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簡單
“師尊,莫悲她差不多到了風清城了吧?”
莫喜突然說道。
小黑羊正趴在周誨的膝蓋上舔毛,聞言翻了個大白眼。
那丫頭就離開了天靈派兩天而已,還是帶着一隻軍隊走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去打戰的呢!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小子那麼粘着你姐姐呢?!
偏偏周誨也在想這事,他站起來說道:“確實差不多了。”
小黑羊頓時從周誨的膝蓋上滾到了地板上,它抗議的“嚶嚶”叫了兩聲。
可沒人理它。
周誨帶着莫喜去了書房的案幾前,查看風清城的狀況。
時間正好,莫悲正帶着軍隊在風清城上空徘徊。
“她為什麼在上面轉圈?”周誨皺了皺眉,擔憂道,“下面有什麼問題嗎?”
其實他可以將莫悲直接送過去的,瞬間移動的那種,但這種形態出門未免太沒有出門的感覺了,很容易讓莫悲有一種“師尊隨時就會過來”的依賴的想法。
周誨在仔細考慮過以後,最終決定讓莫悲從白玉京通往風清城的傳送陣走。
——順帶一提,周誨經過研究后,總算弄清楚了境內中型傳送陣無法使用,而他們當年研究沒有結果的原因了。
上古時代,中境境內的中型傳送陣小型傳送陣跟跨境的大型傳送陣不同,是白玉京統一控制的,差不多就是手機和基站的關係,而基站(白玉京)徹底失蹤的情況下,他們找到了再完整的手機,也不能研究出再怎麼用它通話的功能了。
但周誨得到了白玉京的控制權后,修復了基站,不少傳送陣修復完畢就可以使用。
風清城的傳送陣就是一個。
它的保存狀態一直不錯,所以周誨將風清城重新錄入到了白玉京的中境地圖后,傳送陣就恢復了信號(x)被激活了。
就是距離有點遠。
畢竟沒有將高鐵站(x)直接建到市中心的道理。
在魔神戰爭以前,風清城作為中境的交通樞紐之一,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型仙城,跟今日的雲中城一般,常年有無數修士定居在城市中心,因此無論是通往白玉京的中型傳送陣,還是通往南境的跨境傳送陣,其實都位於城市外環。
但伴隨着戰後整個中境的衰弱白玉京的失蹤,風清城本身也無法維持昔日巨城的地位。通往白玉京的中型傳送陣徹底失效被人們放棄,跨境傳送陣倒還在運轉,成為了這座城市存在的最後意義,於是城中心也越來越靠近通往南境的大型傳送陣。
到了最近幾百年,風清城的城主幹脆將安置大型傳送陣的堡壘改成了自己城主府,想要使用傳送陣的人必須經過城主的同意,算是將城市命脈把握在了自己手中。
至於曾經通往白玉京的中型傳送陣,則被忘在了荒郊野外,被雜草淹沒。
從那兒到達風清城,大約要半日左右。
也就是說,莫悲通過鯤鵬花了一天到達白玉京,從白玉京召喚士兵,再從傳送陣??白玉京站到達傳送陣??風清城(舊)站,然後從舊傳送陣出發,飛行半日,最後到達風清城。
這一路跑下來,倒是非常有出遠門的感覺了。
就是吧,要忽略老父親還在家裏拿監控實時盯着,隨時準備幫忙。
周誨並不覺得自己過度保護,他覺得徒弟在幼崽階段,多盯着一點是正常的——莫悲莫喜可是貨真價實的只有十幾歲,即使從凡人角度來看也是真正的孩子。
現在他看莫悲小小的身軀騎在那匹高頭大馬上就有點擔心:
“還是說,她不知道怎麼騎馬落地?”
“不,師尊,是我讓她在風清城上多跑兩圈的,這樣可以告知所有人,我們天靈派的親傳弟子到了風清城,讓那些想搞事的安分一點,”莫喜慌忙交代道,“……我多事了嗎?”
難怪莫悲要走的時候,莫喜拉着她說了一大堆,原來在做狗頭軍師嗎?
