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返航
第二百四十二章、返航
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
夜幕降臨，天幕合圍，四周漆黑一片，但海風號上燈火通明，船員們仍在熱火朝天地撈魚。
“不行了，沒勁了”，曹家銘拿着水瓶，癱坐在地上有些虛脫。
撈魚已經進行了三個多小時，也快進入尾聲了。
正在往送魚口扔大黃旗的曹德軍往這邊瞟了一眼，看他這個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快步走過來踹了他一腳：“熊樣！幹啥能行？！上學不好好學，現在出海老子還沒讓你干太重的活，你就在這偷懶，給我回到你位置上去！”
“爹，你好好說話，別動手”，曹家銘急忙躲避，“我不是偷懶，我就來喝口水！”
曹德軍啐了一口，往周圍看了看其他船員，大聲鼓勵道：“大家再加把勁哈！馬上就結束了！吃飯的時候允許喝酒！”
一聽，船員們瞬間就有些興奮：“好好好！喝點酒解乏！”
最後一條魚被送進船艙，將小明、江俊峰吊上船、收網，今天的捕撈算是順利結束。
安排妥當之後，曹德波帶着兩個人帶着船上的一些吃食和酒去遠處漁船赴宴，江德天過來給秦慕仙彙報情況，每次捕到魚，江德天都會笑成一朵花，今天也不例外：“平安，這一網超出預期，漁獲超過兩百噸了，但漁網也有破損的地方，待會我會安排船員去修補。”
“嗯”，秦慕仙接過記錄本看了看，“天爺，你也去吃飯吧，我讓明遠叔做了藍旗，去嘗嘗味道怎麼樣。”
“你這伙食弄得太好了，一條大藍旗要好幾萬塊，咱們吃普通的魚就行”，江德天搖着頭道。
秦慕仙笑着說道；“撈啥吃啥嘛，天爺你快過去吧。”
“行，那你在駕駛室里多注意，我很快就上來”，江德天快速走了下去。
算算漁獲捕撈總量，低溫冷凍倉已經爆滿，冰鮮倉還有兩百多噸的空間，活水艙倒是挺冷清的，沒有太多漁獲。
今天已經是出海的第十三天，秦慕仙決定再待上兩三天就返航，等江德天吃完飯後和他說了說，江德天也同意：“就算能捕撈更多的金槍魚，咱們的儲存位置不多、保鮮不好，那也是白乾。”
曹德波一直到凌晨兩點多才從遠處的漁船返回，酒是喝了不少，但沒醉，他叼着煙爬上了駕駛室，“平安，對面船長有點眼紅咱們今天的收穫，喝酒的時候他提議想跟咱們合作捕撈，我沒給他回復，咱們要不要考慮一下，對面邱船長說他們掌握有一條藍旗金槍魚洄遊的路線。”
秦慕仙想了想還是決定單打獨鬥，他要準備返航了，而且他捕撈金槍魚的方式跟邱船長他們有些不同。
捕撈金槍魚幾乎是全員出動，每個船員都累的不輕，秦慕仙在船上走動路過休息區的時候，聽到鼾聲如雷，搖了搖頭，他快步離開。
天亮之前，曹德波就拔錨起航了，在返航之前，秦慕仙決定瘋狂一把，他們繼續深入太平洋，然後找了一片水位較淺的地方停泊，這裏還算是在金槍魚洄遊的方向上，但有沒有金槍魚從這附近經過，秦慕仙無從得知。
不過這不要緊，因為秦慕仙有外掛，不過他不能做的太過明目張胆。
昨天捕撈到的金槍魚經過鹽水降溫之後，今天要換艙，不然太長時間的浸泡就要成鹹魚了。
船員們分工合作，首先要把低溫冷凍艙的空間騰出來，然後再把鹽水艙的金槍魚轉移過來。
一些不太珍貴的魚種如鯷魚、鮐魚、沙丁魚、章魚等被秦慕仙直接拉了出來，解凍之後他讓船員都撒進了指定的海域，他要再次誘捕金槍魚！
最後的瘋狂，船員們連軸轉，三十六小時內基本沒停歇。天未亮，圍網最後一次入海，曹德波開着快艇意氣風發，似乎又回到了自己中年的時候。
經過一天兩夜的等候，秦慕仙往海里撒了二十多噸的漁獲，而且夜裏他還不停地倒入仙界的海水，現在這片海域幾乎成了魚類的天堂，功夫也不負有心人，他給守來了四五個藍旗金槍魚群。
這兩天曹德波幾次要求下網，但秦慕仙都把他按住了，還不到最後的時刻。
“接住繩頭！”曹德波帶着圍網返回了母船，鋼索加固之後，開始合攏底綱。
底綱合攏之後就是起網，操控着機器的曹德文感覺明顯不一樣，吊機放出吭哧吭哧的聲音，這是漁網太重了，要超過最大承重量了。
“不行，機械臂會爆掉的！”曹德文急忙彙報。
