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 124 章
不出意料,哈拉這一下根本沒碰到球,而是踹在了羅伊斯的腳踝上。
這個動作的粗暴程度堪稱離譜,直接衝著羅伊斯亮鞋釘,並且結結實實的踢了上去。
羅伊斯立時倒地不起,臉埋在草地里,捂着一手捂着自己的腳踝,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看他的狀態也不難想像他的痛苦。
就算是一向沉穩冷靜的菲恩,看到這一幕渾身的氣血也直往頭上涌,眼睛都紅了。
羅伊斯在德國杯決賽就受了一點輕傷,他本可以選一個陽光充足的海島度假,好好休整一個假期,調整到最好的狀態開啟新賽季的季前賽。
如果不是菲恩,羅伊斯不會來參加聯合會杯,他本來就是個玻璃體質,如果因此受傷而影響到下個賽季的比賽,回到俱樂部也不好交代。
這時候哈拉像是忽然想起來,自己還身披一張黃牌,如果再吃到一張,就得兩黃變一紅回更衣室去了。
於是,他立刻彎下腰來,想要把羅伊斯扶起來,但羅伊斯兵不領情,一把揮開了他的手。
於是哈拉火大的推了他一把,這個動作看得菲恩更是火大,他三兩步衝上去,直接上手把哈拉推開,力氣之大,對方往後趔趄兩步,差點摔倒。
大屏幕上,時間已經來到第87分鐘,比賽常規時間所剩無幾。
羅伊斯仍舊倒在地上,這更加引起了智利球員的不滿,認為他這就是故意在拖延時間。
周圍好幾個人一擁而上,衝著羅伊斯跑過去,想要把人拉起來。
菲恩攔在羅伊斯前面,不管是誰,只要靠近羅伊斯,全都推開。
他一個人面對至少四名智利球員,出手又快又准又狠,硬是沒讓任何人接近羅伊斯。
緩過最初的那一陣劇痛,羅伊斯這才抬起頭來。剛才,他的全部意志都用來對抗劇烈的疼痛,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此時,從他的角度,只看到菲恩高大的身影擋在他的前面,把所有試圖靠近他的人全都推開。
此時此刻,周遭的人群與喧囂漸漸隱去,視線中唯一的那束光是菲恩頭上那一抹鉑金色。
以至於聯合會杯過去很久,久到這項賽事早已停辦,羅伊斯回想起來記憶最深刻的不是進球,不是奪冠也不是捧杯,而是菲恩攔在他身前的背影。
這時候,其他德國隊員才沖了過來,和智利球員糾纏在一起,就連原本在邊線外觀戰的兩隊替補隊員也參與進來。
雙方在場上三番五次發生摩擦,火藥味十足,到現在雙方球員情緒都已經上來了,不打不行。
德國隊這邊三番五次被智利惡意犯規,早就不堪其擾,看到要打架,基米希從球場對面第一個衝過。
時間不多,智利隊眼看球是踢不過了,打架還打不過,那也太憋屈了。
可是菲恩往那一站,就長着一副一個能打八個的體格,智利這邊的球員本來平均身高就不算高,跟他站一塊兒,就跟一群霍比特人似的。
菲恩一直攔在羅伊斯跟前,無論雙方怎麼起衝突,絕對不讓智利隊員碰他。
勒夫站在場邊,將場上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裏。
他心裏又想起了許多人問過他的那個問題:為什麼要讓一名22歲的年輕小將,作為隊長,帶隊參加聯合會杯?
