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看傷
陸隱覺得這話問得蹊蹺:“雲澤是天賜的寶地,那兒六系靈地皆有,咱們荒洲雖地大物博,但如今卻也不過是剛從荒地化作凡地而已,別提水系靈地,如今百姓們能有乾淨的水源就很不錯了。”
蘇夜痕眼帘微垂:“水系靈地……”
雷系靈地他能借天靈韻搞到,那麼水系靈地,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弄到呢?
他想着,目光落到了手中的水靈珠上。
滄瀾國自丟失了一枚水靈珠碎片后,蒼山冰靈韻就日漸衰竭,這說明靈珠能鎮守冰山……
那如果荒洲也有一座冰山,用整顆靈珠鎮守,那是不是就能擁有可供她修鍊的冰靈地了?
蘇夜痕想着,拂袖起了身,剛走到走廊還沒離開,就見旁邊玄靈木橋的盡頭落下一道人影。
對此,他稍稍一愣,然後勾唇一笑:“怎麼,這就捨不得走了?”
喬黎忽略他這欠揍的語氣,輕輕走上前,拉着他的手進了旁邊的觀景隔間。
沒等人說什麼,就袖一拂關上門窗,然後動手去解他的衣帶。
蘇夜痕站定不動,挑了挑眉頭,有些訝異:“想要?在這?”
“……”
喬黎本來只是想看看他的傷恢復得怎麼樣了,一聽這話,頓時鬆了手:“……你能不能想點別的?”
蘇夜痕就着旁邊的椅子坐下,外袍大敞,姿勢懶散,昏黃的燭火映着他的半邊側顏,讓他看起來像個勾人的妖孽:“看見你,我想不了別的。”
喬黎看他這樣子,努力定了定神,心想千萬不能再被他這美色誘惑。
她牢記正事,走上前將他的外袍掀開,去查看他胸腹上的幾道疤痕。
若是尋常劍傷刀傷,用高階復傷丹就能很快癒合,不會留下任何疤痕,但他這傷,顯然是法器留下的,所以傷口難癒合不說,過了這麼久還留有很明顯的傷疤。
蘇夜痕不管喬黎要幹什麼都任由她去,但見人柔軟的指腹觸上自己的胸腹,頓時肌肉收緊,然後輕“嘶”一聲,迅速握住了她的手腕。
喬黎眼睫微垂,適時收指,聲音也淡淡的:“還得再養上些時日……”
“你以後不要一意孤行,一個人去對付那些敵人了,也別再受傷了。”她說著,將他的衣裳輕輕拉上,認真的語氣有些難過。
蘇夜痕晦暗着眸色看向她,心弦似又被什麼扣動,撓得他心尖痒痒,嗓子也啞了些:“怎麼,心疼了?”
喬黎知道他可能不太懂得如何去索求愛與關心,唯一擅長的,就是殺人和自傷,所以這會倒也肯定的點了點頭:
“我能感覺到你的疼痛,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受傷,就像你見不得我受傷一樣,你知道了嗎?”
蘇夜痕只是看着她,眸色隨着燭火的晃動愈發幽深。
“那我走了,你記住我的話。”說完,喬黎就轉了身。
蘇夜痕見人真要走,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腕將人往回帶。
喬黎猝不及防地跌進他的懷裏,正要說話,可下一瞬,就感受到了他身體的滾燙和耳邊的微啞嗓音:“小沒良心的,你還真就捨得?”
“我……”她怎麼沒良心了,這不是擔心他又搞得一身傷,特意回來叮囑嗎?
還有她不過去雲澤仙府修鍊而已,又不是不回來,這氣氛怎麼搞得像是要永別一樣?
雲澤仙府不比雲寂洞,在雲澤仙府,她想來荒洲隨時都可以,要知道玄蒼的飛行速度不知道比千里行快多少倍,這路程看似很遙遠,但乘騎神獸來回,也就兩三日。
蘇夜痕想起當時一別就是十三年,多少有些后怕,他一邊輕咬着她的耳垂,一邊道:“再留一夜,明日我親自送你去。”
喬黎被他撩得有些受不了:“可你這身份……”
蘇夜痕笑意低沉而性感:“今非昔比,他們雲澤有求於我的地方多了去,哪裏還敢對我動手。”
“至於你……”他說著,直接將人抱着站了起來,朝着裏間而去:“我也巴不得昭告天下,我的王后是河洛王女。”
……
自鬼獄城被蘇夜痕一鍋端之後,風雨兩洲的妖獸肆虐愈發嚴重,各國君主皆為此事愁得不行。
在喬黎進入雲澤仙府修鍊的后兩個月裏,有好幾個國家都派出使者,陸續前往荒洲朝雲國,懇請那位雷洲國的新王上出兵平息這日益泛濫的妖獸之災。
但這些人無一例外,皆被蘇夜痕冷嘲熱諷一番后給逐出了荒洲。
不少人對此失望,索性結成盟隊,求上了雲澤仙府。
對於這些肆虐的妖獸,雲澤仙府也加派了不少修士去四處除妖,但他們加上風雨兩洲各國的除妖速度,終究抵不上妖獸繁衍的速度。
為此,雲澤仙府的掌門清玄也無計可施,他本以為那位破劫歸來多少會幫上忙,可萬沒想到,他所做的,僅僅只是殺完了荒洲的妖獸。
於風雨兩洲,他不僅袖手旁觀,隔岸觀火,還巴不得那些國家支離破碎,民不聊生。
這日他拂塵一揮,來到了雲澤仙府問心宗。
問心宗與問道宗一樣,乃是雲澤的十八大宗門之一,此宗門的宗主名喚池淵,乃是三洲目前修為最高的水系修士,也是三洲唯一一位八重天的水系仙師,喬黎與白霽寒所拜的,正是這位宗主門下。
只是這位宗主和其他各宗門宗主不一樣,他為人和藹,性格懶散佛系,對於門下弟子幾乎不會管束,全部放養,在雲澤是出了名的好名聲。
因此清玄來此,也並未知會池淵,直接白霧一散,現行在了喬黎的面前。
喬黎剛從藏書古樓里出來,見到來人還稍稍一愣,旋即低頭抱拳:“掌門。”
清玄:“想必你師父已經同你說了,本尊來找你,正是為這風雨兩洲的妖獸之災。”
喬黎愣了愣:“可這妖獸之災掌門都沒有辦法,弟子不過才六重天修為,我如何能幫上……”
清玄抬了下手,打斷了她:“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不會不知道本尊指的是什麼。”
喬黎思量着他的話,旋即低頭:“恕弟子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