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 116 章
元宵和粽棕本來打算第二天回書院的,因為年年病了,兩個人就沒走。
年年一上午都沒什麼精神,到下午已經恢復如常了。
田氏聽說年年病了,一大早趕過來看她,不過沒待一會就走了,擔心平陽剛回來不習慣,她過去照料一下。
如果是昨天年年肯定很難過,今天知道父母和兩個哥哥都把她放在心上,做人不能太貪心,她已經很滿足了。
趙雪窩一大早就上值去了,中午趕回來看年年,見她氣色不錯也就放心了。
薛彩櫻心疼他兩頭跑,昨晚又沒怎麼睡,“有事我會叫你,抽空也該休息一下。”
趙雪窩笑道:“你是不是嫌棄我老了?”
薛彩櫻無語的瞪了他一眼。
趙雪窩把人拉住,想起昨天見皇上的事笑了:“夫人,你猜你那女兒跟劉尚書怎麼說的?”
薛彩櫻想像不出來:“怎麼說的?”
趙雪窩現在想想還覺得女兒霸氣,小小年紀有他當年的風範,“你女兒拿着鞭子指着劉尚書罵,說我爹是平遠候,正二品的禁軍統領,你敢碰我一指頭,我讓你人頭落地。”
薛彩櫻被驚得目瞪口呆,這真是她女兒說出來的?
“你還笑,也不怕女兒頂着你的名義做壞事。”
趙雪窩才不怕這個:“年年聰明善良,怎麼可能做壞事。”
薛彩櫻被他這不要臉的勁給逗笑了,“你還挺得意。”
懂得滿足的年年身體好的很快。
下午她躺不住,開始幫着水笙做衣服。
水笙給元宵和粽棕一人做了兩套,以前年年有嬤嬤,不稀罕水笙的手藝,哪怕水笙做好了她都沒穿過,如今心生愧疚,打算找補找補。
“水笙姐你這手藝真好,都快趕上娘的了,有時間教教我,我也跟着學學。”
水笙笑道:“你想學還不簡單,什麼時候都能教。”
年年擔心做衣服太複雜,還是綉個手帕簡單,“那等你做完,教我做手帕吧。”
水笙答應着:“好。”
年年和水笙玩了一會,有婢女過來通報說是有人找她。
年年詫異道:“誰啊?”
婢女也不認識那人,“奇奇怪怪的,說是你的朋友,我讓他進來,他還不來,就在門口,讓小廝傳進來的,我出去看了一眼,大概有十三四歲的樣子,瘦瘦高高的,看着很精神。”
年年想不起這人是誰,跟婢女出去了一趟。
沒想到是那天她救過的少年,臉側還有一道鞭痕,看着着實嚇人。
“怎麼是你?”年年走過去問,“你身上的傷好了?”
那少年本來繃著臉色的,等到年年走過去,臉色略有鬆弛,甚至還擠出了一絲笑:“好了,我今天過來是和你辭別的,不管怎麼說,都謝謝你那天的舉動。”
“辭別?”年年詫異道,“你要去哪?”
