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意找上門了
支在廣泰酒樓面的一口大鍋咕嘟咕嘟的燉着肉，混合著糖香的濃郁肉味兒吸引了一波又一波過路的行人。
“姑娘，你這紅燒肉真比廣泰酒樓的招牌紅燒肉還好吃？真的不要錢免費吃嗎？”早就守在這裏的男人饞的口水都快要流出來，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掌勺的曲玲瓏聲音清脆悅耳，“不要錢，一人僅限兩塊肉，自備碗筷。”
她抬頭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間的廣泰酒樓小二，眉眼帶笑，“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免費的紅燒肉，不吃白不吃了！吃完還有大驚喜。”
都說了她有仇一般當場就報。
穿越已經夠憋屈了，她還沒有穿越女光環，隨隨便便一個小縣城的酒樓掌柜都敢欺負她，真當她是誰都能捏兩下的軟柿子嗎。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叫個事兒，這不是她還有標配空間嗎，雖說是個毒草空間。
但是毒也是葯，毒草那也是實打實的藥材，更有許多年份久遠的名貴品種，她隨便薅一朵尋常年份高的就從葯堂得了百兩銀子。
有錢就好辦了，曲玲瓏嘴角微揚。
帶着三個孩子站在後面的衛湛都被事情發展的趨勢震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陡然間就生出一種感覺，以後的日子一定會是雞飛狗跳。
按說性格大變也不至於就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吧，他瞧得清楚，連她右耳後側那顆米粒大小的紅痣都看的分明，的確是曲玲瓏沒錯。
或許是他從來沒有了解過她吧。
她現在哪怕還是那副肥胖模樣，渾身卻透着瀟洒自信，還有隱隱約約未曾表露出來的傲氣。
“爹爹，我想去找娘。”嘴饞的衛明月說完就掙開衛湛的手跑向曲玲瓏那裏。
“娘，我想吃肉肉。”
“你個小饞貓，再等等，馬上就好。”
等曲玲瓏一掀鍋蓋，香飄十里。
晶亮透紅，薄皮嫩肉，一塊塊漂亮的紅燒肉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離得近的人眼珠子都轉不動了，口水一個勁兒的往下咽。
娘嘞，看着這肉，真想下手搶。
將近半扇豬肉，紅白喜事用的特別大的大鐵鍋，肉塊切的也不小，反正現在拿着碗排隊領肉的人都排到街尾去了。
曲玲瓏先給自家小崽子一人夾了幾塊放在碗裏，“狗妮，去跟你爹爹還有哥哥一起坐那邊吃飯去，娘給你們買的米飯還熱乎着呢吧，配上一塊吃剛剛好。”
衛湛看到長長的隊伍，走到她身邊，“你先去吃飯吧，我來幫你。”
“行吧，交給你了。”她做了這麼大一鍋紅燒肉是真累，主要還是身體太虛。
跟崽子們坐在一起剛吃兩口，身後就傳來聲音。
“這位……姑娘，不知能否談一談合作？”
呦呵，這就有生意上門了？
上來就是談合作，夠直白，她得看看是哪位做生意的人才能有如此犀利的眼光。
回過頭一看。
人模狗樣的年輕小夥子啊。
她指指一旁的小板凳，“坐。”
唐燁霖絲毫沒在意身上的錦衣，讓他坐他就坐了下來。
他開門見山的道明來意，“在下是翠軒銀樓的少東家唐燁霖，對姑娘做出來的紅燒肉很感興趣，不知能否將菜譜賣與我？”
他走過很多地方，吃過的美食數不勝數，各地紅燒肉的做法也知道幾種，但從來沒有見過比那一大鍋紅燒肉還要香的味道。
翠軒銀樓只是他們唐家的產業之一，之所以不曾在楚州縣開設酒樓，一來是廣泰酒樓紮根百年，招牌菜的味道的確不錯，他們即便盤下一家酒樓打擂台，生意最多只是對半分而已，並不划算。
“兄弟有眼光啊！”曲玲瓏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
這一聲兄弟給唐燁霖給喊愣住了，楚州縣的姑娘都如此豪放不羈嗎？
好在他反應快，輕笑一聲就贊道，“是姑娘做的紅燒肉色香味俱全，很厲害。”
曲玲瓏撇了撇嘴，“就算你誇的再多，菜譜我也——不賣！”
她能花費功夫在這裏花錢買開心，就不是圖賣這一張菜譜而已。
當然，菜譜對於每一家酒樓每一個大廚都是很重要且需要保密的東西，曲玲瓏很清楚這一點，畢竟這裏不是信息爆炸的網絡時代。
所以為了更高興，她想也不想就搶在唐燁霖開口前說道，“瞧見那一沓紙了嗎，上面就是紅燒肉的配方表，待會兒我免費散給大伙兒，你搶一張就有了。”
她做紅燒肉的時候特意讓衛湛幫忙寫出來的，儘管衛湛並不樂意，但最後還是在狗妮軟聲軟語的聲音里答應下來。
搶……一張就有？
唐燁霖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滿臉寫的都是茫然和不解。
他見過的人無數，也跟迥然不同的人打過交道，還真的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個人是這樣的一個人。
粗布衣衫，木簪挽發，肥胖的身體和坐在她邊上的小女孩形成鮮明的對比，以他的判斷這應該是最普通的底層老百姓。
但做出來的事着實令人費解。
為了和廣泰酒樓的掌柜對着干，能自掏腰包買半扇豬做對方招牌菜打壓生意，甚至於連價值絕對不低的菜譜都要散佈出來。
身為一個生意人，唐燁霖實在坐不住，“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不划算吧。”
曲玲瓏放下碗，“千金難買我高興！”
“高興的也不止我一個，你看吃到肉的人個個都笑的跟過年一樣。”
她這是做好事。
沒有誰能在死亡以後還能穿越過來再活一輩子，來到這個時空，她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那多不符合她的身份。
唐燁霖被震了一下。
這句話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常女子能說出來的嗎，可不管他怎麼看，也沒看出來她究竟有何特殊的地方。
倒是正在給眾人分肉的縣城書院夫子衛湛，似乎不是一般人，那隱隱藏起來的通身氣勢總覺得不應該是個秀才。
或許這裏的人發現不了，但他自認為有幾分眼力，很大幾率是沒有看錯的。
他沉默之後，笑着說道，“姑娘高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