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邪教
“噗饒刷娃(不要殺我),嘰里呱啦(佛祖會降罪)……”
僧人撐着一個豬頭,色厲內荏道。
“你在狗叫什麼?”
一腳把僧人踹在地上,王炎臉上的不屑和譏諷絲毫不加掩飾。
跟前世那個名叫印度的國家不同,這個世界的所有宗教都被星火定性為邪教,
擅自進入神州境內,都會遭受無休止的攻擊,直至所有入侵者全部死亡。
如此嚴酷的行為,和星火一貫的寬容大度背道相馳,甚至可以說極端。
究其原因,不過是創傷綜合征罷了。
一切的一切,都要從萬年之前說起。
原本的神州,雖不說宗教盛行,但政策相當寬鬆。
正所謂,有求必應,謂之神明。
人類信仰神明,神明護佑人類。
互惠互利,其樂融融。
在這其中,最強最大的自然是佛道兩教。
兩個宗教伴隨着神州歷史,經歷了無數年風風雨雨,和神州的文化生活緊密聯繫在一起。
雖然齷齪事一大堆,但只要和神州統一戰線,往日的恩怨完全可以既往不咎。
神州的強者是這樣想得,兩教的大德高僧和有道修士也是這樣想的。
直至萬年前改變世界格局的一戰。
白州、丑州、黑州、水州、冰州,無數強者和神明組成聯軍,對神州發起進攻。仟韆仦哾
那一戰打的天崩地裂,江洋翻覆。
原本相聚數萬里的神州和白州狠狠撞在一起,形成無數連綿巨峰,兩州陸地面積減少超過四成。
丑州險些被擊沉,剩餘大陸不足原本一半。
黑州本來整體智商就拖人類後腿,那一戰過後更是跌落谷底,差點被踢出人類族群。
水州全軍覆沒,後來被當成關押罪人的監牢,並改名為罪州。
而最後的冰州,則是被打成無數碎片,永遠消失在了歷史中。
萬年前的一戰空前慘烈,神州雖然以一己之力擊潰五州聯盟,但自身也損失慘重。
本以為到這裏就結束了,可誰都沒想到,以佛道兩教為首的神明竟然趁着神州元氣大傷的機會,開始大規模降臨。
妄圖形成神明高高在上,人類跪地侍奉的主奴式格局。
最信任的盟友,在最關鍵的時刻狠狠捅了一刀子,讓本就風雨飄搖的局勢徹底崩潰。
後續如何發展,資料中沒有記載。
只知道大德高僧不再信奉佛教,有道修士不再信奉道教,
僧人信佛,他們把自己當成佛。神州的佛,人類的佛。
修士信道,他們把自己當成道。神州的道,人類的道。
那一年,神州徹底奠定霸主地位,星火也正式成立,為守護人類而戰。
那一年,被稱為神州元年,神州歷成為這個世界唯一曆法。
時間匆匆而過,眨眼便是萬載歲月。
也曾有佛道兩教的高等神明降臨,但無一例外,都被神州強者擊殺。
如十年前普陀山一戰,佛教四大菩薩之一的普賢菩薩,便死在明湖省前負責人所帶領的小隊手中。
“你們這些邪教徒,真是跟茅坑裏面的蛆蟲一樣噁心。”
王炎滿臉厭惡。
他沒有殺人,而是把僧人的四肢打斷,並用繩子捆成個肉球,之後編寫文件上傳到星火的網站。
殺人只能求個痛快,提交調查資料才是正途。
如果能順藤摸瓜扯出一條大魚,那就賺翻了。
資料提交不到十分鐘,就有兩個調查員過來把僧人帶走。
神州不缺調查員,也不缺掌兵使,缺的是七級以上的強者。
得益於學校開設的祈禱課程,每年都會有眾多新鮮血液加入調查員行列。
但能夠突破到七級的,幾乎萬里挑一。
絕大部分調查員要麼像剛才那兩個一樣處理瑣事或者善後工作,要麼就是在殘酷的戰鬥中負傷,提前退休。
死亡者,更是不知凡幾。
“這樣的世界,誰都無法置身事外。”
王炎搖搖頭,往商縣第一人民醫院走去。
既然失蹤的人都是特殊血型,那麼醫院就逃脫不了干係。
因為只有醫院內部才會有詳細記錄,想要得到這些資料,也只能從醫院入手。
白天的醫院摩肩擦踵,男人帶着女人,大人帶着小孩。
不是在排隊,就是在排隊的路上。
王炎徑直走向血液科,出示調查員的徽章后,就被一個領導模樣的男人迎了進去。
“小兄弟相貌英俊,儀錶堂堂,剛進醫院,我就注意到你了。正所謂聞名不如見面,見面遠勝聞名。蘇隊長跟我提過你很多次,每次都誇你是可造之材,未來棟樑。”
男人滿臉笑容,說話做事滴水不漏。
如果是那種初出茅廬的小雛雞,很容易就會被誇得飄飄然,被對方牽着鼻子走。
但聽在王炎耳中,卻是另外一種情況。
這不是誇讚,而是警告。
剛進醫院就注意到了,是告訴王炎,所有行為都在他的監視之中,最好別亂來。
蘇隊長提過很多次,是告訴王炎,他跟蘇大強關係很好,當心被穿小鞋。
只可惜他不知道什麼叫做關係戶,什麼叫做忘年交。
王炎的班主任可是蘇大強曾經的隊友,負傷之後去學校教書。
蘇大強對王炎照顧有加,被坑了之後還請塗山蓉蓉出手遠赴幾百里相救。
拿蘇大強當幌子?
這不撞槍口上了嗎?
“是嗎?我怎麼從來沒在蘇大強的辦公室見過你呢?”
王炎兩隻腳往桌子上一搭,表情似笑非笑,滿是玩味兒。
聽到王炎的話,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臉上的笑容更盛。
“可能是錯開了吧,蘇隊長天天忙得很,只有節假日才能在一起吃個飯,喝點酒。”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從旁邊的文件櫃裏面掏出一個文件夾,說道:“小兄弟應該是為前幾天的失蹤案來的吧,資料都在裏面。”
“對了,我叫張弎,叫我老張就行。需要什麼只管說,有蘇隊長這層關係,絕對全力配合。”
“那就多謝了。”
王炎笑了笑,隨手把文件夾打開。
“這小子……”
轉身把門關上,張弎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本以為像之前一樣,隨便幾句話就能唬住,沒想到這小子年紀不大,心眼子不少。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想他張弎縱橫職場幾十載,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還能被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嚇住不成?
別說,他真被嚇住了。
表面誇讚,實則威脅的話剛說完,他就突然有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彷彿坐在椅子上的不是人,而是一頭猛虎。
一句話說錯,一個表情不對,就會被咬碎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