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 120 章
鄭夫人笑道:“元宵讀書好,下場就該考了吧,等考完也就該成親了,還愁抱不到孫子,這人啊可千萬不能盼,盼着盼着人就老了。”
薛彩櫻笑着稱是,“大兒子倒是早就定了親,可還有個小兒子,前幾天他爹還和我說,讓我留意着給孩子張羅着。”
薛彩櫻提起小兒子,鄭夫人心裏倒有些活絡。
女兒和粽棕只差了四歲,兩個孩子年紀相仿,要是能成,可是一樁好親事。
最主要的是趙家男人都負責,不管侯爺還是大學士,人家都只娶了一個,對妻子的好,全京城的人都羨慕。
這樣的人家,孩子肯定差不了。
自己這半輩子不是跟這個斗,就是和那個斗,如今都有孫子的人了還要看着男人弄回個小妾,日子多糟心有口難說。
她希望女兒幸福。
可這事吧,女方不好開口。
她有這個想法也得壓下來。
趙家有意自然會提,如果沒看上女兒,她提了只會讓兩家的關係疏遠。
鄭夫人雖然想到這事了,可薛彩櫻還沒意識到。
畢竟鄭蘭筠才十歲,是年年的好朋友,在她眼裏和女兒一樣大,哪是到了說親的年紀。
馬車只能趕到山腳下,不過薛彩櫻和鄭夫人都不常出門,靠自己爬上山肯定很難,薛大岳雇了兩頂轎子,請兩位夫人坐轎上山。
至於幾個孩子,那就得靠自己的雙腿了。
年年練過武,雖然嬌氣可這點路還不算什麼。
鄭蘭筠可真是嬌滴滴的大小姐,才走了一半就爬不動了。
年年一邊擦額頭上的汗,一邊喊粽棕:“二哥哥,你快幫幫蘭筠,她爬不動了。”
粽棕想也不想的說道:“你們兩個在裏邊坐一會兒,我去雇兩頂轎子。”
年年都沒事,鄭蘭筠不好意思了,“不用,不用,我能行。”
粽棕記着剛才鄭蘭筠頂撞她的事,有意捉弄她道:“真能行?別是說大話,一會爬不動還要我去山下雇轎子。”
鄭蘭筠急紅了臉:“誰要你雇轎子,我就是爬也能爬上去。”
年年讓他們兩個少說兩句,保存體力最重要。
鄭蘭筠確實在說大話,她說完就後悔了,幹嘛嘴硬讓人雇頂轎子多好,她現在又渴又累,嗓子像油鍋冒煙一樣,兩腿又軟,一步都不想走了。
可她話已經說出去了,只求多休息一會兒。
可休息再久也有結束的時候,她只能拉着年年,希望藉助年年的力氣順利爬到山頂。
只可惜山太高了,年年只能勉強顧着自己,帶不了她。
“二哥哥,”年年忍不住向粽棕求救,“你再不管我們,我們就不上去了,你總不能看着我們累死在這靜安寺里吧。”
年年還能說話,鄭蘭筠是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粽棕好笑道:“沒事,有佛祖保佑,肯定累不死。”
年年開始威脅粽棕:“你再不幫我,我就告訴娘你欺負我們。”
粽棕無語道:“會告狀了不起啊,你看娘能怎麼著我。”
年年威脅不了粽棕,只能商量鄭蘭筠:“好漢不吃眼前虧,人在屋檐下就得學會低頭,你喊他一聲好哥哥,又不會少一塊肉,輕輕鬆鬆的到山頂多好。”
鄭蘭筠開始不願意,後來實在走不動了,覺得年年說的非常有道理,她看向粽棕,特別勉強的喊了一聲:“好哥哥。”
粽棕假裝沒聽見。
鄭蘭筠只能提高了聲音:“好哥哥,扶我一下。”
粽棕高興了,走到她面前道蹲下身體道:“扶着你得什麼時候能到,爬上來。”
如果是平時,鄭蘭筠不知道有多嫌棄呢,可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上了,反正她一步都不想走了。
稍微猶豫了一下便爬到了粽棕後背上。
鄭蘭筠瘦瘦小小的,粽棕日常練武,一點都不覺得重,背上她還能追上年年,“這就對了嘛,你多喊幾聲好哥哥,又不會吃虧。”
鄭蘭筠莫名其妙的升起一抹羞恥感,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薛彩櫻和鄭夫人早就到山上了,等着幾個孩子上去。
鄭夫人眼見着粽棕背着女兒,心裏充滿了歉意,“侯夫人,這孩子也太嬌氣了點,怎麼能讓粽棕背她,一會我肯定說說他。”
薛彩櫻攔道:“小孩子玩嘛,咱們大人就別參與了,再說粽棕常年練武,背鄭蘭筠很容易。”
鄭夫人又道:“看年年體力多好。”
薛彩櫻笑道:“她也跟着兩個哥哥學了點,體力是比我們好些。”
鄭蘭筠雖然不重,可這是爬山,粽棕將人背到山頂還是累出了一身汗。
等他休息好了,不經意注意到從半山腰上來的兩頂轎子,待他仔細看去不是元宵和水笙么?