“不錯的主意。”周誨笑道。
不過周誨的目光還是往城中看去。
莫喜敏銳的注意到了這點,他奇怪的問道:“師尊,城裏有什麼不妥?”他也跟着看向師尊所看的地方。
風清城的“模型”正如實的反饋了城中現在的情況。
可以看見發光的軍隊在莫悲的帶領下在城上方徘徊,一城的小人正站在街上,對着空中指指點點,乍看起來沒有異常。
莫喜原本以為周誨是在擔心莫悲找不到好的落腳點,但仔細看的話,就發現自己師尊的目光不在莫悲預備要去的“一悲茶”分店,也不在可能會搞事的風清城城主府,而是在看一條平平無奇的街道。
莫喜仔細看了看這條街道,也沒覺得有哪裏不對……恩?
“這個長羽毛的女人好奇怪啊!”莫喜指了指其中一個青色的小人。
仔細看她還挺漂亮的,但縮小到了像素的程度,就不怎麼顯眼了。
所以讓莫喜注意到的自然不是她的臉蛋,而是她的影子,這個青色的女人身後拖着巨大的影子,像是一棵……巨木?
莫喜說道:“她是不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附身了?”
“那是木靈,”周誨也正在看這個青色的小人,“而這位姑娘,從特徵來看,應該是青凰一族吧?她們棲息在南境最大的那‘棵’神樹上,作為祭司供奉對方,而這個木靈應該就是神樹的一部分,至少有煉虛期了。”
“‘只有’煉虛期啊!”莫喜不以為然道。
沒辦法,他家師尊是個渡劫期,最近能在天靈派的不言宮進進出出的合體大乘也不少,煉虛在莫喜眼裏真的不算什麼——他家大師兄都化神後期了,眼看就要煉虛了呢!
小黑羊:……阿啾!
周誨看小徒弟這樣,苦笑道:“煉虛期的修為可不低了,雖說是中三境,但基本邁入煉虛,就等於拿到了上三境的門票,也算是真正進入學術界了。”
“對不起,師尊。”莫喜看似虛心道。
周誨知道莫喜肯定沒聽進去。
這孩子天賦太好了,根本不懂普通修士的為難,不過現在結合了礦精,到了金丹期要徹底煉化可沒以前那麼容易,到時候卡一卡,就知道修行的辛苦了。
周誨笑等自己徒弟遇到修行難題。
他現在很有耐心的給自家徒弟科普一些尋常不太用到的‘常識’:“何況,植物和人類又不一樣,植物的壽命很長,它們的修行速度因此會比人類慢許多,通常幾百年才產生神志並築基都是正常的,而到了煉虛期一般是老樹成精,至少有萬年以上了。”
“哇,那豈不是魔神戰爭前就在了?”
“是的,南境有好幾位見證了魔神戰爭的存在,”周誨點頭道,“而且它們的戰鬥力也不能用人類的來算,所謂‘煉虛期修為’,是指它們離開了本體,單獨外出的情況下,如果是在它們本體範圍內,真仙都未必打得過它們。”
說到這裏,周誨皺眉看向了那青色的少女:“反過來說,能將這樣的木靈帶離神樹的少女,至少也是青凰一族的聖女級別。”
“聖女!”莫喜這次瞪大了眼睛。
跟他說什麼“煉虛期長老”“真仙都打不過”,莫喜不以為然,畢竟再厲害能有他家師尊厲害嗎?但說“聖女”就不同了。
莫喜掌管着天靈派的採買,而且本身也喜歡收集這方面情報,所以對外界還是有了解的,尤其是作為中境主要貨物來源的南境。
他知道,南境雖然也有一位渡劫大能,但和以前的師尊一樣屬於學術(閉關)派,不怎麼出來理會世事的——好像跟師尊交情還不錯。
南境又妖族勢力較大,所以真正掌管南境的是位於南境西南方向的火淵神樹一脈——也就是住在那棵巨木上的妖族們。
而青凰的聖女就屬於其中比較權高位重的,差不多是凡人王朝的“公主”地位。
要是和對方搞好關係,是不是可以拿下南境的貨源呢?!