勒夫和他的教練組已經感受到,施魏因施泰格那一代球員陸續退出國家隊之後。隨着球員的榮譽越來越多,現在的德國隊更衣室,人均帝王將相,表面和氣,實際誰也不服誰。
或許,還不等明年世界盃開打,更衣室這種表面和氣也所剩無幾。
教練組繼續一個人,實力、資歷、地位和貢獻都足以擔起這支德國隊領軍人物的身份。
克洛澤提議的人選是羅伊斯,他符合上述所有要求。
但他顯然不是個合適的人選,首先,這個想法被一部分球員知道之後,他們就明確表示反對。
再則,羅伊斯性格挑剔又倔強,在場上常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並不適合領導別人。
勒夫也否定了這個提議,在他心裏有更好的人選。
他認為菲恩才是賽場上那個最完美的領袖。
儘管他年輕,只參加過一屆歐洲杯,也談不上太多資歷和貢獻。
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都不重要。
菲恩性格冷靜、堅韌、情緒穩定,態度強硬、說一不二,在他身上,有德國足球引以為傲的鐵血精神,時刻保持戰鬥狀態,敢拼敢搶,堅韌不屈,勇於擔當,也能為團隊犧牲。
這些,正是目前這支德國隊缺少的。
所以,在勒夫心裏,菲恩-萊因哈特才是那個未來德國隊真正的場上核心和精神領袖。
場上的衝突很激烈,但勒夫卻表現得處變不驚,因為他相信,他的隊長一定能處理好這件事情。
很快,裁判就跑上前去,盡全力把雙方隊員分開,不停地提醒他們:“冷靜下來!”
他轉過頭來看向菲恩,還沒開口,菲恩先發話了:“讓隊醫進來。”
裁判回頭一看,後面還有個疑似受傷的羅伊斯,趕緊用手勢示意場邊的德國隊隊醫進場,為羅伊斯治療。
菲恩讓其他隊員都離開,該休息休息,該補水補水,他自己留下來和裁判,以及對方球員、當事人交涉。
不用想,雙方球員在場上大打出手,這肯定是要受到處罰的。
裁判要再給哈拉一張黃牌,布拉沃卻不同意,他的理由是,哈拉並沒有參與這次衝突,並且還向羅伊斯表達了友好。
菲恩看着裁判:“這是個紅牌動作。”
布拉沃說:“二分之一球,大家都有機會,怎麼能算紅牌動作。”
菲恩冷厲的掃他一眼:“他沒碰到球,衝著我的隊友亮鞋釘,危險動作,紅牌。”
“……”
菲恩堅持要給紅牌,布拉沃一再將事情往雙方衝突上引,並且指出羅伊斯故意拖延時間,也應該吃到黃牌,並且裁判必須給足傷停補時。
最主要的是,衝突是雙方的,不能只給一方黃牌,這不公平。
給多少傷停補時,菲恩無所謂,但關於紅黃牌的處理,菲恩絕不認同。
幸好,裁判看到了一切,就算沒看到,視頻助理裁判也能通過高清攝像機看清楚全過程。
他掏出黃寶石卡,在上面唰唰寫了幾筆,舉到哈拉跟前,然後兩黃變一紅,再換上紅寶石卡,讓他直接離場。
哈拉攤手,做出一副自己震驚又無奈的樣子,試圖向裁判求情,但裁判並沒有理會,只讓他趕緊立場。
他轉身氣憤的走出場外,還收穫了德國球迷此起彼伏的噓聲。
然後,裁判就沒有再向其他任何一名球員出牌。
智利隊卻不幹了,現在他們場上少一人,德國隊卻連一張黃牌也沒有,他們認為裁判明顯偏袒德國隊。
剛才發生衝突也是菲恩先動的手,為什麼不給他一張黃牌。
裁判認為,當時菲恩只是出於對隊友的保護,而推開智利球員,並沒有太多過激行為,不存在犯規。
這後面的事情,是智利和裁判扯皮,跟菲恩就沒有關係了。
他轉身去關注羅伊斯的傷勢,後者坐在草地上,隊醫正托起他的腳踝做檢查,並詢問他的感受。
羅伊斯手裏拿個運動水壺,喝了一半,剩下一半準備往頭上澆。
菲恩低頭,看到隊醫箱子裏的水壺全都被隊友拿走了,於是,他把羅伊斯手裏那半瓶水拿過來,擠了兩口咽下去,剩下的也都澆在了自己頭上,剩下個空的水壺又仍回到隊醫的箱子裏。
“嚴重嗎?”菲恩問隊醫。
隊醫卻看向羅伊斯:“這裏,疼嗎?”
