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 114 章
趙雪窩去國子監指導學子們武藝,粽棕既驕傲,又忐忑,生怕趙雪窩抽時間檢查他的功課。
元宵沒報武考,這次指導教學他不能出席,不過他也跟着同窗悄悄過來了。
元宵和粽棕的武功一部分由小王爺周衍辰教授,另一部分便是趙雪窩指導的。
平時趙雪窩很嚴厲,尤其教武藝的時候,很少露出笑臉。
今天面對學子們倒還算溫柔。
可這些學子們大都是第一次見將軍,趙雪窩自帶的大將風度,還是很令人心悸的。
面對大將軍威嚴的目光,各個心裏發抖,生怕自己哪裏做的不夠好。
有人知道趙雪窩是元宵的父親,湊近他道,“元宵,你平時真不怕你爹嗎?”
元宵覺得還好,主要是娘夠溫柔,爹再嚴厲在娘面前也和小貓似得。
“現在已經算柔和的了。”
同窗驚恐道:“不是吧,那你們家不是很壓抑?”
元宵難得被人說笑了:“你想多了,我娘才是家裏最嚇人的。”
同窗充滿同情的看着他:“那你娘得多厲害?”
元宵:“其實我娘很溫柔,不過我娘說一不二,家裏人都不敢惹她生氣,粽棕最調皮了,見到我娘也乖乖的。”
同窗好奇道:“那你娘害怕你爹嗎?”
元宵無語道:“怎麼可能,我娘說一不二,我爹是最忠誠的執行者。”
同窗很難想像出來那麼嚴厲的大將軍是怎麼面對一個溫柔至極的妻子的,他爹沒那麼厲害,娘都占不到便宜。
元宵他娘真沒被大將軍打過?
元宵知道同窗不信,他也懶得解釋。
反正他爹娘恩恩愛愛了半輩子,他比誰都清楚。
趙雪窩沒想到孩子們底子這麼差,有大半都拉不開弓,這如何能參加武試,沒辦法,他打算明天再來一趟。
好好指導指導這些孩子。
粽棕十八般武藝都學過,和趙雪窩自然沒辦法比,可在這些同窗面前,絕對可以算得上老師傅了。
往常他也喜歡在大家面前展示,偶爾還會露一手,可今天他只想安安靜靜的做個學子,誰都別理他才好。
趙雪窩教完一個動作命人輪班上場演示。
這些學子都擔心做的不好,被大將軍批評,紛紛往後退。
只有粽棕站的筆直,趙雪窩抬手一指:“就你吧。”
粽棕這才發現同窗們都往後退了一大步,只有他像那個傲然獨立的……雞頭。
“示範一遍,”趙雪窩對粽棕比別人嚴厲,平常練武的時候,粽棕就有點害怕他,今天心口跳的更是厲害,不過他還得保持着表面的平靜。
從趙雪窩手裏接過弓,上箭,拉弓,一氣呵成,正中紅心。
全場響起熱烈的歡呼聲。
趙雪窩滿意的點了點頭,沖在場所有的學子們喊道:“看到了嗎,就按這個標準來。”
能正中紅心最高興的當然是粽棕。
不過不是他弓箭有多好,而是靶子放的近,總歸是沒給父親丟人,不至於讓他挑毛病了。
趙雪窩今天是來教習的,怎麼會挑兒子的錯,分明是粽棕沒好好讀書,做賊心虛了。
一直到離開,趙雪窩都沒跟粽棕說話,粽棕也終於鬆了口氣。
趙雪窩走後,在場的學子儼然把粽棕當成了小教習,各個都讓他指導,他也願意做這些,忙的比國子監里的先生還熱乎。
第二天下午,趙雪窩如約再次來到了國子監,指導孩子們練習弓箭。
臨走前,他特意將鄭祭酒叫到了旁邊,給兩個孩子請假。
雨生捎信回來,後天到家,趙家所有人都要出席迎接平陽。
當然了,兩個孩子後天中午再回家就成。
鄭祭酒是趙雪窩的小迷弟,趙雪窩說什麼就是什麼,兩個孩子在家多待幾天也是可以的。
平陽回來,能彌補她的還是得是雨生夫妻,其餘的人只能儘儘心意。
兩個孩子露個面就行了。
