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競速

拖延、競速

櫻井萘雙手握住刀柄往外一拉,抽出刀身一個前沖狠狠劈下,沖在前方的蒂斯羅哥龜猛縮腦袋,刀影落在龜殼上,化為陣陣力道分散在龜殼每個角落。

這一刀未發出半點作用,反倒是櫻井萘握刀的虎口傳來反震的刺疼,這龜殼太硬了。

旁邊的諸葛柔見勢,保險栓一關,抬起步槍瞄準縮在龜殼的腦袋,連點數槍,十幾發子彈沒入肉身,一隻蒂斯羅哥龜就此暴斃。

櫻井萘深吸一口氣,再次握緊雙刀快步前沖,左手唐刀斜拉划向左前方的蒂斯羅哥龜,眼前的這隻狩獵者跟上一隻的舉動並無兩樣。

櫻井萘輕哼一聲,看我不破了你這個該死的縮頭烏龜,斜划的唐刀猛地加速上揚,正正好好地刺中下顎,不讓腦袋縮回去,右手太刀斬落腦袋。

王嘉宇樂呵呵道

“一個照面,兩個傻龜就被弄死了,看起來也不是很棘手嘛”

楊峒這個時候也不忘了嘲諷他,道

“搞得好像跟你有多大關係一樣,你天天縮在後方,跟它們是親戚嗎”

隨後不等王嘉宇發作,拉住弓弦蓄力、發射,快速更換目標,連續射出幾根箭矢,無一例外,正中腦袋。

諸葛柔一邊瞄準蒂斯羅哥龜開火,一邊向正在殺敵的櫻井萘靠近,道

“小萘,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這樣的戰鬥力面對我們,完全就是在送死”

櫻井萘再次砍掉一顆腦袋,緩緩舒口氣,點頭道

“是很奇怪,雖然它們攻擊力不高,但也不至於一直被動的被我們擊殺,反倒是像在拖延時間”

“看來得要速戰速決了,準備好高殺傷力武器,必要時炸開一條通道,不可久留”

諸葛柔嗯了一聲,開槍壓制住前來的蒂斯羅哥龜群,緩緩向後退至夥伴們的中間,然後立刻打開武器箱,掏出幾顆特製手雷裝配在腰帶上。

王嘉宇在一旁清點死亡的狩獵者數量,然後將戰鬥過程記錄下來實時傳輸至特訓基地的記錄設備。

嘴都合不攏了,拜託,擊殺任何的C級狩獵者都是一百點貢獻點,現在有這麼多的貢獻點在眼前,怎麼能不心動呢。

說起來他自己也蠻自卑的,格鬥、槍械、指揮樣樣不精通,自己也很疑惑為什麼自己能夠提前通過訓練科目一,但總部不可能隨便排兵佈陣啊,到底是為什麼呢。

突然四個人都感覺到周圍變得壓抑起來,叢林深處好像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是個人!一個身材過於高大的人類,或者說是人形怪物,她緩緩走近四人的面前,圍繞在周圍的蒂斯羅哥龜也逐漸後退,靜靜的等待她的發令。

櫻井萘的雙目瞪大,是她,這個女人,她聽過自己父親說過。

身穿絲綢和服,綾羅綢緞披霞裙,腰邊扎帶着一個紅綉香包,一抹朱紅點櫻唇,楚楚美人左持白骨扇、右持三尺紅利爪,面帶般若憎相見惡人,面帶嬌羞相見善人。

此鬼怪名為[柳辭嬌]

是以極端怨氣而化,傳說中出生於島國的太直鎮,生得一副好容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良配也是一地有才之人,兩人日日形影不離,男兒誓娶柳辭嬌,不娶方為人中獸。

