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慣他那矯情的毛病
“好，喝魚湯！”曲玲瓏樂不可支。
捏了下自家小崽子被她養的白白凈凈的小臉蛋，“給你熬鯽魚湯，傷口也能恢復的更快。”
“娘你真好。”
大哥小妹一直都沒說錯，有娘真的很好，雖然以前也有，可那不是娘，眼前的娘才是他的娘。
“娘。”
“哎。”
“娘。”
“嗯。”
嘿嘿，他就是想叫娘。
娘還笑着回應他，真好。
“娘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小孩子愛聽的童話故事有一籮筐呢，曲玲瓏挑了一個勇敢的小裁縫來講。
她的聲音溫柔動聽，忍耐着疼痛的衛明誠在不知不覺中就悄悄的睡著了，嘴角微微向上揚起。
***
夜深人靜，孩子們都進入了夢鄉。
曲家院子裏放了兩張躺椅。
曲玲瓏和衛湛並排躺在廂房門口，仰望着一望無際星羅棋佈的璀璨夜空。
上弦月的月亮很亮，銀光灑過來，讓兩個人的身上都披上了一層清凌凌的光，側過頭就能看清楚臉。
衛湛只覺得月下的人越看越美，那張艷麗如怒放的牡丹花一般漂亮的臉，驚心動魄，勾人心弦。
莫名的，心裏就盪起一層漣漪。
從前他不是沒見過美人，哪怕更漂亮的也有，但卻不曾多關注半分。
後來曲家人設計把女兒送給他，偏他中了別人暗算，暫時用藥壓制了三天才徹底擺脫過往一切回到羅平村，不曾想當天晚上驟然發作，無意識間毀了人的清白。
只是娶進門后他不曾碰過她一回，也並沒有任何特殊的感情，唯余幾分愧疚。
眼下躺在那裏的女人已然不同，從這段時間的接觸中能感覺出來，她是個果決聰慧且善良的女子。
“看夠了嗎？”一開口就想懟人的曲玲瓏偏過頭。
“是不是覺得我美得驚天地泣鬼神？那也不用眼睛不眨一下的盯着看吧，怪不好意思的。”
再加上一條，什麼話都敢說。
衛湛雙手枕到腦後，不接她的話茬，反而說起了別的話，“許久沒有如此自在的躺在院子裏賞月，上一次似乎還是六七歲的年紀。”
古人說話就是文縐縐的，曲玲瓏也調整了一下姿勢，淡淡的回了句，“也沒見你啥時候不自在過啊。”
崽子們都五歲多了，當爹的一年到頭加起來最多能在家裏待十天，自個兒在縣城逍遙快活是很，還敢說自己不自在，分明是找抽呢。
別跟她走文藝風，她可不慣他那矯情毛病。
衛湛被懟的心口就是一滯。
偏他還不能真說自己不自在，默默的再次轉移話題，“衛興業家的事情你不用再操心，全部交給我來解決就好。”
“你能解決好？我被誠兒的傷嚇到之時出腳有多狠我清楚，衛興業死不了，只能活着受罪。”
五臟肺腑都移了位，憑古代的醫療技術想要治好根本就是做夢，以後衛興業大多數時間都得躺在床上度過。
“不管活着還是死，傷了誠兒就要負責，你不用擔心。”
“行，你心裏有數就好，不過我可以友情贈送你一個消息。”想到她從衛興業身上感受到殺氣，以及他手裏的金子，曲玲瓏有幾分猜測。
“衛興業應該殺過人。”
衛湛頓時就坐了起來，他難以相信羅平村這麼個小村子裏還會出現殺人兇手，忍不住就問，“你是從哪裏看出來的？”
曲玲瓏沒有在意他的質疑，畢竟這件事聽起來就挺離譜，估計整個村子裏的人都不太能相信。
她隨口解釋道，“是殺氣和眼神，親自動手殺過人的人是不一樣的，身上會沾染上血腥氣和戾氣，衛興業身上就有。”
她只顧自己說，沒有發現月光下的衛湛眼中浮現出來的複雜。
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又是如何區分所謂的血腥氣戾氣？”
遭！
一時大意忘了掩飾，又一次明晃晃的暴露出來她跟原身完全不同的地方，曲玲瓏暗罵了一句自己。
狀似隨意的笑着說，“我五感本來就敏銳，再者你沒見過殺豬匠啊，他們身上那種煞氣才真的重，那殺了人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胡亂掰扯能圓回去都不算翻車，況且她的解釋還是挺完美的。
為她的機智點一個大大的贊。
衛湛輕笑出聲，月色下的眼睛掠過淡淡的幽光，這個女人還真是有幾分急智，他不能說她說的不對，那不是顯出來他同樣有問題嗎。
儘管兩個人心裏都有所懷疑，或者可能都已經很是確定，但只要沒有戳破表象，大可以彼此互相裝傻。
“笑什麼笑，你應該去調查清楚，還有衛興業手裏肯定有金子，具體有多少，他是怎麼得來的，都有必要搞明白。”
女人都有第六感，她的直覺更異於常人，相信調查出來的結果一定會讓整個羅平村的地都要震兩下。
殺氣戾氣血腥氣都解釋過了，這個金子又是怎麼一回事。
沒等衛湛開口去問，曲玲瓏立時就搶先補充到，“金子是我詐出來的，衛興業一家還有湊熱鬧的村民都聽見了，你是沒看到聽到金子兩個字的衛興業那張臉有多難看！”
“他絕對是守財奴鐵公雞，還是對金子有近乎於癲狂的佔有欲，這人可能精神早就出問題了。”
精神病都很可怕，潛伏期的更可怕，衛興業這麼多年都沒被人發現他的另一面，可見他的病應該是只會因為特定事件而發作，金子就是其中一個特定名詞。
她說的肯定，衛湛聽的認真，一臉正色的答應，“我會調查清楚的。”
這幾年在羅平村的生活很是平靜，不管是為了誠兒還是村民，他都應該把所有的事情查明白。
也不算多麻煩，只要衛興業清醒過來，他有把握讓他自己開口吐出實話。
看他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曲玲瓏就沒再多想，“我明天要去趟縣城買東西，你一個人能照顧好月月三個嗎？”
當爹的從來就沒有自己帶過孩子，冷不丁要把崽子們交給他來管，說句實在話，她是很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