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陰魂不散
桌子上的鬧鐘叮鈴鈴響起，呼延秋翻了個身，一隻手拍在方形鬧鐘開關上；整理了一下睡衣，起身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舉起鬧鐘看時間。穿上毛茸茸的拖鞋，向前走了兩步；拍了拍還在熟睡的周小嶼，然後把鬧鐘旁邊的旋鈕轉動兩圈便放在桌子上。走進洗手間，開始洗漱。簡單打理好后，她走回房間用空間戒指放出一個行李箱。
行李箱打開，裏面雖然衣服飾品雖豐富多彩，但款式大多數都顯得簡譜，除了個別戒指外，其餘的也都不算花哨。周小嶼翻過身，扯開呼延秋頭上裹着的毛巾，右手一亮；她頭上多餘水分便被那隻散發著海藍色光暈的雙手給吸附出來。
一雙纖纖玉手不斷在行李箱內翻找：“周大魚兒，一會我穿哪套好？”
床上那女子慵懶地拉開窗帘，目光一掃便鎖定在了一件黑色運動服上：“就那套吧，反正我們一會還要穿潛水服。”
一炷香時間過後，在客艙內等待的司徒孟見到她們走來時說道：“秋秋，小嶼早上好。”
一道菜香味隨着案板的噠噠聲音傳來，呼延秋走向餐桌抽出椅子坐下，大家也都看向還在做飯的墨陽。
菜刀與案板碰撞的聲音停頓了幾秒：“別看着我，你們先吃。”說罷他便又忙碌了起來。
“這麼一大桌子菜，我能會做的也就煎雞蛋了。”李剛拿起碗筷吃了起來，其餘人也開始大快朵頤。
最後一道蔬菜沙拉被端上來后，墨陽也抽出凳子坐下，他撕掉臉上的矽膠面具，捂着自己面具后的面容吃了起來。
呼延秋放下筷子，上前安慰墨陽：“沒事，丟了吧。”
“我不在乎，等你們吃完的吧。”
北淼從窗戶邊爬進來，栽進艙內的沙發，看見這一幕，躡手躡腳對司徒孟說道：“等大家吃完，安排打法吧。”
司徒孟嘆了口氣：“好，那我們先規定一下打法。”
點亮手腕上的投影屏幕，司徒孟在上面操作了一遍：“我粗略算了一下，一會先在附近打個‘窩’，然後再用水流把那些魔物逼上來。李剛要趁機再次把他們擊飛，墨陽做借力點輔助李剛攻擊。擊飛十隻噬魂鯤為一個單位，北淼這時候就用你的火焰來攻擊這些滯留在空中的魔物。循環三次然後我們迅速進入海洋。”
又從戒指中摸出一盒人皮矽膠面具戴在臉上，收拾並洗刷好碗筷並說：“海洋里我們不能直接對話，由於此次行動是為了周小嶼，所以潛水服內的通訊設備將進行更換。這個星球上的「掩體」號衛星屬於我們自己……”
擦凈雙手，墨陽操作投射出來虛擬控制面板，片刻後轉頭對司徒孟說道：“所以，還不快來授權。”
司徒孟走到墨陽身邊，右手落在虛擬屏幕上的方框裏，冰冷到沒有任何感情的機器聲音響起：“尊敬的司徒孟您好，掩體號衛星管理員權限驗證成功，鑒於剛才墨陽先生進行的一系列操作，請您進行確認。”
“確認，開通這些私人通訊設備。”
“好的，您們的本次通話本設備將會在傳輸后的五秒內進行格式化。”
李剛搬來一個黑色鐵箱子，手上戒指一亮，一把鑰匙便出現在箱子的鎖孔里，吱呀一聲過後，箱子裏的潛水設備便露在眼前，司徒孟對着大家說道：“都準備好了嗎？”
幾聲附呵下去，巨大的飛艇開始下落。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飛艇漸漸固定高度。吊艙側面鐵制門被一把推開，
墨陽眼睛一亮。除周小嶼以及北淼之外的眾人背後立刻長出一雙完全由能量凝結而成，沒有任何血肉構成的翅膀：“我先做出幾個受力點。”
漆黑‘光線’從墨陽的眼中爆射而出，那一道能量在不遠處開始分散成一個大圓形和八個小圓形。八個小黑圓包裹着中心的大圓盤。右手一旋，那四周一米長的旋轉着漆黑物質更改方向，呈四十五度傾斜結構。
周小嶼背後亮起一片帶有浪花的圖騰；兩手向下一壓，飛艇下面的海水緩緩結冰。紅色翅膀那人飛下去敲了敲冰塊，再示意李剛把剛召喚出的怒魂刀丟下來，見到黑金巨刃未能砸穿冰面后，北淼飛回艙門附近喊道：“可以了。”
呼延秋丟給北淼一大包魚餌：“打窩吧。”
接過麻袋后，北淼兩手翻開，一手提着袋口，一手提着袋尾，開始在海面上盤旋起來。
周圍漸漸蠕動起黑影，那群影子也開始在撒下的魚餌附近遊動。發藍光的雙手一揉，張口大喊：“喂！快躲開！”，兩手再一用力，一條水龍捲便被周小嶼製造出來。
李剛展開剛被墨陽附出的翅膀，直衝沖地向下飛去，咚的一聲便單膝跪在冰面上怒魂刀的一旁。提着刀柄站起身，背後圖騰外圍的十顆銘文也在不斷旋轉：“看我的。”