趙雪窩表示不需要,請一天假就行了,鄭祭酒讓他自己做主。
平陽是中午到的,趙老二和田氏帶着所有趙家人已經等候多時,除了元宵和粽棕還沒趕回來,就連趙雪窩今天都早早的回了府。
雨生先下的轎子,然後把平陽從轎子接了出來。
當年平陽丟失,整個趙家的天險些塌了,趙老二夫妻整日以淚洗面,直到年年出生,這片陰雲才算過去。
時隔十多年,終於把平陽找了回來,趙家能不高興么。
薛彩櫻雖然沒捨得給自己戴了多年的鐲子,卻從庫房裏挑了一件皇上賞賜的珠寶,普通人家留做傳家寶都可以了。
甚至比她自戴的值錢多了,她本來是想留給年年的,今天狠心拿了出來,準備送給平陽。
平陽穿了一條藕荷色的圓領短褂,搭配同色系的馬面裙,上邊綉着精緻的百蝶牡丹,如今正是如花一樣的年紀,她人長得美,彷彿一朵漂亮美艷的牡丹忽然落到眾人面前。
當年孩子丟失的時候才一歲多,楊二妮根本無法想像自己的女兒變成什麼樣了。
此刻由雨生牽着的小姑娘猶如出水芙蓉一般,她先是怔了一會,然後才哭着走上去將人抱進了懷裏,一口一個心肝肉的喊着。
田氏被她感染的也抹起了淚。
薛彩櫻倒是沒哭,不過眼底也紅了。
楊二妮一哭,平陽也哭了,薛彩櫻走上前勸道:“平陽剛回來,還是先回屋吧,讓孩子好好休息一下。”
“對對對,”楊二妮鬆開了平陽,她把平陽仔仔細細的看了又看,問了又問:“累不累?餓不餓?走了那麼遠的路有沒有不舒服?”
平陽將眼淚擦乾,輕聲回道:“不累,也不餓。”
當年平陽王謀反,雨生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讓鈴鐺帶着平陽回京城,卻不想還沒出城就撞見了匆忙逃走的平陽王。
鈴鐺被殺,平陽被平陽王帶走。
當時平陽王沒想到自己那麼快被抓,他是想拿這個孩子威脅雨生的,他被抓后,這孩子就被一位老婦人撿走了。
那婦人是平陽城附近的村民,家裏有個小孫子,她看平陽是個女孩,想着以後給孫子當媳婦,就把平陽留下了。
再後來兵荒馬亂的,年景又不好,日子過得苦,那婦人沒活兩年就沒了,前兩年平陽的養父母也相繼過世了。
只剩下平陽和那婦人的小孫子,兩個人相依為命。
直到雨生派出去的人把平陽接回來,平陽都是和養父母家的哥哥生活在一起的。
如果平陽不回趙家,大概今年年底就會成親了。
平陽一直生活在鄉下,生活自然沒有城裏人這麼精緻,不過養母家的哥哥對她好,平時也不用下地幹活,就在家做做飯菜,所以她並不像大部分鄉下孩子那麼糙,又加她底子好,長得漂亮,稍一打扮,美人坯子就露出來了。
如今雨生什麼都給她最好的,所以出現在眾人面前才會這麼驚艷。
楊二妮帶平陽見過眾人後便回西院了,中午不一起吃飯,迎接平陽的大宴在晚上。
薛彩櫻和月牙兩個扶着田氏回房,田氏還在難過,哭的眼睛都腫了:“可苦了這孩子,聽說一直在鄉下生活,先前還有養父母照顧,後來養父母也去了,肯定沒少受苦。”
薛彩櫻勸道:“好在接回來了,以後就好了。”
田氏還是覺得愧對平陽:“只能以後多彌補了,也是這孩子命不好,出生沒多久平陽王就造反了,要是出生在京城……”
月牙倒不覺得有田氏說的那麼苦,“娘,您也別內疚了,以前咱們不都在鄉下嘛,肯定和京城沒法比,可也活的好好的,而且我聽說她養父母對她都不錯,她那小哥哥對她也挺好,連地都不讓下,如果大哥二哥沒當官,那我能過這樣的日子也算是找到好男人了吧。”
田氏不喜歡聽這話:“可她要是不丟,在咱們家就是千金小姐,在鄉下再好能有咱家好?”
