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沒有硝煙的戰場
教導人跳舞的師傅自然沒有什麼意見，當即就要安排楚離煙到最矚目的位置。
楚離煙頭疼，而比她更不願意的，自然是原先站在最中央的舞女，還是個會來事的，杏眼一瞪，腰肢一扭。
“大人，您怎麼能這樣呢，本來說好了讓金枝站在中間的！”
不是什麼正經女子，但也是真的風情萬種，媚眼如波。
的確是比楚離煙更為適合，起碼人家不是一板一眼的跳舞，跳着跳着，一個媚眼就拋來了，可不是更撩撥人心么？
但這大人還是個有眼光的，是給皇帝獻舞，又不是平時里在花樓里喝酒的，還是楚離煙這樣氣質卓然的更適合一些。
“就這麼定了，你接着教吧。”
這支舞其實也不是走艷俗的路子的，奏樂都是比較莊重些的，畢竟生辰宴上可不光有東秦的臣子，更有北秦，大雍他們，不能丟了東秦的臉面！
楚離煙是有苦難言，原本跳舞就不是她擅長的。
要是耍個劍舞倒還是過得去，拋拋袖子，扭腰旋身的，着實是難為她了。
不光是舞步難為，等歇下的時候，那原本站中間位置的舞女就氣沖沖的來找人麻煩了。
“喲，我還當是個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呢，瞧着也沒比咱們姐妹美到哪裏去啊。”
楚離煙身為一個女子都不得不承認這名舞女的確是美的，如同熟透了的蜜桃，吐息之間，就帶着讓人移不開眼的魅力。
不過這件事也不是她決定的。
可以說這就是沒有硝煙的戰場，楚離煙還沒開口呢，一道矯揉做作的聲音響起，也是舞女里的其中一位，只是比起這位，容顏和身段都要差得多。
在一眾女子裏，也是屬於中下流的，但她格外的有底氣，看着是家底子不錯。
一開口，就和那叫金枝的過不去。
“美不美的，總比一身娼婦味兒要好吧！我們可是給皇上獻舞，去皇宮裏跳舞的，可不是你那些污糟地方！”
這金枝的身份着實是不正經，不過因為風情和美貌，在一眾男子裏還是相當有名聲的。
下賤是下賤，但倒是比京中許多貴女要豪橫多了。
被嘲諷，金枝氣死了，也冷笑着刺人家。
“是呀，石小姐貴氣，還偏偏要塞銀子才能和我這等人一起獻舞，金枝還真是有福氣呢！”
嘲諷金枝是個下賤的，但她這種其實沒到資格，硬要花錢把自己安排進來。擠走原本安排的一個姑娘。
她這樣又算是什麼東西？
獻舞的大臣安排人去尋找摸樣出眾，窈窕年輕的女子，這石秋蓮便花了點銀子，將自己安排了進來，金枝也是偶然間知曉的，自是不會放過。
石秋蓮其實算是好人家的姑娘，被金枝羞辱，一時氣憤，對金枝是不屑加上嫉妒，伸手就去抓撓。
一時之間，庭院這邊鬧得不可開交。
“好你個賤人，就知道勾引男人，連大人你都不放過，真是天生的娼婦！”
金枝不甘示弱。
“你想勾引，還沒這個本事呢！”
教導人跳舞的師傅都着急了，不過也只是個女子，不敢上去拉扯。
“你們快快停下！”
然而兩個人都打急了眼，怎麼肯聽。
其餘的舞女紛紛躲避，其中一個身形纖弱的，慢了一些，也是被其他的舞女不小心撞了一下，朝着打鬥的兩人那邊撲過去了。
“啊！”
這舞女發出一聲驚呼，眼看着被她們波及，要跌碰到附近一個水缸上，少說是頭破血流。
好在被一雙手及時的拉住，還靠到人家的懷裏，舞女的心這才落下，退開，感激的看着救了自己的女子。
“多謝這位姐姐。”楚離煙不在意的應了一聲，讓人站穩，“你小心些。”
這舞女原本瞧着就嫩生生的，叫自己一聲姐姐還是受得的。
“這位姐姐如何稱呼？”舞女細聲細氣的，瞧着很柔弱很溫和，“我姓段，名作琴雪。”
“你叫我李煙就好。”
段琴雪的性子就是偏軟的，哪怕被人波及也沒敢計較，後來大人出現，阻止了這場鬧劇，也是無可奈何的。
“行了，還是叫金枝站在最中間吧，不過你可不能太過分，皇宮可不是什麼尋常的地方！”
金枝在大臣面前極為的柔弱，順從，“金枝明白。”
格外的志得意滿，在石秋蓮跟前耀武揚威。
“某些人就算混進來了，也得不到人的關注，就這個摸樣，這個身段，不是花了銀子，你配嗎？”
石秋蓮氣得又要衝過去，被其他的舞女攔住了，因為金枝的身份，其餘人都和她不是很親近，幾乎都是站在石秋蓮這裏的。
“秋蓮，你彆氣了，大家都是一起跳舞的……”
“這娼婦——”
大臣不耐，“你們不想跳的就趕緊滾！”
一時間誰也不敢吭聲了。
都是珍惜這次進宮機會的。
後面情況就安穩許多了。
讓金枝受盡風光，還正中楚離煙的下懷，本就不想突出的，萬一被看出來怎麼辦？
雖說也知道秦睿淵不會那麼的注意，一切還是該小心為上。
離生辰宴只有幾天的時間，把一支舞跳熟了不難，十幾個舞女都被安頓在大臣的府邸上，日日排練，還讓裁縫給她們都定製了衣裙，不得不說還是很捨得下血本的，這些衣裙都是極為貴重的，想像得到檯子上絕美艷麗的場面。
“好，好，”大臣十分滿意，“這絕對能讓皇上眼前一亮，龍心大悅啊！”
龍心大悅，那他受到的賞賜還會少嗎？摩拳擦掌的，迫不及待的很。
其他的舞女們一個個也都是激動的很，看彼此都是競爭對手一般，總是故意做點暗搓搓的事情。
有人的衣裳不小心被扯壞了一些，差點要動手，段琴雪只躲着，不敢摻和，但她的性子軟，一日起來就發現自己的衣裙被調換了。
看着人眼睛紅紅的，楚離煙去詢問，“怎麼了？”
“李煙姐姐，我的裙子被人換了。”
楚離煙看着上面一條破裂，冷笑，知道是誰動的手腳，把裙子拿過來就要去找。
段琴雪連忙拉扯住，“算了，李煙姐姐，我自己縫補一下就好了。你別招惹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