拖着巨刃劃過冰面沖向被擊飛的魔物，閃現到他們身邊，奮力一個上劈便把他們二次擊飛到空中。在這其間，墨陽不斷製造黑色物質給李剛墊腳。那些噬魂鯤被擊飛的高度也不斷提升。
“十六、十七……三十一。”這一刀劈下后他猛地轉身，對着空中的魔物蓄力一擊：“三十二。”喘了口粗氣后，他也對着那背後有朱雀圖騰的人喊道：“燒！”
北淼身後十個天干符文高速旋轉，圖騰中的神獸朱雀頭部也漸漸凝結成實體：“來了！”
兩手一拍，眼中同身後火焰飛舞。一股灼熱的能量猛地向那十隻噬魂鯤爆射而去。那十頭魔物也幾乎被燒地只剩骨頭。
“很好，繼續。”墨陽右手一抬，向著北淼所在的空中一揮，北淼膝蓋後面凝成一片傾斜三四十度，直徑約兩米的黑色物質。
“沒問題！”那人也不含糊，兩腳向後一蹬直接彈射起步，再次用剛才的方法引誘這裏的魔物。
又一群魔物很快就被消滅，北淼拿出手帕擦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深吸一大口氣：“行了，我工作完成了，先去休息了，剩下的看你們了。”
呼延秋提出那些設備，分發著說道：“該我們了。”
一行人穿戴好潛水設備后，便直勾勾地跳向水面。下潛到一塊岩石附近，周小嶼左手向後一翻，水中立刻空出幾個巨型空氣泡；右手按壓耳邊的對講機：“一會到這裏來換氣。”
司徒孟比了一個OK手勢，轉頭繼續潛行。越深處的海洋光線越是昏暗，伸手不見五指時，墨陽亮起的左手成為這片漆黑之地唯一的光芒。
“不要掉隊，那光芒不僅僅是照明用的，脫離墨陽光照範圍就不好辦了。”
墨陽潛水頭盔的玻璃上起了一些水霧，左手微微發力，手中那片光芒愈發明亮：“這裏密度太大了。”
“不遠了，按照現在這速度再下潛三十分鐘就夠了。”
呼延秋心頭一顫，嚴肅地對着麥克風說道：“周圍……突然多了一點生命氣息。”
手持狙擊槍那人轉過身來，那柄武器雖然很重，但在海水浮力的作用下卻漂浮在司徒孟身前；右手點了點耳邊：“是海獸嗎？”
“不……不對，這股氣息是人類；但我總感覺有一些熟悉，好像在哪感受到過。”呼延秋背後圖騰光芒漸漸明亮：“這氣息很迷離，但他的位置很穩定。”
李剛雙手握拳后伸開，一把黑金色鋸齒刀從他手中抽出：“會不會是電磁干擾。”
“很有可能。”手決不斷變幻，周圍的水流也隨着她的手決呈波紋狀散開，片刻后，周小嶼雙眼死死盯着一個方向：“我想我知道是誰了。”
司徒孟右眼旁凝聚出一片眼鏡，鏡片大小被他調整后不禁一笑：“這就是前幾天你說的那個人？”
“這回遇到他，我可不會留情。”
“慢着，此次主要目的並非復仇，你還是保存體力吸收海洋之心較好，這貨就交給墨陽吧，他沒在高壓區戰鬥過，一箭雙鵰。”
“行吧，那我先領着李剛去魚人區了，你們多小心。”二人的打開雙肩上的聚光燈，向更深處游去。
不遠處潛水艇里站立的二人用略帶驚疑的神態討論道：“師傅，他們能在外面待那麼久，您能打得過嗎？”
那女人一拳砸陸福頭上：“都說了沒事別說這種語言。”
陸福捂着頭反駁道：“師傅你不是也說了嗎。”
“我才懶得學那麼多繁文禮節，說的話別人能聽懂就行。”輕蔑一笑：“那群人應該是靠着身上的潛水服，有平衡壓力的作用，能動應該都是極限了。”
“對對，哪像我師傅，年僅十八就能靠着聲波平衡壓力。”
“馬屁少拍，你說那個最厲害的水系魔法師好像已經走遠了，現在把潛水艇開過去，我親自會會。”
“好嘞好嘞。”
“前面的人聽着，我是陸福他師傅殷玲，七十八環黃金二階聲波性異能士，如果你們現在投降，我可能會留你們一條命，半分鐘內，如不回答，休要怪我。”
呼延秋哭笑不得：“看到沒，還沒打就把自己底子透出來了，生怕別人打不死她。”
司徒孟忍住笑意，將通訊設備與面前的潛水艇對頻：“女俠，我身邊這位墨先生想向您請教一二，不知可否賞臉？”
“哼，我會讓着你的，我只用七十好不好？”
“多謝女俠了。”
看見殷玲出來后，司徒孟又說道：“裹得真嚴實。”呼延秋冷聲道：“你想看什麼。”
“誒誒誒，不是不是。我是在想，她要是真有幾分實力，就不會穿着厚重的潛水服了。”
墨陽運功向前游：“秋姐，白銀五十以下的，不死都能救回來吧。”
“嗯。”
聽到答覆后他立刻沖向前去，和一直在逼逼賴賴的殷玲打了起來。
墨陽並無多言廢話，只是用耀眼的雙拳進行猛烈攻擊，殷玲一次次吃力地接下墨陽揮舞的拳頭后，耍賴般地說：“小弟弟懂不懂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