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未嫁
劉紫萱很認真的坐在桌子前回復網友的消息。
這時候,劉母急沖沖的推門而入,劉紫萱花顏失色。
劉母坐在客廳,漫不經心的回頭,看見陽台上有劉紫萱從d市帶回來晾乾的衣服,習慣性疊好、整整齊齊的放入衣櫃裏。
劉母一臉困惑劉紫萱發紅的耳垂,打破砂鍋問到底。
劉紫萱欲言又止。
劉母不由地猜測:“紫萱,你實話告訴我,是和對象有關係嗎?”
“媽,你還記得他嗎?”
劉紫萱在初三時候,通過一個文藝群,男生看她管理員,因為諮詢事宜第一時間,兩人加上好友,一見如故的每到周末總會互相聊天。
中考結束后,那年夏天,男生忽然間劉紫萱表白。
突如其來的驚喜,劉紫萱不知所措。鼓足了勇氣詢問劉母意見,她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認為過家家嬉耍而已。
後來,劉紫萱忍痛選擇拒絕,理由是男生遠在w市,她沒有把握,等到成婚時,父母會點頭同意遠嫁。
男生很執着查了配對星座運勢,信誓旦旦的保證距離不是問題。
八月三十一號夜晚,劉紫萱向男生提出分手。
時光悄然在指尖上流淌,在今年一月份,劉紫萱發現男生悄悄訪問空間動態,兩人短暫的問候了幾句,匆匆結束。
“你還記得他嗎?”劉紫萱常常和劉母分享彼此之間話題。
劉母眼前一亮,點點頭。
劉紫萱聽男生剛剛說,如今,在市區,提出見一面。
劉母心裏的石頭落了地,笑容滿面的默許。
——
林晚吟看賀風眠一言不發,冷笑了幾聲,側身,躺在床上,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林晚吟認為賀風眠現在沒有可信度:“我爸總是毫不留情地說我媽是保姆,那你把我當作什麼?”
賀風眠眼神堅定地脫口而出是妻子。
小周垂頭喪氣地回到家,周母面色平靜為她倒了一杯水。
小周坐下后,下意識地倚靠在周母溫暖的懷抱里。
周母不禁回憶起小周兒時,抱着她在陽光下曬太陽,猶如昨天,歷歷在目,笑容滿面,輕聲打趣道,小心翼翼地雙手撫摸她後背:“到了嫁人年紀,還像小孩子似的。”
小周笑了,轉而,深信不疑的是,這次是林晚吟態度向賀風眠“報仇”似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周母思想前後的決定對女兒如實相告:“晚吟懷孕了。”
小周頓時睜大了眼睛。
因為前一日,賀母想親手為孫輩做幾件小衣服,周母結伴同行挑選純棉的布料。
小周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賀風眠對林晚吟難以掩飾愛意,瞬間安靜了不少。以及在賀宅的那句話,似乎是:“別人有的,你沒有。”
林晚吟聞言,急急忙忙指正賀風眠錯誤,搖了搖頭,如果是痴情的男人為守候:“我是替身而已。”
賀風眠情不自禁的對林晚吟大吼道:“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愛過小周。”
林晚吟不由地身體一顫,眼底全是不可思議的模樣。
為了林晚吟的安全,賀母在門外偷聽,誰曾想,兩人爭執目標是小周,又氣又急。
賀父面部鐵青放下了報紙,一向穩重的妻子竟然失了分寸,不由分說拉她下樓梯。
許久,賀風眠面露歉意。
林晚吟和賀風眠很真實的沒有爭吵過一次架,她在心裏難過至極,決定解開矛盾點,打破了寂靜氣氛:“那你提出的分開不是為了她?”
賀風眠緩和臉色和語氣,深切地感慨林晚吟心情,換位思考,工作性質和吳想在一個辦公區域時,他同樣複雜。
“你是我的初戀。”林晚吟更咽的說道。
婚前,賀風眠已心知肚明。
賀風眠毫無隱瞞的說,直至林晚吟離開后,才發覺內心很寂寞,習慣了溫暖彼此,有了餘生依靠。因為是獨生子,從前,對小周只是像妹妹一樣照顧。聯姻結親也是當作了兩家父母責任和義務,反倒很專一愛上了林晚吟,她和小周不同的是,無論是氣度或者文化見識有很大的差別,從來沒有當作過替身。
林晚吟受寵若驚。
和林晚吟朝夕相處的每一天,賀風眠都沒有後悔過。而提出離婚,是因為林晚吟曾在夢裏喊過一次名字,叫小賀,誤認為是前男友名字。
林晚吟聞言,破涕為笑:“你是在吃醋嗎?”
賀風眠一本正經的模樣,反駁道:“不可以嗎?”
