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景:BJ柏悅大酒店三樓會議廳(下)

第94景:BJ柏悅大酒店三樓會議廳(下)

【影視劇本】

《戴翡翠翎管的男人》(電視劇本版)

作者:顧雪林

第94景:BJ柏悅大酒店三樓會議廳(下)

(研討會後休息了15分鐘,茶敘之後,大家又都回到會議廳。這時,會議廳重新做了佈置,主席台上擺了半圈沙發,作為專家席,上官、於木、林白、馬老等翎管和翡翠專家依次就坐。沙發前面,擺了一張長茶几,茶几旁有一把椅子,台下是來賓席和記者席。

在見面問答會上,臧稻申手裏端着一個藍絨錦盒,從容不迫地上台。他把錦盒放在台上的長條茶几上,在茶几上鋪了一大張麂皮,從錦盒中拿出3個幾乎滿綠的翡翠翎管,小心翼翼地放在麂皮上。他又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了一根翡翠翎管,也放到了麂皮上。

看到臧稻申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開門的滿綠翡翠翎管,上官等幾位專家顧不得尊嚴了,幾乎同時從沙發上跳起來,奔向了長條茶几,他們每人手舉一個10倍放大鏡,一人盯着一根翡翠翎管看。)

(林白先生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根翡翠翎管,仔細看了看翎管的頭和孔,又把放大鏡幾乎貼到翎管上仔細觀察翡翠的色和地,然後,)林白先生連聲讚歎道:“老的,至少是乾隆工,清宮造辦處的活,三品以上文官大員頂戴花翎的翎管,大開門,好東西!”

(上官先生把4根翎管全部過目一遍,接着又看了第二遍,)上官先生點頭說:“沒問題,老的,應當是清宮裏流出來的,保不齊就有‘和珅收藏的翡翠翎管’呢!開眼了。”

於木(看后,很謹慎地)問臧稻申:“都是從瀋陽人那裏買到的嗎?這麼開門的老東西,一定價格不菲吧?”

臧稻申說:“我買得早,十幾年前進的貨,一萬多元一根,其中一根基本滿綠的近三萬元。在那個年代,能拿出這些錢,也基本上得不吃不喝了,勒緊褲腰帶買的。現在看,還算值吧。”

上官(忍不住)說道:“還算值?簡直是太值了!如今一根百萬左右沒問題。我的天,你手頭有多少啊?臧先生,你發大財了!”

(淳于蘭、於遠超、晨哥、江一梅、俞曉溪和台下的記者們及故宮博物院的實習生們坐不住了,紛紛跑上台觀看,一飽眼福。

在台上,臧稻申和幾位老專家簡單交流了一下,要求大家不要拍照,不要動手,只是觀看。

淳于蘭第一個上台,後面緊跟着於遠超、晨哥、江一梅、俞曉溪等眾人,大家排成一行,魚貫而上,紛紛來到長條茶几旁,眼睛緊盯在那4根翡翠翎管上。正是:懂行看道道,不懂行看熱鬧。

眾人們把眼睛都盯在了那根幾乎滿綠的翡翠翎管上,)

(只聽道)淳于蘭說:“哦,這根滿綠翡翠翎管太漂亮了。”

淳于蘭(衝著於遠超)說:“這根翡翠翎管是不是應當算玻璃地,顯得水頭很長啊。”

於遠超(笑着回答)說:“淳于,你現在可以了,滿口的專業名詞,在專業上下的功夫夠苦的,我看你漸漸上道了!”

(淳于蘭一笑,沒有接話。)

於遠超(接着)說:“我看,這根滿綠翡翠翎管接近玻璃地,苛刻地講,水頭稍差一些。當然,比藕粉地的要清亮多了。”

(聽說這根翡翠翎管接近玻璃地,故宮博物院的實習生們都站着不走了,圍在滿綠翡翠翎管附近仔細看,)有的人說:“這根翎管比我們故宮珍寶館現在正在展覽的那根翡翠翎管的地子還好,應當算是玻璃地了。”

也有的人說:“民間收藏的翡翠翎管怎麼能比得上故宮的收藏?咱們珍寶館展覽的那根翡翠翎管可是滿綠的啊。”

還有的人(低聲)說:“民間能收到什麼好東西?”

