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沒有休息的時間了

這一忙就忙到了小年。

“娘親，夫子說今天我就可以放假啦。”衛明月一大早就蹦蹦跳跳跑進了紫藤苑。

教她和衛明禮的夫子昨兒個就跟張管家提過，曲玲瓏點頭放了他的假，讓他早早回去陪自己的家人。

教音律和繪畫的兩位女夫子都不住衛府，平常就是兩天來上一個時辰的課，同樣是昨天上完課就得到了年後再開課的消息。

唯一的武夫子是孤家寡人，早在聘他進府前背景就被青羽調查的清清楚楚，因而曲玲瓏就讓衛明禮真正拜了他當師傅。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做徒弟的有能力養活自己師父，那自然就會一直住在衛府。

想到這些事，衛明月笑的跟只小狐狸一樣，“高師傅說了，不管過年不過年，大哥每日都要練武。”

曲玲瓏斜倚在椅背上，懶洋洋的像是沒有睡醒，“娘記得你的繪畫夫子佈置了作業。”

“嘿嘿，我知道的呀，不就是畫個大年夜夜宴圖嘛，我肯定能畫好。”

“有這個自信就好。”

“月月在和娘親說什麼呢？”從外面走進來的衛湛一身寒氣，他解開大氅遞給了一旁的丫鬟。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臘月更是冷的不得了，還好自那場大雪下過以後不曾再下過大雪，否則老百姓的日子怕是都要過不下去。

“爹爹，這是我們女孩子的秘密！”跟着自家娘親不由自主就學到不少心眼，衛明月歪着頭張口就是秘密。

曲玲瓏笑了兩聲說道，“娘就等着你到時候給我們驚喜了。”

“回去做你的功課去，爹爹有話同你娘說。”

把丫鬟都遣出去，關上房門，衛湛忍不住就躺到自己娘子身邊，頭擱在了她身上。

他眉頭緊緊攥在一起，眼底一片烏青，這段時間他夜夜熬到凌晨才回到家，今天小年才算是能短暫的休息一天。

曲玲瓏看的心疼的不得了，“你沒必要這麼拚命，整個大晉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總得讓其他人一起付出才行。”

他們才回京都多久啊，難不成以前大晉就沒人管了嗎。

“要我說你現在就應該好好的休養生息，一旦開戰就真的沒有休息時間了。”

她已經很清楚現如今的局勢，匈雄的鐵騎和她現世知道的歷史沒有多大差別，同樣是驍勇善戰的隊伍，真要是打起來並不太好打。

再加上還有倭撾在旁邊虎視眈眈，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個小國很可能就會聯手對付大晉，屆時將是一場惡戰。

衛湛輕嘆一聲，“柳黨近來龜縮了起來，但我很確定，他們一定在密謀着什麼事情，就怕年後大軍開拔京都空虛之時，賊人再趁虛而入。”

京畿營的人……亦有同柳黨同流合污之輩，明面上的無關緊要，扎在裏面不露頭的釘子才是最令人擔憂的。

宮中侍衛只五千而已，倘若柳黨真的發動政變，京畿營跟着亂起來，京都就會徹底控制不住局面。

這些時日皇上一直在跟他們這些絕對的保皇黨探討此事，可惜能領兵的將軍真的太少太少。

當今重文，武官勢弱，將才更是不足。

不管怎麼樣，他都得擔起這副擔子，為了他們衛家不曾完成的期盼，也是為了讓他的娘子和孩子們免於遭受戰火的紛亂。

曲玲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合著就你一個能人唄，不過是個二品驃騎將軍而已，搞得比皇上還忙。”

衛湛閉着眼睛，手卻是朝後拉住了他娘子的手，“還好，我是要和你說一件事，大軍開拔的時間定下來了。”

“什麼時候？”仟韆仦哾

“正月二十一。”

“這麼早！”曲玲瓏一下子就有些急，“我以為怎麼也能過了正月。”

“不能再往後了。”

匈雄那邊過年和大晉時間不一樣，他們出發到邊關再加上調整休息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屆時匈雄正好是年關，藉此機會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才能最大程度的減少傷亡。

他已經有這麼多年不曾上過戰場，去了邊關要忙的事情更多，早去……也能早回。

曲玲瓏不想費心思去分析邊關之事，然而打心裏還是放心不下，“我知道了。”

日子一定下來，她也顧不上過年不過年了，次日大早就命人送來了幾車藥材，鑽進工作的藥房裏面就開始不斷的製藥配藥。

不是不讓人幫忙，只是藥品這種東西要精確的不能再精確，人多不一定更好，況且她先配的自然是最好的藥品。

金瘡葯解毒藥感冒藥還有最為重要，量也最少的消炎藥。

這些全部配好以後曲玲瓏拋掉了攜帶困難又易碎的瓷瓶，全部用防水防油污的牛皮紙包起來，一小包一小包的摞在大包裏面。

除了這些東西，她又開始新一輪的研發配置，盡量不用空間裏那些珍稀品種，配出來的至少得是大眾能用得起的。

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不能評判戰爭本身，但她能給予己方戰士更多的保證。

或許就是小小一包葯就能救下來一條命，只要能活着回來，就好。

“用什麼來代替呢……”曲玲瓏眼底通紅，無神的盯着眼前的一桌子藥材。

她試過了二三十種藥材來代替空間裏有的一種葯，可效果實在太差，甚至達不到原本藥效的一半。

這樣根本不行。

“你這樣下去才是不行。”同樣忙回來的衛湛直接無視掛在門外面那塊請勿打擾的牌子，進來就把人打橫抱起。

低頭看到他娘子慘白的臉，他神情極其難看，“什麼都比不上你的身體最重要。”

一直待在房裏根本察覺不到累，摟住自家男人脖子時，曲玲瓏困得不得了，“睡會兒睡會兒，起來再說。”

狗命要緊。

她可不能因為研究葯就把自己身體搞壞，划不來。

睡之前她都是迷迷糊糊洗完澡換上寢衣才躺下去的，沾枕頭的第一秒就已經睡著了，可以說是雷打不醒的那種程度。

衛湛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兒，他彎腰低頭落下輕輕淺淺的吻，就去和張管家對明晚大年夜的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