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是燒火還是點廚房呢
課本是那麼容易改的嗎。
衛湛並不看好。
但他也沒有開口多說什麼，隨她折騰去吧，隨後就自己拿了書去教孩子們。
在關於孩子的事情上，曲玲瓏向來認真，況且她可是從信息爆炸的時代穿過來的高材生好嘛，幼兒園和小學課本那還不是簡簡單單。
家裏筆墨紙硯上次進城買了不少，顏料也有，是為了讓衛明月這個小丫頭自己畫著玩兒。
現在她先借用一下。
從繪圖到製作識字卡再到裁定成冊，做完之後脖子酸脹的厲害。
哪怕困得眼睛都快要睜不開，衛明月都強撐着不睡覺，看她忙完就圍了上來，“娘，我想跟你一起睡覺。”
摟住撒嬌的小丫頭，曲玲瓏抱起她動了幾下腰，太累了。
還是煤油燈太費眼睛，沒有電燈的生活是真的太不方便了啊，可惜她是沒那個本事把這玩意兒搗鼓出來。
時代的發展是慢慢的一步一步去推動進步，任何超出時代背景的產物，最後壓制的都是社會的進步。
如果說她是坐在龍椅上執掌大權且有底氣的人，那有些措施還能循序漸進的去實施，就她現在山村小村婦，沒那個能耐啊。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過累了現世那種驚心動魄的日子，目前就只想搞上一二百畝地當地主，踏踏實實種田也蠻好的嘛。
腦子裏轉的東西很快速，想完她就打了個哈欠，對剛剛放下書卷的衛湛說道，“狗蛋狗墩你帶着去東廂睡吧，今晚我帶狗妮睡。”
衛湛一手抱着一個兒子去了東廂。
原以為兒子都睡著了，他還想着去廚房和面給明天早飯做準備，沒成想一隻小手拽住了他。
衛明誠有些緊張的咽了下口水，“爹，我覺得……”
在孩子面前的衛湛向來溫和柔軟，拍拍二兒子的手安撫道，“怎麼了？”
大抵是很少能有機會跟自己爹爹在一起說話，衛明誠直接坐了起來，眼睛裏閃爍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這讓衛湛皺了皺眉頭。
一個小孩子，想太多思慮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這說明了他們當父母的對孩子不夠關注。
他也坐下來，和他處於平視的狀態，“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和爹爹說。”
“我覺得，覺得，書院的那位韓小姐挺好的。”
這話憋在衛明誠心裏好幾天了。
甚至可以說，在他親眼看到韓小姐對他爹爹的殷勤態度時，就已經萌生了這樣的想法。
衛湛先是一愣，緊隨而來的就是升騰起來的怒氣，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孩子心裏想的居然是這種事情。
“衛明誠，你說這話如何對得起生你養你的親娘？”
衛明誠的情緒瞬間被這句話點炸，他憤怒的看向衛湛，“你什麼都不知道！”
把他們生下來，又不好好養他們，那為什麼要生！
他才不想要被生下來。
他們被那個女人又罵又打還不給他們吃飯的時候，爹爹都不在家，也從來沒有問過他們在家過得好不好。仟仟尛哾
有些時候他都在想，為什麼別人的爹娘都可以生活在一起，他們家就不一樣。
“你什麼都不知道。”衛明誠低下頭，顯得垂頭喪氣，“我不喜歡那個女人，她也對我們不好。”
雖然這幾天她好像不一樣了。
可那說不準就是她新想出來折磨他們的法子，等他們忘記以前的事情時，她再……再跟以前一樣，甚至比以前打的還疼。
說句老實話，衛湛看到兒子現在的模樣，不心疼肯定是假的。
他清清楚楚的知道，這一切不僅僅是曲玲瓏造成的，至少有一半的原因在於他的身上。
怒氣消散，他嘆了口氣，“無論如何，是她給予了你生命。”
“如果可以，我寧可不要。”聲音低低的，卻不難聽出裏面的決絕。
衛湛忍不住抬頭摸了下他的小腦袋，這孩子心裏是憋了不少委屈，只是他是不預備和離的。
這些事情看來要和他好好說明白，於是衛湛又問了一句，“如果她改變了呢？你看現在她是不是已經變了很多。”
“而且我沒有打算跟你娘和離，以後也不會，韓小姐只是院長家的小姐，和爹爹我沒有任何關係，這些話以後絕對不能再提了，知道嗎？”
倘若被外人聽到，影響的不僅僅只是韓小姐的名聲，他們一家人的生活都會受到影響。
衛明誠悶悶的應了一聲。
他爹爹說的這麼清楚，他就不會再說那樣的話。
可是，他還是不相信。
“我不相信她會變。”
“沒事，時間會證明一切，你現在要給她改變的機會。”
父子兩個人的談話就到此為止。
看着他閉上眼睡着以後，衛湛聽到外面有細微的動靜響起。
推開門一看，是曲玲瓏小心翼翼的點燃沒煤油燈進了廚房。
他挑了挑眉，關好東廂門也進了廚房。
“你咋來了？那兩個小崽子睡著了？嘀嘀咕咕的說啥說半天。”曲玲瓏說話間就忙活起來。
答應了小狗妮要給她做沙琪瑪，早上時間緊張，索性現在就做出來。
廚房裏已經被她塞的滿滿當當，什麼東西都不缺，和面用的都是白生生的上等白面。
衛湛沒有說他跟孩子談了什麼，扯開話題問了句，“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忙嗎？”
要幫忙還怕沒活幹嘛，曲玲瓏二話不說就給他派了差事，“行，你去燒火熱油。”
燒火應該不難吧？
衛湛坐在灶台前面，用火摺子點了半天，最後冒出來的只有滾滾的濃煙，嗆得人直咳嗽。
揉好麵糰醒在那裏以後，曲玲瓏捂着嘴鼻攆人，“走開走開，你這是燒火還是點房子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着火了呢。”
土灶生活要講究技巧，身為特種兵，這個技能曲玲瓏掌握的很嫻熟。干軟的柴火點着塞進去，一點點加入硬柴，拉幾把風箱火一下子就變得旺起來。
她抬頭瞥衛湛一眼，“會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