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鬼奴印
“要加入么？”
望着露出微笑的林奕，黃仲沒有急着回答，畢竟他根本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他想不到為什麼眼前這個叫林奕的男人思維如此跳脫，直接轉到了一個自己沒預想到的話題點上。
夜雨俱樂部？
黃仲在大榕市活了這麼久，還從沒聽過這麼個機構。更不清楚這個俱樂部是為什麼樣的人準備的。
不能直接回答，得套出更多信息。
林奕對黃仲的沉默感到不解，在這個省份的馭鬼者幾乎就沒有沒聽說過夜雨俱樂部的。自己向其拋出橄欖枝，對方沒有不受之理啊。
等一下，也許這個黃仲是外地來的呢？
‘他的檔案被屏蔽了，無法證明他定居在大榕市。就算他去了一趟大學，也沒有絲毫說服力，馭鬼者想造個假身份不要太簡單。
而他的行蹤也很可疑，從鬼凶宅出來后便沒有去任何特定的居所。
先後去了學校、夜市、酒店三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地點......足以證明他的反偵察能力很強。只不過還是小看了我們俱樂部在大榕市的影響力，不管行蹤如何怪異，都能給你揪出來。
而我們夜雨俱樂部一直都很低調，只佔着這麼個省份發展。雖然和總部不合，可總部也拿不出什麼理由清繳。畢竟這一帶的靈異事件還得靠俱樂部清理，就靠那幾個負責人絕對是不夠的。
這個黃仲顯然還不了解我們俱樂部，認為我在誆他？這也不怪他，畢竟才第一次見，馭鬼者大都多疑，隨意加入一個陣營是不現實的。’
思索了一下措辭，林奕再度開口了。
“我們夜雨俱樂部是本省影響範圍最廣的民間馭鬼者組織，黃金儲備、靈異物品數量都不在少數。掌握的資源比總部的負責人還要豐富，絕對不會虧待任意成員。”
“況且單論這個省份，我們的影響力是絕對高過負責人的。負責人能辦到的，我們都能。”
“與其為華國馭鬼者總部當牛做馬，還要冒着四處處理靈異事件的風險。倒不如加入我們相互扶持，增加活下去的機會！”
......
一輛黑色高級轎車行駛在大榕市夜色下的高速上。
黃仲正坐在後座，右手肘靠窗，托着下巴，頭朝着窗外望去，左手則是依舊提着那把路障。他沒有注視什麼具體的事物，只是藉著窗外那不斷倒退的景色思索着什麼。
他終究還是同意了林奕的請求，加入了夜雨俱樂部。
通過對林奕話語的一些推斷，黃仲明白了馭鬼者是那些不依靠靈異物品，而是將鬼封存在自己體內的“異類”。
他不知該不該回應，又怕長時間的沉默會讓林奕起疑，發現自己是個普通人，並不是那種馭鬼者。
似乎林奕對他也有所忌憚，不敢與他縮短距離。
可這只是在林奕默認黃仲是馭鬼者的情況下，至於到時候發現黃仲只是個普通人就不好說了。
迫於壓力，黃仲還是先同意了。
黃仲從林奕的話里敏銳地察覺到，這所謂的“馭鬼者”能量和影響力似乎都很大。加入他們夜雨俱樂部似乎是個契機，一個能改變命運，活下去的契機！
“你還沒有馭鬼者網站的賬戶是么？也對，你之前似乎並不想讓一些組織知道你的存在，即使是總部也一樣......”前排副駕駛位上，林奕正盯着手機屏幕，雙手操作着什麼，自言自語道。
林奕的姿勢很奇怪，
雙腿正常置於座位前端，可上本身卻朝後，與黃仲面對面。
按林奕自己的說法，這是他的“反向鬼”。能讓人喪失方向感並強制轉向，最近還開發出了鬼域的能力。
不過相對的是，他自己也因為靈異力量反轉了自身，程度會隨着厲鬼能力的使用不斷加深。一旦他全身反轉，誰也不敢打包票會發生什麼。
幸運的是，林奕通過駕馭一隻新的厲鬼。不但開發出了新能力，更是達到了一種微妙的靈異平衡，同時延緩了兩隻厲鬼的復蘇！
