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水芙蓉
將口中的油膩膩的豬腳咽下口去,隨手將嘴角處油膩膩的油花擦去,因為來時的路上,再加上與那大蟲的一番爭鬥,原本乾淨如斯的衣衫早就變得泥濘一片,雖然乘着在路上歇息的間隙,在經過一處農家之時隨意的將身上濕漉漉的衣衫給烘烤了一番,但還是有些地方還是濕漉漉的。不過擦起油花來卻顯得很有用處。
見自己的身上沒有任何的無甚不妥的地方,便徑直站起身來,緩緩挪步到那兩個讀書人的跟前。
左手搭着右手便向著二人執禮,並開口到。
“兩位兄長,在下乃是山陽本地人士,剛才無意中聽到二位兄長所言,甚是感興趣,旦有一問二位兄長可以相解否。”等他還未將口中的所要說的話說完。
“不解。”年歲先長的男子,顯然有些氣憤的意蘊在臉上。別過頭去的臉上顯然有些不耐煩。
就在他臉上充滿疑問且質問自己有無何不妥的地方的時候,轉眼一想,便心中明了起來,讀書人都是些要面子的人,暗中偷聽他們的對話本就是一件失禮的舉動,在原則上來說,這是對他們讀書人的一種不尊重的行為。
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之後,他再一次的向著二人執了一禮。
並誠心誠懇的做出了道歉,“實在是對不住兩位兄長,這幾日學務實在太過於繁忙,再加上家中阿姐數日不見蹤影的消息,繞的我實在有些恍惚,剛才的失禮,實在是無意之舉動,還望二位兄長能夠多多包涵才是。”
只有十二歲的李郇長着一副儼然大人一般的模樣,再加上誠信誠懇的道歉,到讓那個年長的讀書人心中的不快緩解了些許。
只不過礙於剛才的不快,心中倒也沒有了其他的表示,這時另一個讀書人笑口常開的對着李郇出口到,
“理解理解。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情理之中。”此人一臉俊秀的面容,笑起來如沐春風,綿軟延長,讓他有種恨見相晚的感覺在其中。頭頂上青掄高冠將亮黑色的烏色黑髮緊緊的束在了一起,這時他在發現眼前的這個比他年紀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居然是個有功名在身且貨真價實的秀才公。
十年寒窗苦讀,終須一朝入金鑾。這是多少讀書人從小夢寐以求且可遇不可要求的至高追求。而眼前這個年輕人卻早早的踏出了這一步。
“你剛才所言,家中長姐已有數日不見了蹤影,你心中焦急本無可厚非,可為何今日你會出現在這香滿樓,莫不是想要參加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盛會,還是說你阿姐就在這香滿樓。”也許是無意之舉,也或是故意之舉。
這一言一出霎時間讓他的眉頭揍成了一團。久久不能散去。香滿樓雖說在樓外旌旗上掛着的是酒肆的牌子,可實際上是個女子私館,樓中的女子都是些身世青白,且多才多藝的雅館兒。
這個說話的讀書人的話語中的的另一層的意思好像在說他阿姐是個風月場所的女子。
阿姐是他從小敬佩的人連同母親一樣,哪能讓他人如此的輕視,不免有些心中怒火中燒起來。
怒視着眼前的讀書人,並簡單的回了一句“請秀才公,莫要失了體分,做那讓人人神共憤且輕賤的事。禍從口出古今禍事多於亂言者,非有好下場,更何況你不覺得爾有事太矯情,無事迎春者乎。”
李郇說完便不在言語,神情中的怒氣沒有因為剛才的一句話而變得消解。
與此同時那個讀書人等李郇的話音剛落,原本笑容滿面的臉上瞬時間就變得獃滯起來,可沒過一會就來了精神。一臉玩味的瞧着眼前這個皮膚黝黑的又矮小的少年郎。
“哈哈哈,你說的甚是有理。不過你還是沒有回答我剛才所問的問題。”讀書人依舊是不依不饒的。就好像不打破砂鍋問到底就誓不罷休一樣。
可李郇原本的好心情被眼前這個讀書人一阻,便沒有了任何的欣喜的興趣在其中,不在回答他的話,正打算徑直回到座位上繼續啃豬腳的時候。便被一隻細膩滑手的手掌給牢牢的給攔住了去路。
李郇見狀躲不開去,再加上懶得去搭理這個頑固子弟,只好隨口便解釋到。
“家中長姐數日前來這裏應該交付過綉活兒,所以今日我是特地來這裏探尋阿姐消息的。”說完便不再理會這兩個頗有些無賴的書生,徑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啃起了手中的豬腳,只不過這時的豬腳早就變得沒有了任何的味道在其中,苦澀且難吃至極。
急躁悶熱的天氣本就是個讓人經受考驗的日子,每到雨中的濕氣中籠罩在蒼茫大地的時候,一股子邪氣便會讓人如同在火中炙烤一般,讓人悶熱的難以忍受。
整棟樓的地勢成六角四方的排列之勢,左高右低的方向使整個大堂的微流沿着柱腳,向著堂中的正中央聚集而去,在此形成了一個近似龍捲風的氣場,使之能夠完全將樓中的濕熱盡數隔絕於樓外。
而此時的香滿樓卻沒有樓外那般悶熱炙烤的感覺,甚至有點涼意遍佈全身。
人聲鼎沸的大堂到處是進進出出的人,絲毫沒有因人群的竄動而變得擁擠。
“唉,阿姐,自己又該從何處去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