羅伊斯點頭:“有一點。”
菲恩看了一眼大屏幕,已經過了90分鐘,比賽仍在暫停。
羅伊斯是出了名的玻璃體質,容易受傷,以菲恩對他的了解,就算傷得不嚴重,以他這個嬌氣的性子,大概也要下去休息了。
於是,他說道:“讓教練換人。”
“不用!”
羅伊斯,動了動腳踝,向他伸出手:“拉我起來,我還能堅持。”
“……”
不用他堅持,勒夫已經讓布蘭特和聚勒在場邊熱身,他手裏還有一個換人名額。
不管羅伊斯受傷與否,他都要把人換下來,這是對他的保護。
在剛才的衝突中,智利吃了虧,現在一球落後,場上少一人作戰,想要搬回比分已經沒什麼希望。
而這一切的導火索都是羅伊斯,是他的搶斷,助攻菲恩進球,哈拉也是因為對他犯規,才吃到兩張黃牌,最後紅牌罰下。
第四官員已經在準備舉牌,傷停補時至少五分鐘,羅伊斯一定會成為智利的重點“關照”對象。
並且,一定是抱着讓他在病床上躺半年的目的,往死里踢他。
如果換上羅伊斯,算是一個對位換人,菲恩在前場多少還有一點支持。
如果換上聚勒,那他們在場上就有四名中衛,兩個邊翼衛,兩個后腰。
以菲恩對勒夫的了解,他一定會換上聚勒,因為他就是這麼個保守的人。
這麼多年,勒夫沒少關鍵比賽的排兵佈陣和臨場換人,太過保守而遭受外界質疑,甚至被一些德國名宿專門寫文章同批。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布蘭特回到替補席,而聚勒站在了場邊。
勒夫在場上堆了多達八名防守球員,目的明確,他要死守下這座聯合會杯。
羅伊斯下場之前給了菲恩一個擁抱,輕拍他的後腦,在他耳邊輕聲道:“別給他們機會。”
菲恩也在他腰上拍一巴掌,輕描淡寫的回一句:“知道了。”
比賽重新開始,傷停補時有5分鐘。
別說中場,現在德國隊連把球送出三十米外都成了一種奢望。
但因為德國隊在禁區內站位太過密集,智利雖然控住了球權,但卻沒什麼好機會,無頭蒼蠅似的,將球看向門前。
傷停補時第2分鐘,比達爾的傳球被菲恩頭球解圍,桑切斯禁區線上再來一腳遠射,又被呂迪格用身體封堵,皮奇拿球再打,被特爾施特根沒收。
傷停補時第3分鐘,桑切斯將球開到門前,混亂之際也不知道是誰先碰到了球,皮球改變方向,朝球門滾過去。
近距離下,特爾施特根來了個神撲,薩加爾從后插上,在門柱前將球空下來,起腳再打,球被站在門線上的菲恩封堵,聚勒搶先一步解圍出了底線。
這個球,讓現場和電視機前的球迷心都救起來了。
傷停補時剩下不到2分鐘,門前險象環生,差一點智利就能來個讀秒絕平。
關鍵對方還是十打十一,這要是被扳平比分,最後再來個逆轉,明天一早,德國隊就將成為全世界最大的笑話。
此時,德國隊替補席已經空了,所有人都來到了場邊,焦急的等待比賽結束。
智利獲得角球機會,就連布拉沃也來到了德國隊的禁區內,準備爭搶這個最後時刻的角球。
22個人全都堆在門前,雙方几分鐘前才發生了一次大規模衝突,彼此心裏都有火氣。
此時爭搶位置更是寸步不讓,推推搡搡,拽球衣拉手腕,小動作不斷。
菲恩這個大高個本應該去門前搶點,然而,這個時候,他卻從人群中推了出來,站在了後點。
桑切斯開出角球,因為門前站位太密集,起跳的時候球員互相影響,摔倒一片。
