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嫌棄
時隔一個星期,梁善又睡回了孟既明的床上。
不知道是掛水有用還是吃藥有用,亦或者是發了汗,生病的男人又精神了。
梁善病倒了。
矇著被子默默地哭,委屈得不行。
孟既明沒轟她回自己的床上去,也沒讓她回自己家,雖然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說來着。
每回看見她躺在那無聲地哭,他就煩,好像怎麼都哄不好。當然,他也沒哄,最多嚇她兩句。大多數時候都管用,生病的時候不行,他一凶她就用被子蒙住腦袋,哭得更厲害。都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怎麼都扯不開。
“梁善,我餓了。”
梁善覺得自己肯定是上輩子欠了他的,才會生着病還要伺候他。被子猛地一掀,正要起來去做飯,一勺子粥送到嘴邊。
孟既明用勺子在她嘴唇上碰了碰,見她皺眉,放進自己嘴裏嘗了一小口,不燙。
又送到她嘴邊,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這是嫌棄他呀。
他把碗放下,抓握住兩隻胳膊就把人給提起來了,後腦勺咚的一聲磕在床頭。
要不怎麼說他是少爺呢,是不會照顧人的。
梁善確實餓,沒再矯情也沒客氣,自己拿着枕頭靠好了,端過碗就吃。
真的沒有味道,不好吃,但能充饑。
吃完了,梁善有了些力氣,問他:“你想吃什麼?”
那意思立刻就要下床去做飯了。
孟既明把她放平躺好,還特地拍鬆了枕頭墊在她的腦袋下面,又蓋了被子,說:“你再睡會。”
梁善沒受過這種待遇,也沒什麼精力去糾結,閉上眼睛,聽見他又說了一句:“剛好我也困了。”
他就躺在了她身旁,沒脫睡衣直接鑽進了被子裏,手臂搭在她的腰上。
梁善是真的需要休息,對於他突然躺上來都沒來得及有什麼情緒,直接睡了過去。
梁善睡得不好,一咳嗽就醒,迷迷糊糊再睡,再被咳醒。不發燒,也不是感冒,就是咳。
反反覆復,咳得孟既明睡意全無。
電話打進來他就接了,沒作聲地聽着對面的人說話,叫他去喝酒,說是昨天晚上喝到一半他就走了,今天絕對不讓他走。
咋咋唬唬的聲音很吵,孟既明調小了音量,眼瞅着梁善又咳起來像是要醒,就把電話給掛了。
正往會所裏面走的秦開看着被掛斷的電話,貌似聽見了女人的聲音,有意思。這是把梁善給轟走了,終於開了葷了?
他故意又打過去,立刻就被掛斷,便換了微信逗孟既明:【昨晚那個小姑娘?你不繼續當和尚了?要真是,那我還真就不打擾你了。】
梁善仍是睡着,孟既明下了床,到客廳點了根煙,回復:【滾】
秦開回得快:【不逗你,我在會所見着蔣年年了,她怎麼對你還是賊心不死?】
無聊。
孟既明就沒回。
秦開:【你這招挺狠的,把梁善給推出去了,現在圈子裏都以為她是你的人,你知道他們都是怎麼說她的么?你到底多討厭她,這麼毀她的名聲。】
孟既明掐了煙,又點了一根,沒抽,夾在指間看着那點紅光慢慢燃燒,慢條斯理地回了一句:【我在乎?】
秦開也覺得孟既明不在乎,這麼多年了,但凡他在乎一丁點梁善的名聲,就不會不明不白地住在一起。秦開不能理解,一男一女同一屋檐下近十年都沒發生點什麼,孟既明如果不是看不上樑善,八成就真的是個素和尚。
正常的男人,又是正當年,哪能沒點需求。
進屋前,秦開知道孟既明今晚肯定不會出現了,想起剛才那聲細弱的咳嗽,便又和他開了句玩笑:【你試試咳嗽的女人,挺有意思。】
煙燒盡,險些燙着手。孟既明把煙頭摁進煙灰缸里,看着那條最新收到的信息。
回:【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