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殺戮
天色已晚,唐玄天看着眼前攔路劫財的幾名漁夫,心嘆一聲世風日下,在天魔教內,同門都能做出這種事,他心中頗為厭棄。
不過他也可能記性不好,忘記了他前世害死同門近百人的兇案。
他的身邊有一位與他同歲的小女孩,名叫關曉舞,小女孩擁有傲視同齡人的身高,身材比例非常好,粉嫩臉龐好似樹下熟透的水蜜桃,頭上有一對粉色的兔耳,很是靈動可愛。
關曉舞氣鼓鼓地對這些漁民說:“你們太不要臉了,自己有手有腳的,為何不做正經工作,來這攔路劫財?”
余鷹等漁民一時語塞,是啊,他們還能做什麼正經工作呢?
他們的唯一活路都被堵了。
唐玄天旁邊還有一個小男孩,叫王聖,他對唐玄天義憤填膺地說道:“老大,天魔教絕不充許同門相傷,讓我去給他們一個教訓!”
唐三略加思索道:“雖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老師說過,不敢惹事是庸才。”
王聖立馬會意,興奮地摩拳擦掌。
余鷹等人很不解,這幾個小孩還想反過來去攻擊他們嗎?正常小孩,這時候不應該哇哇大哭嗎?
他們想不通,但想着如果這幾個孩子要鬧騰,他們也注意別傷着了娃娃。
“好!跟着你曉舞姐,給他們來個下馬威!”關曉舞也是興奮道。
唐玄天無奈地嘆了口氣:“小心點,不要大意了,要記住,如果今天實力不夠,死的就是我們。”
“不是的,我們只是想要一些錢……”什麼死不死的,我們只想劫點財啊,余鷹等人感到很奇怪。
未等余鷹想明白,唐玄天就扔出一塊石頭擊中了他的膝蓋,他感覺膝蓋一痛,條件反射的對象,卻看見了關曉舞已經屈膝而起,腳尖瞬間彈出,直指他的下巴。
余鷹身體往左一閃,想去抓住關曉舞的腳踝,右腳習慣性踏出,肩膀向前靠去,是一記標準的鐵山靠。
正常情況下,單腳支撐的關曉舞被這樣一靠,身體必然是要倒飛出去的,但余鷹收了力,心想着不能把小女孩給弄傷了。
但事情並沒有按這樣的劇本發展,余鷹只感覺手中一滑,勢在必得的一抓竟然失手了,緊接着,關曉舞的腿順勢一橫,搭在他的肩膀上,關曉舞另一隻腳也借力,他在他的另一個肩頭,然後緊緊鎖住他的脖子。
一個倒掛,關曉舞的雙腿同時發力,把余鷹甩飛了出去,摔在一塊石頭上,鮮血直流。
此時余鷹視線沐浴在流出的血水裏,但他還是看見自己的兄弟被王聖一槍又一槍捅個貫穿。
他無助且瘋狂地大喊:“混蛋啊你們,死,該死!你們全都該死!”
王聖聽到這話回頭一笑:“既存傷人之心,又害怕被殺?”
他隨即挑動搶尖,掛起一個男子的身體:“剛剛聽見你叫王大壯是吧,有你這樣的本家也是我的晦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記得下輩子長個記性!”
王大壯已是彌留之際,說不出話,但還是朝王聖臉上吐出一口口水。
王聖臉色一沉,轉動槍尖,絞碎了王大壯的心臟,把屍體扔在了一邊。
王大狀生命最後只是遺憾,沒能給家中嗷嗷待哺的孩子帶回一點食物。
唐玄天拍了拍手,示意王聖停手:“好了,王聖,留一些活口,之後還有用。”
王聖聽到這裏也是停止了殺戮。
唐玄天手拿一根銀針,走到余鷹身邊,朝着他的胸膛扎了下去道:“你是聚眾為首者,死不以平其罪,必須讓你飽受折磨才行,這幾天,你會嘗到萬蟲噬心之痛,三日之內,必毒發身亡。”
“走了。”唐玄天對着關曉舞和王聖說。
昱日,張哲帶着馬語蓓走出山洞,來到昨天山路邊的一塊空地,這裏到處都是鮮紅的血和碎肉斷肢,沾滿了原來青翠的草地。
馬語蓓滿臉驚恐,張哲看着染血的草地,他聞出了血中的味道,他曾經在那些漁夫身上聞道。
他們怎麼了?已經死了嗎?
張哲心中憂慮,拉着馬語蓓的手走上染血的小道,他要順着這條路追過去,看一下那群人到底怎麼樣了。
血跡不久就沒了,應該是那群漁夫有意處理過了,雖然是處理過的,但對於掌握拿道紋的人來說,還是能看見殘留的血的痕迹。
張哲跟着痕迹,來到了幾間茅屋之前,茅草屋前用繩子曬了一些乾魚片和蔬菜乾,用一些簡陋的草席,裹住了一具具屍體。
張哲微微掀開一片草席,草席下是一張熟悉但叫不出名的面孔,是昨天遇到的漁夫。
他心中微微一痛,他記得,昨天這個漁夫還跟他道謝。
馬語蓓也是紅了眼:“這個大伯很有禮貌的,怎麼會這樣?”
“你是什麼人?”茅屋裏傳來孩童稚嫩且有些悲傷的聲音。
“昨天和你家叔伯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孩童的聲音立馬變得悲愴且憤怒:“你是殺害叔叔他們的人嗎?你該死!”
“不是。”
好像是屋內有漁夫認出了他的聲音,嘆了口氣,把小孩哄安靜了:“乖,這個哥哥不是那些壞人。”
“小哥小妹,你們進來吧。”
張哲帶着馬語蓓進到中央那屋中,第一眼看到的除了破敗的四壁,還有躺在床上的余鷹。
他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波動:“誰殺害的他們?”
活着的漢子們嘆了口氣,悲慟道:“在遇見你之後,我們遇見了另一伙人,為首的自稱唐玄天,另一個人殺了我們好多兄弟!那個唐玄天給大鷹下了毒!”
青琳擦了擦眼淚,強言歡笑道:“小哥,聽羅雨他們說起過你,你真是菩薩心腸,明明可以走的,卻還給了我們這些銅精。”
“家裏沒什麼好款待的,我幫你去熬些蔬菜魚湯。”
“我可以幫你們報仇。”張哲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青琳凄然道:“公子說笑了。”
張哲眼中閃過一絲訣然:“不,我沒有。”
在茂密的樹林裏,王聖獨自一人先身尋着血的殘跡,看着遠處的茅屋,他笑了笑,伸了個懶腰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