聚勒個高,搶到了第一落點,頭球解圍,正好給到禁區邊上的格雷茨卡。
比賽最後時刻,德國隊竟然還有一次反擊的機會。
在格雷茨卡拿球的一瞬間,基米希就沖了出去,格雷茨卡斜傳,基米希拿球,智利兩名中後衛梅德爾和伊斯拉緊隨其後。
比賽踢到現在,球員的體能都已經嚴重下滑,基米希跑出去幾步就有些重心不穩,在他即將摔倒的最後時刻,奮力將球傳了出去。
另一邊菲恩從後面突然衝出來,和兩名中衛一起去追這個球。
他那雙一米三的大長腿,邁一步的距離約等於對方邁出兩步,四秒鐘狂奔三十多米。
“我的天哪!!!”魯伊特已經有些語無倫次,“萊因哈特萊因哈特萊因哈特!!!他跑出了百米飛人的速度。”
“誰能相信,這已經是比賽的第95分鐘,他還能在場上以如此驚人的速度長途奔襲。”
還沒到禁區,菲恩就把兩名防守球員甩在了身後,並且拿到了球。
接下來只剩下突入禁區,從容起腳,推射空門。
甚至還沒等菲恩射門,魯伊特就迫不及待的大喊道:“goalgoalgoal!”
“2比0!!!”
“萊因哈特打進制勝球,殺死比賽!!!”
進球之後,彎腰抱起球,第一時間沖向場邊,他的隊友們正在那裏等他。
場邊的德國隊隊員再也按捺不住,全都湧入場內,圍在菲恩周圍,場上其他隊員也跑了過來,大家擁抱在一起,看台上德國球迷發出震耳欲聾的吶喊。
此刻的瘋狂,絕不輸給任何一場重量級比賽的決賽。
菲恩用一個進球,為他的球隊和球迷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
智利不惜一切想要扳平比分,甚至在場上三翻四次對德國球員惡意犯規。
他們越是想要創造奇迹,菲恩就越是要把希望打碎在他們眼前,讓他們感受什麼叫絕望。
等所有隊友散開,菲恩才注意到,那個在走下場時對他說“別給對面機會”的人,竟然沒有出現在慶祝的人群之中。
抬頭望去,羅伊斯坐在替補席上,隊醫還在查看他的傷勢。
比賽已經沒有了懸念,裁判甚至沒讓智利中圈把球開出來,直接吹響了比賽結束的哨音。
“恭喜德國隊,取得2017年聯合會杯冠軍!!!”
菲恩來到場邊,第一時間與勒夫擁抱,對方拍了拍他的頭,露出個老懷甚慰的笑容:“看到你今天的表現,我彷彿又回到了一年前的歐洲杯。”
菲恩說:“一年後仍是如此。”
勒夫向他伸出手:“那咱們可說好了。”
菲恩一把握住他的手,用了些力道,看到勒夫臉上神色變化才鬆開手:“我說到做到。”
他又看了替補席上的羅伊斯一眼,對方已經穿上了隊服,雙手環抱在胸前,正衝著他笑。
菲恩沒有過去,而是轉身走向了另一邊。
作為隊長,他還有一項任務,到技術台簽字確認比賽結果。
而當他簽完字的時候,抬起頭來對工作人員說了句話:“……申請表。”
現場太吵工作人員沒聽清他前面說了什麼,或者以為自己聽錯了,所以確認了一遍,“什麼申請表?”
菲恩說:“申訴。”
“啊???”
他要申訴,這可不是小事,工作人員做不了主,於是叫來了他的上司。
不一會兒來了個組委會的官員,對方向他確認:“你要申訴?”
“是的。”
對方忐忑不安:“是對比賽中的判罰不滿意嗎?”
“沒有。”
組委會官員疑惑了:“那你要申訴什麼問題?”
