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見文娟
滿天細雨落無聲,濕衣坑窪阻我路。
6月啊,江南的6月可不是一個好時節,連續大半月的‘黃梅’雨季,md能讓人的蛋蛋發霉。可憐的我,為以後的月績再翻上一翻,不辭辛勞地奔走拉客,或許老天讓我長了一張誠實的臉,加上手頭的技術確實過硬,於是乎更多的私人老闆、採購經理上了我這艘‘很有錢途的船’。
看着客戶越來越多,原本是一件讓人非常舒心滿意的事,可這些平常聊天說話時刻擺張笑臉的私人老闆、採購經理要求,這個錢啊,還是月結吧,或是季度結,甚至還有要求半年、一年結的,讓我津津欣喜的臉上頓時佈滿了愁容,資金鏈斷了,俗語真tm說的好啊,有多大的碗吃多少飯,吃多了會撐死,而我將要被撐死了。
像我這種親眼見證了新朝改革開放從落後到繁榮的人,最不怕的就是吃苦,口袋裏沒了票子,是非常難受的,奈何那些客戶啊,每天來電話要我送這貨送那貨上門,愁的我不得不時常接一些‘苦、累、臟’活來活躍下資金,當然三角債是必不可少的,不過,拿貨的上家,我絕對不敢欠款太久,不然貨道一下子被卡了,我的樂子就大了。
就這樣,到了6月的最後一天,天空依舊灑着綿綿細雨,晚上8點,我拖着疲憊的身軀走進了‘眼眼’家中,直接往他那張‘臟、亂、雜’的床上一躺,連續兩天的高強度體力活,使我的身體非常疲勞,但因為明天是7月1號,我的jing神卻處在極度亢奮中,再怎麼也沒能如‘眼眼’說的先睡上一覺。
我靜靜地躺在床上,閉起眼睛默默地運起一段坑人的口訣來,說坑人啊,這口訣是我幼稚園時期一個老頭子用大白兔nǎi糖,連哄帶騙教我的。據他吹噓,文.革之前,他是專門從事傳播道家文化工作滴,沒啥希奇,也就給人看看相,算算命,外帶幫人尋yin穴、布陽宅風水神馬的。其它么,他只會搖頭晃腦地背幾句‘道德經’、‘黃庭內景經’等啥。
每當回憶起文.革時期,當時80餘歲的老頭子,時常拎起裝着劣質白酒的瓶子猛灌一口,然後滿嘴巴激動的‘草.他大.爺’,對某個群體瘋狂問候幾個小時,什麼狗.屁打擊封建迷信。不過,他就屬於這一類,所以在那個時代初,他老人家就像喪家之犬般的跑路了。
而後他一直在我出生的那個鄉村,隱姓埋名二十年有餘,平時擺弄些草藥,給村裏的人看看傷風感冒啥的,也遊刃有餘。自小調皮的我不知為啥被老頭子看中了,那天以後我幼小的心靈被他塞滿了什麼‘武當混元周天功’、‘道家養氣築基法’…甚至相術,風水一團團糟糟的東西,至此,我學武的苦難ri子來臨了。
此刻,我全神貫注、小心翼翼地用意念控制體內細如髮絲般的‘內力流’慢慢地運轉小周天,不知過了許久,‘內力流’艱難地爬完了一個小周天,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浸濕,疲倦地身軀也有些放鬆,我可不敢連續運轉下一個小周天,畢竟像我這樣的菜鳥會很傷神的,一個不小心,岔氣了,‘眼眼’可救不了我。
小心為上,不可貪多冒進,耳中回蕩着老頭子的叮囑,於是我換了一套特別的呼吸法門,沒一會兒我就像老僧入定,不過人卻是躺着而已,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飛逝,當我醒來,雖不能說神清氣爽,身體的疲勞卻也散去一大半,而這時已經11點了。
聞着身上揮發的汗水味,我衝進了衛生間,一頓洗涑,然後光着膀子,下身只套一條大叉褲走進了‘眼眼’的工作室,頓時一股好聞的宣紙墨香鑽進我的鼻子,見‘眼眼’正聚jing會神地做他那10年如一ri的‘粘粘’活計,我伸了個懶腰,手指着貼滿了木版的書畫笑呵呵地說:
“嘿嘿!不錯嘛,活計這麼多,這個月生意興榮啊,grd這2天累死我了。”
‘眼眼’手上飛快地用尺子和工具刀將一塊塊的書畫裝飾布料裁好,才轉過身悠哉地對我說:
“屁鬧,這批貨都是返工的,mlgbd,這尿不盡的天氣,這批書畫都發霉廢了,顧客又催的急,我有什麼辦法,但願明天狗.b的太陽出來下,我就有救了。”
接着他推了推架在鼻樑上小眼鏡,疑惑地打量了我良久,像是看稀罕品般,搞的我心裏毛毛恐恐的,最終問我:
“我說你這grd,最近做什麼去了,整個人搞的像鴉片鬼樣,看到你估計不用找恐怖片了,小夥子的,再怎麼說也要整的jing神點啊。”
於是我滿臉委屈地將心裏的苦水像倒豆子一般全部述說給他聽,說到女朋友我冉冉自得把‘顧文娟’的事刪了些不宜的情節全倒出來了,‘眼眼’眼睛一亮,尤其是他那小眼鏡的鏡片上反shè出一股綠油油的光芒,兩個人就這樣猥猥瑣瑣地聊起女人。
或許由於話題的原因,‘眼眼’的手麻利了不少,一件件返工的書畫飛快地被拆解,然後又重新裱好上板。當他弄好最後一件書法作品時,已到了深夜2點,兩人亢奮地煮了些麵條當夜宵,我就一軲轆倒在了床上,摸摸鼓鼓地肚皮,看‘眼眼’坐在大功率的枱燈下拿起刻刀在一塊廉價的雞血石上篆刻。
夜漸漸地深了,我亢奮的jing神致使我再也睡不覺,譬如早上5點的時候我還激動地拉着昏昏yu睡的‘眼眼’談感想,談等下見到‘顧文娟’該咋樣,讓他出點意見,談着談着聲音越來越小,呼嚕聲慢慢地響起……
一曲優美的手機鈴聲將我從雜亂的夢境中喚醒,迷迷糊糊地按了接聽鍵,頓時電話那頭傳來‘顧文娟’似暴豆子又很悠軟的聲音:
“老公,我要上車了,你還在睡覺嗎?(接着她話音一轉)還在睡?你給我馬上起床,假如我到達huz市,還要我等你的話,你就死定了,我說的話啊,你聽到沒,恩,哦,不和你說了,我上車了,外面真熱,今天太陽好大啊。恩,拜!”
