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師兄緣起苗疆
《情不知所始，一往情深！恨不知所終，一笑而泯……》
少年無庸大戰苗疆巫婆，三掌震傷老太婆；打得老婆子口吐烏血！
看似是無庸重傷了老太婆，實際是無庸在幫老巫婆，清理心口長達六十餘年的淤血。
“娃娃，感謝你為我婆子清理了這口於血！我老婆子並非不講情理之人，你是宋道遠什麼人？”苗疆老巫婆，此刻面容平靜。
“老人家，宋道遠是三元門的大師兄，我是他的三師弟，無庸是我們小師弟！”孔慈笑笑，看看身邊的無庸！
“三才道人應該有一百多歲了！宋老道也有近百歲了！你娃娃不到二十歲，怎麼會是三才道人的弟子？“
“唉！我欠你們三元門的恩情，更欠那宋老道一條命，之所以留老身這半條命，就是希望有生之年，還能見上那宋老道一面！”老巫婆長嘆一聲，道出了苗疆和三元門的淵源。
這苗疆老巫婆本名柳娥，現已九旬開外。七十多年前，傳承苗疆蠱女。
在解放前夕，國民黨殘餘勢力和部分匪徒，血洗三苗之地。恰遇雲遊的三才道人和徒弟宋道遠。師徒救下苗疆蠱女柳娥及部族長老，保護了三苗的後裔。
之後，師徒兩人在苗寨長住了數日，和苗醫相互增進。三才道人讓徒弟宋道遠，向苗族傳授三元門的武學功法。
自那時起，苗族人所修習的武學，也可以說是三元門在苗疆之地的一個傳承。
當年無庸的大師兄宋道遠和苗疆蠱女柳娥，也都是二十餘歲的青春年華。蠱女柳娥，對宋道遠暗生情愫。
宋道遠一心向道，重義不生情。蠱女柳娥為留下宋道遠，暗下絕情蠱。
宋道遠明知已中蠱蟲之毒，還是同師傅離開了苗疆。后在三才道人的幫助下，解了蠱蟲，卻沒有傷其性命。也是自那時，苗女柳娥受絕情蠱反噬，心口蠱血存留至今。
“這就是你當年那個絕情蠱的蠱蟲！我大師兄，用心血餵養了七十餘年，都不願意傷害於它！”
無庸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瓶，只見一隻圓乎乎，通體發亮的小白蟲出現在了無庸的手心！
“乖乖！這是絕情蠱母之蟲！元精十足！已是通靈之物！它怎麼不傷你？娃娃！“紅衣少女柳月，看着就想伸手去搶。
“不錯！這就是我當年下的那隻絕情蠱！我知道它還活着！沒想到已被宋老道餵養成了通靈之物！“老巫婆看看無庸手中的白玉蠱蟲。
通靈蠱蟲，苗疆之地現存也僅有幾隻而已。而無庸手中的這隻通靈蠱母，更是難得。所以紅衣女孩柳月想伸手搶過去。
無庸隨手向空中一扔，這隻白玉蠱蟲飛了一圈，落到了老巫婆的手中！
“宋老道！你讓我情何以堪！我老婆子這一生，註定要背負罵名而活了！“老巫婆深情看着手中的白玉蠱蟲！
“娃娃！這個蠱蟲已通靈！世間少有，你就這樣給我老婆子了？“
“餵養這傢伙，每個月要吃我一粒人元丹！我沒有大師兄那麼多的丹藥，我可喂不起！這傢伙已浪費我十幾粒人元丹了，下次見我大師兄，非找他要回來不可！“
“哈哈哈！“眾人被無庸逗得一陣大笑，氣氛緩和了好多。
“好吧！我老婆子卻之不恭！有生之年，若能再見到那宋老道，再當面感謝！“說完直視無庸，把無庸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三才道人怎麼有你這麼個老徒弟！他徒孫也比你年齡大！老身幾十年，未曾出過山寨了，孔老先生？“老巫婆不解的看着孔慈。