莫喜激動的想道。
畢竟,現在中境也就和南境有傳送陣了,中境需要的物資主要是來自南境的,可因為妖族不擅長做生意的緣故,商路卻被死死掌握在了東境的逍遙宮的手裏,去年才說掐斷就掐斷了。
雖然最近逍遙宮是很乖,沒再搞事,但不妨礙莫喜想要掌握住南境的貨源,踢掉可惡的中間商,自己來當中間商的想法。
莫喜看着青色的小人的目光頓時熱烈了起來:“她為什麼會來中境?”要怎麼接近她呢?
“是啊,她為什麼會來中境?”周誨也奇怪道。
周誨倒沒太多想法。
只不過他最近看見任何比較醒目的存在,都會下意識的將對方放到“天道腳本”里自動搜索一遍,看看是不是劇情相關。
還真有。
南境在“故事”里並不屬於重要場景,算是個轉場。
按照劇情,主角跟着紅玫瑰參加了東境逍遙宮的珍寶會,得知莫喜帶着莫悲曾經出現在南境附近,就趕了過去,沒想到才進入南境就被妖族襲擊,紅玫瑰姑娘陷入昏迷狀態,主角不得不前往火淵神樹求葯,因此遇到了青凰一族的聖女水凰兒。
看故事發展,這個水凰兒在“作者”心目中,本來應該是主角的後宮之一。
因為在故事裏大段的鏡頭特寫了水凰兒的外表(主要是胸)和熱情開朗的舉止,感情線也往曖昧方向發展,直到……直到電視劇第三季第五集第十七分鐘。
恩,之所以說故事集數,因為轉折就那麼生硬。
上一秒水凰兒還滿臉含情脈脈,似乎將本族秘寶獻上也在所不惜,下一秒水凰兒像是突然發現自己在和一隻鼻涕蟲談戀愛,那隻鼻涕蟲的黏液還弄髒了它的羽毛,當即恨不得直接將這隻鼻涕蟲踩死,連內臟都擠出來晒乾。
對了,周誨這段是看了電視劇版的。
演水凰兒的演員意外的敬業,導致他對那個表情變化非常印象深刻。
而且當時他還剛進單位,中午吃飯的時候跟着幾個同事一起看的,因此還原記憶的時候,還能記得那幾個同事大罵編劇,表示改編不要在這種地方那麼還原,並且表示這個地方作者一定請了槍手,導致劇情畫風完全不同云云。
不過他們怎麼不滿,都改變不了水凰兒突然從主角後宮變成了小boss的事實。
也因為水凰兒的畫風突變,劇情難免受到了影響。
總之主角最終無法通過水凰兒拿到救助紅玫瑰的藥物,他不得不後續冒險偷葯,在那兒撞見了來尋求妖族跟魔族合作的莫喜,兩人大打一架后燒了火淵神樹,妖族因此拒絕了跟人族和魔族任何一方結盟,原本給主角的秘寶也沒了下落,不過南境似乎因此因禍得福,沒有捲入最終戰爭中去,成為了被主角和魔族禍害的最少的大陸。
“現在看來,這個劇情似乎有點意思啊!”周誨思考道。
作為故事來說,這個轉折確實不知所謂,但從天道腳本的角度,水凰兒的轉變就很值得細細研究了。
雖然周誨也不確定現在在風清城的這位青凰族人是不是劇情里的水凰兒,但很有接觸的價值。
這麼想着,周誨再次仔細看了一眼風清城的藍色小人。
然後他就看見這個小人雙向奔赴的往莫悲那邊去了。
*
風清城。
“我跟你說,助威也是有節奏的!”