江德天怎麼能放過這個大網頭，他雙眼通紅，吼道：“江俊峰！你們快艇在圍網裏，給我想辦法把鯊魚弄出去！我這邊就開始撈魚！這一網絕對不能丟，裏面有太多的藍旗了！”
放下對講機，他朝甲板上吼道：“德軍！放網兜！動作快點！德文！接着收網，把魚群給我合攏起來！”
船員們這六十多個小時內騰艙、換艙、撒魚餌兒、修補漁網、下網等幾乎沒有停歇，如果不是秦慕仙把飲用水換成了仙界水，他們早就挺不住了，但現在精神還算不錯，一個個紅着眼睛嗷嗷叫。（時間是沒錯的哈）
江俊峰的快艇是在圍網裏面的，本來需要把小艇吊出之後才撈魚的，但現在他們必須穩住魚群還得把鯊魚給弄出來，不然圍網一旦出現缺口，那就前功盡棄了。
他們不斷在圍網邊沿扔下染色棒，這對金槍魚群比較好使，但對鯊魚卻沒有太大用處，看有些鯊魚仍在衝撞撕扯漁網，曹德波脾氣爆發了，開着快艇來到了母船旁邊。
“德軍！給我扔下來魚叉和殺魚刀！碼的！老子不信制服不了它們！”曹德波拿着對講機吼道。
“你要幹嘛？！”江德天也聽到了，急忙問道。
“我要保住圍網我幹嘛！快點！”脾氣上來的曹德波誰的面子都不給。
還是秦慕仙跳了下去才把他穩住，圍網裏的鯊魚們逃過一命，被送出圍網后，一甩尾巴就溜出去好遠。
從天黑忙到太陽當頭曬，再到太陽西斜，圍網被再次收起，沒有勝利的歡呼聲，船員們七斜八歪地或靠在船舷、或靠在漁網上，他們累到脫力。
秦慕仙穿着濕漉漉地衣服拍拍手，將船員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后大聲說道：“這幾天來大家幾乎都沒合過眼，辛苦了！所以我決定，每個人發五千塊的獎金！”
金錢最能緩解疲勞，聽到獎金數額，船員們的疲憊幾乎一掃而空：“船長大氣！我突然覺得我還能再干一天！”、“感謝船長！”、“船長太棒了！”……
“好了好了”，秦慕仙擺手，“大家都累得不輕，趕緊去餐廳吃飯吧，我讓明遠叔準備好了飯，大家吃完后好好休息，咱們今天就要返航了！”
一聽要返航，船員們就更激動了：“終於要回家了，想想也離家半個多月了！”、“不知道回去之後我家小孫子還認不認得我？”……
有獎金拿又要回家了，船員們說說笑笑，勾肩搭背陸續走進船艙。
駕駛室里江德天嘴都咧到耳朵邊了，他放下記錄本對秦慕仙說道：“不枉咱們往海里撒那麼多漁獲，這一網足足撈到接近三百噸的漁獲！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金槍魚，特別是藍旗，我跟你說，要不是你讓把還活着的小的放回海里，這次收穫會更多！”
沒管他的瘋狂勁兒，秦慕仙啃着蘋果靠在了椅子上，問道：“天爺，藍旗這次捕獲了多少？”
“百十斤往上的有將近兩百條，其中有十幾條在三百多斤，這還是清理過內髒的，藍旗總共的話，我估計得有個十五噸！平安，你趕緊找買家吧，把它們送到台灣或者送出國，那十幾條三百多斤的大魚每條最低都能賣個二十幾萬！”
“行，我這就聯繫人”，秦慕仙啃着蘋果拿起了衛星電話。
這次真的要返航了，而且途中秦慕仙不準備再下網，所以曹德波、江德天就準備從巴士海峽返回，經台灣省西南部進入南海，然後直抵香江。
漁獲的大概情況，秦慕仙和關軒辰說了一聲，當聽到秦慕仙捕獲上千噸重的金槍魚后，關軒辰驚叫失聲：“你沒騙我？！雖然能下圍網，但你這可不是專門捕撈金槍魚的漁船，你們是有多大的好運，能連續遇到金槍魚群！？”
“好了，別說那麼多，你就說能不能找到買家吧？”秦慕仙掏了掏耳朵道。
“當然沒問題！要知道香江每年金槍魚的消耗量也是在全球排得上名的，你直到香江漁獲碼頭吧，我帶人在這等着你！”
“好，不過這批漁獲也不是全部給你，我這邊有人要去了一部分。”
“可以，不過雜魚我這邊可能不收，我先提前給你說了。”
“雜魚我就沒想着賣”，秦慕仙輕聲笑道，“你只管收金槍魚就行！”
可憐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白居易《暮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