粽棕不高興了:“娘你看大哥和水笙姐,他們竟然坐轎子上來的。”
年年也注意到了:“大哥好聰明,竟然知道雇轎子,水笙姐姐就不用那麼辛苦了,大哥也不用累成狗。”
鄭蘭筠也道:“等咱們下去的時候也雇轎子,這樣就不累了。”
粽棕無語的瞪着兩個人:“是誰不要轎子的?現在說風涼話。”
想到自己就是那隻累成的狗,粽棕又道:“還有你這個小鬼可真沒良心,我背你這麼遠,你一句謝沒有?”
鄭蘭筠確實還沒謝過粽棕,被他指出來,有些不好意思,“不就是忘了,謝謝……哥哥。”
她說完這話拉着年年就往寺院裏去了,“聽說這裏菩薩很靈呢,我要去求菩薩,保佑我爹娘和和睦睦的,再也不要吵架。”
年年也有心愿,高高興興的跟着她一起去了。
粽棕本來想等大哥上來,問問他怎麼自己走了,也太不夠意思了。
看見年年和鄭蘭筠都走了,他身上還背着照顧兩個妹妹的重任,稍一猶豫也追了上去。
“你們兩個小鬼等等我。”
水笙早上和元宵走的時候沒多想,可這會見到家人就後悔了。
她自己偷偷出去玩,沒叫弟弟妹妹,現在都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們了。
偏生粽棕和年年都看見她還走了,這心裏的愧疚就更濃了。
“元宵,我們兩個出來,他們會不會生氣了?”
元宵渾不在意道:“生什麼氣,那不是跟來了。”
水笙內疚道:“可我總覺得不好意思。”
元宵想了想,道:“萬一他們問出來你就往我身上推,說你也是被騙出來的,不知道幹什麼來了。”
水笙驚訝道:“這合適嗎?”
元宵笑了:“怎麼不合適。”
薛彩櫻和鄭夫人先去添了香油錢,又聽住持講了一會兒經。
三個孩子聽不進大師講經,沒一會兒就跑出去玩了。
元宵和水笙也添了香油錢,在小沙彌的帶領下來到菩薩面前上香。
水笙很虔誠,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求菩薩保佑爹爹、義父義母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又求菩薩保佑元宵考中狀元。
最後求菩薩保佑元宵一輩子無病無疾,永遠順遂。
輪到她自己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求的太多了,貪心太過會被菩薩嫌棄,只能算了。
她起身後看見元宵在望着菩薩失神,問道:“元宵沒有心愿嗎?”
元宵抿了下嘴:“我的心愿菩薩肯定聽到了。”
能和水笙如期成親,像爹娘那樣甜甜蜜蜜的過一輩子。
既然菩薩聽到了,水笙也就不多問了。
兩個人出了屋,元宵沒忍住問水笙:“你跪了那麼久,求了菩薩什麼?”
水笙只說:“保佑爹爹和義父義母平安健康。”
元宵又問:“沒有了?”
水笙不好意思說出口,只道:“沒了。”
元宵有些失落的抿了下嘴,“就這些?”
水笙反問道:“那你求了什麼?”