本已挑選好良辰吉日,自己的愛人卻突然惡疾,不日便卧床不起,身邊的人們嘲諷她是噬魂鬼,以吸收相愛男人的精魄來修行。

柳辭嬌和她的愛人並未把這些難聽的話放在心上,而是每日專心養病,可奈何天地不留情,愛人還是與她陰陽兩隔。

此後柳辭嬌整日閉門不出,坐在院子裏看着與愛人一起種下的櫻花樹,每每看着看着便以淚洗面,怨天不懂人間愛。

悲慘的命運並沒有放過她,有一日,太直鎮被一方叛軍武力鎮壓,所有人都得跪在路邊恭候他們的新王,而柳辭嬌誓死不出院門。

幾名叛軍士兵提起斧子將桃樹砍倒,而柳辭嬌被踹跪在地上目睹櫻花樹被一把火燒成灰,死也死了。

柳辭嬌被士兵拖拽到首領帳篷里認罪,首領以暴**盪出名,見得此等美人,頓時邪性上身,強迫柳辭嬌與他尋歡作樂。

一番屈辱后,柳辭嬌赤裸着身子走出營長,身上滿是傷痕,雙目無神的看着院內的樹灰,而鎮上的人們圍觀在她身邊,說是她把叛軍引來的,更有甚者怪她生的副妖艷賤貨臉、平日勾引男人。

柳辭嬌轉過身看向眾人,一雙死寂的眼睛平靜地注視着,隨後上翻白眼,心猝自斃於人心惡語。

柳辭嬌死後的身體迅速化為一攤黑水下滲到土地里,附着在櫻樹灰塵化為現在的模樣,一日內,太直鎮所有人全部死於她的利爪之下。

尤其是叛軍首領,被開膛破肚,做成肉片旗幟插在軍營頂上,散發來自畜牲的惡臭。

自那以後,柳辭嬌成為了人們口中的極怨鬼怪,喜怒無常,有時候無辜的人也會被她捏碎頭顱,而惡人會被她生吞活剝,化為她力量的一部分。

也有人說,柳辭嬌面容可化兩相,般若憎惡臉是她的男人,因死後看到自己所愛的女人收到凌辱而化,所以常以威嚴、怒視的形象展現,后也是對世間相愛之人卻心有另意的怒怨;嬌羞痴情臉是柳辭嬌將內心對愛人的喜愛而化,常以柔情、善良的形象展現,后也是鬼怪的對真心相愛之人的善念。

此刻站在眾人面前的柳辭嬌面帶正是般若憎惡臉,左手的白骨扇禁閉,右利爪垂在身邊蠢蠢欲動,高大的身型足有三米開外。

櫻井萘皺着眉,看着前方的柳辭嬌,卻問着背後三個人

“你們誰當過人渣,戀愛中的人渣”

“我品學兼優,道德高尚”

三個人異口同聲道,聽到另外兩人的答案跟自己一樣,頓時一驚。

平時沒什麼默契,這個時候你搞這個?

櫻井萘頓感無奈,搖搖頭,道

“你們才多大啊,就早戀”

楊峒撓撓頭,道

“二十六談戀愛也算早戀嗎,啥時候更改的早戀時間”

王嘉宇大驚道

“不是吧,大哥,你是怎麼保養的,我十七都感覺比你老”

“快教教我,你平常用什麼護膚品,還是吃什麼膳食……”

櫻井萘打斷道

“王嘉宇,你別岔開話題,你十七什麼情況”

王嘉宇咳嗽一下,尷尬道

“咳咳,這個吧,那個……嗯,都是一些初中階段的年少輕狂,不懂事”

櫻井萘板著臉,冷冷道

“說重點”

“咳咳,重點就是同時談倆,被雙方發現了”

楊峒捂着臉,道

“你小子戰鬥不精通,腳踏兩條船倒是很熟練啊”

櫻井萘不去理這倆人鬥嘴,看向諸葛柔,抬抬頭示意什麼情況。

諸葛柔一看到櫻井萘注意到自己,立刻低頭看着腳尖,扭捏一會,道

“高中那會認識過幾個小帥哥”

王嘉宇在旁邊問道

“所以……?”

