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妖女
沒錯,就是魔道妖女。
她兄長魏無羨是修習鬼道開天闢地的第一人,號夷陵老祖,她可不就是魔道妖女了嗎。
難道還要讓她和那些虛偽的仙家名門一起圍剿她的哥哥嗎?
在魏無羨修習鬼道被仙門世家所不容之時,魏姣便已經在魏無羨身邊。
想起魏無羨,魏姣不免傷心,她再也見不到他了,他已於亂葬崗圍剿中死於厲鬼反噬。
而自己也被姑蘇藍氏的宗主藍曦臣,關押在了雲深不知處。
說是關押,實則囚禁。
魏姣那時身受重傷,只剩一絲生機,仙門百家都以為她隨着她那臭名昭著的兄長魏無羨一起死了,而屍體被姑蘇或者是雲夢帶走,他們都不在乎。
他們只想趁着夷陵老祖的死,搜刮好處,謀取利益。
溫氏覆滅,夷陵老祖也被厲鬼反噬,如今掌權的是蘭陵金氏的金光瑤。
至於魏姣,她已經昏迷了很久。
這幾年,她一直都在雲深不知處。
江澄朝姑蘇藍氏要過她的屍身,說她不管怎樣,都是雲夢江氏的人。m.
而藍曦臣卻未曾答應。
“你醒了,今日你覺得身體如何。”
開口的正是藍曦臣,自魏姣清醒之後,這兩日,藍曦臣每日都會來見她,詢問她的身體狀況。
魏姣看着這位姑蘇藍氏雲深不知處的現任家主,他和當時在姑蘇聽學的時候一樣,還是那麼清煦俊雅,當得上是世家公子榜首。
若是被旁人看到,恐怕還以為魏姣是這位藍宗主的座上賓呢。
誰能想到,她是俘虜,是囚徒。
魏姣面上露出一絲譏笑。
她剛醒來時,見到藍曦臣,還以為自己身在夷陵亂葬崗,那時她只記得她與魏無羨腹背受敵,便刺了藍曦臣一劍。
可如今,她的佩劍不在她身邊,魏姣這才發現,自己不在夷陵,而是在雲深不知處。
“藍宗主到底有何用意,居然費盡心思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也是想從我這裏問到夷陵老祖的事嗎?”
“如果是這樣,那藍宗主還是死了心吧,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魏姣此時存了死志,哥哥和師姐不在了,她與江澄也回不到過去了,這世上她已沒有牽挂,若是一定要死在那些虛偽仙門的手裏,還不如她自己了斷。
“我從未這樣想過。”藍曦臣為自己辯解。
魏姣反問,“那你為什麼要救我這個被仙門不容的妖女?”
“還有,若是你不想殺我,便把我的佩劍還給我。”
藍曦臣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着魏姣,“我不會把你的佩劍給你,起碼現在不會給你。”
魏姣覺得頭都大了,這個藍曦臣,到底是怎麼想的。
正常的仙門宗主看到她都得處之而後快吧,而且就算她有了佩劍,也傷不了他啊。
那日在亂葬崗那一劍,也是出乎魏姣的意料,她真沒想到居然能刺傷藍曦臣,而他也沒反擊。
這要對面的人是江澄,魏姣還能理解,起碼他們有從小長到大的情分。
可是藍曦臣,魏姣仔細回憶,似乎只是在姑蘇藍氏聽學的時候還有他攜書卷出逃的時候,與藍曦臣有些交集。
可就憑這些,藍曦臣會冒着天下大不韙而救她?
而且魏姣看了看她養病的房間的佈置,真的是一點利器都沒有。
藍曦臣不會怕她自盡吧。
魏姣滿臉疑惑,但她並不相信藍曦臣沒有目的,這些年仙門的虛偽,她都看在了眼裏。
藍曦臣到底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藍曦臣在離開魏姣的居所后,一個弟子向他通傳,說藍啟仁要見他。
一進門,藍啟仁便訓斥道。
“你把那個妖女安置在家主居住的寒室,是何用意?眼下她也醒來,你該讓她離開了吧。”
藍曦臣淡淡道,“叔父,阿姣不是妖女。”
聽到這句話,藍啟仁被氣得太陽穴直突突。
手指着藍曦臣,氣憤道。
“你和忘機是中了什麼迷魂藥,那三十三道戒鞭痕沒讓你們長記性?你難道要像兄長那樣?你忘了你是藍氏的家主,忘記藍氏的家訓了嗎?”
“渙和阿姣不像父親母親那樣,她也未曾殺害渙的尊長。”
聽到藍曦臣的回答,藍啟仁簡直兩眼一黑,這些年他對藍曦臣和藍忘機的教導,把他們教成了世家端方公子。
可如今,一個與仙門世家為敵,隱蔽妖女,一個為了已死之人苦守。
“她是沒殺你的親友尊長,但是她那時殺紅了眼,差點殺了你,你忘了?”
藍曦臣對着叔父行了大禮,他遵從了自己的心意,但是對不起叔父這些年的教導。
可若是讓他放下魏姣,他也做不到,就連她就給他的那道傷疤,藍曦臣都留了下來。
“藍渙對不起叔父這些年的教導,但心愛之人,實難放下,日後,渙承擔阿姣帶來的所有後果,無論大小,望叔父成全。”
看着藍曦臣懇切的請求,藍啟仁嘆了口氣,無可奈何。
莫非他藍家還是祖傳的情種?
那他怎麼不是?
罷了,攔也攔不住了,他也不是沒攔過。
“你好自為之吧。”
藍啟仁揮袖離去,說是那麼說,他心裏還是十分苦悶。
怎麼他教養的最優秀的兩個孩子,都栽在了那兩個頑劣不堪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