元宵自然也不會說了,“和你差不多吧。”
這話水笙還是相信的,她祈求菩薩保佑元宵中狀元,元宵自己肯定也是這個心愿。
兩個人出屋正看見年年跑過來,她拉住水笙先是問她早晨怎麼沒喊她,又指着遠處的幾棵奇怪的小花給她看。
水笙不知道怎麼回答,就把元宵教給她的話說給了年年。
年年氣咻咻的哼了一聲:“就知道是我大哥的主意,姐才做不出來這種事。”
靜安寺處於鬱鬱蔥蔥的山林之中,古樸且有神韻,每天來這裏求佛上香的客人絡繹不絕。
鄭夫人經常過來聽大師講經,薛彩櫻倒還是第一次,竟然頗有心得。
中午在寺里吃的齋飯,然後休息一會,到了下午天氣涼爽了一些,兩家人才約着下山。
這次大家誰都沒逞強,全都坐着轎子下的山。
水笙不習慣騎馬,元宵讓她坐馬車回去,自己則把雪蹄交給侍衛,親自駕起了馬車。
薛彩櫻還是和鄭夫人同乘一輛馬車,幾個孩子坐一輛。
出來大半天大家都累了,元宵是練武之人習慣了,沒什麼感覺。
水笙、年年和鄭蘭筠東倒西歪的都坐不起來了。
水笙長几個人幾歲,不好太過隨意,還是坐的端端正正的。
年年和鄭蘭筠一會靠這邊,一會靠那邊,沒一會都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過去了。
開始鄭蘭筠是靠着年年的,可年年睡著了哪還還管對方是不是自己的小姐妹,只覺得身上沉,迷迷糊糊的用力把人推走了。
粽棕坐在鄭蘭筠右側,鄭蘭筠被人一推,順着他的方向就過來了。
他有心把人推走,可猶豫了半晌,尤其想到娘的囑咐,到底沒狠下心。
水笙注意到兩個人的行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粽棕既無奈又無語的跟她聳了聳肩膀,朝她噓了一聲,讓她別說出去。
水笙會意,笑着點了點頭,輕聲道:“保證不說。”
馬車回到上午兩家相遇的地方,元宵勒住馬車,回頭喊道:“到家了,讓蘭筠下車。”
鄭蘭筠還在睡着,粽棕聽到聲音擔心大哥忽然打開轎簾,趕緊推醒了鄭蘭筠:“小鬼,小鬼快點醒了,到家了。”
鄭蘭筠睡的正濃忽然被人推醒,有些不高興,她揉着惺忪的睡眼道:“你幹什麼。”
粽棕推她出去:“你娘來了,還睡。”
鄭蘭筠忽然意識到自己坐的趙家馬車,又看見自己這個姿勢,很明顯是從粽棕身上爬起來的。
小臉一紅趕緊跳下了車。
薛彩櫻已經回來了,看見鄭蘭筠白白嫩嫩的小臉上壓的花印,笑道:“不如跟我回去,省的折騰了。”
鄭蘭筠偷偷瞧了瞧粽棕,說了句改天再上門,飛快的跑回自家馬車了。
薛彩櫻回頭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丫頭,還害羞了。”
她說完這話,注意到粽棕也是一臉的不好意思,忽然想起在寺廟的事情,粽棕把鄭蘭筠背上山,該是互相喜歡的。
當然了這麼小的孩子不可能有男女之情,不過小時候不討厭,長大了也能處得來。
薛彩櫻想到這些,越看兩個孩子越合適。
不過她沒生張,只是晚上把這事和趙雪窩說了。
趙雪窩知道年年和鄭蘭筠關係好,也了解那孩子,能給粽棕做媳婦倒也是好事。
可他不喜歡鄭蘭筠的父親,孫子都有的人了還為了個小妾和老爺子置氣,氣的老爺子兩天沒能上朝。
雖然都說父母是父母,孩子是孩子,不該放一起看。
可有個這樣的岳丈只怕也省不下心。
“粽棕還小,再觀察觀察,蘭筠的大哥倒是不錯,如果蘭筠能像她哥哥,那咱家求之不得,可別像她爹。”
薛彩櫻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了,會好好觀察的,保證給你兒子找個滿意的。”
晚飯過後,元宵悄悄遞給水笙一個小瓷瓶。
水笙不知道那是什麼。
元宵解釋道:“跌打損傷的葯,活血化瘀最好用了。”
開始水笙沒明白他什麼意思,等她想明白了,氣的想打人。
“誰要你這個。”
元宵求饒道:“我是好心,你別誤會,今晚要不好好鬆散鬆散,明天疼的更厲害,到時候走不了路,你更得怪我,上了這個葯,保證明天你和沒騎馬之前一樣。”