諸葛柔抬起頭看着三人眼中燃燒着八卦的烈火,放棄掙扎道

“哎呀,我就是想給每個小帥哥一個溫暖的港灣,我有什麼錯嘛”

“再…再說了,我又什麼都沒做,是他們追的我,放心啊,我保證純潔友誼”

櫻井萘無語了,徹底無語了,這幾個夥伴真是不讓人省心,難怪柳辭嬌現在是憎惡臉。

今天眾人也發現自己的隊長,居然是所有人里最小的,可平常怎麼看她那麼沉穩啊,女孩子是早熟,那為什麼諸葛柔平常跟個小女生似的。

櫻井萘平常出任務沉靜也還說的過去,休息時間天天練刀,跟個小大人一樣,很少見她有小女孩子一面。

櫻井萘要是能聽三個人內心的想法,肯定會呵呵一笑,四個人里兩個幼稚鬼一個追劇宅,自己能不多操點心嗎。

果然人都是在逼迫中快速成長的。

柳辭嬌現在心情不好,特別不好,非常不好,自己的出場應該是一個非常壓抑的氣氛,可現在哪有半點氣氛。

眼前的四個小人人在嘰嘰喳喳地互相打趣,完全把自己當成了空氣,太可惡了,太氣人了。

柳辭嬌[憎惡臉]發出一聲低吼,右手的利揮向眾人,櫻井萘瞬間反應過來,兩刀前砍對上利爪,一陣火光擦出,隨後翻身卸去大部分都力量,滑跪單膝在地,抬起頭注視柳辭嬌。

櫻井萘心中大駭,雖然心中有着對柳辭嬌的力量預估,但剛剛觸碰的一剎那,自己的雙刀差點斷裂,自己也可能會一起被利爪撕裂。

另外三人也反應過來,與柳辭嬌拉開距離,楊峒拉滿弓弦,三發利箭朝着柳辭嬌面部而去,但還未到身前就被利爪靈敏地夾住,輕輕用力就斷裂了。

諸葛柔趁着柳辭嬌站定這會,拉開保險栓,往對方腳底下扔了四五顆手雷,隨後示意眾人趴在坡下躲避流彈衝擊。

“轟,轟”幾聲巨響將這邊山林徹底驚醒,無數的動物趕忙躥出洞窩,四處逃命。

火光停歇,塵土漸漸消散,柳辭嬌身上沒有任何損傷,連衣角都完好無損,甚至還隱隱蕩漾着流光。

王嘉宇感覺到這一幕有點熟悉,試探道

“你們有沒有覺得她的衣服像是一種防具,是那種能有吸收能量衝擊的防具”

楊峒皺着眉道

“會不會不太科學”

王嘉宇翻個白眼,道

“出現[狩獵者]就很科學嗎,全球戰爭后這個世界就亂套了,異能者,機械外套,豬打了實驗藥劑可能會飛,愚蠢的你學會識字”

諸葛柔在旁邊道

“都什麼時候了,還抖包袱,王嘉宇你乾淨聯繫特訓基地,上報這件事,最好是請求增員”

“好”

柳辭嬌漂浮離地,向他們襲來,眾人趕忙散開躲開一爪,櫻井萘衝上去與柳辭嬌對打,高高躍起雙刀輪如圓月,在點點月光下顯得格外美麗。

“鐺”一聲響,利爪抵擋住櫻井萘的攻勢,用力右切,企圖直接將半空中的櫻井萘直接撕碎。

櫻井萘快速轉換刀身護在身前,堪堪抗住這擊,巨大的力量將她帶飛撞擊在樹木上、連點數下腳步,但奈何身體處於普通人類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作用,還是墜落在地面上。

