂住了胸口。“沈大哥!”我驚呼。他抬起頭,目光里有些迷亂,眉頭緊緊地皺起。過了一會兒眼中的迷霧散去,他對我點點頭:“不礙事。”
我有些擔心,邊走邊看他,他似乎有什麼心事,不時也探究地看看我。
回到山洞,看到春雨和夏荷。柏汐雲說,他之前與春雨她們約好了,白天分散找我,每晚在這個山洞碰頭。估計秋芹和冬雪也是時候該來了。不一會兒山洞口傳來腳步聲,柏汐雲忽然將手按在劍上。我望過去,果然是秋芹和冬雪,不過她們身後似乎還有其他人。我仔細一看,竟然是楚皓月和幾個他的手下。
“月翡!”秋芹和冬雪高興地叫道,正要圍過來。忽然一道身影閃過,楚皓月將我擁到了懷中。他緊緊地抱着我,我知曉他的心情,可是委實覺得太尷尬,慢慢用力推開他。滿臉通紅。他一怔:“對不起。”不知怎的,我忽然覺得很難過,於是拍拍他的肩膀:“大將軍,你怎麼也來了?”
柏汐雲道:“幸虧楚兄炸開了一個缺口,我們這些人才能進山。”
我雙拳一抱:“多謝!”
楚皓月掃了一眼眾人,什麼也沒說,淡淡一笑,吩咐他的手下去拾點柴禾併到洞口警衛。
剛才的擁抱太尷尬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頭看看大家。春雨四個丫頭本來都呆住了,連忙回過神,在地上鋪着草和一些衣物。秋芹偷偷抬頭沖我擠擠眼睛,特意向沈默呶呶嘴。沈默正坐在地上打坐,閉着眼睛,不知他看見剛才的一幕沒有。柏汐雲正慢慢擦拭着他的玉笛,似乎注意到我在看他,抬頭對我微微一笑。我走到他身邊,說:“柏大哥,你好久沒吹笛子了。”
他愛惜地用手撫摸着笛子:“是啊,你很久沒有聽我吹笛子了。”
“那你現在吹奏一曲好嗎?”
春雨忙道:“不可,萬一把慕容青雲的人引來了怎麼辦?”
“沒關係沒關係,山洞這麼大,洞口又小,傳不到外面去的。”夏荷高興地說。柏汐雲的笛子吹奏得很好,逍遙派的弟子都是十分喜歡聽的。只是能聽到的人不多。
“是啊是啊,護法,你就吹一個吧。”秋芹道。
“那就吹一曲月翡你教我的曲子吧。”柏汐雲拿起笛子。
“我教的?”我迷惑了。
“碧海潮生曲。”柏汐雲說完,一串悠揚的笛聲從他唇間傾瀉出來。時而高昂,時而婉約,恍如大海的潮水,時而拍起千尺浪,時而輕柔地刷洗着沙灘。桃花怒放,海潮迭起,浪花直飛藍天。隨着笛聲,我想起了《九陰真經》中黃藥師和馮蘅浪漫凄美的愛情故事。他們之間的波折如同這曲子起伏不平,但能突破重重阻擾,攜手相伴,忠貞不渝。或許是最近太累,感情變得脆弱,或許是這笛聲引發了我的鄉愁,我的淚水靜靜地流下。
一曲終,餘音裊裊。凝神傾聽的人們漸漸收回心神。秋芹最先訝道:“月翡,你怎麼哭了?”
一時間,所有的眼神都聚集到了我身上。我忙擦擦眼淚:“柏大哥你吹得太好了,把我感動得都哭了。”
他上前一步,卻停下腳步:“哪裏,是這曲子好。”他伸在空中的手劃了個圈落下:“我總覺得這曲子似乎講述了一個故事。”
沈默默默地注視着我,那眼神不知為何,像是望進了我的心裏。現在的他和我並不熟悉,為什麼卻有着能明白一切的眼神?我仔細回味着,原來那眼神中竟有着一絲悲憫的意味。就像佛祖的眼神一樣,帶着看透人世的悲憫,所以彷彿能看透每一個人內心的悲苦。
楚皓月也關切地看着我,原本還擔心他會說出什麼讓我不好意思的話來,沒想到他只是用眼神表達着他的關心和憐愛。這樣的他,終於能考慮到別人的心情了啊。
“是的,這首曲子傳說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作的。很久以前,我家鄉有五個武功非常厲害的人物。第一高手是一個道士,其餘四人分別稱為南帝北丐東邪西毒。作曲的人就是人稱東邪的黃藥師。(全文字$,盡在他除了武功卓絕,還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五行八卦奇門遁甲無一不精。只是他生性冷傲,不拘於俗世陳規,在其他人看來,古怪邪氣。但是天底下還是有他的知音。他於無意中救下一個女子,那女子原以為他是壞人,很憎恨他。但是他們卻在一日日的相處中消除了誤會,彼此深深相愛。他們在一個名叫桃花島的地方,過着與世隔絕的幸福生活。”我娓娓道來。
“好美的故事啊。”冬雪嚮往般地嘆道。
沈默忽然輕輕笑了一下,那笑容帶着悵然和一種瞭然,似乎知道我講的故事還沒有結束。
我繼續道:“然而有一天,那女子——馮蘅為了幫助她的丈夫得到一本武林秘籍,傷害了身體,離開了人世。黃藥師悲痛萬分追悔莫及。他冷凍起女子的屍體,想嘗試讓她起死回生。但是十六年後他失敗了。於是他帶着妻子的屍體,乘坐一條漏水的船前往大海深處。”
“啊!”夏荷訝道,“怎地如此悲慘?”
冬雪淚水漣漣:“實在是太悲傷了。”
柏汐雲嘆息道:“過着那樣幸福的生活還不滿足嗎?縱使武功再高強又怎樣?”
春雨冷靜地說:“因為人心從來都是貪婪的。”
“我想,如果黃藥師知道那本秘籍會害死自己的妻子,他絕對不會要那本書。他寧可失去一切,也不會使自己的妻子受到一點傷害。”沈默道。
“哼!堂堂一個男兒,怎麼會讓老婆去幫自己弄什麼秘籍?有本事自己去!連妻子都保護不了,他還能算是武功蓋世?”楚皓月不屑地說。
“想必是做妻子的很想幫丈夫,做丈夫的又不知道會傷害到妻子,所以釀成了這樁悲劇。只能嘆造化弄人啊。”秋芹感慨地說。
我點點頭:“是的。黃藥師的妻子替他背下了整本秘籍,后因秘籍被盜,為了再次回憶出整本書,心力交瘁而死。”
山洞裏安靜下來,只有火堆燒得噼里剝落的響。
我清清嗓子:“各位,明天我們一起出山好嗎?我有辦法可以出去。”
“你有辦法?”丫頭們很詫異,“可是缺口已經被滑石掩埋了啊。”
“你們先走吧。我還要留下。”楚皓月說。
“為什麼?”我不解。
“我不能讓他得到寶物。如果是那樣,整個玉德國又要重燃戰火。”
“寶物?”眾人都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