林奕很自然地透露出了自己的厲鬼能力，畢竟這在大榕市也不是什麼秘密。
當然，林奕不會就這麼輕易透露自己另一隻厲鬼的能力。只是隱晦地透露出自己厲鬼的強大，似是在警告着黃仲。
黃仲好一會才適應了林奕這種和他面對面的古怪坐姿，但心裏還是有點說不出的不適。
林奕正在向夜雨總部申請馭鬼者網站賬號。
他起初很不解黃仲這樣一個明顯的老手為什麼沒有賬號，明明他的資料被華國總部屏蔽了，按常理來說他還是有一層關係的。
多半只是黃仲和一位總部馭鬼者有點交情，那位馭鬼者申請屏蔽了黃仲的信息。
當然林奕還是假裝自己對這層關係並不知情，這點私隱還是要給的。
隨即林奕還是找到了合理的解釋：黃仲這是在測試他們俱樂部的能力，測試他們俱樂部辦事的效率！
林奕對黃仲的警惕性又提高了幾分，他還不清楚黃仲的厲鬼能力。猜測是和手上提着的路障有關，需要路障才能發動？又或者是什麼孔洞。
之所以和他做同一輛車子，就是為了向他示好，表示林奕對他的信任。
現在看來，還是不能對這個黃仲關注得太鬆懈，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好了，這是你的賬號。這個賬號是和我們俱樂部關聯的，可以在我們俱樂部的群聊里交流。”不一會，林奕截了個圖發給黃仲。他們之前已經建立好了聯繫方式，黃仲點開一看，正是馭鬼者網站的賬戶密碼。
黃仲沒想太多，對方不至於在這方面坑他，當即在手機上的瀏覽器里輸入了網址。
一小時后......
大榕市郊外一處私家莊園外，兩名渾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陰冷氣息的男子自一輛轎車上推門走了出來。
經過車上一路惡補厲鬼知識，黃仲總算是明白了厲鬼的概念、分類、等級和一系列專有名詞。
而黃仲發現其中大部分重要理論都是由一名叫“布魯斯·皮”的華國厲鬼領域教授提出的，他便着重瀏覽起了那名教授的論文。
黃金不受影響、厲鬼拼圖、人與厲鬼的思想，這些理論都給了黃仲很大的幫助，黃仲慢慢明白了厲鬼存在的合理性，開始構建起了這個人與厲鬼共存的世界觀。
另外，黃仲得知了自己左腿上這個印子的名稱......這是鬼奴印！
自己......會逐漸轉變為鬼奴么？
黃仲通過瀏覽一些事例，已經明白了鬼奴是什麼。一些普通人被帶有鬼域的厲鬼標記，待其被厲鬼殺死，便會徹底轉化為服務厲鬼的奴僕。
而在被殺死之前，那些普通人會失去自己的情感，並且親近厲鬼。
鬼奴印其實就是厲鬼的一個標記，就如同公司企業的商標是一個道理。被標記者雖然沒死，但已經算是那鬼域的鬼奴了，他們一死就會被控制。
而鬼奴印要如何消除呢？
答案是：無法根除。
也許只有駕馭了厲鬼才能消除吧，可這沒有任何先例，黃仲不敢嘗試。況且有鬼奴印他還不會那麼快死，畢竟這路障已經被壓制了，要是成為馭鬼者說不定死得比現在還快。
用刀將那一塊的皮膚割掉也只是掩耳盜鈴，鬼奴印還會以其他的形式寄存在你身上。
不過，曾經有擁有鬼域的馭鬼者做過實驗，用自己的鬼奴印頂掉厲鬼的那個，從而讓人擺脫厲鬼的追殺。
這本身只是一個教授提出的偽命題，但這在一個月前已被一名代號“鬼眼”的總部馭鬼者證實了。
想到這，黃仲下意識看了眼身邊的林奕。
林奕有鬼域，大概率可以頂掉這個鬼奴印......可我還不能讓他知道我只是個普通人，況且被馭鬼者的鬼奴印頂上還會無條件信任那名馭鬼者，還不如那路障鬼來得安全。
現在這個世道，不能相信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