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初入修真界
道袍人話音剛落,右手一翻,一張微黃的符籙出現在其雙指間。
左手法訣一個變換,符籙之上一個火字顯現而出,雙指一彈之下,符籙便帶着隱隱火光飄忽不定的襲向對面的老者。
對面儒衫老者見此情景,心知今日必定是你死我活的境況,因此不敢有絲毫怠慢,一拍腰間儲物袋,頓時眼前藍光一閃,一張藍蒙蒙的門型巨盾出現在其身前,將其身形完全遮擋了去,看起來防禦極其嚴密的樣子。
“轟!”
巨盾出現的剎那,火符也已激射而來,兩者乍一接觸便是一聲巨響,狂暴的火浪向著四周席捲,讓得周圍的一些草木慘遭了池魚。
而處在火浪中心處的儒衫老者,雖有巨盾的護持,卻也免不了被火浪巨大的衝擊力震得退出了好幾步,巨盾之上的藍光也在這一擊之下暗淡不少。
為了抵擋這一擊,老者已將體內法力全部灌入了巨盾中,因此在堪堪穩住身形后的第一時間,便是一抖袖袍,兩顆鴿蛋大小的海藍色圓珠出現在其掌心,並毫不猶豫的吞入腹中。
藍色圓珠剛一入腹便化作一股精純的靈氣向著老者丹田凝聚而去,讓得枯竭的法力瞬間充盈到了七層左右的模樣。
感覺到體內法力的回復,老者面上神色略微有所緩和,而就在其心神略有鬆懈之時,身後突然破空聲響起,幾條顏色各異的光絲,如同游魚一般朝着老者的後腦爆射而來。
霎時間,老者只覺全身毛髮倒豎背後冷汗涔涔,身上白色儒衫轉眼間濕了一片。
生死之際老者張口一噴,一塊略有殘缺的古樸玉符噴吐而出,瞬間化作一層土黃色光暈從老者頭頂一罩而下。
“砰砰砰……”
光罩剛一形成,身後爆射而來的數條光絲便也如期而至,兩者相撞之下發出一陣如同爆豆般的脆響聲,使得老者下意識的向著後腦摸去。
“海心法珠,這是……上古玉符!海心法珠也就罷了,道友竟身懷上古玉符這等寶物,雖說此玉符是上古玉符中威能較弱的,還略有瑕疵,卻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你是哪個大家族的族人!”
對面的道袍人見老者接連祭出的兩物,不由得吃驚道。
“既然知道老夫來歷,還請閣下速速離去,之前發生的一切老夫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如若不然族中長輩若知曉了今日所發生的一切,恐怕到時候閣下乃至閣下家族宗門,都不太好脫身哪!”
老者感覺到道袍男子語氣有些不對,似乎有些懼怕擁有此等玉符之人,頓時腦中一動,裝模作樣的恫嚇起對方來。
其實儒衫老者哪是什麼大家族出身,只不過是一個末流小家族,這枚玉符恰巧是族中世代傳承之物,而且傳到他這一代時,玉符的威能幾乎已經耗盡,早就不堪大用。
而道袍人這邊似乎真被儒衫老者的話語唬住了,略微沉吟后,他雙手一招,將徘徊在老者身後的幾條光絲收入其掌中的一個木質漆盒,竟是幾條五顏六色的絲帶法器。
老者見道袍人收了法器這才大鬆一口氣的將摸像腦後,微微有些發抖的手掌收了回來。
“咔咔咔……”
然而就這雙方氣氛略微緩和之際,一陣碎裂之聲卻不合時宜的自老者的玉符中傳了出來。
儒衫老者暗道不妙,這枚不知道傳了多少代家主的上古玉符,竟在此時威能完全耗盡,直接碎裂開來。
見此情景道袍人也是微微一愣,隨即臉上緩緩露出玩味笑容的道:
“據貧道所知,那幾個大家族自有一套修復上古玉符的秘法,雖無法將玉符完全修復,卻也不至於像道友的玉符這般被貧道一擊而碎吧!道友這塊上古玉符可是許久未請族中符師進行修復了,還是道友根本不是那幾族之人,並沒有上古玉符的修復之法”
儒衫老者此時臉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去,自知身份敗露后心中思緒狂閃了幾下,竟選擇率先動手。
“老夫身上除了上古玉符之外,倒還珍藏了幾件微末法器,閣下何不領教一二!”
