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斬將奪旗
見秦風與羅一刀這倆前鋒將軍,猶如蝴蝶穿花一般地衝殺過來,眼神一凝,抬起強弓,連連拉動弓弦,要把這倆小子斬殺當場。
秦風大吼一聲,猛地一提韁繩,大黑馬騰空而起,猶如利劍一般,踏破敵人的阻擋,猶如天降殺神,嚇得弓弦營連連後退。羅一刀不甘身後,也猛抽紅朵兒,頓時如一道血紅的紅光,帶着降龍十八掌的呼呼生風,連刀帶人帶掌一頭闖了過去。
秦風手中的十八把鐵皮飛刀,盡數扔出,一刀接着一刀地收割弓弦營的弓箭手的性命,而手中的長刀朝着那左賢王運轉北冥神功,狠狠地扔了過去。
刀風如狂風,擦着狼牙鐵騎的頭盔迅疾而過,頓時掀翻了一地的頭盔。
而他騎着狂暴的大黑馬鯤鵬,人馬合一,馬撕怒咬,四蹄飛揚,手上六路天山折梅手,或抓或劈或打,倏忽之間,竟然奪下了不少狼牙鐵騎的刀槍棍棒,再投手扔出朝着那飛來的箭雨,生生撞去。
又見羅一刀渾然不顧生死,一頭猛衝猛-撞,當即搶過一把長槍,怒聲騰起身子連連踩着大黑馬鯤鵬疾馳的馬背,朝着那左賢王射向羅一刀的箭雨,猛地撲了上去,一槍使出猶如游龍出海,頓時攪動戰場瞬息萬變。
秦風的長槍劈斷了那箭雨,卻去勢未盡,斬斷的箭頭,轟隆幾聲連續撞擊在身後雲豹帶領的重騎兵的鐵甲之上,生生將那幾名重騎兵掀下馬來,被狼牙的長刀手,一刀接着一刀地收割了性命。
羅一刀躲過一劫,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卻並不服氣,朝着秦風道謝道,多謝大哥。秦風冷哼一聲,擒賊先擒王。
羅一刀見那左賢王萬般兇悍,頓時一縮腦袋道,我去殺那國師,你卻殺那左賢王。
秦風頓時一臉遺憾,他倒是想在這戰場與他那便宜師弟,大戰三百回合。見他掉轉了紅朵兒,只得提醒道,小心點,這老貨不簡單!
羅一刀恨聲道,放心。打不贏,本少爺跑的本事還是有的。
秦風一臉黯然,這小子,倒也不是個魯莽的傢伙,還知道保命。
見那左賢王惱怒地再次舉起長弓,秦風大吼一聲,左賢王,可敢與本將大戰三百回合!
守護在左賢王身邊的蠻子諸位將軍,正待殺出去,卻被左賢王恨聲罵回。
沙場之上,狼牙最重猛士。
左賢王見這白袍將軍,手段頻出,生生從弓弦營和狼牙鐵騎中撕開一道口子,直撲他的中軍大營。
殺敵當殺將,由不得他瞻前顧後,而且他隱隱感到這白袍小將似乎這北山衛的主心骨。儘管秦風沖得迅猛,但他身後的輕騎營和重騎營猶如打了雞血一般,佛當殺佛,人當殺人,竟然亦步亦趨將整個戰場向他這方推進了上千米。
又見那北山王羅成、定遠侯鍾振山和胡八一的虎豹軍也在一旁撩陣,不斷地衝擊他的兩翼,不敢心懷僥倖。若讓這一虎兩豹殺將過來,只怕這一仗他會功虧一簣。
見他打馬向前,蠻子的中軍大營頓時戰鼓齊鳴,身前的眾將士紛紛四散開來,給他倆讓出陣地來。
秦風凝視着這左賢王,心中暗自發狠道,大哥,你瞧好了。當年你能斬殺右賢王,小弟今日也能斬殺左賢王。
“來將何人,報上名來!本王不殺無名之輩!”左賢王舉起狼牙棒,指着秦風吼道。
秦風不甘示弱,當即也大吼道,本將大秦北山衛輕騎營將軍秦風是也!