水笙聽說明天不能走路,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不會帶過別的小姑娘吧。”
元宵好笑道:“我每天忙什麼你還不知道,這是我練武得出來的經驗,保證有用。”
水笙倒不是怕疼,只是萬一走不了路,義母問起來她的臉往哪放。
只能將葯收了起來。
到了晚上,她悄悄的塗在腿上,清清爽爽的還挺舒服,第二天早晨果然行動如常,沒有一點不適。
這才信了元宵的話。
昨晚都要懷疑他是個浪蕩公子了。
元宵看她沒事了,也準備去書院了。
還有兩年科考,從現在開始他得爭分奪秒,片刻都不能懈怠了。
擔心水笙多想,走前來到水笙房裏把這事解釋了一遍。
最後說道:“不管怎麼樣,不要多想,這兩年我可能沒時間再陪你出去玩了,等我考完,不管中不中,都會補償你,好好等我。”
水笙很聽話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努力讀書,義父義母都等你的好消息呢,我也等你……的好消息。”
粽棕的事情沒定下來,倒是二房的好事近了。
這天雨生下朝出宮,忽然聽見背後有人喊他,“亞父——”
雨生懷疑自己聽錯了,腳步未停,就聽那人又喊了兩聲:“亞父,亞父請留步。”
雨生心裏驚恐,表面上倒是平平靜靜的,回頭看見三皇子正在行拱手禮,趕緊回禮:“微臣惶恐,三皇子萬不可如此。”
三皇子早前聽說父皇要立他為太子,着實高興了一陣子。
可這事後來一直沒有下文,他暗中打聽了一下,竟然是母妃作梗。
再後來,他發現母妃越來越偏愛弟弟,很明顯支持弟弟立為太子,而他早就被母妃放棄了。
三皇子不明白為什麼好端端的母妃要這麼對他。
明明他什麼都沒做錯。
他不甘心,也不服氣,暗中留意了母妃宮中的動靜,聽說皇上最信任趙家,有了趙家的支持成為太子十拿九穩,他沒有門路和趙雪窩拉上關係,只能來搭雨生這條線。
田氏壽辰的時候,他派人去過趙家,也聽說了雨生有個剛接回來的女兒,甚是疼愛,正愁找不到機會,這就來了梯子。
當年皇上想讓妹妹認雨生為亞父,被母妃拒絕了。
如今他撿起舊事,想來雨生不會拒絕他。
“趙大學士,當年父皇就想讓妹妹喊您為亞父,如今我這麼喊您應該沒問題吧。”
雨生驚恐道:“這不一樣。”
三皇子不懂:“為什麼不一樣?”
雨生解釋道:“三公主是公主,您是皇子,皇上龍體康泰,三皇子怎麼能認別人為父。”
三皇子反應了片刻,說道:“這也簡單,我聽說平陽貌美,聰慧,賢淑,是位不可多得的好女子,我想求娶為妻,還請趙大學士成全。”
雨生怔住了:“你想娶平陽?”
三皇子認真道:“如果能得到趙大學士允許,我一定示之以誠,保證一輩子對她好,照顧她一生一世。”
能嫁給皇子,不說這皇子能不能做太子,最差也是個親王。
那平陽以後就是親王妃了。
這可是一步登天的好事。
這一刻雨生心動了。
更何況三皇子素得皇上喜愛,早有立為太子之意。
萬一成了太子,那她的女兒不就是太子妃,未來的皇后了?
雨生被這個巨大的驚喜砸暈了。
進內閣,做首輔,以前他覺得這就是自己的盡頭了。
沒想過有一天還能成為國丈。
他的平陽可真是個福星,丟了能為家裏爭取榮耀,如今回來,更有可能讓他成為未來的國丈。
就算是他們趙家都會踏上一個新的台階。
趙雪窩已經被封為侯爵,也深得皇上的寵愛,可和皇家還是有一定距離。
只因為他們趙家和皇家沒有血緣關係,彷彿斷了線的風箏,是不受掌控的。
雨生心動了。
不過他進內閣這麼多年,靠的還是他過於靈活的頭腦,和絕對不會出錯的判斷力。
這個驚喜不過一閃而逝,他就回到了現實。
“三皇子此言差矣,三皇子的婚事得由皇上和娘娘做主,我同意與否,並不重要。”
三皇子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不過是前來打聲招呼,讓雨生暗中支持他。
“這事我會和父皇說,不過我母妃……”
三皇子擔心道:“您說我母妃一向喜歡弟弟,她會不會……”反對?