於遠超(聽到這些實習生這樣議論,很不以為然地)說:“故宮收藏的很多珍品,也是來自民間。1949年以前,BJ故宮收藏品的六分之一被從南京運到了台灣,頂級珍品基本上都被運走了。現在台北蓋的那個故宮博物院是個贗品,但裏面收藏的東西都是歷代珍品。建國后,BJ故宮從歷年挖掘的古墓中收藏了一些珍寶,也從拍賣行的拍賣中收藏了一些珍品,再有就是從個人捐獻和民間收藏中獲得了不少寶貝。民間收藏,你們可不能小看啊。”

(這時,一直在台下端坐的諸葛瑜亮慢慢悠悠地走上台來,)

諸葛瑜亮(輕聲詢問)臧稻申:“臧先生,我可以不可以拿起你這根滿綠翡翠翎管仔細看看啊?”

(臧稻申看到老人家氣宇軒昂,舉止不凡,氣場強大。於木又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只見諸葛瑜亮把這根滿綠翎管上拴的黑絲繩在自己的手中套了幾圈,然後才拿起翎管看,他還特意從於木手中拿來10倍放大鏡,細細觀察。)

諸葛瑜亮(放下翎管后)說:“我看,這是一根清代祖母綠玻璃地滿綠翡翠翎管,大開門!不知各位專家意見如何”

(這時,林白和上官先生都走到諸葛瑜亮的身邊,他們都先禮貌地和老先生握了握手,表示致意。)

林白(對諸葛瑜亮)說:“老先生看得很仔細,這根翎管可以算是玻璃翠,顏色也接近祖母綠,乾隆工,大開門沒有問題。在清代翎管中,這根翎管從顏色、種水和做工看,都已經是頂級品了。”

上官(贊同地點了點頭)說:“老先生很有眼光,有見地。我也很贊同老先生的觀點,玻璃翠,沒問題;祖母綠,也非常接近。這根翎管的顏色、種水和做工表明,老的,清乾隆時期的,上品!”

諸葛瑜亮(聽完,爽朗地笑了,邊笑邊)說:“承蒙二位抬舉,老夫是個翡翠翎管的業餘愛好者,喜歡翎管,但是常常眼力不濟。也買過一根翡翠翎管,休閑時間,自己把玩把玩,如此而已。”

(這時,於木趕緊走過來,向上官和林白介紹了一下諸葛瑜亮;當他想向諸葛瑜亮介紹二位專家時,)

諸葛瑜亮(笑着)說:“你不用介紹了,這二位研究翡翠翎管的專家,名聲如雷貫耳,我早有耳聞,今日幸會,深感名不虛傳啊。”說完,諸葛瑜亮向上官和林白抱拳還禮,並向臧稻申遠遠致意,闊步走向台下。

上官(不無感慨地對林白)說:“在京城翡翠翎管收藏界,還有這把年紀的擁躉者和老粉絲,讓人敬佩,實在是讓人敬佩啊!”

俞曉溪在台上,目不轉睛地觀察着這一切,而真正引起她注意的,是茶几上擺的這些翎管的收藏者臧稻申。她想起來,自己在大學時讀過臧稻申寫的文章,好像是談心理學的,介紹了弗洛伊德的觀點,人之初,性本惡。另外,有學姐在臧稻申的報紙實習過,對臧稻申出色的文筆曾贊口不絕。對了,想起來了,這位臧稻申是《春明時報》的資深記者。

江一梅也對臧稻申發生了一點興趣,)

江一梅(在台上悄悄問)於遠超:”這位臧稻申的名字好像很熟,我好像看過他寫的文章。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於遠超(輕)聲說:“我、晨哥和淳于蘭,在大學時和他是同學。他是學霸級的寫作高手,現在《春明時報》當記者,在新聞界的名氣比我大。過去只知道這傢伙酷愛集郵,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又收藏起翡翠翎管了?也是個神一樣的人物!”