菲恩說:“智利右後衛岡薩洛·哈拉,兩次對德國隊隊員羅伊斯惡意犯規,申請國際足聯對他追加處罰。”
這已經不是岡薩洛·哈拉第一次干出這麼噁心人的事。
兩年前的美洲杯,智利與烏拉圭的比賽中,哈拉伸出手指,撫過烏拉圭前鋒卡瓦尼的下@體,隨後卻佯裝受到侵犯痛苦倒地。
他當時效力於德甲美因茨俱樂部,此舉引起了俱樂部主席和ceo的不滿,他們表示,只要有球隊報價,哈拉就可以離隊。
然而並沒有任何球隊對這位智利右後衛提出報價,第二年合約到期,他就返回了智利國內踢球。
雖然場上比賽踢得火爆,雙方還一度大打出手,但德國隊拿了冠軍,這位官員認為菲恩沒有必要這麼咄咄逼人。
況且要向國際足聯申訴這種事情,難道不需要和教練組商量一下嗎?
於是,他們通知了勒夫。
很快,勒夫來到技術台,聽完事情經過,又看了一眼菲恩,後者背着手,身姿筆挺的站在那裏,目視前方,神情堅毅。
勒夫說道:“他是隊長,賽后提起申訴是他的權利,我沒有任何意見。”
於是,菲恩填表,簽字,跟着勒夫回到替補席。
這件事情沒有和教練組商量,菲恩以為勒夫私底下會說他兩句。
然而並沒有,勒夫非但沒有批評他,反而笑道:“保護隊友是你作為隊長的職責和但當,你做得很好,圓滿完成了隊長任務,我很滿意。”
“謝謝。”
場上正在搭建領獎台,菲恩回到替補席坐下,準備找瓶水喝,這時,旁邊卻忽然身過一隻手,就像知道他想要什麼似的,給他遞了瓶水。
菲恩轉頭,又看到標誌性的笑容。
他一口氣喝下去大半瓶水,這才問道:“你的傷怎麼樣?”
“一點小傷,問題不大。”
菲恩點點頭,“嗯”了一聲,仰頭又把剩下的水灌了下去。
羅伊斯忽然靠過來,手臂架在他的肩膀上:“兄弟,你剛才擋在我前面,我覺得你特別帥。”
菲恩冷哼一聲:“以前不帥?”
羅伊斯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向他伸出手:“一直都很帥。”
菲恩手掌落下來,正要與他擊掌,羅伊斯卻收回手:“早就說過應該有個專屬擊掌動作。”
“……”
“在多特蒙德,我和每個隊友都有。”他下巴擱在菲恩肩頭,“我設計一個好不好?”
菲恩聽到每個隊友都有,沒來由的抗拒。於是,遵從內心,果斷拒絕道:“不好。”
“……”
羅伊斯推開他站起來,轉身走向了布蘭特和金特爾,跟對方說笑起來。走路倒是挺利索,看不出受傷的樣子。
克洛澤剛從看台來到場內,正好看到羅伊斯推開菲恩,憤然離開這一幕,問道:“你又怎麼惹他了?”
菲恩端正坐在那裏,宛如一尊雕塑:“他有病。”
克洛澤在他身旁坐下來:“是有點。”
“???”
這話還能在克洛澤這裏得到認同,是菲恩沒想到的,看來某人的公主病已經深入人心。
克羅澤笑道:“你知道,我退役前在國家隊穿幾號球衣嗎?”
這個問題,大概是個德國人都應該知道,菲恩自然也不例外。
他克洛澤退役之前的號碼,正是羅伊斯現在所穿的11號。
於是,媒體曾經有過這樣一則傳聞,說是小火箭剛進國家隊的時候,就表示想要得到自己喜歡的11號球衣,但那時候克洛澤還沒退役,媒體批評他公主病犯得不是時候。
但克洛澤卻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表達過對羅伊斯的欣賞:“每個人都有表達自己想法的權利,這沒什麼。”
“在球場上,我認為他是德國足球最稀缺的那一類球員,他很聰明,反應靈敏,善於利用空間。”
“看你踢球,是絕對力量帶來的震撼。”
“看他踢球則是輕盈、靈動,一切都很合理。”
“你們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在場上卻能相得益彰。”
菲恩卻說:“他的聰明,只限於在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