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馴獸
再次醒來時,是第二天的上午,陶冰依然躺在酒店的床上,只是手上掛着吊針。
吊瓶裏面的滴點早就輸完了,因為沒拔針頭,她的血迴流,吊瓶里已經有了半瓶血,看起來十分恐怖。
陶冰被嚇了一跳,把吊針給拔了,她人已經不燒了,只是很久沒吃東西,很餓。
她不知道許寒勛到底想幹嘛。
酒店裏的電話都是打不出去的。
房門被鎖了。
窗戶能打開一個大概30角度的縫,她可不敢跳下去,這裏是28樓。
想了想,她在抽屜里找了半天,找到了把水果刀,把那半瓶血放在桌子上,又用刀把被單割成一塊一塊的,用沾了血的手指在上面寫:“sos,2808房”。
寫好一塊,就從窗戶縫裏,扔一塊下去,接着再繼續。
許寒勛和一個年輕醫生進來時,正好看到她寫完了一張準備往下扔。
陶冰一見他們,立刻跑到窗戶那裏想扔下去。
許寒勛快速制住了她,搶了她手裏的東西一看,皺着眉頭道:“你發瘋啊!”
又看了眼瓶子裏的血,不可思議的問:“你他媽想死還求我救你?”
陶冰站立不穩,跌坐在地上,許寒勛看了眼那破布上的內容,然後厭煩的扔她臉上,看着這屋裏,被單被割的爛七八糟,空氣中還充斥着血腥味兒,他有潔癖,頓時覺得在這裏一分鐘都待不下去。
跟在他身邊的年輕醫生道:“應該是針頭沒有及時拔,所以回血了。”
許寒勛嗤笑一聲:“我就說,你這女人,真是瘋的可以,連血也不浪費是吧,還寫血書,真是有趣的很,打開了我的眼界。”
很快有人來敲門,醫生去開,酒店經理和服務員畢恭畢敬的道:“不好意思,先生,這裏有人求助……不知道是不是許總遇到了什麼危險?有客人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會趕到。”
這酒店是許寒勛的,他在這裏有固定的房間,酒店經理已經腿打顫了,生怕自己惹怒了這位大佬。
許寒勛道:“進來。”
酒店經歷冒着冷汗進來,又怕是許寒勛弄死了人,讓他埋屍。
他可不想知道太多。
“立刻把房間打掃乾淨!還有,你問問她,想幹嘛。”
許寒勛指着地上的陶冰道。
陶冰臉色蒼白,臉上、手指上還沾着血,看起來虛弱不堪。
“小姐,您是有什麼需要嗎?”
“我……餓了,想吃東西。”
眾人愣了,沒想到她大費周章,不是為了求人救她被囚禁,而是餓了。
許寒勛氣笑了,蹲在她面前,使勁兒捏了捏她的臉,“我還以為你多有骨氣呢!”
他手上被她咬傷的傷疤包了白色紗布,一看到這傷口,他的火氣又上來了。
直到把陶冰捏的皺起眉頭,要伸手打他,才放手。
醫生給陶冰開了葯,打趣了許寒勛幾句,就離開了。
警察來這裏,見沒什麼事,也鬆了口氣,說實話,萬一真的出了人命或者惡性的犯罪事件,他們還真的不好處理。
陶冰在大口喝粥,又急急忙忙的吃廣式茶點,她真是餓的狠了。
許寒勛看着她的樣子,乖乖吃飯時,就像是被餓了很久的幼獸,只要有一頓飯就滿足了,但是在床上給了他一針的時候,她又可以一邊手起針落,還可以哭的無辜可憐,真是個人才啊。
等陶冰吃完了,她就看着許寒勛,盡量冷靜,且以成熟的口吻道:“你既然還把我關在這裏,就是有所圖,你想幹嘛?”
許寒勛抽了口煙,吐了個煙圈:“還能幹嘛,當然是為了,玩你啊。”
說完,他還上下瞟了她一眼,暗示意味明顯的看着她。
陶冰心想,被一隻狗,咬了一口是咬,多咬幾口,損失也就那麼點,要是被不同的瘋狗咬,那她估計真的會瘋。
於是,陶冰就很理智的說:“又不是不給你……玩,你幹嘛傷害我呢,咱們好好相處不好嗎?我肯定是喜歡你的啊。”
許寒勛很感興趣的樣子,“哦?你喜歡我?這麼快?那天晚上你不是還一副不情不願要殺了我的樣子?”
“你畢竟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不喜歡你,喜歡誰?”陶冰說的盡量理直氣壯,又問:“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關係了吧?”
許寒勛挑挑眉,等着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果然,陶冰道:“既然是男女朋友關係了,那你應該放了我離開這裏,我要去醫院看看我姐姐。”
許寒勛拍拍手掌,嘆為觀止,“你是不是精神也不太正常?”
他嗤笑一聲道,“你也配和我提男女朋友?你最多就是一個玩具。還是一個不討人喜歡的玩具。”
陶冰撇撇嘴,“那你現在玩也玩了,還想幹嘛?”
“沒想好。”許寒勛道:“我原來養過一隻老虎,不過那時候它對人已經有了戒備心理和攻擊性,我很想馴服它,拔掉它的牙齒,剪掉它的利爪,讓它成為一隻大貓。很有趣,很有成就感。”
說完,他又想了想,看着陶冰道:“你很像那隻老虎。”
“那隻老虎後來呢?”
“後來,它從猛獸變成大貓,我就把它放回了深林。”
陶冰愣了下,看着他。
一隻家養的老虎,在溫順后,再次回到叢林,會有怎樣的遭遇?
許寒勛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道:“我還沒有養過飛禽,我想看看你到底是鷹,還是一隻虛有其表的金絲雀。”
陶冰立刻握住他準備抽走的手掌,道:“你想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現在我要去醫院看我姐姐。”
許寒勛覺得這女人很有意思,便送陶冰去了醫院。
醫院裏,陶雪雖然看起來面色有點蒼白,但是醫生說幸好這次命大,以後千萬別再運動了……
吳光明交了費用,醫生讓陶雪再住院觀察兩周。
陶冰看了陶雪,放心裏點。
等她出了醫院大門,看着停在門口那車……
她腿抖了抖……
人生如果能回到陶雪沒有生病前,那該多好啊!
黑色的車子滑到她身邊,男人俊美的側臉出現在降落的車窗后。
他挑挑眉:“怎麼,生離死別完了?是不是被自己感動哭了,賣身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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