“這是我師父的關門老徒弟！是我二師兄雲遊時帶回的孤兒，后被我師父收為關門弟子，跟隨我師父姓孟孫，名無庸，法號道玄。也是我師父指定三元門的傳人！“孔慈微笑着解釋。
“難怪一身武學出神入化！連老身我都不是你的對手！能被三才道人收為關門弟子，絕非等閑之輩！“
”這身功夫，內江湖中除了那些不出世的老怪物，難有對手！老身我是服了！三元門有這等奇才，三才道人真是獨具慧眼！“
“你是遼東鬼門的後人？“老巫婆看看竇漢老爺子，身為苗醫傳承，看透這老爺子，也不足不奇。
“老人家不愧為苗疆聖手！鬼門竇漢見過您老人家！“說完對老太婆深施一禮。
竇漢老先生雖已七十餘歲，老巫婆卻已近百歲高齡！稱呼她老人家也不為過。更何況，老巫婆是一代苗疆聖女，和他師父是一個輩份的老怪物，他怎敢在其面前稱大！
“你是鬼門聖手夜不明，鬼母白玉煙的弟子！你還有個大師兄，雙手老怪裘不和，江湖人稱毒手老玩童！”老太婆哈哈一笑！
“老人家，您認識我師父師母和我師兄？”竇漢有些吃驚！
“當年，山海關前江湖人士聚集，鬼門夜不明和白玉煙夫妻，號召武林人士阻擊小日本的武士聯隊！我和苗族大長老也參加了！“
”那慘烈一戰，把小日本的武士聯隊全數擊殺！我們也犧牲了不少江湖同道！自那之後就沒再見過他們夫妻二人。也不知道他們兩位現今還在不在？”
“當時，你師母白玉煙一手毒霧，讓無數小日本魂留山海關！自那之後，一手毒，一手針；左手天堂，右手地獄！便成了鬼門在江湖上的名號！享譽關外，名震遼東！”
老巫婆回想起那段歲月，眼神之中儘是悲傷。
“小庸子！”老巫婆看了看無庸。
“你是宋老道的小師弟，紅兒又入了你三元門！以後就喊你小庸子吧！我老太婆和宋老道的這點情義，也只能這樣稱呼你了？”
“哈哈！老人家不必介懷！江湖大亂套，各按各的叫！”竇漢老先生打趣一聲。
無庸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撓了撓後腦勺，坦然一笑！
“小庸子！我怎麼沒有看出你的武學修為？還有，你的三元針法是不是得到了三才道人的真傳？“老太婆也打開了話題。
“柳青和柳紅的蠱蟲，他都已經解了！你說他的醫學境界如何？“孔慈隨聲附和！
“也是！不敢小瞧你們三元門呢！“老太太爽朗一笑。
”你的武學太深了，老婆子自認功夫不低了，今天在你面前還不夠看，你要是想要我老婆子的命，想必也不難？“
“老人家，我也只是僥倖在你面前勝了一招半式！去年我大師兄，就告訴我，讓找個時間去一趟你們苗疆，沒想到在這遇上了！“無庸也不誇大，知道這苗疆老太婆不容易。
“能告訴我你大師兄在什麼地方嗎？“老巫婆還是有些牽持。
“我師兄說，苗疆和三元門有淵源，讓我見着您時轉他一句話？“無庸解釋。
“他讓你轉說什麼話？“老太婆急切問詢之聲中，充滿了一絲牽挂。
“相聚不是緣，相離才是緣！道心走天下，心中無牽持！“無庸說完一臉平靜，看着老太婆。
“相聚不是緣，相離才是緣！道心走天下，心中無牽持！“老太婆重複着。
“我明白了他為什麼讓你把這白玉蠱蟲送給我了！這是想走的了無牽挂啊！“