少年深吸了一口氣:“我外公家在江南,我去投奔外公,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他從懷裏摸出個小巧玲瓏的玉如意,塞進年年手裏,“這個給你,當我報答你的。”
語畢他不等年年拒絕,邁開大步走遠了。
年年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拐角處。
忽然想起玉如意,等她追上去的時候,少年已經不見了。
莫名其妙的,她救人又不圖報答,幹嘛給她個玉如意。
侯府什麼寶貝沒有,年年沒太當回事,回屋隨手丟進了小匣子裏。
水笙讓元宵試了一下衣服,長短肥瘦都正好,他人長得精神,穿什麼都好看,再加她手藝還不錯,這就更是錦上添花了。
以前水笙沒仔細打量過元宵,更沒覺得他好看。
今天莫名其妙的竟然發現他哪哪都在自己的審美上,比如英挺的鼻子,烏黑濃密的眉毛,一雙格外有神卻又深邃的眼睛,也可能是他抽條了,需要她仰視才能看清他的臉,這個角度就容易讓人迷糊。
水笙心口不受控制的狠跳了兩下,開口掩飾道,“覺得哪裏不合適,我一會改了。”
元宵垂眸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低了差不多一頭的小姐姐,細思起來他好像從來沒喊過姐姐。
差兩個月哪是姐姐。
水笙長的白,皮膚細潤光潔,他甚至能清晰的看清她的每個毛孔。
好像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淡淡香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元宵忍不住吞咽了口吐沫,聲音有些啞:“沒有。”
頓了下,“正好。”
小插曲很快被粽棕沖開了,“水笙姐,我這袖子有點寬,我練武不方便,你幫我收收。”
粽棕衝進來后才發現兩個人不太對勁,傻獃獃的戳在那互相望着,也不說話。
“你們幹什麼呢,不是偷吃了什麼吧,”他走過去圍着水笙轉了一圈,“姐,你可別偏心,有好吃的一定記着我。”
元宵不是好眼神看了粽棕一眼,抬腳出了屋。
粽棕無語的瞪了他一眼,轉頭跟水笙說:“姐,你別理他,整天冷着臉,他就那種人,你可千萬別當回事。”
水笙被他說笑了:“知道了。”
兵部尚書回家思過後,滿朝文武都盯上了兵部尚書那個位子。
皇上詢問趙雪窩有沒有意向肩負起來,趙雪窩誠惶誠恐:“皇上,微臣這點學識還是算了,如今禁軍的事就夠我忙乎了,微臣不怕苦不怕累,就怕耽誤了皇上的大事。”
既然趙雪窩沒意向,皇上只能在其他朝臣里尋摸。
兵部尚書責任重大,肯定不能隨便交給什麼人。
可眾位大臣虎視眈眈,如果是個什麼能搬走的東西,恨不得跑他面前搶走。
不光朝臣這樣,後宮也在蠢蠢欲動。
皇長子已經20歲了,去年娶了皇子妃,今年皇孫都出生了。
二皇子今年18歲,也在兩年前定了親,計劃明年成親,三皇子今年也16歲了,還有四皇子五皇子,除了早夭的六皇子,曹貴妃所生的七皇子,他有六個兒子,各個聰明敏慧,可擔大事。
當然了,這是他作為父親的看法,趙雪窩可不覺得他那幾個兒子有自己的兩個兒子聰明。
皇長子是皇后所生,朝臣們最推薦太子的人選也是皇長子。
他即是長子也是嫡子,立太子理所當然。
只不過皇後過世的早,這后宮裏沒有為他說話的。
只有個劉尚書,還不爭氣,如今被皇上趕回家閉門思過去了。
朝臣們推薦是真推薦,可到了關鍵時刻,可不能指望他們拚死效忠皇長子。
這也就是皇上不願意立長子的原因。
其實他最滿意的是三皇子,前幾年已經決定立他為太子了,可曹貴妃明顯更喜歡小兒子。
皇後去世后,曹貴妃的父親也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太師,在朝廷里佔有舉足輕重的位置。
皇上寵愛曹貴妃,她又生了兩個兒子,皇上不得不多考慮一些曹貴妃的想法。
可曹貴妃生的小兒子才八歲,立了他,另外幾位皇子能服氣嗎!
其他皇子不服氣,這就是亂象的開始,會有無窮無盡的禍患。
思來想去的,皇上還是覺得三兒子最合適。
不等皇上下定決心,曹貴妃主動找到了他,“皇上,安樂都到了及笄的年紀,還沒定下親事,您就一點都不着急?”
皇上一共五個女兒,曹貴妃生的女兒是他第三個女兒,聰明機智,長得也漂亮,皇上最疼愛這個女兒。
還不到五歲就封了安樂公主。
皇上笑道:“朕急啊。”
曹貴妃:“那您怎麼不給她訂門親事。”
皇上無奈道:“是朕不給她訂嗎,是你誰家都不滿意,不是嫌棄這家粗俗,不懂禮數,就是那家兒子不夠聰明,要麼長得不好,要麼才學不夠,反正你總有各種理由。”
曹貴妃確實都不滿意,可這事也不怪她,確實是那些人配不上她的小公主。
“皇上,您就再想想,女兒年紀一天比一天大了,再不定下來,年紀合適的都成親了。”
皇上確實想不到合適的人,“那你說,你鐘意哪家的公子?”