反對這兩個字他沒說出來,他知道雨生會懂。
雨生確實懂他的意思,想了想道:“這事說來也簡單,惠貴妃沒有兒子,不如你想辦法走這條路吧。”
三皇子沒雨生反應快,剛開始有點糊塗,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
雨生不愧是在父皇手下做了十幾年內閣大學士的人,這還沒成為他的岳丈,隨便指點一下就給他找出了一條明路。
三皇子高興道:“我在這裏謝過大學士了,一切都在不言中,請大學士等我的好消息。”
先皇後過世后,皇上沒立皇后。
如今這宮裏有四位身份尊貴的貴妃。
曹貴妃是一個,蕙貴妃也是一個。
說起來,皇上最寵愛最信任的還是這個蕙貴妃,只因為蕙貴妃是皇上的親表妹,兩個人從小相識,青梅竹馬。
只可惜蕙貴妃沒有兒子,否則可能早就被封為皇后了。
如今曹貴妃偏心,三皇子對她充滿了失望,如果能找到蕙貴妃這棵大樹,極有可能助他登上太子位。
雨生的計策果然好用。
三皇子找到蕙貴妃先是一頓哭訴,控訴曹貴妃偏心,他這個做兒子的失望至極,然後要認蕙貴妃做母妃,保證和蕙貴妃母子連心。
蕙貴妃心動了,這宮裏的女人最忌諱沒有兒子,如今送上門一個好兒子,又是皇上偏愛有意立為太子的,她能不高興嗎。
當下就收了這個兒子。
母子聯手,親事還能定不下來嗎。
第二天宣佈趙家女平陽為三皇子妃的旨意就下了。
雨生一躍成為了三皇子的岳丈。
之前他有意和戶部尚書家聯姻,平陽也和戶部尚書家的公子走的極近,甚至連庚帖都換了。
不過皇上的旨意一下,這門親事肯定談不成了。
戶部尚書打聽到雨生早就投靠了三皇子,心裏恨得要死,表面上還得裝出一副喜慶的摸樣。
雨生既然成為了三皇子的岳父,肯定一門心思的幫他登上太子位。
婚禮還沒辦,他已經聯絡了很多朝臣。
時刻準備着上書請皇上立太子。
雨生在內閣做了十幾年的大學士,一直代表着朝廷的風向。
他出手拉人,可以說一呼百應。
甚至都沒等他表態,就有人主動拋出了橄欖枝。
雨生當然高興了。
不過這些人都是文臣,如果一個皇子想登上太子位,必須有兵權才行。
而兵權……
首選之人自然是他大哥了。
雨生找了個夜色清涼的晚上,約了趙雪窩。
如今平陽是三皇子妃,他這個做伯父的肯定要站在侄女這邊。
可趙雪窩不願意站隊,更不願意卷進奪嫡之爭。
如果不是皇上的旨意下的太快,他沒來得及反應,他肯定會阻止這門親事。
和皇家聯姻並不是什麼好事。
尤其卷進奪嫡之爭,不管贏了還是輸了,有幾個下場好的?
雨生不這麼想:“大哥,如今幾位皇子中,皇上最疼愛的就是三皇子,也早就流露出了立三皇子的態度,只要我們稍微扶持一下,這事不就成了嗎?”
趙雪窩還是不同意。
雨生又勸:“大哥你為什麼這麼死腦筋,平陽可是你的侄女啊,當初知道她丟了,你比誰都急,甚至還要去平陽找他,如今為什麼不肯幫她一把?只要有你一句話,她就能成為太子妃了,這不是好事嗎?”
趙雪窩不為所動,聽雨生說完,他用了閉了下眼睛,似是早已經深思熟慮過了。
緩緩說道:“分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