話音未落,儒衫老者枯黃的手掌往腰間一拍,頓時烏光乍現,一尊烏黑秤砣滴溜溜的懸浮在了身前。
隨即老者一聲大喝,體內法力瘋狂灌入其中,而隨着法力的灌入,此烏黑秤砣體型快速暴漲,眨眼間便已如磨盤般大小。
下一刻,在老者法訣一催之下,巨大秤砣便如黑雲壓境般向著道袍人壓了過去。
然而,對面的道袍人在此等大威力法器面前卻顯得十分從容,似乎根本就沒把對方放在眼裏。
只見他嘴角微微一翹,不緊不慢的自袖袍中拿出一張略有些殘破的符祿,向著對面襲來的烏黑秤砣就是一頂。
頓時殘破符籙金光一閃,一節丈許來長滿是奇異紋絡的金色巨柱憑空顯現,並向著烏黑秤砣對沖而去。
“不好,是符寶!”
金色巨柱方才顯現而出,儒衫老者心中便是一個咯噔,下意識的大叫一聲之後就想脫身遠遁。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老者話音方一脫口,還未來得及轉身之時,金色巨柱便已經與烏黑秤砣狠狠撞在了一處。
轟隆一聲金鐵交加的巨響聲后,符寶與法器之間威能的差距高下立判。
儒衫老者灌注了諸多法力的烏黑秤砣,在金色巨柱符寶的威能下,竟僅僅只能維持一兩個呼吸的時間,便如同拍蒼蠅般被撞飛而去,表面之上更是烏光暗淡,一看便知是大失了靈性的樣子。
而倒飛的秤砣法器,卻又不偏不倚的與儒衫老者撞在了一處。
老者身前的門型巨盾幾乎是在瞬間便被撞得支離破碎,連帶着儒衫老者的身軀繼續向著後方激射,又接連撞斷了十數棵巨樹之後,方才停在了一片佈滿鵝卵石的河灘之上。
“噗……”
此時的儒衫老者衣衫零碎,髮髻凌亂,全身上下的經脈骨骼幾乎完全移位,正背靠着河邊一塊巨石大口大口的吐着鮮血,其中不乏一些臟腑碎塊,模樣凄慘至極。
然而在這等傷勢之下,其右掌仍舊死命的緊握着,似乎掌心之中有着某件割捨不下的東西一般。
“貧道早就說過,無心與你爭鬥,只要交出那件異寶便任你去留,如若不是道友執迷不悟,又怎會鬧到現在這種地步!”
道袍人徐徐走上前來,望着儒衫老者的模樣搖頭道。
“咳……老夫技不如人,今日算是栽在閣下手裏了……也罷,反正老夫命不久矣,便不再強求這身外之物了,這件寶物就交給道友吧!”
儒衫老者又咳出兩口血來,隨即望了望自己緊握的右手,抬頭對着道袍人極為不舍的道。
“道友此話有理,道友放心,貧道收了寶物,定會給道友尋一處風水寶地當作埋骨之地,也好報答賜寶……道友你這是何意……不好,地火破滅珠……”
聽聞儒衫老者所言,道袍人頓時大喜,急迫的來到老者身前,就欲伸手去接老者手中之物。
然而就在這時,老者渾濁的眼中露出一抹狠色,右拳猛然攤開,一粒龍眼大小的赤紅丹丸自其掌中飛射而出,直撲向道袍人面門。
“老夫還是先送閣下上路吧!”
儒衫老者話音未畢,便被一聲晴天霹靂的巨響聲淹沒了去。
霎時間一股熔岩般的熾烈火浪以道袍人額頭前的赤紅丹丸為中心,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擴散而開,轉瞬間便將方圓十數丈內的地面完全覆蓋。
火浪之下土崩石裂,原本處於爆炸中心處的道袍人哪還有他的身影,其肉身竟直接被火浪焚成了虛無,僅剩下一個頗為不俗的金色儲物袋靜靜的躺在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