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療毒
清晨,天微亮。
“小胖,今天這麼早呢。”蘇逸溫柔的摸了摸小胖的頭,接過了他手中的桂花酒。
“那是,小胖我可是很勤勞的。”小胖雙手插着他水桶一般“纖細”的腰,驕傲的說道。
蘇逸輕笑不語,回到座上繼續作畫。
“蘇哥哥畫得可真好看。”小胖在一旁不由得讚賞道。
“對了對了,聽我老爸說,昨日城主來咱天府街了,還在你的畫坊待了很久很久呢,是不是城主大人也被你的畫作迷住了。”小胖激動的問道。
“嗯...算是吧。”蘇逸如此想到,畢竟他也是為了我的畫才找到我的嘛,說是被我的畫迷住了好像也,問題不大?
“好耶!我就知道蘇哥哥的繪畫功夫了得,現在連城主都這麼認可,我看誰還敢不買我蘇哥哥的畫。”小胖一副擼起袖子加油乾的模樣,惹得蘇逸又是一陣笑料。
“你好,這幅畫怎麼賣的。”此時已有客人踏着未消的月色,踏入了畫坊。
“五十枚銅幣。”蘇逸笑答道。
就這樣,一天忙碌的生活又來到。
三日後,城主府。
“夫人,夫人,您堅持住!”一位護理模樣的女子守在這床邊,手裏正慌亂的翻找着東西。床上躺着的,赫然是一位老嫗。
此時的老嫗,面目猙獰,青筋在這褶皺的臉上顯得格外明顯。
“咯吱...咯吱...”這精緻的木床竟被老嫗弄得咯吱作響,痛苦的哀嚎不斷的從老嫗的喉嚨發出,彷彿在經歷世間最激烈的酷刑,很難想像,如此一位老人,經歷了這般痛苦之後,會對其造成多大的傷害。
“怎麼回事?”洛雷一把推開房門,映入眼帘的這一幕,讓他瞬間雙目通紅。
“混賬,鎮定劑和止痛藥呢?”洛雷向著護理大吼道。
女子顯然被嚇得不輕,卻也顫顫悠悠的說道:“打了,打了..”
“你是蠢貨嗎?加大劑量!”洛雷暴怒道。
“那個用太多的話副作用會很大的。”護理即使害怕,卻也還解釋道。
“副作用,這個時候還管他奶奶的副作用,再不用我媽就要死了,你聽到沒有。”洛雷此時的模樣,恨不得將這女子活活吃掉。
“遵命遵命...”女子手忙腳亂的拿上手中的藥劑,再一次的注射進了老嫗的身體。
“要是她老人家有個三長兩短,你就別想走出這個大門。”洛雷惡狠狠的道。
此時老嫗終於緩過了勁,逐漸平穩下來。看到這一幕,洛雷才將提起來的心又緩緩放了回去。
“她現在的病情是越來越嚴重了,這一次發病算是控制下來了,也不知下一次發病又該如何是好了。”洛雷想到。“也不知上仙究竟何時才能趕到。”
“雷兒。”老嫗喘了幾口長氣,聲音如同拉破的風箱一般,沙啞低迷,卻也沒有張嘴,就像聲音是從喉嚨深處傳出一樣,僅僅通過聲帶的震動發聲。讓人無法想像這是一個人能發出來的聲音。
“雷兒在這。”洛雷趕忙蹲下,雙手握住母親的手,守在母親的床邊。
“我.咳咳..快不行了。”老嫗邊說邊咳嗽道。
“不,不會的媽,你一定會好的。”洛雷急忙說道。
老嫗卻掙扎着搖了搖頭,“媽的身體,媽自己知道。”
“不,媽,我請了一位上仙,他老人家法力無邊,神秘莫測,一定能夠治好你的。”洛雷安慰着老嫗,
“而且,他答應我就在這幾日,他一定會到。”
老嫗眼中彷彿浮現了一絲光明,卻又再次黯淡了下去:“你為了我,請了不知多少的名醫,就算是那所謂上仙,我也見了不知凡幾,我的身體...咳咳...是沒有辦法了。”“咳咳...媽走了也好,也了卻你一番心事,讓你不必再生牽絆,對我來說,活着反而是一種折磨,或許只有死亡,才能讓我真正的解脫。”
老嫗的眼裏突然神采萬丈,整個人彷彿重獲了新生一般,連說話都有了勁頭。
可洛雷的雙目更為通紅,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流淌,堂堂一城城主,此刻卻哭的像一個淚人,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蘇逸再不來,恐怕真的無力回天了,她這是明顯的迴光返照啊。
“媽...不會的,媽..你不會有事的,上仙...我求求你了,你快點到啊。”
“封。”一聲輕喝,在房內響起,突然,在這空無一物的平地上,憑空出現了一個大洞,彷彿空間被撕裂了一般,慢慢的走出了一個身形。
正是蘇逸,他趕到了。
“終於.....終於...”洛雷頓時熱淚盈眶,悲喜交錯的心裏,讓他最終只是說出了這兩字。
“我已封住了她的經脈,隔絕了毒素。”蘇逸緩緩說道。
洛雷這才緩過一口氣,“那就好,什麼?毒素?”洛雷突然反應過來。
“是的,我其實早已到達此處,發現了你母親身上的頑疾,並非那麼簡單,它是一種混合毒素,而且。”蘇逸頓了一下。
“是人為。”
“怎麼可能?誰這麼大的膽子,要是被我抓住,我定讓他生不如死。”洛雷緊咬牙關,青筋暴起。可見其內心怒意之勝。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我在最後的關頭方才出手,是為了逼出所有的毒素引動,此毒素相當隱秘,在毒素蟄伏的時候,我不敢保證將其完全驅散,但當它運作之時,我封住經脈,方可將其全部逼出。”蘇逸淡淡道。
“那將毒素逼出后,,我母親她..”洛雷問道。
“需良善調養,休憩時日,恢復成正常人是難了,毒素早已浸入骨髓,但不出意外的話,延壽十數年還是沒有問題。”蘇逸肯定道。
“砰,”洛雷雙膝跪地。
“謝上仙救命之恩!從此以後,我洛雷這條性命就是您的,只要您一聲令下,刀山火海,義不容辭,”話畢,向著蘇逸重重的叩了一首。
蘇逸點點頭,並無言語,轉身看向老嫗,此時的老嫗已經閉上了雙眼。
“取。”蘇逸一聲厲喝,手指掐決,一縷縷綠色的氣霧竟從老嫗的身體各處溢出。
老嫗此時面目更為猙獰,臉部漲紅,身體竟也腫脹了一圈,可想而知她在經歷怎麼樣的痛苦,偏偏此刻又無法出聲,只能默默忍受一切。
洛雷無法直視眼前的一幕,只得默默轉身,他知道,毒素浸染了母親這麼多年,將其抽出。要說沒有絲毫疼痛,反而才是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