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卧底
似乎是來自高個子特有的壓迫力,站在這個男人的陰影里,將豪資有些喘不過氣。
“劉奇,有危險,李釗應該是卧底,劉遠也在那兒。我,我剛出來的時候,張虹說她會趕過去,讓我來找你。”劉洪濤聽着他斷斷續續的描述,不由地皺起了眉。
“真的?”他歪頭看着這個比自己矮半個頭的青年,雖然不像是在審訊質問他,但也壓迫力十足。
蔣豪資喉節滾動,不由地吞咽口水,點了點頭。
劉洪濤轉向斗場,向眾人微微欠身:“失陪了。”
一陣風吹過捲起兩人,快得像深夜一閃而過的鬼影,在那麼多人眼前,瞬間消失不見。
李劍瞪着活死人般的劉奇,目些口呆說不出活來。劉奇機械般地轉動頭顱,亳無神採的死魚眼盯在奪釗身上。他下床站到了劉遠身邊。
“我的核心能力是什麼,你不知道嗎?”
“原來如此。”李釗從震驚中走了出來。“不過是用影子能力控制住他身上的衣物帶動他的動作罷了。不過這樣真的好嗎?你除了一個人肉盾牌之外什麼都沒多,而且那個人還是你哥?”
劉遠不明所以的冷笑讓李釗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劉奇人影晃動,一眨眼便來到了李釗面前。他向李釗伸出手,李釗下意識中抬臂隔擋。
“嘭!”
李釗的身子倒飛出去撞在牆上。“怎,怎麼可能!能力者必須在意識清醒時才能使用能力。”他與劉奇圓睜的死魚眼對視,十分確認他已經昏迷不醒。“他……是有意識的嗎?”
李釗抬起頭,目光渺然看着劉遠:“終究還是輸給你們劉家了。”
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將瓶內液體一飲而盡。劉遠眉頭皺起,這是蘇晴雨那時用過的“核心催化劑”。
房間中的一圈瑩光變為紅色,映得房間內腥紅一片。
“次聲波,因頻率太低而聽人耳所不見的聲音,它的振動頻率和人體內臟頻率相似。這個你聽說過的吧,不過不用擔心,我只是想讓你們昏過去而已。”
“啊!”劉遠單膝跪地抱着頭疼苦地大喊着。劉奇像一灘泥一樣癱軟在地上。
劉遠捂着頭,疼痛讓他神志不清。他耳邊傳來“梆梆梆”像是鈍刀敲擊在鐵板或者木板的聲音,嘴裏發出尖銳的笑,手上傳來巨痛,血之類的東西噴濺出來,右手完全失去知覺。什麼東西一把抓住他的腳,劉遠低頭,這是什麼?
“啊!”他用力搖了搖頭,斷手!是一隻斷手抓着他的褲腿!劉遠又用力過錘着腦袋,“清醒一點!”他告訴自己。他再次睜眼,病房中的一切又清晰了一些。那個抓着他腿的東西已經移動到了他的手臂上,眼前緩緩站起一個人,他也唯受地皺着眉,一隻手拉着劉運的手臂。
劉奇很勉強地站了起來,拉着劉遠才能勉強站立。劉遠招了招手示意他伏身。劉奇彎下腰,他也快到極限了。“你得把我們帶出去。”他的手輕按在劉奇額頭后便扒在他背上昏了過去。劉奇把他扶起,他看向站在門邊的李釗。不能從門走,時間不夠。
劉奇出拳敲在牆上,隨着他的動作,牆也轟然倒塌。李釗眼睛瞪着,估計他也想不到劉奇會這麼做,出了房間的兩人就像溺水者出水一樣,貪婪地大口呼吸着。劉奇靠着牆,用手扶着額頭,鼻子和嘴角甚至耳朵中都流出血來。
走廊深處的腳步聲又加快了些許:“你們怎麼樣?劉奇!劉遠!”走廊中回蕩着張虹的詢問聲,她來到病房門前,就看到了十分狼狽的兩人。
李釗推門走出房間,“張虹嗎?能從安晚眠葯中醒過來可真不容易。”
“你對我的兒子做了什麼?!”張虹近乎嘶吼。
“你有了一個全新的家庭,但你肯定沒有忘記你的過去!”李釗加大聲音壓過了她的吼叫。“這就是你汲取自由、權勢和安定生活的方式嗎?把一切都給了那惡魔!”
一邊的劉奇終於撐不住了,也皆倒過去。
“劉奇?!”張虹失聲驚叫。
“張虹!”李釗的聲音又把她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你這麼關心着你的兒子們,你的父母不也是同樣地關心着你嗎?回來吧!你本來就是屬於我們這個家的啊!”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我聽不懂!”張虹皺着眉,表情無比不耐煩的樣子。
“你忘了梅嶺了嗎?!”
聽到這兩個字,張虹眼睛突然瞪大表情痛苦又掙扎:“我不知道,你別逼我!”
“虹,別怕。我在,你別怕。”男人的聲音像一隻溫軟的手輕撫她焦急的內心,讓她恢復理志和冷靜。
劉洪濤從背後抱住了張虹,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體溫,張虹漸漸安靜了下來,也不在神經質地念念叨叨了。
“洪……洪濤,劉,……劉洪濤。”張虹伸手抓住了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那份安心讓她的身體不再顫抖。這個男人總是能讓自己安心啊!
“劉洪濤終於來了嗎?”李釗月光如炬看向了他。
張虹握住他的手微微鬆開的一瞬間,那隻手就消失不見。
劉洪濤突然出手,連站在他身邊的張虹都反應不過來,更別說李釗了。
等李釗反應過來時,那個男人已經站在他面前。李釗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兩步,反正無論如何先離那個恐怖的人遠一點好。
劉洪濤身邊的氣溫逐漸升高,空氣中莫名燃起的火焰在他身邊跳動。一步兩步,他一步步向這個叛徒靠近,積壓的怒火逐漸不受控制,表情不受控制的扭曲、猙獰。
李釗一步步後退,雙手本能的護在身前。劉洪濤突然發難,抬腳猛踢向他的胸口。攻擊被他用雙臂擋下,但巨大的力還是讓他不由自主地向後翻倒。
一根冰刺從李釗胸腹部刺穿出來,血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李釗不可置信的看着刺穿自己身體的冰,最後癱軟下去。
“把他弄走!”劉洪濤一聲令下,一隊醫護人員從拐角的陰暗處顫抖着走出來,開始搬運血泊中的李釗。
劉洪濤又看向了張虹,她已經撲到了兩個兒子身邊,去察看他們的情況,“虹,我帶他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