“好!自古北山出良將!本王敬重你小子,待斬殺你之後,必然將你厚葬這高闕塞!”左賢王拍馬而起,手中高高舉起巨大的狼牙棒,朝着秦風衝過來,當頭便是一棒。
大黑馬鯤鵬見這他竟然小覷自己,怒聲嘶吼一番,帶着秦風身如游龍,倏忽之間便來到他的馬前,硬生生地朝着那左賢王的汗血寶馬,一頭咬了過去。
秦風手中也不敢怠慢,長槍順着他來勢兇猛的狼牙棒一撩,借力打力,將天山折梅手中的斷棍掌法施展出了槍法。
左賢王一招落空,又見他身下的黑頭大馬,兇悍無比,逼得他身下的汗血寶馬連連後退,頓時兩眼冒光,大吼道,好馬!此馬當為馬中之龍,豈是爾等小輩能擁有的!
蠻子愛馬,勝過愛己。
他心中殺人奪馬的慾望頓時空前瘋長。
當即再次大吼一聲,氣勢雄渾,催動着身下的汗血寶馬,手中的狼牙棒不再收斂,而是全力以赴地施展出左賢王府傳續已久的九九八十一招狼牙殺魔棒。
一時之間,戰場上之間,一團團里三層外三層的戰團圍戰在一起,而中間一片空曠的沙地上,一槍一棒,兩馬兩人,怒吼連連,殺得難解難分。
初入明黃境巔峰的秦風,猶如把打開了洪水閘門,左賢王的攻勢越加迅猛,他的反戈一擊也就越加兇悍。
待左賢王九九百十一招狼牙殺魔棒施展開來,他的六路天山折梅手也越加的圓潤通泰,每每在殺魔棒的精妙之處,而另闢蹊徑,找出破綻來,一擊必殺,反倒是讓左賢王越殺心裏越是震驚。
這小子究竟是什麼妖魔鬼怪,非但氣息悠長,而且招式還極為詭異,似乎他前招使出,他后招便知道他的痛楚,端是殺得他大汗淋漓,當真小覷這小子了。
而另一旁的國師努爾泰與羅一刀則是另外一番模樣。
羅一刀分明感到他不是在跟一個人對仗,而是兩個性格詭異的人在打架。
他心裏暗自發憷,難不成這老小子是個不男不女的,兩種性格?
招式不但陰狠歹毒,而且還詭異多端。虧得他練成了五招降龍十八掌,才堪堪與他打了平手。
但他的功力卻遠遠不及這成名已久的努爾泰,當下不敢大意,只得連連後退,拖着他不讓他去攪亂秦風的戰局。
努爾泰也看到左賢王氣息紊亂,急於抽身,連連施展出殺招,要將他一掌斃命,卻不料這小子猶如打不死的小強,總是有手段保命。雖然被打得慘叫連連,卻始終不肯敗退。
氣急之下,只得舍了羅一刀,徑直衝出戰圈,朝着秦風的身後直撲了過去。
羅成見他如此不要臉,頓時破口大罵。而那定遠侯鍾振山不等天殘出手,手中的長弓拉響,射出長箭,朝着努爾泰直殺過去。
努爾泰一蹬腿,躲過他的殺招,卻朝着秦風大吼道,師兄,師弟來也!
秦風暗叫不好,當即舍了手中的長槍,朝着那氣喘如牛的左賢王,騰空便撲了過去,抓起他的身體,朝着地上一摔,兩人纏鬥一起,紛紛滾下馬來。心中運轉起北冥神功,頓時吸住了左賢王的內力,讓他苦口難言,始終掙脫不了他的纏鬥。
左賢王亡魂大驚,連忙朝着努爾泰大吼道,快,快,殺了這魔頭!他不是人!
秦風聽到腦後風聲,轉身一腳踢在努爾泰撲殺過來的拳頭上。努爾泰一時不察被他踢開,頓時驚訝道,明黃境?這怎麼可能!
“師弟,多日不見,師兄這手段如何!”秦風一邊使勁地催動內力,要將左賢王二十餘年的功力吞噬殆盡,一邊故意引起努爾泰的猜忌。
努爾泰見左賢王渾身大汗淋漓,臉色蒼白,很快變得無力掙扎,腹中頓時傳來一聲驚嚇,“化功大法!殺了他!”
