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他在賣關子
()「我覺得,醫生完全多慮了。」路千寧思考了好半天,認真的回答道,「家裏沒有什麼重量級的事情需要你動手。」
養周北競一個閑人,還是養的住的。
周北競黢黑的瞳仁分外認真,抿了抿薄唇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我的身體不太好,你的腦子也退化了?」
路千寧蹙眉把他的手拍開,「醫生不是還准許你到處亂跑呢,不至於連下樓梯都不行吧?」
她想,實在不行把一樓的房間倒騰出來,讓周北競住,避免上下樓。
「咳咳——」虛掩的門外傳來一聲輕咳,門被推了推。
醫生探出頭來,看着玄關處身體緊貼的兩個人,一臉嚴肅的說,「周總,出院之前抽個血吧。」
「好。」周北競應聲。
醫生目光移落在路千寧臉上,遲疑幾秒快速說了句,「周總回家確實要多注意休息,不適宜運動。」
「好,我會保證他跟在醫院一樣,不晨跑不夜跑,不會有什麼運動。」路千寧想脫離周北競的懷抱。
奈何周北競的力氣很大,將她禁錮在懷裏。
直到醫生說了句,「我指的是夜間床上雙人運動。」
說完醫生就關上門走了。
路千寧掙扎的動作一頓,柔軟的身體瞬間僵了。
周北競都能察覺到。
她耳根驀的紅了,回過頭來臉衝著周北競胸口,不說話也不抬頭。
「去不去腦科?」周北競揶揄的聲線在頭頂灌下。
路千寧在他腰間的手狠狠掐了一把,「所以你剛才特意跑出去,是問醫生這種事情了?」
周北競分外無辜,「我沒有特意問,但醫生特意交代過。」
就沖他隔三岔五想跑出去,見了路千寧挪不動步的狀態,醫生就覺得該囑咐。
「所以,你有必要認真考慮一下,娶你這件事情有沒有必要性。」周北競想,或許他真的除了一個儀式,短期內什麼也給不了路千寧。
「我嫁給你就是為了做運動的?」路千寧沒好氣的咬牙,「如果我滿腦子是那事兒,大可換個人!」
腰間男人小臂驟然一緊,快將她揉進身體裏了,「各執一半。」
他是忍不了,一刻也不想忍。
所以回去,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
路千寧耳根泛紅,在他懷裏退出來,「晚上讓姜丞岸送你回去吧,我先回家準備一下。」
思來想去,周北競這狀況不適合住樓上,行動不便。
「醫生說,多爬爬樓梯有助於我恢復。」周北競看穿了她的心思,「不過我等晚上姜丞岸送我過去也好,你先去忙。」
「那我就先回去。」路千寧離開了醫院,半路上看見寓意新生希望的花,買了一大束回家。
看到她買了花回來,張欣蘭十分驚訝,「好端端的,買什麼花?」中文網
她一邊往花瓶里插一邊說,「媽,今天晚上周北競出院,他的病可以在家裏慢慢接受治療。」
張欣蘭一怔,臉上一喜,「那就太好了,本來月亮還說明天帶我去醫院看他,這下到家裏來就好了。」
「嗯。」路千寧復又說,「我打算和周北競結婚了。」
「也該結了,他的病還有多久能痊癒?你是準備等他痊癒了再辦婚禮,還是現在就辦?他身體能吃的消嗎?」張欣蘭對周北競的病情了解不多。
只知道之前周北競失憶,應該墜機也受傷了。
路千寧沒告訴她,只是說,「現在就辦,他……可能痊癒不了。」
張欣蘭一哆嗦,攙扶着跑跑玩兒的手差點兒沒鬆了力氣。
手忙腳亂把跑跑扶穩,然後順着沙發坐下來,才問路千寧,「他到底怎麼了?你跟媽說實話!」
「他被任強注射了實驗藥物。」路千寧言簡意賅的說了下過程,沒敢說那藥物究竟會造成什麼後果,只說藥效不明。
「那他能不能痊癒,還是一個未知數呢?」張欣蘭不敢置信的看着路千寧,「你還要跟他結婚?」
說完,察覺到說錯了話,她又立刻解釋,「千寧,媽不是那個意思,媽就是覺得……你可要怎麼辦?你這麼重感情,將來萬一他——你能接受的了嗎?我怕你陷得太深了!」
「我不是現在才陷得這麼深,我是早就陷的這麼深了。」
路千寧在她旁邊坐下,拍了拍她胳膊,「放心,跑跑是我最後的理智。」
張欣蘭喉嚨哽咽,說不出勸她或者指責她的話來。
「當初我跟他結婚的時候,我剛大學畢業,您剛生病,他當時的出現對我來說是曇花一現,我只覺得他遙不可及,但真的救了我,也救了您,後來我入職北周,想都不敢想頂頭上司是我結婚三年的人,牽牽絆絆他又幫了我,讓您能繼續接受治療。」
提起以前,路千寧的心頭百般滋味。
她從來不像此刻覺得,回憶比未來更加美好。
「都是媽拖累了你。」張欣蘭落了淚,「如果媽沒有生病,你也就不會跟他有牽扯,你會找個平凡人嫁了,雖然沒有現在這麼有錢,但日子過的平凡,肯定也能幸福,不會有什麼大風大浪。」
路千寧捨不得呢,甚至無法想像出沒有周北競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婚禮的事情,媽能幫你多少是多少。」張欣蘭依舊是帶着哭腔的,「另外你得把康康他們也叫上吧。」
她知道,路千寧不打算鋪張大辦,但親朋好友總要請的。
路康康那邊,雖然有個討人厭的盧月華,可路康康總歸是不錯的。
「嗯,我會給康康打電話的。」路千寧應聲,想到盧月華,面色沉了幾分,「我去收拾一下。」
——
周北競正打着點滴,姜丞岸急匆匆的進了病房。
「發現蘇麗娟的行蹤了!」他忙裏忙慌的話都快說不清了,「藍布恩告訴我的,蘇麗娟和任景業雖然只是偶爾露下頭,但能確定就在國內!」
具***置還不確定,但警方不大肆找是怕打草驚蛇,想暗中觀察這對母子。
而周北競他們沒什麼好顧及的,派人搜查,掘地三尺,肯定能把任景業找出來的。
「他在賣關子。」周北競沉聲開口,「他露面是引起我們的注意,找到了也不會說什麼,他若想說什麼,會主動找過來。」
所以,任景業究竟想幹什麼?故意引起他們的關注卻又賣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