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129章
第129章
永安三十五年的年節下,賢郡王妃秦氏自然是向宮裏告假。明明是皇家年節,這一位皇子妃也是沒法子進宮賀喜。
京都,賢郡王府的后宅正院裏。郡王妃秦氏是躺在榻上,她是跟陪嫁嬤嬤問道:“錢氏進宮一趟,嬤嬤,你說說,宮裏宮外是不是又要有流言扉語了。”
“王妃,您腹中的皇孫最重要。旁的奴婢不懂,奴婢就盼着王妃您是生下郡王爺的嫡長子。”陪嫁嬤嬤的話挺委婉的,這是點明主僕二人的關注重點。
秦五娘聽着嬤嬤的話,她是笑道:“這些日子我是瞧出來,錢氏這一位側妃也是懂事理的人。我覺得,我們還能相處。外頭的流言扉語也是旁人小瞧我與錢氏的度量。”
秦五娘真不是一個小心眼兒的人。特別是有一個小心眼兒的婆母庄嬪后。秦五娘就不更想在後宅之中插手什麼麻煩來。
中饋之權何等重要,多少新媳婦一進門就是恨不能一直捏在手心裏。
哪怕中饋之權再是要緊呢,秦五娘在懷孕后,她還是擱開手。沒法子的事情,比起中饋之權,秦五娘更在乎自己的孩子。
也是因為在乎孩子,秦五娘對宮裏的庄嬪心頭有怨言。只是因着世道的規矩,這等怨言也是埋在心底。
秦五娘能做的就是開導自己,畢竟她是孕婦,一個好心情是非常重要的。
只是這些日子一直喝着安胎的方子,秦五娘心中還有隱憂,她就怕這安胎方子喝多了,這孩子將來身子骨會體弱,還是胎中帶來的病根兒。
“王妃,奴婢眼中您自然是度量寬廣。”陪嫁嬤嬤笑着回話道。
主僕二人說一番話,秦五娘也是想像着宮裏的熱鬧。她說道:“就盼着來年我生下腹中的孩兒,來年我就能參加宮宴。”更主要的還是膝下有子,做為賢郡王府的一府主母這腰桿兒能硬挺起來。
秦五娘在念着宮中的宮宴。
皇城裏,咸福宮的庄嬪也是見着進宮賀喜的兒子和孫兒孫女們。當然錢珍珠這一位側妃嘛,庄嬪只是習慣性的忽視一下。
庄嬪跟李隆暻問過兒媳秦氏的情況。庄嬪還是有一點心虛的。所以這些日子裏庄嬪對兒媳賞下不老少的好東西。
“太醫開的安胎方子也是一個療程后,就是會換上一兩味的藥材。如今還在溫補着,瞧着情況已經慢慢的穩妥下來。”李隆暻的嘴裏自然是報喜訊。
目前的情況也確實是如此的,繼妃秦氏的情況已經慢慢變好。
庄嬪雙手合十,她是念叨道:“這便是好,真是祖宗保佑。”
庄嬪聽著兒媳漸漸平安,還有兒媳腹中的胎兒也是安穩。庄嬪最是開心。
哪怕因為生母杜家老宜人的過逝,庄嬪是真的遷怒兒媳秦氏。其時那也是庄嬪自個兒一廂情願。
主要是讓庄嬪自己認錯,那不存的。人嘛從來是待人嚴厲,待己寬省。
庄嬪在兒媳秦氏身上的做法就是合乎人性。同時庄嬪如今的後悔,自然更是赤果果的現實。
“本宮這兒得着一枝好參。是上百年的老參。等着宮宴結束后,這一枝參隆暻你帶回府,如今隆暻媳婦用得着的時候,一定不能省事兒。”庄嬪嘴裏提醒一回話。這一回的這一枝參那是庄嬪花銀子求來的。
李隆暻聽着生母的話,他說道:“母嬪待秦氏的好,兒子一直瞧在眼中。母嬪,您不必過於擔憂的。至於這一枝老參是母嬪的心意,兒子自然一定帶回府給秦氏。”
親娘的心意李隆暻是收下了。同時他還是勸一回,也是讓親娘不必再是走火入魔一般給兒媳送好東西。特顯眼啊,哪怕是李隆暻也是瞧出來親娘的心虛。
親娘和媳婦,還有媳婦肚子裏的孩子。
只能說手心手背都是肉,李隆暻全是要心疼的。
錢珍珠在旁邊瞧着這一對母子的互動,她是不多嘴的,她裝着一根木頭樁子。
對於進宮參加宮宴,如果可以的話,錢珍珠不想進宮享受這一份榮耀。主要是郡王妃沒來,她覺得自己一個側妃來了,挺是名不正言不順。
奈何郡王妃有身孕,自然是皇家子嗣更重要。
這一日的宮宴里,錢珍珠自然還是一個背景板的存在。
當然她坐的那一桌全是各皇子府的側妃們。於側妃和朱側妃也是跟錢珍珠湊一塊兒咬一咬耳朵,還是說一些京都的八卦。
錢珍珠也是聽着一些閑言碎語什麼的。於側妃是說道:“也是羨慕妹妹,妹妹倒是自在的人兒。”
錢珍珠只是笑一笑,她說道:“姐姐自然是是好性子,我與姐姐聊得來。咱們誰都是一般的過日子,都是別人贊一句的享福人。”在宮裏的時候,人人都是講好話。錢珍珠自然是不例外的。
“妹妹是嘴巧,這話我是愛聽的。”朱側妃在旁邊笑着回一句。
一眾女眷自然就是聊一些日常事兒,也是打發一下時間。
年節嘛,也是除舊迎新。於是永安三十五年過去,迎來了永安三十六年的春。
這一年的開春,賢郡王李隆暻就是巡視地方的春汛一事。於是這一位郡王爺是離府辦公差去。
京都的賢郡王府缺着男主人,后宅的女眷們也是比平日更加的輕省下來。
正院的繼妃秦氏一直在養胎,錢珍珠等一眾女眷去請安的日子也是變少。主要是繼妃秦氏的吩咐,下頭的人自然是依着郡王妃的意思行事。
春天百花開,石榴院的小花園子裏也是花團錦簇。
錢珍珠還是有興緻,她是磨墨執筆的畫起花繪圖來。
“母親的工筆畫真漂亮。”李毓秀瞧着錢珍珠的興緻成果,她是誇一回。
錢珍珠笑道:“不過是隨筆之作,你就是捧着我的場,也是誇一誇我啊。”對於自己的水平如何,錢珍珠還是有心裏數兒的。不算多傑出,只能說勉強還是能入人眼的。
對於錢珍珠而言,她只是把畫畫兒當一個興緻。也是一個尋常的樂趣。
這會兒錢珍珠還是問着養女,她說道:“毓秀瞧着畫畫兒有趣嗎?女子學一學琴棋書畫,也不定多精通,只要學一學打發時間當一個消遣還是不錯的。”
“也跟女師傅學一學,只是女兒太笨,如今學一點皮毛都是覺得太為難人。”李毓秀顯然挺是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模樣。顯然她的學習成果是不怎麼樣的。若不然的話肯定要拿出來炫耀一下的。
錢珍珠一聽后,她是樂了。她當然知道養女的學習情況如何。如今這一問,也是打趣孩子一下。至於逼大姑娘認真學一學什麼的,那是不存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