曹貴妃脫口而出:“趙將軍家的元宵就挺好。”
皇上綁不住連笑都沒了:“你也知道元宵早就定親了。”
曹貴妃滿臉不高興道:“我知道,是個鄉下的野丫頭,這事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讓趙家退親,實在不行咱給那姑娘賜門好親事不就行了,再不行,再多給點銀子。”
皇上可做不出來逼迫大臣的事:“這事我管不了,你要覺得非元宵不可,你就自己想辦法。”
“自己想就自己想,”曹貴妃毫不猶豫的說道,“那我去一趟趙家,聽說老太太要過大壽了,我去賞個恩典。”
皇上懶得跟她計較這些,“你隨便吧。”
就這麼時隔多年,曹貴妃又一次來到了侯府。
進府前,她把一直侍奉她的老嬤嬤叫了過來,“一會我跟趙家人說話的時候,你把那個什麼水笙叫出去敲打敲打,最好讓她自己提出來退婚,那就賴不到咱們頭上了。”
老嬤嬤答應道:“奴婢知道了。”
田氏今年58歲,算不上整壽,不過趙雪窩想好好熱鬧熱鬧,今年平陽回來了,他和雨生也沒有赴外任的,一家都在京城,團團圓圓,多喜氣。
雨生也有這個意思,主要是平陽回來了,他和楊二妮都高興,趙雪窩不提,他們都打算好好慶賀慶賀。
本來趙雪窩只打算一家人聚聚,趙家這些人再加月牙一家,不請外人,最多把孫明喜一家叫上。
可雨生不同意,他想把有頭有臉的朝臣們都請上。
趙雪窩不想弄那麼大排場,容易引起皇上的注意。
再者君子不黨,他為官這麼多年,也沒和誰走的特別近,就一個孫明喜還是兩個人彼此有恩,否則他也不願意過多的來往。
就一個壽宴鬧那麼大動靜,不是什麼好事。
雨生進內閣十幾年了,他再也不是初入京城時那個戰戰兢兢被人欺負的小舉人,如今他隨便一句話都能代表朝廷的風向,根本不在乎趙雪窩擔心的那些事。
更何況平陽回來了,年紀又不小了,他也想藉著機會給平陽張羅一門親事。
不大張旗鼓的,別人怎麼知道他女兒回來了。
因為這事,兄弟兩個第一次起了爭執。
以趙雪窩妥協而告終。
他回到東院還在生氣:“夫人,娘的壽宴你也別管了,讓雨生他們張羅去吧,咱們到時候吃個現成飯就完事了。”
薛彩櫻聽說了雨生要大擺宴席的事,知道趙雪窩不贊同,勸道:“請帖都發了,你也就別多想了,咱們這麼多年一直小心翼翼的,偶爾一次,皇上也會理解。”
趙雪窩還是氣。
薛彩櫻又勸:“娘過壽宴,大好的日子,你別添堵,我是長媳怎麼能不幫着操辦,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事已至此,趙雪窩只好想開了。
說來也巧,他這邊氣還沒消,忽然有人通傳曹貴妃嫁到。
趙雪窩急忙通知家人準備接駕。
曹貴妃是微服出宮,並沒有帶太大的排場,趙雪窩不知道這人到底要幹什麼,也不敢怠慢。
把人請進了屋。
曹貴妃按禮詢問了些田氏生辰的情況,又賜了禮物,然後就把趙雪窩等男人趕出去了,只留下女眷閑話家常。
今天曹貴妃帶了安樂公主和小兒子。
大人想說些體己話讓老嬤嬤帶着孩子們出去逛園子。
薛彩櫻擔心家人照顧不周,要跟着去被曹貴妃給攔住了:“咱們說咱們的,他們小孩子玩他們的,不礙事。”
薛彩櫻只能囑咐水笙照顧好公主和皇子。
年年雖然從小嬌慣,可她嘴巴甜,人又長得好看,一向討人喜歡,看見七皇子和她年紀差不多,一口一個弟弟的喊着,拉着人去了湖邊看魚。
安樂公主見過元宵幾面,心裏是喜歡的,又加曹貴妃一心撮合,難免會在心裏把人當成特殊的那個。
今天和趙家的孩子一起出來,倒也沒拿出公主的架子,聽說平陽剛回來不久,還送了禮物。
只是不怎麼喜歡水笙,偷偷的瞥了她好幾回。