“我們在看台上亂喊,影響到莫悲妹妹比賽就不好了,所以必須看好時機,在莫悲妹妹進攻間隙的時候喊,在敵人聚集靈力的時候來喊,不能在莫悲妹妹準備進攻的時候亂喊。”
“哎呀,你才來,這樣說你大概不懂,不過沒關係!我們仔細研究過天靈劍法,已經總結出來具體的規律來了,到時候你跟着我們一起喊就好了。”
前往風清城仙法大會賽場的路上,“莫悲後援會風清城分會”的女修跟水凰兒交代道。
類似的東西,水凰兒聽了一路。
不僅女修們在說,水凰兒腦海里也有人在說:
“果然是邪法啊!”桐令長老緊張的交代道,“別跟着她們亂舞,也許被收了精氣也說不定!這一定是那陰靈的陰謀。”
水凰兒也那麼覺得。
沒聽說特地研究一門劍法,只為了給對方助威的!有這個功夫自己好好修鍊不好嗎?
對方不知道水凰兒的腹誹,還遺憾的說道:“其實我們還設計了一套完整的動作,可惜時間來不及了,沒法教給你。”
竟然連動作都有嗎?下一步是不是還要練功法?
水凰兒勾起了嘴角:“那真可惜啊~~”
好在去仙法大會賽場的路程總會走完的,尤其是莫悲決定的很突然,而女修們想要趕去賽場的時間自然也很緊張,她們沒法教水凰兒更多的東西,就已經到了。
“我還記得這個堡壘!”
看到那圓塔狀的“堡壘”,桐令長老很是唏噓的說道,“這個當年是為了抵擋魔族才修建的,用了從我們南境運來的石頭呢!沒想到現在還在。”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水凰兒說道。
她在這一刻,感覺到了桐令長老所說的“城市和人都在死去”的感覺了。
活物和死物到底是不同的。
鳳凰一族的居所是活物,是神樹,所以過了萬年也只是越長越大,越長越欣欣向榮,但人類的居所是死物,哪怕是用最堅硬的石頭,也抵不過歲月的侵蝕。
當年可以防禦魔族的堡壘,在數萬年後也無法保持原來的狀態,展現出垂垂老矣的狀態,連帶着這塊土地都在一起死去。
“如果再來一次魔神戰爭,人族就無法抵擋了吧?”水凰兒憂心忡忡道,“為什麼只有通往我們南境的傳送陣呢?那到時候不會是我們南境成為前線吧?”
“不至於吧?”桐令長老道,就算是總跟水凰兒一起中二的它在這個問題上也不想深思,“白玉京當年切斷了通往其他世界的道路,這個世界不會被干擾的再發展幾萬年,至少在你活着的時間裏,不會有那種規模的戰爭了。”
“……那可說不定。”水凰兒嘀咕道。
萬一呢?
她覺得自己回去有必要做點準備,比如用秘寶……啊,在此之前,還是先觀察一下中境人和中境的門派吧?根據他們的狀況,再決定是自己單獨干,還是找中境合作。
水凰兒在心裏決定道。
不過她只決定了不到一刻鐘,就無比趨向於只守護南境了。
因為她看見了賽場中的人們。
他們倒是很熱鬧,嗡嗡的吵鬧着,有的在大聲討論下一場的冠軍,有的在打賭某個選手的勝負多少,還有的甚至自己打了起來,一團混亂,讓水凰兒想到了環繞着將死的動物等待着吃剩下的腐肉的蠅蛆們。
它們看見一群女修士走過,吹起口哨發出了起鬨的聲音,讓在外面還興緻勃勃的女修士們低下頭加快了腳步。
也好在這群女修士人多,倒沒人敢直接上來找麻煩。
“沒關係的,我們在最上方的包廂單獨定了個位置。”為首的女修士——也是一悲茶的店員安慰眾人道,“不會跟他們坐到一起。”
不過這話並無法安慰所有人。
“早聽說大賽會場很亂了,沒想到這兩天到了這個地步。”
“賽場內部還算好的,畢竟有仙尊賜予的陣法,但真正危險的賽場外,聽說城裏有人開了很大的賭局,為了賭局的勝利,他們比賽來假的也算了,還暗中襲擊不聽話的人,第一天築基場的勝利者就是被以前的好友約出去打成了重傷。”
“這已經和仙人棋沒關係了吧?純粹是在打假賽!”
