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爹大還是娘大
“要不要和娘一起回去,說不定余燦又做了什麼好吃的。”謝解意誘惑遲遲。
“不可能。余燦做了好吃的,肯定先送給我,她是我的人!”遲遲大聲道。
她現在自我意識很強,所以總喜歡強調她自己的人和東西。
謝解意:“那我自己走了。”
“行吧。但是娘,您說,驍叔叔,到底大不大?”
謝解意:我不該在車裏,我應該在車底……
有什麼東西軋着她的臉過去了。
“大大大。”
孩子也不要了,謝解意自己走了。
遲遲得到了心滿意足的答案,咬着新鮮蓮子還歪頭問:“驍叔叔,為什麼呢?”
你吃什麼長大的?
穆驍:天賦異稟行嗎?
“勤學苦練。”他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早早,咱們再來一次。”
遲遲發揮了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可是我娘那麼懶,天天賴床,也沒勤學苦練,為什麼還大呢?”
穆珩:“……”
他也想逃跑了。
遲遲還以為他不相信,認真地道:“我娘真的大,可能和你差不多,可能比你還大呢!”
不要騙孩子好嗎?
快告訴孩子真正的原因。
穆珩艱難地道:“男女有別。女人和男人不一樣……”
遲遲眨巴眨巴眼睛:“可是小昭姑姑,就……”m.
“好了。”穆珩再也聽不下去,打斷她的話,“這些事情,回去問你娘我得教你哥哥游泳了。”
穆珩夾着還沒怎麼學會的早早,一個猛子游出去很遠。
遲遲脫了鞋襪,把嫩生生的小腳丫搭在船舷上,拍打着水面不滿意地道:“糊弄,就知道糊弄孩子。”
遠處,湖的另外一邊,鬼衛們在做划龍舟的訓練,為幾日之後的賽龍舟比賽,做最後的衝刺。
遲遲喜歡熱鬧,就讓人把船劃過去,近距離地看,時不時地給眾人加油。
謝解意回去,有心想和小昭吐槽剛才的窘迫場景,卻想起來,她被自己支使去送信了,氣得不由捶床!
——她要是不知道那是穆珩就算了,既然知道,就總覺得這種對話,充滿了曖昧。
哎,這也死不了,她總不能給人補兩刀吧。
兵符……這是救命符,拿着就可以回青雲庵了。
但是,穆珩是兩小隻的親爹,而且這兵符,是皇上都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大師父也想要,肯定很重要。
穆珩失了兵符,會如何?
穆珩若真是死了就算了,她可以自我安慰在處理他的遺產。
但是穆珩活着,對一雙兒女耐心細緻,是個再合格不過的父親,她能下得去手嗎?
謝解意陷入兩難之中,在床上撓頭打滾。
算了,不想了。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車到山前必有路。
要學會區分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
當前最主要的是,先給前身報仇!
至於穆珩和兵符……且再看看……實在不行,她就帶着兩個孩子跑路吧。
除了青雲庵,她也不完全是無路可走。
當然,那是最後的路了。
小昭啊小昭,你快回來。
不和你說說我的尷尬,這尷尬就化解不了啊!
被她心心念念的小昭,正在宣平侯府後門等着。
傳信的人已經進去了,只是這會兒還沒有消息。
小昭也不着急,心裏想着,經過謝解意的一番挑撥,這會兒裏面不知道是什麼針鋒相對的情形呢!
真是太令人愉快了。
謝解語確實在和雲琅對質。
不過,卻沒有歇斯底里。
——沒有男人喜歡潑婦,就算她自己已經開始後悔當年選擇,卻也清醒地知道,除了咬碎牙往肚裏咽,她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她拿着玉釵,心裏已經恨得極度扭曲,臉上卻還帶着笑,“世子,您說可笑不可笑,六姐姐得了癔症般,非說這玉釵是您送的。”
雲琅眼神之中有一瞬間的緊張。
但是轉瞬即逝。
他過來摟着謝解語的腰,親了她一口道:“這還真是我送的。”
謝解語的手在寬大的袖子裏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把掌心掐得生疼。
——她真是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有撓花雲琅的臉!
這張臉,真是害了她一生。
嫁進來了才知道,雲琅可圈可點的,就是這張臉了。
宣平侯夫人精明刻薄,而且還抓着她替嫁進來的把柄,對她十分苛刻。
而且雲琅沒有主見,只知道穿衣打扮,他又不是女人!
雲琅事事都聽宣平侯夫人的,對謝解語也不體貼。
雲琅從謝解語那裏要來的銀錢,大都被交給了宣平侯夫人,剩下的則被他自己揮霍殆盡。
這些年,謝解語也沒有少貼嫁妝。
除了精神上勝利之外,謝解語在這樁婚姻之中,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是就算這樣,雲琅竟然還惦記着謝解意!
謝解語如何能不恨!
“……但是,我從前就不喜歡她,否則怎麼會娶你呢?”雲琅在謝解語耳邊調笑,溫熱的氣息噴在耳垂后,讓謝解語有些酥麻的感覺。
她不自覺地軟了身子,靠在雲琅身上。
沒錯,床笫之間,她也沒有抱怨。
雖然,她一直沒能懷孕,讓她十分苦惱。
“穆王府幾代積累,現在就要落到她手中。你說,咱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
謝解語驀得睜大眼睛:“世子是為了穆王府的家產?”
“當然。”雲琅抬手,用指尖輕輕勾勒着她粉唇,“她那麼蠢,你說我能不能得手?”
謝解語一下就釋然了。
她往雲琅胸前靠了靠,“可是相公,你見過她嗎?她這次回來,好像不一樣了……”
“放心,我應付得來。”雲琅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謝解語無力躺倒在床上,看着自顧自穿衣裳的男人,忽然開口道:“世子,您答應我,不要和六姐姐假戲真做,好不好?”
她只想要錢,不想把男人和謝解意分享。
“把心放回到肚子裏。”雲琅擺擺手,“不用等我吃飯了,我晚點回來。”
看着面上潮紅未散的女人,他眼中閃過一抹得意。
在女人這件事情上,他雲琅無往而不利。
這不是,又糊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