櫻井萘失去重心,右腿膝蓋着地,磕在一塊石頭上,鑽心的疼痛湧上腦海,一時間難以起身。

諸葛柔抬槍瞄準柳辭嬌快速開火,柳辭嬌的利爪如同一片飄蕩的樹葉,將絕大多數的子彈擋在半路上,只有極少部分到達身前。

但柳辭嬌的防禦太高了,5.56口徑的武器對她沒有作用。子彈的速度都能被擋下,更別說人力發射的弓箭,果不其然,全被擋下了。

難道真的難逃一劫了嗎,四人內心想到。

柳辭嬌快速飄向眾人,一抓拍向諸葛柔,諸葛柔眼神一凝,來不及拿上武器箱,就朝旁邊撲躍,但還是晚了一點。

利爪從小腿肚劃過,大量的血液濺射,而諸葛柔身形一歪翻滾在地,顧不上腿傷倒爬後退,試圖與柳辭嬌拉開距離。

柳辭嬌並未放過這個機會,再次沖向諸葛柔,又是一爪狠狠拍下,利爪遮蓋的黑影飛速籠罩在諸葛柔的身上。

完了,逃不了了。

諸葛柔閉上雙眼等待命運的審判。

“鐺”櫻井萘擋在身前,兩把長刀舉過頭頂,架住不斷用力下落的利爪。

諸葛柔趕忙從櫻井萘身後爬開,瘸着腿扶靠在樹榦上,拔出手槍對準射擊,來分散柳辭嬌的注意力。

櫻井萘咬緊牙緊緊支撐着,尋找一個機會,可以閃身拉開距離的機會。

“咔”右手的太刀支撐不住了,刀尖處開始逐漸大片碎裂、掉落,櫻井萘雙目通紅,對練刀者而言,愛刀的斷裂不低於一次生命的丟失。

我的刀,父親給的刀。

櫻井萘憤怒的吼喊,向旁邊躲過攻擊,拉開距離,死死盯着柳辭嬌。

既然支援還未到,那我就是那個時間拖延器。

隨後大喝一聲

“全體隊員,稍微我出擊后,所有人立刻拉開距離,等待救援”

櫻井萘合上雙眼,垂在兩側的雙刀緩緩上揚,左手的唐刀豎直在面龐前面,右手的太刀刀柄側平垂直於唐刀的刀柄。

兩柄不同的長刀似乎有着不同的屬性,緩緩滑動的唐刀如流水般流淌在空中、太刀如最初的磐石掀起陣陣風嘯。

櫻井萘猛然睜眼,身形一動,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柳辭嬌的近身範圍。

遨遊於天空的飛魚,吟唱着海風的戰歌

奧義·鯤鵬萬里嘆花落

雙刀送出,柳辭嬌利爪快速擋在身前,凌亂的刀氣讓她一時間有些防不勝防,衣角處出現幾個口子。

柳辭嬌憤怒的嚎叫着,她本身就是一個怨氣化身的存在,每一次的損傷都是力量的丟失。

憤怒一拍,櫻井萘應聲倒飛出去,摔在地上連滾數米,身上到處出現擦傷,胳膊也斷裂脫臼無法動彈。

櫻井萘倒在地上看着憤怒的柳辭嬌,吐出口鮮血,微微一笑。

哼,讓你毀我的刀。

好累了啊,支援也太慢了吧,看來要先睡一會了。

櫻井萘緩緩閉上雙眼。

……

“呼”

睡夢中的[執]突然驚醒,汗水打濕了頭髮,他把手放在胸口,感受着因驚嚇而快速鼓動的心跳。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有點難受。

[執]揉揉太陽穴,緩解下心中的不安,隨後從地上爬起來,走進洗手間。

站在洗漱台前,[執]按動電子播報器∶

十一月八號早上6∶00整

[執]打開水龍頭,開始刷牙、洗臉,今天要接着尋找懷錶的下落,希望能夠早點找到,就算跟叛軍、跟[流螢]他們打也行,他的時間可不多了。

距離考核結束只有不到二十九個小時,兩項任務一項都沒有完成,並且[哥蒙斯特]距離特訓基地要求的西南021區足有二百三十多公里,這點時間徒步是完全不夠用。

就算他能找到一輛車,在一切向好的情況下,也得在路上開上七個小時,山路崎嶇耗費的時間只會更長。

[執]在時間緊張的壓力下,走出洗漱間,靠近正在熟睡的喬雪兒,拍拍肩膀,輕聲道

“小雪,該起床了,我們得出發了”

喬雪兒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伸着懶腰,沙啞道

“哦,幾點了”

“六點一十”

“什麼!太早了,我再睡一會”說完,喬雪兒倒頭就接着躺在床上睡覺。

[執]輕輕把她拉起,嚴肅道

“喬雪兒小朋友,你是打算耍賴皮嗎,再不起來,我就只能選擇強制開機了”