“討厭,我可不想最後選出來的是這種人。”
女修們竊竊私語的討論道。
水凰兒聽着她們討論。
其實這種情況在那種滿腦子都是肌肉的雄性氏族的妖族部落並不少見,但黑暗有黑暗的規則,混亂有混亂的玩法,這種情況重要的是有沒有足夠強大的存在能統一規則,別讓事態進一步失控,如果有那種統治者的話,水凰兒也不介意和對方合作的,反正妖族的傻x也很多。
水凰兒問道:“既然都這樣了,那個……莫悲妹妹參賽,不要緊嗎?”
女修們安靜了半分鐘,顯然水凰兒也說中了她們的擔心。
她們嘆息道:“莫悲大人的話,也許不同?”
“說起來,她為什麼來風清城?在天靈派參賽不好嗎?要出風頭的話,其實去雲中城最好吧?聽說那邊還被不倦仙尊調整過。”
“不會被排擠了吧?天靈派內部的師兄弟也不希望莫悲師妹贏下去?”
“哈啊,很像是那些‘師兄’會做的……”
她們的言語不可逆轉的開始偏激,畢竟風清城的混亂環境讓她們的生存條件太差了。
一悲茶的店員自然不能讓這種輿論發酵:“咳咳,如果是這樣,我們仙尊大人也不會讓莫師妹帶着一隻軍隊過來了!”
有女修眼睛亮了起來:“她要用那隻軍隊修□□清城嗎?”
“不會吧,風清城有城主,這樣直接動手……”
“那又怎樣,聽說城主之前就的罪過不倦仙尊大人。”
一些女修議論道。
不過水凰兒注意到,聽見這句話,有幾個女修露出了不太自然的表情,看她們華麗的穿着應該是跟城主利益相關。
水凰兒不由有點奇怪,被陰靈控制的傀儡不至於有那麼分散的舉動吧?
顯然,這個話題顯然也不安全,為首的女修露出苦笑,想要再換話題,不過她才開口,鋪天蓋地的噪音淹沒了她的話語。
是的,噪音。
那是口哨聲,噓聲,笑聲,叫罵聲混在一起的聲音,多聽一點都會誤了耳朵。
女修們皺起眉頭,卻露出了擔憂的表情,看向了擂台。
果然,莫悲已經站在擂台上了。
她的身型是那麼嬌小,以至於一下子很難看清楚。
不過連一群女修路過看台都會引來不懷好意的目光,更別說這樣精緻漂亮的女孩站到擂台上了,看台上那些牲口的表情和他們的聲音一樣,多看一眼都覺得臟。
尤其是莫悲的對手,一個彪形大漢走上擂台的時候,那雜亂的聲音到了頂點,他們似乎在看台上就能高//潮似的。
看到這樣的景象,有女修想要抱怨:
“不好,這種情況對莫師妹太不利……”
“天靈派莫悲獲得了勝利!有請下一位!”
“?!”
她這句話在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就看見劍光閃過,然後那個大漢飛了出去,大家甚至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在這個狀態中,第二個挑戰者走上擂台,他獰笑着,似乎想說什麼狠話,然後又是劍光一閃,這一位又迅速退場了。
“天靈派莫悲獲得了勝利!有請下一位!”
這下子,女修們也混亂了,有人問道:“剛剛莫悲大人贏了?”
“我,我也沒看清楚!”
“要加油嗎?”
在她們這麼詢問的時候,第三位上場,第三位下場。
第四位上場,第四位下場。
第五位……
第六位……
第七位……
……
伴隨着挑戰者輪流上場,再輪流下場,看台上漸漸安靜了下來,很快就輪到了這個擂台的擂主——上一個連贏十場的存在,有人再次興奮的叫道:
“好耶!艹死那個婊——”
然後(前)擂主也飛下台了。
這時候,場上總算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唯有女修們開心了起來:“不愧是莫悲師妹!”
“真的好強啊,都沒看清楚她怎麼做到的!”
“這下子他們沒話說了吧?”
