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輕易地決定了一個人的命運，我不甘卻又無法為其抗爭。

這不是海底，我沒有那麼大的權利。

無力哀嘆的我不由得想起曾經自己告訴阿大的一個道理：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是自然的法則，我無從改變。

而今這自然的法則也同樣適用於人類。

……

城門的柵欄很快就被移開，這一路上再也沒有出現被攔停的情況。

我和少年一路進了皇城，而皇宮裏馬車是禁止通行的，所以我和少年到南門就被放下。

“雲紗，接下里我們得走路了。”少年在我耳畔輕聲道。

我點點頭並沒有太驚訝，因為宮裏的規矩我還是有被父王科普過的。

那時候的他總在說人類和鮫族若是要長久的和平共處，了解對方掌權者的喜好是並不可少的。

我保持着謹言慎行的原則，跟隨少年走了一路。

說實話這皇宮走起路來就感覺挺大的，不似我在水裏游的那般輕鬆。

路上，我時不時能看見打掃的宮女和太監，至於傳說中的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倒是一個都沒見着。

我隱晦地打量四周，眼尖地看見一群太監像我們這邊走來。

“朱公公，大皇子。”

來人向我們行禮，但我卻注意到對方率先敬重的是這太監城主。

阿西吧……

少年這在宮裏混的是有多慘？

“小貴子不用客氣，你這是？”太監城主眉開眼笑地看着對方寒暄道。

“哎喲~”小貴子太監驚呼，甩了下拂塵，扶額佯裝才想起正事，“陛下呀~得知大皇子入宮的消息，特意讓奴才來傳達他的旨意，請大皇子殿下前往養心殿，陛下正在那等您吶！”

嘖嘖嘖——

這個叫小貴子的太監說起話來像唱大戲一樣，我覺得有點意思。

“父皇他可有說什麼事？”少年低下眉頭，“若是不急的話，我想先回寢宮換身好點的衣裳再去見父皇。”

少年不疾不徐地說著明眼人都知道是拖延時間的借口，但恰巧的是對方是個裝聾作啞的高手。

“陛下的心思咱做奴才的哪裏知曉，不過讓陛下久等那可不好，大皇子殿下還是直接隨奴才去吧！”

說著，小貴子太監的拂塵又是一甩。

他身後的那三個太監更像是背景板，低頭不語。

“那就有勞貴公公帶路了。”

少年話語裏多了兩分客氣，因為這貴公公是當下凌皇眼前的紅人，而在這之前正紅的是旁邊翹着蘭花指的朱城主。

“大皇子，既然你二位已有人接應，那我就先行回海雲鎮處理公務了。”太監城主放下蘭花指，裝模作樣地恭敬看着少年道。

少年看着太監城主，眼中帶有審視，半晌才點頭：“嗯。”

我扣了扣在長袖遮掩下和少年相握的右手，對這樣的結果是不滿的。

以我鮫人超強的直覺來說，這個太監城主絕對有問題，可一時半會又找不出對方問題所在。

“請吧——”在太監城主離開后，小貴子太監示意我和少年快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