“別別別,我起,我起”小女孩直接從床上蹦起來,往洗漱間跑去。

一邊刷牙,一邊嘟囔着某人沒人性,某人壓榨兒童工。

等兩人出旅館時,已經是六點半了,這個時間點早市已經擠滿了人,在喬雪兒的帶領下,兩人找了一家餛飩麵館坐下。

喬雪兒微動小鼻子,嗅了嗅空氣中瀰漫的香氣,笑嘻嘻道

“大哥哥,怎麼樣,我挑的飯店是不是都很不錯啊”

[執]點點頭,道

“很不錯”

能錯嗎,誰知道你在這裏住了多久,要是能吃錯那才怪了。

很快,兩碗餛飩麵端了上來,喬雪兒先是喝了口湯,然後放了一小勺蒜蓉剁椒,稍微攪拌下,讓剁椒的辣味散開,然後才吃起麵條和餛飩。

[執]拿起筷子直接夾起一坨面就往嘴裏塞,喬雪兒趕忙阻止他,道

“你是不是傻啊,剛出鍋的餛飩麵,你夾這麼大一坨是想被燙死嗎”

[執]哦了一聲,鬆開筷子,重新夾起一小筷的麵條,放進嘴裏吃起來。

喬雪兒看着[執]的做法,很欣慰的點了點頭,道

“這才對嘛,吃東西不要那麼著急,容易傷胃”說完,自己接着吃餛飩麵。

很快,兩人把餛飩麵吃完,[執]擦了擦嘴,站起身,道

“走吧,去找懷錶”

不等喬雪兒在找理由拖延,[執]轉身就先走一步,喬雪兒一臉不樂意的跟在屁股後面,一邊走一邊踢石子。

突然一抬頭,眼前的[執]不見了蹤影,小女孩趕忙四處張望尋找少年的身影,但都一無所獲。

喬雪兒的心提到嗓子眼,難道他拋下我走了嗎,還是說發現了什麼。

不行,我得去找他。

小女孩在周圍小跑,尋找着少年的身影,詢問周圍的人,也都說自己沒看見。

去哪了呢,這麼大個人怎麼就走丟了呢。小女孩沮喪的坐在馬路邊的台階上,苦苦思考[執]的去向。

對了,懷錶,他肯定是去找懷錶店了。

想到這裏,喬雪兒快速跑起來,四處打聽哪裏有賣懷錶的,在路過一個衚衕的時候,一個青年笑呵呵的擋住她,道

“聽說你找賣懷錶的,我們老闆就有懷錶,你要不要跟我去啊”

喬雪兒疑惑一會,然後恍然大悟道

“這麼老套的劇情,看來是你們了,走走走,趕緊開始考核”

“對了,動靜鬧大一點,大哥哥看不見,動靜大點,他好打聽”

說著,就走在青年的前頭,把青年都給整不會了,說的什麼跟什麼啊,什麼考核、什麼大哥哥。

青年想不通,算了,白送上門的小羊羔,不吃白不吃。

青年從一旁掏出個大麻袋套在喬雪兒身上,然後放倒繫緊口袋,扛着就跑。

喬雪兒反應過來了,這不是那個男人派來的人,是真的老套劇情里的反派人物。

她趕忙大喊求救,為自己的去向留下圍觀群眾的線索。

早市

[執]拎着一袋南瓜餅,走到剛才的地方,呼喊喬雪兒,但一點反應都沒有,難不成在生我的氣,不對啊,我今天也沒惹她啊,現在小孩子真不好理解。

人群變得嘈雜起來,[執]以為是[流螢]的檢查官來巡查,準備快步離開,突然有人說道

“你聽說了嗎,剛才那個三叉街有個小女孩被人販子綁走了”

“聽說了,現在人販子也太囂張了,但當官的老爺們也不管這事啊”

“呵呵,還管事,不幫忙就不錯了,前段時間有人看到咱們新來的市長,跟特德萊克喝酒吃飯來着”

“跟特德萊克吃飯?好嘛,咱們過不久又要富起來咯”

[執]走到兩人身邊,問道

“特德萊克是誰啊”

