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痴情人

驊縣發生的事已傳入都城，文帝看到程止遞交的奏報，故意在凌不疑面前讚美程少商，誇其聰慧能幹。

凌不凝立馬來了精神，說近來休養無礙，傷勢已經痊癒，所以便以程老縣令殉國為由，主動提出要去往驊縣頒旨嘉獎。

其實文帝早已看破凌不疑對程少商的心思，但是沒有點破，索性給了他這個機會，讓他去見見心上人。

而如今來驊縣的不止凌不疑一個人。

皇甫儀聽聞程止赴任期間遇險，內心極其在意桑舜華安危，決定要親自去趟驊縣。而袁慎也與之同行。

袁慎到驊縣時看到的就是周姣和一群武婢在給傷患包紮的景象。

周姣穿梭在醫廬之中，穿着簡單，素麵朝天，不像在都城裏那般光彩奪目，可是袁慎卻覺得此時此刻，給傷患包紮的周姣，更美了，姣姣如天上的明月。

他站在那裏久久的凝視着周姣，其實他本想看一眼周姣是否安然無恙便離開，皇甫儀來時看着程止對桑舜華溫柔呵護，忽然止步不前，意識到自己貿然相見只會徒增笑話，決定打道回府，袁慎本該跟着師父一起離開，最後還是站在了這裏。

再看一眼，只看一眼，袁慎心想。

他本想悄悄離開，卻被返回醫廬取葯的柏兒看見。

“袁公子，你怎麼會在此處。”柏兒驚訝道。

柏兒的話被周姣聽到，她抬頭看向那處，正好與袁慎看向她的目光相遇。

這是周姣第一次認真的看袁慎看她的眼神。心裏恍然大悟，他平時看我都是這種眼神嗎。

從這種眼神里，周姣好像看到了驚濤駭浪。

“你怎麼來了。”周姣走到袁慎面前輕聲說。

袁慎不言，只是看着周姣。

周姣繼續說:“我沒受傷，過幾日處理完這裏的事便回都城了。”

說完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自作多情，袁慎也不一定是來看她受沒受傷。

想到這，周姣有些失落，兩人相對無言。

許久之後，袁慎開口:“你在想什麼？”

周姣直言道:“我在想我是不是自作多情。”說完眼睛直直的盯着袁慎。

袁慎有些難以置信，看着周姣，開口道:“我有時候真的不明白你，你簡直比白鹿山最晦澀的書籍更難懂。”

“你真的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袁慎低頭看着周姣。

“袁慎，你知道當時叛軍的刀向我揮來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

“我在想，要是上元節那天接下你送我的花燈就好了。”

周姣如釋重負的笑了，她之前以為說出心裏話很難，現在覺得也沒有那麼難，她現在看着袁慎，已經很難對他說出傷人的話了，周姣從未如此清醒的認識到，她喜歡袁慎。

“所以，袁慎，我的意思是，我喜歡你，我心悅你。”

都城一別，驊縣再見，袁慎沒想到周姣變化如此大，就像是夢一樣，而且還是美夢成真是那種，他以為日後只能像師父那樣餘生在遺憾思念中度過，卻不想，他聽到姣姣說心悅他。仟仟尛哾

周姣繼續說:“我知道之前我的話傷了你的心，你現在可能已經放下我了，不過這就是我現在的想法，我想說給你聽。”

袁慎沒有回答，回答周姣的是他的擁抱，以及他在周姣耳邊說的那句話。

“我永遠都不會放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