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是沒法過啦!!!
先不管戴墨風心裏的盤算,把目光轉到海港,這次閻燁君和戴墨風合辦的觀艦式可是相當滿足他的虛榮心,而班農島的居民們也算是第一次和這些巨艦有了近距離接觸。
但是隨着上艦參觀活動的結束,本來想着回去和自己十七姨太太共進晚餐的閻燁君發現,氣氛有些微妙,或者說沉重肅殺了起來。
敦刻爾克和胡德靜靜的並排躺在水面上,伴隨着夜色降臨,這兩艘船突然有了一層沉重的滄桑感。
“這兩位啥情況?”一頭粉色頭髮的夕張扶了扶圓圓的眼鏡對着沙恩霍斯特問道。
沙恩霍斯特甩了下金色的長發,撇了撇嘴,“私人恩怨。”
“那為什麼不上岸啊,在海里乾瞪眼嗎?”夕張更奇怪了。
“敦刻爾克姐姐應該是在等胡德小姐先上岸,至於胡德小姐在等什麼,我是沒看懂。”德美因坐在海提上托着下巴分析着。
“應該是在等咱們提督來解圍吧。”沙恩霍斯特雙手環抱,“畢竟咱家提督不喜歡和人發生衝突。”
“我差點就信了。”德美因雙手往腰上一插,“不管怎麼說,總要想個解決辦法吧,這樣子僵持下去也不是個事啊。”
那麼此時胡德和敦刻爾克心裏是怎麼想的呢?
敦刻爾克這邊很簡單,就像沙恩霍斯特說的那樣,純粹只是因為二者的歷史淵源而已,簡單來說就是不服氣。
在戴墨風認知的歷史線里,以胡德號、決心號、復仇號為主組成的皇家艦隊為了防止敦刻爾克號等戰艦為敵人所用,對其發動了襲擊,而當時的敦刻爾克號好巧不巧停泊狀態是船艉向外,而法蘭西戰艦的設計是把主炮集中佈置在船艏,所以從胡德她們開炮開始,敦刻爾克就處於極度不利的局面,沒過多久就被三發381毫米主炮炮彈擊中失去了作戰能力,最後不得不選擇擱淺來避免被擊沉的命運,
作為敦刻爾克來說,她不服氣的不是自己輸了,而是胡德連一個堂堂正正的戰鬥機會都沒有給到自己,就讓自己一直在修理中結束了生命。
總結就是憋屈了,要找個場子。
反觀胡德這邊,那她想的可就多了去了。
首先,她也清楚隔壁這條船對自己的敵意,當年三發主炮炮彈的仇可沒這麼輕易忘記,一旦自己上岸敦刻爾克九成九會對自己發出決鬥邀請,到時候自己接還是不接?
其次,自己剛剛到達班農島,提督都沒見到就急匆匆地參加了觀艦式,雖然電報上說了大概形勢,不過胡德還是覺得在見到提督之前保持點謹慎,所以暫時想按照計劃在海上和提督會合后再上岸。
最後一條,不管是偷襲也好,正面擊潰也罷,你敦刻爾克就是輸給我了,按照皇家海軍骨子裏的傲氣,無視敦刻爾克也算是“傳統美德”的展現。
就這樣兩艘巨艦和岸上的艦娘就這樣乾巴巴的等着,至於閻燁君?早就去提督府睡大覺去了,走之前就撂下,“等戴墨風到了港口直接來提督府找我。”這句話。
終於,在德美因的耐心快耗盡的時候,一艘奧馬哈級輕巡洋艦的到來打破了現場的平靜,或者說,隨着歐根親王的到來,場上的氣氛更加緊張了。
“她們兩個這是咋回事?”敦刻爾克一臉不解看着胡德和歐根親王大眼瞪小眼,也顧不上找胡德切磋一下,輕聲問沙恩霍斯特,她不明白為啥戴墨風會直接來班農島的提督府校場,難道他算到了自己想和胡德較量一番?但為啥他們自己人快打起來了。
“嗯.......”沙恩霍斯特思考了一番,搜尋了下人類的用詞,“應該叫深仇大恨!”
“看不出來啊,你對人類成語還有點研究啊?”戴墨風此時也放棄了,乾脆找了個椅子坐一邊看看事情的發展,別說,轉換成樂子人狀態,這心情一下子豁然開朗。
“提督,我反對她加入!”胡德氣沖沖的指着歐根親王,精緻的小臉都憋紅了,一想到自己當年先被眼前這艘重巡洋艦耍了,然後就被俾斯麥一發入魂的過往就渾身顫抖。
“呵呵,都說英國女士優雅大方,我看也不過如此,就這涵養和鄉下的農婦有啥區別。”哎呦我去,歐根親王真不愧是毒舌啊,你這話夠狠。
果不其然,胡德聞言大怒,直接展開了戰艦武裝,四門雙聯裝炮台直指歐根親王,而歐根親王絲毫不慫,兩塊船板組成的大盾直接擋在身前,同時抽出了一把銀質長劍準備打近身戰。
眼看就要開炮的時候,列剋星敦和維托里奧.維內托急忙上前阻止。
“胡德小姐,請冷靜冷靜,就算你們有很大的歷史淵源,但是現在我們在同一個提督手下,服從是我們的天職,你總不想咱家提督被外人恥笑吧。”列剋星敦拉着胡德的手勸道。
而靦腆的意大利戰列艦則直接多了,直接挺着一根金色長槍攔在二人之間,雙眼看向胡德充滿了警告的味道,一副和平時大相逕庭,殺伐果斷的樣子。
也是,差點忘記這位也和皇家海軍有點仇來着。
“哼!”胡德此時自覺失態,收回了武裝,恢復了淑女的神態,只是眉宇間的怒氣依然未消,站到戴墨風邊上。
歐根親王見架打不起來了,也就拉着意大利大姐姐一蹦一跳的站到沙恩霍斯特身後,那一臉壞笑的神情彷彿一隻得到勝利的鬥雞。
這時戴墨風卻在想別的事情,自己家的胡德和歐根親王等等艦娘明顯是知道自己在歷史上的遭遇,字裏行間也大致知道一些其他船的命運。
但是其他提督的艦娘明顯就差一點,比如謝暉潔手下的赤誠與加賀和葉佑宸的長門照理應該很熟悉,但是在萬潮島上起碼戴墨風沒啥大的感覺,他們之間的關係大多也就是認識的程度。
閻燁君的敦刻爾克雖然對胡德有怨念,但是就像沙爾霍斯特說的那樣,也就是“私人恩怨”的程度,照道理胡德可是導致敦刻爾克悲慘命運的直接兇手,但敦刻爾克的態度卻出乎意料的非常克制。
而自家艦娘就不同了,胡德在面對敦刻爾克時候的隱忍和面對歐根親王的失態,很明顯的說明歷史原因的影響非同凡響,要知道歐根親王甚至不是胡德號沉沒的元兇。
而利物浦這些多多少少也會被歷史影響展現出對其他艦娘的好惡,這就和列剋星敦這位非戴墨風建造的艦娘能和希望島的六驅四小玩的不亦樂乎形成了鮮明對比。
“難道是因為我的原因?”戴墨風開始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這個穿越者把記憶帶給了自己的艦娘。
“等一下,這麼說的話,要是我不小心把俾斯麥、約克公爵這些大建出來,這豈不是各個要報血海深仇了?不對,何止是我自己建出來,這路上碰到了可能都直接開炮了吧!”
戴墨風想完不禁後背直接發涼,自己這個提督的日子以後怎麼過啊?但卻絲毫沒看見正在走來的、已經做了個美夢的、臉色鐵青的閻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