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救護車內

第二章、救護車內

正當光頭將噴劑裝入箱內的凹槽,併合上箱子準備將裝有左佑的袋子帶上車時,光頭按了一下戴在左耳上的耳麥。停頓了一會兒后說道:“清道夫T-5隊現位於石湖公園內的第9個收尾點,傷者還未死亡,身上除撕咬抓痕外還中了亮銀穿甲彈,前後貫穿”,

“不,不,不,子彈應該是打中了探索者1號后再穿透的這個倒霉蛋,但是子彈並沒有對傷者的身體造成灼傷,並且傷者的貫穿傷口上沒有硝化銀反應的痕迹,我已經做了正常的收尾處理,但感覺死亡只是時間問題”

“不,心臟和頭部沒有受傷,我在處理時已經確認過,脊柱也沒有受傷,子彈從正面肋骨劍突正下方打入,沒有觸碰到劍突,從胃中上部貫穿,沒有打斷血管,絕對並且肯定心臟並沒有受到影響,我處理的時候看到傷者的心臟還在頑強的跳動,完全沒有受損,好的,明白!”

通話結束后,光頭重新打開了白色箱子,從箱子底部的暗格出拿出一把注射槍。隨後小心翼翼地打開注射槍旁邊的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這個盒子裏面躺着五支藥劑,三支晶瑩剔透,兩支比較渾濁,其中兩支藥劑為藍色,藥劑的兩端為金色端蓋,看到這兩支晶瑩剔透的藍色藥劑的人不自覺的會聯想到大海或生命,而另外兩支的兩端為銀色端蓋,裏面的藥劑為墨綠色,仔細看過去發現容器裏面的藥劑就像濃痰那樣粘稠和噁心。位於正中的是一隻金色藥劑,兩端為黑色端蓋。

光頭將這五支藥劑分別打入了左佑的體內,藍色藥劑分別注射到脖子、心臟處,墨綠色藥劑從胸口貫穿傷口的兩側注入。最後的金色藥劑並沒有直接以左佑的身體為注入點,而是打在的被封血薄膜封住的貫穿處。

光頭在做完這些處理以後將空的藥劑瓶子和注射槍放入箱子,隨後歪了一下頭示意兩個人去抬個擔架過來,從箱子裏拿出個電子血壓計來測左佑的血壓和心跳,血壓在60的90,心率為140,2分鐘以後擔架被送了過來,裝有左佑的袋子被搬上擔架,送入救護車並關上了救護車的後車門,因為所有人並未全部回來,所以救護車還停在原地且未立即點火發動。

救護車內,光頭再次測量了左佑的血壓心跳,短短的幾分鐘內,左佑的血壓已經有所回升,心跳也降到100左右。光頭放心的拉上了袋子的拉鏈。此時在救護車內,已經並排落了3個這樣的袋子,光頭將左佑放在了最右邊,然後依次打開了前面兩個袋子檢查以後,按了下位於左耳的耳麥裝置。

“第二名死者的創口處出現多個冒芽植物,但只有創口處嚴重處脫水,但是最先收集到的死者的身體上並未出現任何植物,現在它貌似一具經過十年風乾脫水處理的乾屍,創口處沒有發現任何植物或植物乾枯枯萎的痕迹,但和剛從不一樣的是創口出現輕微碳化的跡象,”然後光頭打開車廂右側的冰櫃。“冰櫃內的殘肢一切正常,沒有半點異樣,沒有植物冒芽也沒有創口碳化的情況,是!是!清道夫T-5小隊立即返回”。

光頭在自己小分隊裏面重複了最後一句話以後回到了救護車的副駕駛位置,幾分鐘后,其他做人也已經完成了左佑受傷現場的清理工作從後面上了車,救護車迅速啟並動駛離了公園,一切恢復了平靜,只有地上新塗抹上的正在迅速乾涸的混凝土能證明剛才其實發生了點什麼。短短的幾分鐘以後混凝土完全乾涸,和旁邊的原有地面顏色一致,所有的痕迹都消失了。

半小時后石湖公園入口處停下一輛黑色蘭博基尼,下來一人,此人穿着筆挺的名貴西裝還帶着墨鏡,之所以說名牌西裝,給出此證明的就是坐在車內副駕駛的年輕妹紙,此人對着車內的妹紙說道:“等我會兒,我去上個廁所。”

名貴西裝男在緩緩走入公園,在走到車內妹紙的視線範圍外后,迅速的跑了起來,同時按了下戴着的墨鏡右邊的鏡片,在短短的一分鐘內就將整個公園轉了一圈,隨後說道:“路燈燈桿破壞5根,需緊急更換隻有兩根,位置分別位於入口右側60米和90米處的岔口,需移除的倒地樹木有2棵,以這兩桿路燈為直線,位於90米岔口正前方15米處的河邊,明天讓外事人員到公園做最後收尾。”隨後他緩緩地走出公園,開車離開。