水笙接過照顧公子皇子的重任,時刻提着小心,生怕出什麼狀況。
老嬤嬤之前一心要給水笙點好看,讓她知難而退。
可自從見到了水笙這張臉后,她就一直在失神,哪裏還端的出來宮裏嬤嬤的架子。
這水笙長得活脫脫就是曹貴妃小時候的模樣。
如今也有幾分相似,不過曹貴妃身居深宮,水笙又很少出門,兩個人沒站在一起過,自然沒人注意到這事。
老嬤嬤又驚又嚇,慌得六神無主,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更是猶如蝕骨灼心一般,哪裏都難以平靜。
到底是宮裏伺候了大半輩子的老嬤嬤,她這種情況只一會兒就平息了,尋了個機會將水笙叫到一旁。
當然不是給水笙難看讓她主動和元宵退親,而是詢問起了水笙的家世。
哪裏人士,和趙家是怎麼認識的,又是怎麼認了大將軍和夫人義父義母,又是怎麼來了侯府生活。
這些都不是秘密,水笙如實相告。
老嬤嬤眼中有淚,但她什麼都說不出口。
水笙不明白老嬤嬤幹嘛問她這些,心裏充滿了疑惑。
老嬤嬤自然也知道自己越界了,話里話外的解釋道:“老奴看姑娘親近,像我一個侄女,這才多問了一嘴,老奴進宮多年,早和家人斷了聯繫,如今也不知道我那侄女過的怎麼樣了。”
一入侯門都深似海,何況皇宮深院了,水笙理解,還安慰了幾句。
到最後老嬤嬤也沒提到退親的事。
事後曹貴妃詢問老嬤嬤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老嬤嬤只說她沒找到機會。
這是老嬤嬤第一次失誤,曹貴妃雖然不高興,但也沒說什麼。
轉眼間到了田氏的壽宴,從早上開始趙家就沒斷過客人。
雨生怎麼折騰,趙雪窩都不反對,唯獨不能收禮。
他早就放了風聲,但凡帶着禮品來的恕不接待。
所以壽宴這天,人倒是很多卻沒人帶禮。
平時和趙家交好的,趙雪窩的手下,朝廷中的文武大臣,再加親朋好友,有人打個照面就走了,也有人留下來討杯喜酒,趙雪窩都歡迎。
讓趙雪窩沒想到的是宮中的幾位皇子竟然也派人來了,沒空手倒也沒帶什麼貴重的東西,不過御膳房的一些特色吃食。
甚至曹貴妃還打發了安樂公主親自過來了。
趙雪窩不敢怠慢,讓薛彩櫻一定把人招待好。
田氏過壽,元宵和粽棕自然回來了,安樂公主今天的目的也不是老太太,她是來找元宵的。
宴會開始前,安樂公主和趙家的幾個孩子以及今天過來拜壽的小客人都到院子裏賞花。
這宅子以前是老親王的,請的最好的設計師設計的園子,建築獨特,造型美觀恢弘,氣勢別具一格,很有觀賞性。
因為趙家的少爺小姐只有元宵一個定了親事,今天很多人藉著老太太的壽宴帶着自家的兒子姑娘上門,為的就是萬一哪個有眼緣看中了,這親事不也就定了。
是以這會園子裏的公子小姐,比那盛開的花朵還多。
想和趙家聯姻,那自然得帶的出門的姑娘公子才行,安樂公主沒來之前,一個個爭奇鬥豔誰都不服輸,安樂公主一來,她們只能暫避鋒芒。
不是安樂公主多漂亮,而是人家身份在那擺着,哪個不怕礙眼的往前沖。
是以三個一群兩個一夥,或者看花,或者賞魚,還有人交流最近讀了什麼書,互相介紹。
粽棕早就看慣了這些花鳥魚蟲,提議大家玩個遊戲。
他命人準備好壺和箭羽,一呼百應,很快練武場就圍了一群人。
趙家除了水笙這個義女也已經定了親,就平陽和年年兩位小姐。
年年還小,只有平陽到了年紀,很多人不知道她的經歷,也有人大約知道一點,就算在鄉下生活過那也是內閣大學士的千金,長得又漂亮,誰不想好好表現一番。
況且今天來的姑娘眾多,雖然奔着趙家的公子來的,可萬一有緣分呢?