“姑姑！這個給您！”柳青看着老太婆有些傷心黯然，拉着柳紅走過來，把她和紅兒的兩隻蠱蟲遞給老巫婆。雙雙跪在了老巫婆面前，聽老巫婆處置。
苗疆老巫婆看看跪在眼前的兩人，心中也不是滋味，可苗族的傳承規矩也不能破壞！
無庸和眾人也在看着老巫婆如何處置，尤其是無庸，面色從容看着老巫婆。
心想，你今天要敢帶走柳青柳紅姑侄兩人，不念三元門這點交情。那我就讓你走不出這三元堂。
我大師兄交代之事，我已替他辦完。你老巫婆要真不講情義，那我三元門絕不袖手旁觀！
老巫婆看看眼前跪着的柳青柳紅，又看向無庸，無庸直視老巫婆的眼神，絲毫不懼。
“唉！你倆起來吧！月兒，把七情蠱蟲收了！”
“紅兒現已入三元門！就交給她師父去管教吧！我老婆子就不過問了！“
”不過，她畢竟還是我苗族之後，改日我親自把她送到三元觀！”老巫婆輕聲之中略帶安慰。
“青兒！當年那場大火，不是姑姑我無情！你負氣出走，實屬不該，這些年也苦了你了！你身上蠱蟲既然已解，你的事我就不再過問了。“
”之後你何去何從，自主決定！苗疆那些長老，就由我去解釋吧，好在這七情蠱沒有受傷！”老太婆也是黯然神傷，可又無法捨去這段親情。
“青姐！當年你家那場大火，是三長老所為！三長老已被姑婆親手廢除了修為，成了廢人！他的部族也被姑婆趕進了深山！”
“這些年，姑婆多次派人下山找尋你們，是擔心你們在外孤苦無依，受人欺侮！你也別怪她老人家了！”柳月走過來，接過七情蠱蟲，扶起柳青柳紅二人。
柳青也流下了傷心的眼淚，小柳紅也是懂事之人，抱着老巫婆胳膊，盡顯親熱！
“祝賀老人家，找回了失散了多年的孫女！我們替您老人家高興！”孔慈微笑着。
“我老婆子還是要謝謝你們！我就在這多打擾你們幾日，過些時日，去趟三元觀，我也想見見紅兒的師父空空道人李道元。”老巫婆本性爽朗，倒也隨和。
“你是想去看看，我大師兄有沒有在山上吧？”無庸輕聲說道。
“哈哈！你這娃娃！也不給我老太婆留點情面！”無庸一句話，把老太婆和眾人都逗樂了！
“說不定，哪天我大師兄還真從那海島上回三元觀了！”
“情不知所始，一往情深！恨不知所終，一笑而泯！”無庸隨口說道。
“海島？什麼海島？“老太婆又來了興緻！
“東海上一個小島！他之前說，和我大師伯在一起！“竇葉插嘴。
“就你知道！那是我騙你呢！“無庸白了小葉子一眼。
“哈！哈！哈“大家一陣大笑。
“好了！回苗疆也罷，在三元觀也好，人生何處不修行，我老婆子近百歲了，沒什麼放不下的！這次倒要感謝小庸子了！“
”我這心事已了，舊傷也沒了！有生之年，就在三元觀和空空道人教教紅兒！“
“月兒！你可以留下陪青兒，自己何時回苗疆，你自己安排吧！現在太平盛世，我們這些老傢伙也要改改規矩，學會容入新時代！“
“青兒！有時間回去看看！我老了，也不強求你們什麼？只要你們健康生活就好！“
老太婆這次塵世之行，多年糾結的心境已開。畢竟近百歲的人了，也沒什麼放不下的！
“相聚不是緣，相離才是緣！道心走天下，心中無牽持！“
老太婆不停重複這句話！看來近百年的感情，不是說放就能放下的！
麻姑話桑田，滄海變遷，人生誰能歷經幾個百年！縱是修行人，也不過彈指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