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震懾
“偉大的理查德陛下重回忠實於他的基爾市……”
在會戰結果傳回基爾市后,基爾市的市政府立刻發佈了這條公告,公告內容非常有說服力!
而原本需要他們跪舔的奧爾登堡和梅克倫堡,則在短短一夜之間,從解放者變成了入侵者……
基爾市市民迷茫了,理查德那個惡魔回來了,為啥政府通告卻如此恬不知恥!
基爾市市民或許不會擁護奧爾登堡和梅克倫堡的統治者,但他們絕不會擁護搶走了他們親朋好友的理查德!
當初基爾市的八九成青壯,不管願不願意,都被強行帶走了!
現在的基爾市市政府官員,都是奧爾登堡和梅克倫堡的人,從荷爾斯泰因其他地方找來的帶路黨。
當然,這些帶路黨不是普通自由民,自由民有什麼資格當帶路黨?
理查德上輩子那個社會上的網民,部分人整天叫囂着要當帶路黨,殊不知以他們的社會地位,即便有入侵者來了,也看不上他們這些普通人……
想要當帶路黨,要不你是政府高官,要不你是知名企業的老總,再不濟也得是一個社會名流專家才行啊!
入侵者不要臉么?
選普通人當帶路黨?
哦對了,這不是要不要臉的問題,而是普通人壓根不會給入侵者帶來什麼利益。
甚至普通帶路黨說的話都不會有人聽進去,但你換馬爸爸說句話試一試!
正因如此,奧爾登堡和梅克倫堡入侵時的本地帶入黨,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資產和名望的人,即便稱不上市權貴,也要比中產階級高上那麼一丟丟。
這種人最大的優點是什麼?
牆頭草?
不不不,那是一種詆毀性質的貶義詞。
按照官方說法,這種人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
什麼說法才算得上是官方?
自然是笑道最後的那個人!
俗話說得好,誰掌握政府,誰就掌握話語權。
誰的槍杆子硬,誰就能掌握政府!
這就是兵強馬壯者贏家通吃的真理。
基爾市市政府高官的措辭,屬實救下了他們的一條小命,理查德可不是什麼心胸寬廣的人。
他原本那就是一個被社會鐵拳毒打過的普通人,跟聖母完全不搭邊,如果在大勢已定的情況下,腳底下還有三兩隻螞蟻狂吠,理查德絕對不會介意上去踩兩腳……
好在,能組建基爾市新政府的人都不是傻子,口徑變幻的把基爾市本地市民都搞懵逼了。
當然,市民是否懵逼上流社會的人是不會在意的。
這就好比一個人走路的時候,不會在意會踩死幾隻螞蟻是一個道理。
在這個時代,權貴跟普通自由民的身份,真就是人與螞蟻之間的差距。
這是一個特權能隨意殺人的年代!
連日內瓦公約都不存在的年代!
什麼人權組織,婦女協會之類的,影子都看不到。
雖說21世紀的很多組織被金錢和權力腐蝕,但不得不承認,只要這些組織還存在一天,對老百姓就是一件好事,至少不少違背人權的事情,不能擺在枱面上去說。
沒辦法,老百姓實在是太脆弱了。
很快,理查德就帶着上萬丹麥線列步兵進入忠實的基爾市,並順道在基爾市主幹道上完成了一次簡單閱兵。
基爾市市民看到軍容整齊,刺刀雪亮的丹麥線列步兵,擺着一張面癱臉踏着整齊的步伐經過,
一個個臉色都變得難堪起來。
一名上了歲數的老頭看着窗戶外面的丹麥線列步兵,情不自禁的嘆息道:“理查德的黑暗時代又回來了……”
不等他繼續說下去,一旁的婦人一把捂住了老頭的嘴巴,差點沒給他一口氣憋上天堂。
這名婦人滿臉都是驚恐之色,看着外面的丹麥線列步兵,嘴裏不斷念叨着:“說錯話,會死人的!”
在基爾市市政府正前方的小廣場上,騎乘着高頭大馬的理查德對着丹麥線列步兵揮手示意,丹麥線列步兵則一手扛着刺刀燧發槍,另一隻手斜向上45度角高高舉起,齊聲吶喊道:“嗨!理查德!”
聲勢震天,將周圍陪同的基爾市市政府官員震得面色慘白,靠在後面的人忍不住悄聲說道:“丹麥的天,變了……”
一場簡單的閱兵式下來,石勒蘇益格和荷爾斯泰因毫無怨言,或者說敢怒不敢言的歸順到理查德手下,理查德甚至不需要派遣一兵一卒去駐守地方,只需要發佈幾道政令,地方村鎮就乖乖送上了今年的稅金,哪怕他們之前已經對奧爾登堡和梅克倫堡繳納過一次了……
消息很快在丹麥王國本土其他地區傳開,原本保持觀望的丹麥貴族們,一個個都順從本心,向哥本哈根上繳稅金。
丹麥貴族自然不會認為這是正常的稅金,他們私底下都稱之為‘保護費’。
怨言肯定是有的,但明面上丹麥王國境內一片和諧,無人敢反。
這個時代消息傳播速度是很慢的,理查德擺平了丹麥境內的反動勢力后,正式對奧爾登堡出兵,倫敦政府那邊還沒有得到確切的情報。
奧爾登堡攝政彼得討回老家后,就將自己關在屋子裏,喝了一天一夜烈酒,將自己醉的不省人事。
然後才召開家族會議,商討接下來如何面對理查德的危機。
不出意外的,向理查德投降的聲音微乎其微,沒辦法,理查德的做法太不地道了。
屠殺了自家族老會親屬不說,還把效忠的丹麥國王干下台,自己直接給自己戴上王冠宣稱對丹麥擁有統治權,這尼瑪不就是典型的亂臣賊子么?
歐洲貴族又不是傻缺,對亂臣賊子怎麼可能產生好感?
尤其是這位亂臣賊子還把自家積攢的正規軍一股腦全殲了……
重新招募雇傭兵也好,拉人頭訓練新軍也罷,都是需要花費大筆金錢的!
建立軍隊的費用可比維持軍隊高多了……
更何況,還需要購入大批軍火,這也是一筆難以想像的支出。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在奧爾登堡統治家族眼裏,都是理查德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