田氏雖然說的有理,可關鍵的問題是平陽丟了。
月牙又勸了兩句,看田氏逐漸想開了,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只是好奇:“對了娘,只有平陽一個人回來,怎麼沒見她養父母家的哥哥?”
田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就得問雨生了,我沒聽說要一起接回來,也沒聽二妮說起。”
月牙皺了皺眉:“這不合適吧,怎麼說人家也救了平陽,又把平陽養這麼大,如今養父母都沒了,就剩這一個兒子,怎麼也得接回來,就算報答人家,也不能把他一個人扔下。”
田氏只顧着孫女,沒想那麼多,被月牙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
“那等過後我問問雨生,咱不能做那忘恩負義的人。”
月牙又道:“我還聽說兩個人訂婚了,只把平陽接回來,人家願意嗎?”
田氏還沒顧上問雨生,“這我哪知道,不過想也能猜到,人家肯定不願意。”
她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提醒道,“這事二妮不提,你可千萬別提,如今你大哥是平遠候,你二哥也是內閣大學士,這兩個孩子……”
月牙明白了,如今兩個人身份懸殊,不合適了。
她一個做姑姑的不好多說什麼,只道:“二哥肯定會有安排的,咱們別想那麼多了,先把晚宴準備好。”
薛彩櫻聽了個風,平陽到底是楊二妮的女兒。
如果是她的女兒被人撿走,定了親事,她也不能保證自己願意承認這門親事。
不過總歸不能對不起人家,要好好處理才行。
平陽回來,十五跟在身邊寸步不離。
年年想跟他說句話都沒找到機會。
前幾天她讓嬤嬤做的衣服,被嬤嬤放置了,說是先做平陽的,她的得等嬤嬤空下來才能做。
楊二妮把年年之前住過的房子整理出來,留給了平陽。
年年心裏不舒服,但也能理解。
畢竟平陽是楊二妮的親生女兒,又丟失這麼多年,楊二妮謝想彌補她太正常不過了。
可年年想拿走自己的東西時卻被楊二妮攔住了。
別的倒也罷了,竟然扣了她的小木驢。
說是沒準平陽喜歡,留給她看個新鮮。
那一瞬間,年年說不出心裏什麼滋味。
彷彿吞了一大口黃連,又好像心口堵了一塊大石頭。
今天,平陽姐姐回來了,她想着跟過去好好打個招呼,她們都是女孩子,相處起來應該更容易。
只可惜年年想多了,楊二妮根本沒有讓她進門的意思。
只拉着平陽進屋,隨手就關好了門,將她徹底隔在了門外。
就連十五都沒多看她一眼。
往常她和十五兩個可是秤不離砣,砣不離稱的,一起吃飯,一起玩,一起讀書。
十五今年11歲,兩年前過了童生試,按理也是可以進國子監的,不過他身體不好,楊二妮捨不得就沒讓他去,準備過個一兩年再去。
在年年心裏,她和十五相處的多,甚至比元宵和粽棕兩個親哥哥都近。
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十五都先緊着她,她也都記着十五。
倒是自己的兩個哥哥靠後一些。
可今天,十五竟然都不願意理她了。
年年沒想過和平陽比什麼,但這落差也太大了一些。
中午飯還沒吃,年年餓了,楊二妮沒讓她進門,她打算去主院找些吃的。
往常田氏房裏的東西,她隨便動,如果她不吃,田氏還不高興,非要給她送過去。
今天田氏屋裏擺了些點心,年年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她娘做的梅花點心。
她知道這點心,特別費時費心思,水笙姐學着做了好幾回才成型,娘也不常做,她很自然的拿了一塊。
田氏是真沒多想,今天薛彩櫻忙了一上午做的點心,特意給平陽留的。
那自然要先給平陽吃。
眼看着年年拿了一塊,阻攔道:“年年,那是給你平陽姐姐留的。”
如果剛才年年還能忍着,這會是真的崩潰了,要知道這整個大宅子裏,田氏是最護着她的。
如今連塊點心都不許她吃了。
年年眼裏噙着淚,不敢置信的看着田氏:“奶奶連你也不喜歡我了?”
