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繫於過去

：“龍，你想聊天嗎？受傷后可不能帶你出去了。”王子將桶放到門邊返身坐到德里諾斯身旁，他忍不住要去看那處被布料填上的傷口。被葯汁染成青綠的布料遮擋住空缺，無論是他還是德里諾斯都看不到，但他們都清楚傷口在那裏。

：“聊什麼？”德里諾斯扭頭望向靠在自己腹部的人類問道，他確實感到無聊了，長時間保持同個姿勢實在累龍。汁液從布料里流出與傷口接觸，德里諾斯彷彿能感受到冰涼的小顆粒正緩緩從傷口融入自己的血液流淌全身。

：“嗯……不知道呢。”一時王子還真想不出和龍能聊些什麼話題，於是他暫時保持靜默。

王子忽然發現自己挺久沒像這樣隨心所欲的聊過了，對固定的人談固定的事已經成為種習慣，有一個能隨意交談的朋友在政治上是較為危險的。所以該談什麼呢？龍並不符合他記憶里能固定交談的任何一種人，這種例外存在讓王子陷入迷茫。僵化的談話體制使他失去自由交談的能力，他很久沒體會過不知該聊什麼的困境了，遠到這種感覺化作種模糊泡影。他明明知道很多事情，腦中學有許多知識，他能談論的範圍從歷史規律到魔法準則、從政治格局到藝術鑒賞，他明明擁有很多可談的話題，但在此刻它們似乎全不合適。思索中王子偶然發現德里諾斯正伸舌準備去舔布料，他趕忙叫喊着制止德里諾斯。

：“不能舔嗎？”德里諾斯依舊不屈不撓地想要舔下試試，他實在不理解為什麼布料不能舔。可王子卻拽着他的角朝反方向拉扯，讓德里諾斯幾次伸舌嘗試都沒能如願。

：“不能！”王子堅決說道，雙手緊緊攥着德里諾斯雙角，就怕他趁自己不注意去舔布料。因為他曾經被告誡過不能這麼做，這使他建立起對此行為的抵觸。

：“為什麼？”德里諾斯不滿地發問，舔舐傷口對黑龍來說是個習以為常的事，他還從沒聽說過不讓舔的。

王子下意識地張口想要解釋，但嘴空張幾下卻沒說出些什麼，他忽然意識到之前自己被這樣告誡時並沒有得知過為什麼不能舔。：“嗯？”見人類這副奇怪的模樣，德里諾斯偏過腦袋錶示疑惑，不過他感知到這是個好機會。趁人類還在愣神，德里諾斯伸頭就要去夠傷口，但在舌尖即將碰到布料的前一刻，王子還是拽住了他。

：“就是不行！”王子又把德里諾斯的頭拖回原位，他告訴德里諾斯自己當時問這個問題時被告知的答案，當他意識到這一行為後王子的臉漲得通紅。：“呃，可能是因為舔了會讓藥效降低，或者說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吧。”他努力回憶着自己所學的知識，希望能給德里諾斯一個完整的答案，可惜他猶豫且斷斷續續的補償並沒能令龍滿意。

德里諾斯感覺這種行為挺熟悉的，他之前在書上看到過很多相關的描述。於是他專註去想，從腦海里捕捉那絲飄過的記憶。過上一會，德里諾斯想起並吐出了那個詞

：“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