其中一人回答道

“他啊,他是咱們這灰色產業鏈的霸主,基本大大小小的產業他都涉及,佔比還不少,只不過他平常都會抽出一小部分利益讓給我們,所以大家也就不說什麼”

[執]笑了一下,道

“沒想到還是一個良心企業家啊,謝了啊”

[執]轉身就問路前往三叉街,臉上的笑意也收斂,如果猜的沒錯話,喬雪兒應該是被他們抓走了。

這裏的灰色產業他佔大頭,所以一有什麼事大概率會是他的人,而且人販子是大庭廣眾之下綁人,也不怕被人看見,有這底氣的除了特德萊克就沒別的人了。

[執]在思索中到達三叉街,找了圍觀人打聽了一下,跟他猜想的一致,果然是特德萊克的人。

這麼一個手眼通天、跟[流螢]高層有利益關係的人,肯定不會跟三流犯罪集團一樣,住在不見光日的下水道苟活着。

那麼他一定會住在富人區里,說不定還有着自己的產業帝國大廈,就看他夠不夠自信了。

特德萊克金融集團大廈

辦公室內

特德萊克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享用着手磨咖啡,巨大的金絲木的中央有着一條黑色投影器,正在投影出早間新聞。

早間新聞∶

今天我們採訪的人物就是大名鼎鼎的特德萊克先生,他作為[哥蒙斯特]的市民一員,在城市遭到戰火時毅然決然的留了下來,並且捐助三十億作為戰後重建的啟動資金和七十億為軍隊提供資金保障。

按特德萊克先生的話來說,他的付出不算什麼,真正點英雄是每個士兵,自己只是一個稍有成功的愛心企業家,希望大家不要過多的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特德萊克聽着媒體對自己的報道,不禁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我是愛心企業家,太有意思了,說的也沒錯,我給那些死窮鬼發了那麼多錢,當然算的上是愛心企業家”

“是不是啊”

特德萊克看着眼前整齊站着的小弟們,為首的小弟回答道

“大哥,您就是愛心企業家”

“大哥是”

“大哥是我們的福星”身後的小弟們附和道。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特德萊克示意一眼,手下道

“進”

一個身穿職業短裙的年輕女人走進來,站在門口處,微笑道

“老闆,有個中年盲人找您”

特德萊克皺眉道

“我是沒說過嗎,今天誰也不見”

女人有些猶豫,道

“他說他跟您是老相識,還準備一個禮品盒,說裝的是古董懷錶”

特德萊克在大腦中思索后,發現並沒有這號人,難不成是哪個人來求自己辦事?

想了一會,特德萊克道

“讓他進來吧,注意搜身”

女人微笑道

“是”

沒一會,女人再次敲響房門,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個盲人,果然是[執],他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個中年人的模樣。

[執]手握一個深紅色的木盒,拄着拐杖往特德萊克方向走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小弟。

被撞到的小弟,罵道

“他娘的真是個瞎眼玩意”

特德萊克瞥了一眼罵人的小弟,立刻有人上前給了一巴掌,一邊打一邊罵道

“閉嘴,老大說過,我們是講文明的生意人,不是街邊痞子,不要拉低我們的檔次”

小弟立馬鞠躬道歉,特德萊克這才沒有示意接着打下去,扭頭讓小弟扶着[執]坐到自己桌子對面的椅子上。

特德萊克問道

“你好,我們認識嗎”

[執]微微一笑道

“您好,我叫羅布,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面,見面前我就聽說特德萊克先生是個文明人,今天一見,您真是名副其實啊,在下仰慕”

特德萊克也笑了笑,謙虛道

“哪有,都是別人過贊了”

“不知道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執]露出一副猶豫難言之色,吃吃不肯說話。特德萊克看着他的表情,也是一愣,這個表情怎麼回事,是覺得我不行,處理不了嗎。

在這個念頭作祟下,特德萊克微笑道

“羅先生,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在[哥蒙斯特]這個地方,就沒我特德萊克解決不了的事,只要你足夠有錢就行”

聽到這個話,[執]立刻露出一副輕鬆的表情,道

“您放心,我帶來的這份禮品,可是末世戰爭前的夢元一八一二年的名貴懷錶,我聽說您有這方面愛好,特意來換求你的幫忙”