田氏沒想到這年年反應這麼大,這會也意識到自己錯了,慌忙哄道:“奶奶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奶奶就是想着這是你娘特意給平陽做的,她剛回來,留着給她吃……”
“不要說了,”年年沒聽完田氏的話,將點心扔到盤子裏出了屋。
幾塊破點心,她又不是沒吃過,何必等人吃剩下的。
年年心裏不高興,路過馬廄看見了哥哥的雪蹄,她稍一猶豫拿起鞭子就上了馬,向府外疾馳而去。
年年從小在京城長大,對京城還算熟悉。
不過她也沒什麼目的,心口堵着難受,騎馬能讓她舒服一些。
哥哥的雪蹄跑的飛快,轉眼就過了兩條街,奔着城外去了。
說來也巧,年年騎在馬背上,竟然看見有人用鞭子往死里打一個小孩子。
那孩子比她大不了多少,細瘦的身材,站在大院門口,小臉堅韌,挺着脊背,鞭子一下一下的落下去,打的他皮開肉綻,可他竟然連吭都沒吭。
平常年年手上扎個刺都要疼很久,哭着讓二娘幫她弄出來。
那一鞭子下去,血淋淋的觸目驚心,年年感覺自己的皮膚都被撕開了一個口子,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偏生那人沒有一點要住手的意思。
如果是往常,年年也不敢管這種閑事,肯定回去找人幫忙。
可今天她心情不好,也沒想那麼多,拎着鞭子就過去了:“你幹什麼打人?”
年年身穿藍色的長裙坐在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上,那馬四隻蹄子雪白,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馬匹。
手拿鞭子打人的男人看向年年,不悅道:“這是我的家事,哪來的小孩子,滾遠點。”
年年本來就在氣頭上,這話更是火上澆油:“家事就可以打人了?”
男人比年年還生氣,怒視着她道:“我就打了怎麼著。”
語畢他手起鞭落,又打了那孩子一鞭子。
那孩子的後背上已經沒好地方,年年都不忍直視,此刻她也火了,掄起鞭子就往那人身上打了下去。
“你不是喜歡打人嗎,今天就讓你嘗嘗挨打的滋味。”
年年雖然嬌氣,可從小和哥哥們一起學過功夫,天賦又好,雖沒下過苦功,但也比一般人厲害。
這一鞭子打的極重,那人暴跳起來,一邊喊疼一邊去抓後背,偏生位置打的好,他怎麼都夠不到,這可氣到了他:“來人,給我拿下這個野丫頭!”
