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破結他樂隊
陳辭的“僚機”，雖然大部分時候都不太靠譜，但關鍵時刻還是很有用的。
兩個小時后，準時準點在工體西路的一個酒吧會合。
“辭爺，這麼早就來了？”
一個人迎了過來，濃眉大眼國字臉，對一般人來說，這幾個形容詞應該是褒義。
但放在老趙臉上吧，怎麼看怎麼彆扭。
對了，老趙原名趙健，外號英俊。
“老趙，怎麼就你一個人，小王和胖子呢？”
樂隊一共四人，陳辭是主唱兼主音結他手、鼓手小王、貝斯手胖子、老趙是鍵盤手。
當然幾個人都多才多藝，有時候也會換着來。
“都在路上了，京城是這樣的，堵車……喲！新人，嫂子吧？”
只聽老趙一聲驚呼，陳辭擺擺手不理他，轉而對楊同學介紹：“他叫趙健，你叫他老趙或者英俊都行。”
“英俊？”
楊同學有點懵，這怎麼看也和英俊兩個字不搭邊吧？
老趙立即應下：“誒，是我，嫂子好，先進去吧，大廳還是包廂？”
“隨便。”
話是這麼說，但酒吧不是酒店，房間裏有什麼意思？當然是大廳熱鬧了。
這間酒吧很大，人也很多，好像在舉辦什麼活動。
以前玩樂隊的時候，這裏算是他們花天酒地的重要據點。
一路走來，不時有人點頭打招呼，但陳辭基本上都沒有印象，對他來說，這都是“往事”。
剛落座，老趙便招呼道：“辭爺，嫂子，你們先坐，我去拿點酒來。”
陳辭淡淡道：“給我換成果汁吧，我戒了。”
聞言，老趙的動作為之一怔，整個人愣在原地。
怪異且僵硬的表情說明一切，你戒酒？開什麼國際玩笑！
但是，他的目光又飛快地在楊同學身上掃過，眼裏流出一絲瞭然。
明白了，這應該就是《陳氏春秋》裏的“人設”，這次要塑造一個滴酒不沾的陽光形象，不愧是你……
老趙滿含傾佩，堅定地離去。
楊同學不禁好奇：“他怎麼了？”
“他人就這樣，又乍又癲。”
“好吧。”
楊同學笑了，這人好像還挺有意思的，接着道：“那他怎麼叫我嫂子啊，他比你小嘛，看不出來啊。”
“他應該比我大幾歲，不用管他。”
“你以前經常來這兒嘛，我看你熟人挺多……”
……
約莫半個小時不到，樂隊的胖子和小王同行到來，“破結他”樂隊，終於聚齊。
“這是十三，這是胖子，他姓喬，你叫他喬胖子就行……”
這是陳辭不知道第多少回被死去的記憶攻擊，這些外號都是當初陳辭起的。
小王十三，因為王字拆開就是十三。
至於胖子，那還用說嘛。
“十三，胖哥好。”
楊同學站起來和他們打招呼，又得了兩聲“嫂子好”的回應。
樂隊四個人，老趙和胖子應該要比陳辭年齡大，小王看不太出來，但都異口同聲地口稱“嫂子”。
顯然，陳辭才是樂隊的主心骨。
同時，她也發現了很有意思的一點。那就是這個樂隊，除了陳辭，其他人的長相，都挺……一言難盡的。
老趙就不提了，胖子也是。
十三像只瘦猴，只剩皮包骨的感覺，所以才讓人看不出年齡。
而她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是陳辭有意為之。
當初組建樂隊時，陳辭的目標就非常清晰，他要找的是“僚機”，不是競爭對手。
陳辭踐行自己說的話，真的沒喝一點酒。
不只是因為所謂“人設”，而是為了健康……好吧，說實話，他是擔心再喝出什麼意外。
自己是因為一場宿醉，而獲得了人生重來一次的機會，他可不想再有什麼萬一。
久違的敘舊過後，陳辭把話題引入正題，對十三幽幽道：“十三，聽老趙說，你爸……叔叔他，走了？”
十三乾瘦的臉上架着一副大號黑框眼鏡，聽到陳辭的話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轉頭狠狠瞪了一眼老趙，隨即張口：“辭哥，他放……瞎話。”
今時不同往日，旁邊還坐着“新嫂子”，十三重新組織了語言，道：“辭哥，沒有的事，我爸好着呢。”
陳辭聞言頓了頓，緩緩吐出一個字：“哦。”
“辭哥，你咋了？”
十三問完，老趙就用胳膊肘懟了他一下，小聲道：“辭爺的爸媽，探險遇難了。”
“啥？這，辭哥……”
十三一臉急切，出溜一下起身，胖子也是一驚，有樣學樣站了起來。
陳辭抬手打斷了他們：“沒事，我還好，都過去了。”
此時，楊同學也已輕輕握住他的手，陳辭回以微笑。對他來說，都這麼多年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眼見場面有點干，胖子出來打圓場：“今天十三回來，破結他樂隊也算破鏡重圓，我們聊點開心的吧。”
其他人立即附和，“罪魁禍首”老趙趕忙道：“十三，你小子上個月是不是出了新專輯了？我們樂隊的音樂夢想，也總算沒斷了傳承。”
十三笑了：“哈，我回來就是想說這個的。”
胖子連忙道：“快說快說，這算是我們樂隊的第一張專輯吧。”
“哈哈，專輯反應還可以，剛接到的通知，拿了個全球華語歌曲排行榜的提名，應該是穩了。”
“我去，全球？”
“哈哈，就因為這個，公司給我發了筆獎金。”
“多少？”
“也沒多少，大概，這個數。”
十三神秘兮兮地豎起三跟指頭，胖子羨慕地咂咂嘴：“嘖嘖，十三是咱們樂隊最年輕的吧。老趙，都是《我型我秀》出來的，瞧瞧人家。”
《我型我秀》，是現在挺火的一個選秀節目，老趙和十三都參加過。
老趙老臉不服：“那能一樣？我那屆都是什麼人，冠軍張傑！怎麼比？他那一屆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我上我也是冠軍！”
胖子毫不留情：“那十三怎麼說都是冠軍，你這個全國二十強就別碰瓷了，我聽着都磕磣。”
老趙怒而坐起：“胖子，你說啥？”
“都是東北銀，裝啥？我說你磕磣，聽不懂？”
“你大爺的，丫的欠揍是吧。”
“哎喲呵，又裝Beijing人？”
“哈哈……”
看着兩人鬥嘴，楊同學一個沒忍住笑出聲。
恰好這時，她的手機響了，連忙起身：“我去接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