特德萊克一聽這話也是有些心癢,他的確收藏懷錶這方面的愛好,主要這是有錢人的象徵,但他沒有流露表面,而是不動聲色道

“羅先生,你究竟是有什麼事需要花費這麼大的代價”

[執]苦惱道

“是這樣的,我的女兒在街上亂跑,不小心被人綁走了,周圍人說……”

[執]說著說著不說了,可把特德萊克急壞了,特德萊克皺眉,有些怒道

“羅先生,有什麼話就說,不姚婆婆媽媽的”

[執]趕忙道

“周圍人說是您的人把我女兒綁走了……”

特德萊克一愣,看向一群小弟,道

“你們綁人家的女兒了?”

“我是不是說過,我們是文明人,綁架算是什麼事,那能掙幾個錢”

“當然啊,羅先生,我不是說你女兒不值錢”

[執]點點頭表示理解。特德萊克接著說道

“阿彪,給我去問,今天哪個不長眼的綁架羅先生的女兒了”

為首小弟應和一聲,就準備出門,還沒打開辦公室的門,一個青年拖着麻袋踹開大門,走進來喊道

“大哥,我今天剛綁了一個小女孩,長得還不錯,應該值不少……錢”

青年不說話了,他看到一群小弟目瞪口呆的模樣、特德萊克不善的眼光、還有坐在老闆面前的中年人正在轉頭面向自己。

明明是個瞎子,為什麼感覺他真的在看我。

青年咽了一口唾沫,他知道自己可能要出事了。

特德萊克微微眯起眼睛,道

“阿彪,把他給我帶過,小女孩也放了”

“是,大哥”阿彪答應一聲,上前鬆開麻袋結,然後拎着青年走到特德萊克面前。

青年看着老大的眼神,微眯是最大的信號,自己觸怒了老大。想到這裏,青年趕忙跪下磕頭道

“大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特德萊克突然一笑,道

“你幹了多久,我的話也能當做耳旁風”

“大哥,我真的不敢了,您繞我這一回,我…我給您當牛做馬”

聽到這話,特德萊克笑的更大聲了,面向[執],笑道

“羅先生,你聽到了吧,我的小弟居然要給我當牛做馬”

[執]面色不變,微微一笑道

“特德萊克先生,我聽到了”

特德萊克笑着點點頭,下一瞬,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道

“拉出去,鞭刑一百次,再讓他死,他少挨一下,你們每個人就多挨三下”

“是”小弟應聲道,然後上來兩個壯漢把青年拉走,走的時候將青年的嘴捂住,以免吵到老大跟客人談生意。

特德萊克換了一下坐姿,道

“羅先生,你看我這處理方式怎麼樣”

[執]平靜道

“很好,很有意思”

“那既然都已經處理好了,這個禮物我就收下了,歡迎還來找我”

說著,特德萊克把手伸向木盒,在桌面上移到自己面前,笑着拍拍木盒。

夢元一八一二年的懷錶,想想就值不少錢啊,這必須得擺在自己的收藏櫃的中間。

特德萊克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悅,笑呵呵的打開木盒,打開木盒的一瞬間,特德萊克表情瞬間由喜悅轉化為陰沉,抬頭道

“羅先生,這是什麼意思,一個空的木盒”

[執]微笑道

“特德萊克先生,您不要小看這個木盒子,這是專門準備裝您的骨灰的”

[執]動作極其迅速,暴起雙手撐過桌面飛撲到特德萊克的身上,將其撲倒在地,數拳砸在腦袋上,血液不斷流淌出來、浸濕了名貴花紋地毯。

確認目標死亡后,[執]緩緩舒了一口氣,還未站起身,辦公桌前傳來了鼓掌聲。

一頭金色長發披在腦後,身上穿着筆挺的銀色西服,胸口處還別著一個金色的紫羅蘭花,白晢的面龐、嘴角勾勒起一絲笑意。

真正的特德萊克此刻露出真人,而死在毯子上的只是一個包裝罷了。

“Bonjour,chère[obsession]”

(你好,親愛的執)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執行者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其他 執行者
上一章下一章

拖延、競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