15分鐘后,一輛施工車停在了相同位置,一隊頭戴電氣安全帽,絕緣手套和膠鞋的施工人員帶着嶄新的路燈桿和燈具魚貫而入,不到20分鐘,所有損壞路燈被更換一新,倒下的樹木也被搬走,殘留的樹樁被齊地切割,鬆動的根部也被夯實后灑上了一種綠色的粉末。

至此,石湖公園內的所有痕迹均被抹除,剩下的就是神秘的外事人員負責的公園最終收尾了。

在通往城郊的疾馳的救護車車上,光頭像一尊石像一樣坐在副駕駛上一動不動。救護車的後面車廂內的幾人正在忙碌,他們將車廂右側上方的冷櫃打開,將裏面裝有碎冰塊的袋子拿出打開,然後將碎冰鋪攤在殘肢上,三個裝着人體的袋子被固定在車廂的左側車壁上,車廂壁上從上到下露出了3個兩米長半米寬的活動板,一端固定在牆壁上,另一端依靠兩根手指粗細的繩子拉住固定以保持其水平。

突然,光頭從副駕駛的座位上起來,拉開旁邊的活動門,走進了救護車后側車廂。幾人的工作已到尾聲,正準備合上冷櫃蓋的時候,光頭進入到了車廂內。光頭制止了他們合上冷櫃蓋的動作。隨即光頭檢查了一下這三個袋子以後,說道:“將2號袋放入冷櫃,把1號袋和3號袋換成透明袋,隨後往1號袋內倒入10升37攝氏度的生理鹽水,往3號袋內倒入兩袋碎冰和5升生理鹽水,注意,3號袋子的換裝也給輕點,上面要活的。別給我弄死了。完成以後仔細觀察並記錄異常,3號有任何特殊異變需要馬上通知我。”

隨即光頭回到了車前的副駕駛。車廂後面的幾個罵罵咧咧分成3組開始的工作。他們手段粗魯行為粗暴,由於冰櫃的寬度不夠,不能將2號袋平放入內,並且深度也有限,況且裏面還有其他物品,所以負責2號袋的人對冰櫃一整粗暴的扒拉之後,將2號袋側起來塞進了冰櫃內,好不容易塞進去以後發現冰櫃蓋子蓋不上,猛的關了幾次也沒能成功關上,為了保證2號袋的製冷,分別將前後的碎冰撈了一部分出來平鋪在2號袋子上。

此時負責1號袋子的人已經完成了換袋的工作,注水也步入尾聲,負責3號袋也就是裝有左佑袋子的兩人剛換好袋子,兩人一人去拿生理鹽水,一人去碎冰機內拿碎冰,負責2號袋的人將手裏多餘的碎冰一股腦的砸到了左佑身上。

遇碎冰襲擊的左佑突然驚叫而起,雙手做出防禦狀,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而周圍工作的人對此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半晌,左佑才發現自己在車廂內,眼前有幾個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自己身邊忙來忙去,其中一人拿着大瓶的水往自己身上倒去,一個將一箱子碎冰平均的鋪攤到自己的身上,左佑伸手去抓往自己身上撒碎冰的人,一邊說道:“醫生,我怎麼了,你在做什麼,為什麼往我身上倒冰塊的水,這是哪裏,你們要把我送到哪裏去?”

但是這幾個人任然沒有任何反應,收拾袋子的收拾袋子,拉拉鏈的拉拉鏈,沒有任何人做出任何在左佑看來正常的反應。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沒有人看着他。左佑也沒有抓住任何東西。

左佑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並沒有能夠觸碰到旁邊的人,反倒穿過了這些人的身體。左佑一下子愣住了,這是到底發生什麼了?再次對周圍人喊叫並嘗試觸碰以後,左佑唯一可以確定的事情是周圍人看不到自己,雖然自己可以聽到他們說話,可以看到他們,而他們卻不能察覺自己。

左佑在稍微穩定一下情緒后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這應該是救護車,從車廂通風窗、車內裝飾能看出這是一輛救護車。那個躺在車廂正中央擔架上的透明袋子裏面的是個沒穿上衣的人,擔架下方還有一具半泡在水裏的缺少一條腿的乾屍,車廂的右側是一個長排的,蓋上蓋板以後可以當做長椅的冷櫃,冷櫃內側塞了一個被壓成人形的袋子,左佑能透過袋子看到裏面也是個人但這人少了一隻手臂,這人身上的傷痕和透明袋子人身上的比較相似,袋子兩頭的東西是一條人腿和一隻人手,貌似不是源自同一個人,大腿粗壯結實充滿肌肉,看起來應該屬於一個長期健身的成人男子,這隻手臂纖細白皙且久經鍛煉,從左手手掌內的繭子上能看出,它應該屬於單身很久的某肥宅,透過處理薄膜能夠發現腿和手傷口和創口已經有些脫水,手臂傷口內還能隱約的看到植物冒芽的情況,但從殘肢的傷口和爪痕上推斷,那半截手臂應該屬於這個少了一隻手的人,但這一條腿是什麼情況,雖然這裏還有具沒有腿的乾屍,但感覺這新鮮程度對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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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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