還沒等我說幾句話,她就掛了電話,我打了一個激靈,睡意頓時全無,看了看時間9點半,馬上穿衣服褲子起床,衣服,我的衣服呢?tnnd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衣服都被染了汗水,還沒洗呢,只好把‘眼眼’推醒,又是一頓有氣無力的問答,終於找了件黑sè的t桖急急套到身上。
衝進衛生間,1分鐘搞定刷牙洗臉,不過,對着鏡子我又犯愁了,看到鏡中的自己,長而亂的頭髮,一嘴的鬍渣子,還有黑黑的眼圈,我了了個去,這個樣子去見女朋友,似乎…估計後果很嚴重啊。恩,剃鬚刀呢?我必須要和時間賽跑了,於是再次推醒了‘眼眼’。
‘眼眼’鬱悶地差點暴動起來,指着我的鼻子大聲吼罵到:“沒有剃鬚刀,自己去找把剪刀剪下,mlggrd,這還讓不讓人睡覺……”
好吧,我很無語地對他說,您就慢慢睡吧,我要趕時間,拜拜了您,說著我又衝進了衛生間,隨手拿起把梳子胡亂的將頭髮搗鼓一陣,就開門沖了出去。
話說,今天陽光真燦爛,‘眼眼’會開心點了,好吧,讚歎句,結束了長達10多ri的yin雨霉天,感覺真好,不過,當我走出了商品房單元,站到小區的水泥路上,一股讓我無法言語的熱浪撲面而來,走了幾步,忽然感到頭暈、噁心。我去,不叫這樣玩人的吧,夏天突然到來,讓我絲毫沒有準備啊。
樹上的知了好像是約好了般,一群群高亢的叫着“死了,熱死了!死了,熱死了!…”突然降臨的高溫,讓我的意志差點崩潰。
我一手拍着嘴巴打哈欠,一雙熊貓眼么四處打量下,靠,失策啊,本以為到了夏天就能看到穿着小布片的妹紙到處蹦達,可我只想到高溫竟忘了烈陽啊,嬌滴滴的妹紙出門閑逛才怪呢,所以一路上除了看到幾位大媽在清潔道路外,就是飛來馳去的汽車。
烈陽烤肉,果真是烈陽烤肉,md我的手臂包括漏出來的身體,火辣辣疼啊,來到了和‘顧文娟’相約的地點,我傻傻地站在太陽底下,耷拉着腦袋,一股睡意充斥了我昏昏的腦子,拎在手中的膠袋,裏面的幾個包子沒胃口下嘴。不知過了多久,手機唱歌了,我的jing神隨之一振。
“恩?…到了?…在哪啊?….哦,我看到了…呵呵!我掛電話了。”
我抬頭就看到一個美女在馬路對面向我興奮地招手,美女穿一身連衣花裙,一面肩上挎着一隻橙sè的包包,那肩膀下的手打着把可愛的太陽傘,另一隻手正在賣力的向我揮動。
我5步並2步,連跑帶躍,穿過了10多米的馬路,萬幸,沒有發生交通事故,最後我一個漂亮的橫躍翻過了機動車道和行人路的隔欄,三兩步就到了‘顧文娟’身前。
或許我一連串動作耍的瀟洒飄逸,惹得‘顧文娟’捻嘴‘咯咯’輕笑不止,只見她那副漂亮無框眼鏡下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線,我顧不上仔細打量她的容貌,也來不及給她那嬌美的容顏打分,累積了40多ri的思念和惦掛,化做一個深情的擁抱,緊緊地將她抱在懷中,不肯鬆手。
恩?手裏頭的包子袋,我去他.娘的包子,此時此刻,嫌那膠袋礙手,看都不看丟向一旁的垃圾桶,ok,好了,手總算解放了。就這樣一隻手摟着她的腰,另只手撫着她的長發,然後,我對着她的嘴巴吻去。一分鐘…兩分鐘,‘顧文娟’打着太陽傘的手已經勾住我的后脖,那把可愛的傘早已悲哀地撒落到地上。
‘風在吼,馬在哮’此時我心中恰似有頭怪獸咆哮yu學古人:“我yu乘風踏雲去,挽手美人登仙境,盡享無限風花艷,墮落情愛深淵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