(江一梅微微一笑,心想:”很少看見於遠超誇什麼人。在於遠超心中‘神一樣的人物’,那一定是個神一樣的人物。“想到這,她不禁又看了幾眼臧稻申。

等江一梅、俞曉溪一行人和故宮博物院的實習生們都走下台坐定后,臧稻申在台上戴着對講機和耳麥開始了自己的陳述和分析。

臧稻申首先表明觀點,自己在台上展示的這四根翡翠翎管,應當是當年溥儀從故宮裏帶出的那批珍寶中的零碎之一。“零碎”者,未必是最精品。)

俞曉溪(在台下舉手提問):“臧先生,你是如何判斷這四根翡翠翎管就一定是當年溥儀帶出宮的那批珍寶之一呢?會不會是當地官員們的家傳品呢?”

臧稻申(看了一眼俞曉溪,認真地回答道):“家傳品一般不會被後人輕易出手賣掉。再有,當時賣翡翠翎管的人似乎對自己的東西了解很少,價格也要得不高。賣東西的是瀋陽人,這種檔次的翡翠翎管,一般來說,BJ的古玩市場上都很少見,瀋陽怎麼會一下出來這麼多根?我判斷家傳的可能性很小。”

俞曉溪(又接着)問:“這四根清代翡翠翎管,你最喜歡哪一根?為什麼?”

(臧稻申畢竟是資深記者,他對待提問,從來是耐心回答。這次,他仔細看了一眼台下這位女孩,一下子記住了她的相貌。)

臧稻申(笑着)說:“我當然喜歡那根滿綠翡翠翎管,就是你們愛不釋手的那根玻璃地翡翠翎管。因為,它屬於不屬於‘和珅翡翠翎管’舊藏還不好說,但無疑是一根頂級翡翠翎管。”

接下來,臧稻申又和台上的幾位專家進行了充分地交流。台下的幾位來自故宮博物院的實習生們,聽得如醉如痴,心滿意足。

交流結束后,臧稻申走下台,叫住了正要離開會場的俞曉溪,)

臧道申對喻曉溪說:“女孩子能對翡翠翎管感興趣,還真不多見。你如果有空,我可以請你到一樓咖啡廳坐坐,咱們進一步交流交流。”(俞曉溪毫不遲疑,一口答應了。)

(在臧稻申上台收拾東西的時候,江一梅走過來和俞曉溪分手,)

江一梅(悄聲對喻曉溪)說:“還是你厲害!”

(俞曉溪給了江一梅一個燦爛的微笑。

其實,臧稻申希望和俞曉溪進一步交流的目的很明確,他不過是對女孩喜歡清代翡翠翎管好奇。也許這就是記者的毛病,一旦對一件事情好奇,總希望搞個水落石出。

俞曉溪也不傻,自己在大學學新聞,早過了給點陽光就燦爛的時期,到報社實習后又接觸了很多資深記者,可以說已經深諳記者身上的一些毛病:好奇心強,喜歡刨根問底!自己希望和臧稻申進一步認識,純粹是為了自己的公關公司的業務發展。她明白,在BJ各個報社的這些各個領域的資深記者們,對任何一家公關公司來說,都是個寶。

在飯店、在茶樓、在咖啡廳,常見一些資深記者和高級公關主管之間的談笑風生,那不過是各取所需。他們之間,不需要浪漫,沒有小資們的卿卿我我;他們相互間的唇槍舌劍,不過是落實各自的工作而已。

一些初出茅廬的年輕記者,偶爾被一位漂亮的公關公司的項目主管邀請到咖啡廳談合作,交杯換盞之間,往往被眼前年輕美女的笑臉迷惑,恍惚間,一時不知身在何處。時間長了,所有人都會明白,這不過是自己的工作場景之一,如此而已!

當然,那些初入公關公司的年輕漂亮的公關小姐們,也不會輕易被媒體資深記者深沉的笑臉所迷惑。她們知道,這不是獵手的微笑,而是工作合作夥伴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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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翡翠翎管的男人新聞圈風雲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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