那人一聲令下,烏泱泱從院子裏衝出十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將年年團團圍在了中心。
年年年紀小,沒見過這種場面,硬碰硬肯定占不到便宜,只能亮出身份。
她手持鞭子,指着那人道:“我爹是平遠候,正二品的禁衛軍統領,你敢碰我一手指頭,我讓你人頭落地。”
那人一聽平遠候嚇了個半死,可轉念一想,平遠候啊,正好有賬沒算。
“來人,先給我把這個丫頭拿下再說。”
十幾個打手忽然衝上來,年年哪裏是他們的對手。
幸好元宵和粽棕下山走這條路,老遠看見了踏雪,又注意到馬背上的女孩子竟然是小妹正被十幾個人圍毆,哪裏來得及細想,從馬車上跳下來就衝進了人群里。
好在元宵和粽棕功夫高,沒一會便控制住了場面。
剛才動手打人的男人,瞪着元宵和粽棕:“你們又是哪冒出來的?”
有兩個哥哥幫忙,年年來了底氣,她手握長鞭,揮舞的烈烈作響,“你問他們?他們是我哥哥,你欺負我一個小姑娘,打得過我哥哥嗎?”
那人冷笑一聲,示意打手們回去,又看向剛才被打的孩子:“你給我等着。”
這個時候還嚇唬人,年年充滿怒氣的瞪着他:“再讓我看見你打人,就不是一鞭子了。”
年年凶完那人,走到被打的少年面前,將手裏的鞭子塞給他:“這個給你,以後他再敢打你,你就打回去,如果你打不過他,就去平遠侯府找我,我幫你打回來。”
那少年一直站着沒動,他抿着嘴唇,梗着脖子,眼神里儘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此刻接到年年的鞭子,又還了回去,口吻特別生硬:“我不要。”
年年不解的看着他:“你害怕?不敢打回去?”
那少年沒接她的茬,只道:“你不該管我的事。”
年年沒見過這麼不知道好歹的人,“我不管你,你就被打死了。”
語畢她轉身踏上了哥哥的馬車,招呼兩個哥哥跟她一起回了將軍府。
有了這個插曲,年年心裏的憋悶倒是減輕了不少。
路上元宵詢問年年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年年沒說實話,只道:“爹說你們回來了,我過來接你們。”
元宵可不信這話,但他沒有追問。
粽棕倒是沒有懷疑,他本來想騎雪蹄的,不過好長時間沒和妹妹玩了,今天妹妹難得過來接他們,平時可是和十五綁在一起,他想找妹妹都沒機會。
稍一猶豫,從馬上跳了下來,鑽進了馬車裏。
“年年,你能來接我們,我們高興,不過下次別來了,你一個女孩子太危險了,今天要不是我們碰上,你肯定吃虧。”
兩個哥哥都關心她,年年心裏暖呼呼的,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粽棕今天是回家看平陽的,順口問道:“對了,平陽到家了嗎?她長什麼樣,性子好不好?”
年年剛高興一會,聽了這話,又失落了下去。
“二嬸帶西院去了,我沒說上話,還不知道。”
粽棕粗心,元宵很敏銳的捕捉到了,今天的年年沒喊二嬸為二娘,怕是不那麼簡單。
看見粽棕還要再問,阻止道:“馬上就到家了,回去說。”
年年的想法很簡單,那人打了少年,她出手相幫打了那人一鞭子,那人除了後背破了點皮,也沒傷到筋骨,這事就過去了。
可她沒想到的是,這麼點事,對方竟然會告到皇上那。
當天晚上大家都在忙着歡迎平陽回家,皇上命大太監過來宣旨,將他爹帶進了宮,說是他爹管教無方,縱容子女傷人,受害者傷的很重,要追究他的責任。
年年年紀小,沒經歷過這麼大的事,看見大太監把爹帶走慌了手腳。
此刻家裏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元宵他們回來后,家人都在忙碌,他們也沒顧上說這事。
甚至趙家連年年出門都不知道。
薛彩櫻眼看着趙雪窩被帶走了,連她想說句話,太監都沒給時間,心裏着急,冷着臉色把元宵喊了過去。
太監說趙雪窩縱容子女傷人,指的不是元宵就是粽棕。
平時兩個孩子也算懂事,今天怎麼這麼衝動?
“你跟娘說實話,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