“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是自己?”賀風眠話語間在指責林晚吟不信任這份婚姻,這次,他卻沒有對號入座。
賀風眠遲疑了片刻,一臉意外的表情,興奮的嘗試雙腿站起來,卻有氣無力地坐在了地上。
“賀董,我說你是笨蛋,會生氣嗎?”
賀風眠哀求的看向了林晚吟。她卻隨手放在嘴裏一塊蘋果,入口很脆,嚼着很甜。
賀風眠深吸一口氣后,慢慢地坐在了床邊。
林晚吟打開了話匣子,她內心缺乏安全感,有一次在大街,發現迷路,然後,找不到回家的路上,父母又對她視而不見的冷漠。她在夢裏下意識地喊賀風眠,叫不出老公,因此改了稱呼。
賀風眠眼角泛紅,張開了手臂,兩人相擁在一起,彼此聽對方的心跳。
——
半個月後。
葉川和眾人的齊心協力下,客戶對圖紙挑不出任何毛病。吳想提議相約在一家餐廳,聚一聚,犒勞緩解疲憊。
菜陸陸續續上了桌,葉川看時機已到,嘴角微微上揚,目光轉移在身旁吳想,臉色不由自主漲紅:“我敬您一杯。”
“哎呀。”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是誰對眼前場合,第一反應是歡呼一聲,擾亂了兩人思路。
吳想惶惑了幾秒,意味深長的眼神,毫不留情,拒絕葉川:“不必客氣。”
私底下,眾人曾議論過葉川話題,吳想包容了所有,卻不肯辭退她,一副戲虐表情大膽猜測:“吳總,你們不會是?”
葉川毫不遲疑地回應道:“沒有。”
眾人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葉川一臉沮喪,吳想下意識地環顧四周熟悉臉龐,解圍:“我覺得,大家都一起。”
葉川一飲而盡:“是我考慮不周。”
後來,說說笑笑轉移了話題。眾人在門口紛紛鳥獸人散,葉川望着漸漸遠去的身影,獨身一人,站在路邊打出租車。
“上來吧。”映入眼帘的一幕,確實一輛凱迪拉克,緩慢地降下車窗,溫潤的男聲,葉川打開了副駕駛門,繫上安全帶。
吳想發動引擎,葉川看向了窗外。
吳想自嘲地笑了笑:“還在生我的氣?”
“沒有。”
吳想深知葉川無事不登三寶殿,做好樹洞的準備:“你說吧,是有目的嗎?”
吳想跟隨父母在家鄉安定下來后,鄰居第一個認識的是葉川,是一起長大的好夥伴。高中那年,突如其來的變故——葉父一場車禍,意外成為了植物人,葉川家道沒落。
葉川搬家告別的時候,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一次,吳想破防,堅信一定會相見。
四年前重逢,吳想得知葉川已步入婚姻殿堂,經過老家人介紹,男方是做小生意,收入可觀,對葉父和葉母悉心照料。恩情的緣故,葉川同意求婚。誰知,日子沒有幻想中美好,沒有深入互相了解,三觀不一致,沒有發言的權力,開始吵、打,常常惡語相加。
葉川步入社會後只是不再忍氣吞聲伸手向男方可憐伸手要生活費。在陽光開朗的吳想面前,她抬不起頭。
“我離婚了。”
葉川緊張的心情鬆弛了不少。
吳想隱隱約約聽葉川提及過:“他不是不同意嗎?”
葉川做筆錄時,表明不可能和解,眼睜睜看他伏法:“我偷偷在家裏安裝了攝像頭,那些記錄,交給了警察。”
“你比我想像中厲害。”
葉川卻不以為然,如果沒猜錯,對林晚吟也說過,打趣吳想看看說話技術:“你對女人只會這麼說?”
十年的變化,吳想卻早已改變了對葉川心意,枯瘦面顏,在腦海里揮之不去,更多的是同情。
直至目的地到達離設計所不遠的小區,葉川一臉愕然。
吳想辯解不是記者會跟蹤葉川,只是有一天在等紅綠燈時,漫不經心轉頭:“我是無意中發現的。”
葉川不斷地在吳想生活里、懊惱、任性、小心翼翼的試探,答案顯而易見,輸了。
這時候,吳想說人生沒有一帆風順,只要跨過去,前方是一道曙光:“葉川。”
葉川急急忙忙的下車,強顏歡笑的跟吳想道別:“謝謝。”
吳母對吳想早出晚歸,司空見慣。眼看同學圈的兒子已成家立業,她今天專門在客廳等待。
“媽,你還沒有休息?”
吳母開口第一句話是責備吳想。
吳想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始哄吳母:“媽,緣分還沒有到。”
“對了,不如你跟周小姐?”周父跟吳父通話時,稱讚吳想一番。吳母聽聞小周貌美如花:“反正她也未嫁。”
吳想像泄了氣的皮球,身子直貼沙發上,小周只會對賀風眠一廂情願:“媽,可能讓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