秦風見他也說這北冥神功也是化功大法,情知不能久戰,當即撩起身邊的一把長刀,躲過努爾泰滔天之怒的殺招,再順手一刀割掉了左賢王的頭顱,將那失去了頭顱的左賢王軀體,一腳踢飛朝着努爾泰狠狠地砸了過去。
大黑馬見他得勝,歡叫一聲,一口咬斷那頭汗血寶馬的脖子,嗖的一聲鑽到他的胯下,接住他的身體,奮起四蹄,在眾將還未看清楚的片刻間,帶着秦風如電閃雷奔般闖過了敵陣,朝着北山大營飛跑了過去。
秦風趁機高高舉起左賢王死不瞑目的頭顱,大聲吼叫道,左賢王已死!
蠻子的陣營頓時大亂。
而那努爾泰卻抱着那失去了頭顱的屍體,噗嗤地連連幾聲狂吐鮮血。腹中傳來,毗伽女王的罵聲,沒用的東西。害得老娘白白折損一員大將!
北山陣營見左賢王被秦風當場斬殺,在一片錯愕之後,頓時山呼海嘯一般的高呼了起來,三路大軍勢如破竹一般地衝破狼牙的阻擋,如洪流一般衝進了高闕塞。
兵敗如山倒,蠻子眾將見羅成他們趁機奪了高闕塞,只得抱起昏死過去的國師努爾泰和失去了頭顱的左賢王朝着北方大漠,鎩羽而歸。
毗伽女王大意失荊州,而北山王羅成坐擁高闕塞。雖然從高闕塞到北山關,不足五十里,但卻打開了大秦帝國虎視眈眈,覬覦北國大漠的大門。這樣的戰績,即便是當年那潑猴也未曾做到。
一關一塞之間,風水輪流轉。
沙場上人肉橫飛,馬匹劇裂,刀槍棍棒與熊熊烈火燃燒成一團。鋪天蓋地的血腥味,充盈在白雪寒風之中,刀光瑟瑟之間,高闕塞前的雪水河流,屍橫片野,血流入注地染紅了這條冰肌刺骨的聖潔之地。
虎豹軍在胡八一的帶領下,乘勝追趕了數十餘里,生生將膽戰心驚的狼牙鐵騎給驅趕到了大漠草原,於敕勒川前千餘里,方才打道回府。
北山衛和定遠衛打掃戰場,才發現毗伽女王號稱的三十萬鐵騎,其實不足十萬人。草草組建起來的烏合之眾,又哪裏是老謀深算的老王爺羅成的對手。
這位新任的左賢王,其實死得並不冤。他所玩弄的草木皆兵之計,早已經被老王爺看穿,再加上葉青山暗地裏地一番運作,他本以為北山關不過是虛張聲勢,卻不料讓老王爺和定遠侯來了假戲真做。
戰場一開打,老王爺羅成便採用秦風獻出的田忌賽馬的戰術,將北山衛輕騎營作為前鋒,吊住了他的五萬精銳鐵騎,剩餘的北山衛、定遠衛和虎豹軍均全力以赴,精銳出戰。正是兩翼策動,才讓努爾泰亂了陣腳,迫不及待地想要改變戰術,卻不料遇到了秦風這個愣頭青,一門心思想要斬將奪旗,說好的魚腩,卻硬生生變成了吃肉喝血的猛虎。
一頓亂拳打死老師傅,讓準備不足的左賢王首授,導致全軍大敗。
待清理完高闕塞,北山衛才悍然發現,這仗左賢王別無選擇,只能硬着頭皮上。供應十萬兵馬的糧草捉襟見肘,甚至不惜開始宰殺老馬充饑。
顯然是葉青山誇下的海口,糊弄了這群嗷嗷待哺的蠻子。
錯誤的時間,錯誤的諜報,錯誤的決斷,最終導致這場決戰成了一面倒的大屠殺,遠遠超乎雙方的預期。
老王爺羅成再次犯下老-毛-病,一令之下,高闕塞周邊數十里的草原部落,連同婦幼全都被宰殺殆盡。還一再吩咐吳青要如實奏報,並言辭嚴厲地參他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