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番外:談及過往
白寧回到西嶼國之後,並沒有急着回白府,也沒有去念心庵。
而是在西嶼京城之外竹林裏面的竹林軒住了下來。
這竹林軒是在她離開南楚之前就已經建好的了,就等她離開南楚了。
白寧恢復了女裝,恢復了她的名字,摘下了面具。穿着厚實的衣服,披着絨毛錦色斗篷,手上拿着手爐,看着面前的竹林軒,臉上有着滿意的笑意。
“辦的不錯。”
白寧此刻眉眼彎彎,聲音柔和。
蔓枝站在白寧身後,聽到白寧的誇讚心裏也高興,“這是自然,這可是按照小姐您的圖紙來建成的呢。”
在離開南楚之後,蔓枝也換了一個稱呼叫白寧。
白寧參觀着竹林軒,不住的點頭。
在她真正回白府之前,這裏就是她的暫居之所了。
白寧休息了一下,而後就去竹林軒四周看了一下,然後佈下了一個陣法。
她要確保在她住在這裏的一段時間內,不會被任何人打擾。
此後,她便恢復她的身份,白府白清越。
十二月的西嶼國也迎來了大雪,白清越站在檐下,看着這紛紛揚揚的雪花,想起了在丞相府的日子。
她伸出手去接,接到了落在自己手心上的雪花,雖然轉瞬即逝,但到底也曾擁有過。
白清越垂下眼眸,雙手捧着手爐,摳着手爐套。
恰在此時蔓枝回來,“小姐,我們的人已經有大半部分進入京城了。”
“很好。”
眼瞧着天色尚早,白清越萌發了想去附近走走的想法。
“我出去走走,你們不必跟着了。”
蔓枝皺着眉頭表示不贊同,“小姐,現在這寒冬刺骨,您還是少走動吧。”
“沒事。”白清越覺得無所謂,“我身體好着呢,穿的又多,只要我注意點,不會有事的。”
“可是小姐……”蔓枝還想說些什麼,被白清越給打斷了。
“好了,我知道你擔心我的身體。你放心,我有分寸。”又退了一步,“大不了就讓影跟着我就是了。”
話音剛落,影就從隔壁房間出來了。
手上還拿着一把傘。
白清越見狀輕笑,“看來影早就準備好了。”
影默默的垂下腦袋,只是緊了緊自己手上的傘。
跟着主子,他勢在必行。
蔓枝嘆息,“好吧,小姐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又看向影,“影,你一定要保護好小姐啊,別讓她着涼。要是小姐回來着涼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影點點頭,生硬地開口,“你放心。”
白清越聽着兩人就這麼定下,笑意就更深了。
“難得影也會開口。”
這打趣的話讓蔓枝有些綳不住,悄悄地看了一眼影。發現影也在看自己之後,就移開了目光,只是耳朵有些紅。
白清越戴着幃帽,影撐着傘跟在白清越的身邊,兩人一起走過了外面的陣法。
說來白清越的陣法還是她的師叔上官易教的,雖不及上官易,但也還是夠看的。
只是在南楚很少能用到,便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白清越還會佈陣。
走過這一片竹林,白清越和影兩人就隨意的往一個方向走去。
這竹林位於京城的郊外,人跡罕及,極少有人會來這邊。
這也是白清越當初為什麼把竹林軒建在這裏的原因。
兩人漫無目的的走着,有些路積雪已經很深,但兩人踩在上面只留下淺淺的腳印。
走走又停停,白清越似乎真的只是出來走走的。她偶爾也會和影說說話,影也會回那麼一兩個字。
快走到官道上面的時候,發現在官道中間躺着一個人。正打算上去查看,就看到有一輛馬車疾馳而來。
於是白清越和影就站在樹榦後面,看着前面的動靜。
馬夫看到前面躺着人,就勒馬停下。
只見他轉頭詢問裏面的人意見,緊接着就看到這馬夫下來也不管那人是死是活,直接一腳就將人給踹開了。
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上馬車,駕馬離去。
白清越在馬車離開之後,上前去查看。
影將傘交到白清越手上,自己上前查看。
“主子,人早就沒了氣息。估摸死亡時間在一天前,應當是附近的農夫,他的手上還拽着幾兩碎銀。”
白清越聞言,眼裏有着悲憫。
正打算說去報官,聽到不遠處有聲音,當即和影迅速離開。
是來尋農夫的人,估摸是他的妻子和兒女,哭聲悲戚,讓人聽了心裏難受。
白清越見到這一幕心裏也不好受,“我突然想起初見你時,你渾身是血,就如他那般躺在官道上。”
經白清越的提醒,影也想起了自己的過往,還有自己是如何待在白清越身邊的。
“是,屬下比他幸運,遇見了主子。”
白清越還在看着眼前那一幕,對於影的話不置可否,“救你的人是師叔,我只是開了個口而已。”
那年白清越四歲,上官易帶着她去遊玩。剛巧來到北疆國邊城,路上就碰見了奄奄一息的影。
最開始是白清越發現的,也是白清越開口叫馬車停下,這才救下了影。
影原名叫風影,北疆國人。他的父親是北疆國的一位將軍,影是私生子,家中嫡母容不下他,派出殺手追殺他們母子。
他母親為了掩護他逃走,死在殺手的劍下。而他本人雖說會武,但到底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加上武功不濟,遠比不上那些殺手。
一路逃亡,最後實在頂不住才昏死在路上。
最後,是白清越開口求上官易救他,他才能存活下來。
沒等影回去報仇,他的父親在幾個月後就因為謀逆被株連九族。影知道后沉默良久,之後就一直跟在了白清越身邊。
本來白清越的師父葯老並不同意影留下,是白清越開口,葯老才同意。
之後,影就去掉了自己的姓,單名影。作為她的屬下,貼身保護她的安全。
就算想起往事,影的表情也沒有變,只是看想白清越的眼裏有着溫柔。
“如果當初不是主子開口,上官大人不會救屬下。”
白清越將目光從眼前挪開,看向了影,“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她和影這十二年來一直生死相依,她的成長少不了影的見證。
他們不像是主子和屬下的關係,更像是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