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
無論女子有何目的,這遊戲都是個賠本的買賣。
可她身後又跟了那麼多棋行士…..
“開始吧。”索性也逃不出去,不如就試試,上次也是在對弈中途才找到對方破綻的,說不定這次也一樣。
“那麼,我先來。”女子隨便抽取一枚黑子,摩挲着底部。
無名緊隨其後,令她意外的是,棋子底部是光滑的。
她還以為女子會暗中動些手腳。
二人亮出棋子底部,黑子有花紋,而無名的棋子沒有花紋。
她贏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都說過了,我與那些卑鄙之輩有很大的區別。”女子舉起酒杯,“我還不至於與一個小姑娘耍手段。”
“說是玩遊戲,便真的是玩遊戲。”
無名將信將疑,問道:“那,你選謹言還是慎行?”
“謹言。”女子毫不遲疑。
無名沒抱有對方說真話的希望,但還是仔細斟酌了想問的話。
“你們為什麼要誣陷我是棋行士的幕後主使?”
“我們可沒有誣陷過你。”女子答得很快。
無名嘆了口氣,無奈道:“算了,猜你也不會說真話。”
女子聞言,面上閃過一絲錯愕,但並沒有說什麼。她又拾起一顆棋子,並示意着無名開啟下一局。
這一次,無名手中的棋子有花紋。
“我選謹言。”
“好。”女子輕笑一聲,問道:“你何時來到璃月港?”
無名本想編個謊話搪塞過去,卻發現大腦像是不受控制一樣,將真話脫口而出。
“九個月之前。”
“現在你知道了吧,你無法說謊的,我也一樣。”
無名不知道是什麼奇怪的力量使得她能說出真話,但這遊戲是女子制定的,也許只對自己一個人有效。
所以她不會完全相信女子的話。
下一局,無名又摸出了一顆花紋棋子。
其實說真話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她沒有什麼值得棋行士刨根問底的問題。
但是,她知曉很多璃月港未來會發生的事情….
“這次,選慎行吧。”
女子若是想動手,應該也不會拖到現在。但若是讓棋行士窺到未來的大亂,趁火打劫可就麻煩了。
“還真是有些可惜,本來還想多知道一些關於你的事情。”女子面露可惜,“既然選擇慎行…..”
“那我就不客氣了。”
女子不懷好意地看着立在不遠處的魈。
“你,去親吻他。”
無名本以為女子要她去攻擊魈。
“啊?”棋行士沒有心,魈還只是個幾千歲的孩子呀。
魈看着二人的行為,雖然不解,但卻知道是對無名不利的,周遭忽然騰起夜叉獨有的戾氣。
無名搖搖頭,示意魈不要緊。
女子彷彿斷定了無名不接受,接着道:“怎樣?我也可以給你一個重新選擇謹言的機會呦。”
無名握緊拳頭,若是真選擇了謹言,豈不是着了棋行士的道。
他們算計魈本就有備而來,只怕是已經知道一些關於璃月港的消息,再從她口中得知一些,恐怕會釀成大禍。
“還是選擇慎行。”
無名想着,索性現在的魈什麼都不懂。靠近一些就可以,這女子總不會惡趣味到要觀察有沒有真的貼上吧。
這樣和女子玩下午不是辦法,還是要早些擺脫才行。要不然這次是親吻,下次她肯定更不能接受。
這念頭剛起,無名突然感覺自己身體不受控制,徑直向魈的方向走去。
不是吧?和謹言是一樣的…..
“停停停,停一下…..”真吻上去,魈清醒過來不得殺了她。
“哈,反悔了嗎?隨時可以停止哦。”
魈此時正戒備地看着女子,兩根麻花辮也沒能破壞他眼中的嗜血殺意。
無名咬咬牙,自袖口拆下一根衣帶,“不停止,但是也不用你強迫我。”
“朋友之間打招呼的方式罷了,蒙德人就不拘束這些。”
一切為了對抗敵人,魈一定會體諒她。當然,記不住是最好的….
無名用衣服帶子遮住魈的眼睛,他有些疑惑,卻不阻攔。
“別擔心,一下子就好了。”
她是現代人,親一下不會死,但是魈不一樣。
無名深吸一口氣,緩慢貼了上去。冰涼的,有飛雪的味道縈繞在鼻尖。
蜻蜓點水一般的觸碰,甚至算不上吻。
忽然,砰得一聲,利器撞擊在方才女子所處的位置。
魈舞動長鳶,利落地迂迴在眾多棋行士中間,與其纏鬥。藕荷色的袖帶還覆在他面上隨之飄搖,綴飾銀鈴鐺清脆作響。
鈴聲畢,棋行士紛紛倒地。
無名望向四周,找尋着女子的身影。
“哈哈,看來,我們只有下次再見面了。”女子的聲音十分不真切,回蕩在空氣之中,地上的棋行士也消失不見。
無名拉着魈跑向門外,這次沒有了棋盤的阻攔,他們一路逃到街上。
“可算是出來了。”
原來這女子的實力並不算高,魈可以打敗——
等等….
無名看着魈手中的和璞鳶,又看了看魈被遮住的面容。
從前的魈是沒有和璞鳶的,而他現在手裏拿着和璞鳶,就說明他完全記起來了。
這種時候記起來,無名一時間不知道該哭該笑。
“魈,你想起來了嗎?”
“嗯。”
無名蹲坐下來,沒有回應。半晌后,她問道:“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剛剛。”
剛剛是哪個剛剛?無名仰望蒼天,思考人生。
還是別問下去好,裝傻是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