這些個公子少爺平時做點什麼正事不一定行,可玩起來那花樣一個比一個多。
就說投壺吧,粽棕武功夠高了吧,投壺不說白髮百中,十箭肯定能中九支,能和他比個高低的竟然都數不過來。
沒辦法元宵加了很多限制條件,否則一直分出輸贏。
平陽以前一直生活在鄉下,她身邊的人只有養父母家的一個哥哥,關係倒也說的過去,可生活能一眼看到底的平淡,就算來京城前,她還無法想像回家的日子。
直到今天,她徹底見識到了京城的繁華。
再有一群公子少爺圍着她轉,不停的誇她漂亮可愛,端莊賢淑,越發的覺得現在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樣子。
尤其戶部尚書家的公子頻頻向她拋出橄欖枝,他人長得英俊,剛才投壺又和粽棕打了個平手,各方面都很優秀,少女心忽然砰砰砰的跳了起來,如花一樣的小臉倏然紅了個透。
安樂公主也注意到了這邊的熱鬧,不過她的目標始終都是元宵,她將頭上的髮釵摘下來使勁拋到假山上,命人去把元宵找了過來。
“元宵哥,剛才髮釵掉那上邊了,你幫我取下來。”
公主吩咐,元宵自然從命,他一個縱身跳到假山上,輕輕鬆鬆的就將髮釵取了下來。
他儀態端莊,姿勢風流俊雅。
神情閑適。
引得周圍的小姑娘都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驚呼,眼裏儘是充滿羨慕的目光。
這樣的少年公子誰不喜歡,只可惜人家已經定親了。
“公主,”元宵清高,傲氣,可他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兩手拖着髮釵送到公主面前,人也恭恭敬敬的,不過了解他的都知道,這個態度就表明了他的距離感,“給。”
公主背着手,笑眯眯的看着他,“元宵,你給我戴上。”
公主正值妙齡,人長得漂亮,又有公主這個身份加成,一般人很難拒絕她的請求。
可元宵不是一般人,“我粗手笨腳,做不來這個,不如讓荷花幫你。”
荷花是府里的一名婢女。
這麼明顯的拒絕,公主不高興了,“本宮命令你幫我戴上。”
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公主的命令誰敢不依,元宵並不是個會給家裏惹事的孩子,拒絕了公主,禍患無窮,可他也不會和公主走的太近。
稍一猶豫,他手指一翻手腕一抬,那枚髮釵脫手而去,直叉入公主的髮髻。
不偏不倚,正好是之前插入髮釵的地方。
等公主反應過來,感覺有股勁風向她襲來時,那枚髮釵已經穩穩的落進她的髮髻里。
元宵兩手抱拳,恭敬道:“公主,元宵告退了。”
語畢他轉身去了練武場。
氣的公主直跺腳。
水笙之前就知道曹貴妃有意讓元宵做安樂公主的駙馬。
今天公主過來,她特意多留意了一眼。
見到元宵帥氣的取髮釵,又隔空給公主戴上,心裏格外高興。
元宵不願意和公主走近,就說明元宵不喜歡公主。
可轉念一想,人家是公主,他現在不喜歡,以後也不喜歡嗎?
水笙從高興到失落不過片刻之間。
現在的元宵還在讀書,等他以後中了狀元,還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喜歡呢。
元宵走後,安樂公主注意到了水笙,水笙要跑沒來得及被她喊住了:“你給我過來。”
安樂公主是曹貴妃所生,又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囂張跋扈慣了,也就在元宵面前還能裝裝樣子,元宵一走,她的真面目就露出來了。
她看水笙長得好看,心裏嫉妒,拔下髮釵隔着空氣在水笙的臉上比劃了兩下:“你就是水笙?元宵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