……不,接下來會更加麻煩了。
水凰兒站在人群中,冷淡的想着,類似的情況她在雄性氏族的鬥毆中看過無數次了。
果然,看台上的安靜只持續幾分鐘,不知道是哪個先叫了一聲:
“作弊!這是作弊!”
這一聲喊叫引起了一陣類似的咒罵:
“對啊!一個女修怎麼可以那麼強?!”
“她一定使用了禁止的法寶!”
“對啊,她那個師父一定給了她更厲害的法寶!”
“她作弊了!”
這些咒罵連成了一片,比一開始更加讓人不忍去聽。
在座的女修們也急了:“這個比賽沒禁用法寶吧!”
“就算用了仙尊給的法寶又怎麼樣?”
“才沒有作弊呢!”
似乎連她們也沒怎麼相信莫悲是用自己的劍法的樣子。
“她作弊了嗎?”水凰兒在心裏問道。
“奇怪了,是純粹的劍術……吧?”桐令長老不確定道,“怎麼會有陰靈對劍術那麼熟練的?竟然連法術都沒用。”
“哦?”水凰兒應道,她再次用好奇的眼神看向莫悲。
在這樣的聲浪中,普通的女孩子即使沒有被氣哭,也肯定無法忍受了吧!不過擂台上那漂亮精緻的女孩卻面無表情,好像對着一池塘亂叫的青蛙似的。
只見她就這樣冷淡的說道:
“這樣太沒效率了,一起上吧!”
伴隨着這句話,那女孩抬起了手,在一片嘩然中,眾人看見擂台四周的禁制消失了。
這個禁制是不倦仙尊煉製的,放在仙法大會的擂台上能限制選手的數量,強制他們一比一的進行比賽,哪怕在混亂的風清城,目前也沒人可以打破這個禁制。
而莫悲主動取消了禁制,等於取消了防禦罩,主動走進了網子另一邊的牲口觀賞區。
看到這一幕,連一悲茶的店員也急了:
“莫師妹怎麼可以這樣做——”
在她說話的時候,已經有幾十個身影跳上了擂台,甚至這樣了,還有人從看台上往下沖的,其中竟然還有一個金丹期的:
“臭娘們,是你自找——啊!”
這一次,人們總算看見莫悲是怎麼出手的了。
只見長長的軟劍如水流般的從空中劃過,閃動着彩虹色的光芒,但所到之處,就見一陣血霧爆開,那位金丹期的修士,直接就被切成了七段。
看見這一幕,原本想要衝上看台的修士不由頓了頓。
但莫悲的第二劍第三劍已經揮了出去,將靠近擂台的那圈人也切成了數塊。
“殺,殺人了!”
不知道誰叫出了如此弱智的廢話,有些想要趁着人多勢眾搗鬼的傢伙後悔了,他們轉身想要逃走,但顯然慢了一步。
第四劍第五劍斬了過去,直接切碎了想要逃走的人,還連帶收割了看台上剛剛嘴巴最髒的那些人的頭顱。
鮮血如同噴血一樣從他們頭頂噴洒了出來。
少女那漂亮精緻的臉上卻依然沒有表情,像是收割了一籃子雪瑩草似的。
她冷眼環視着一圈所有人:
“我最討厭動腦筋了。”
“既然討厭,那麼直接點好了。”
“你們說我在作弊,我確實在作弊。”
“這把軟劍是師尊特地為我煉製的,遇弱則弱,越強則強,會將我的所有對手拉到和我同一境界。”
“所以,有自信斬斷這把劍,有自信在劍法上打敗我的,儘管上來吧!”
“外境人,魔族,賭鬼,假賽者,以及其他一切妄圖違規參加比賽的人,你們盡可以上來挑戰我!”
“只要打敗我,就獲得了參加仙法大會的資格!”
莫悲如此說著,對着虛空抽出了第六劍。
響亮的劍嘯在擂台上方響起,配合著濃重的血腥味,讓在座的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
連女修們都啞口無言。
只有水凰兒拿出了她們一開始給的煙花,興緻勃勃的問道:“你們之前說助威的節奏呢?我們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