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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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江鎮派出所出來,母親和姐姐又到白平鎮派出所去備案。都說需要人證,還不能有直系親戚關係的。於是母親又輾轉去廣陽鄉找證人。都知道我母親為了找孩子來的,需要找幾個證人。最好自己聽過老虎家裏人說,他們有王二娃的確切消息的人。母親找他們聊天問相關消息時,都表示知道與支持。可是要求幫忙到派出所作證時,大部分的人都望而卻步了。都知道老虎那家人不好惹,是出了名的當地地痞。加上你有不是住在當地。大部分人都怕去作證后被報復。

在我們誠意之下,也有極少人勇敢的站了出來,答應去派出所作證。證人終於找到了。花了十多天的時間。隨着證人的加入,案件也在緩慢推進。南江鎮派出所加上白平鎮派出所聯合組隊,傳喚徐二娃到派出所來問話。問來問去,他始終不承認,知道相關事情。他不承認警察也拿他沒辦法。幾次傳喚他都無功而返。辦案的警官都說,我們也在廣陽當地調查的,確有此事。但是徐二娃自己說,他也是聽別人說的。又沒有直接證據來證明徐二娃就是人販子。他不承認我們也沒辦法。這件事就這麼陷入了僵持狀態。找不到事情的突破口。

母親在家又看見躺在床上的我,整天心情都很承重。我上次受傷后就再也沒走過路了,一直在家養傷做一些基礎的康復訓練。04年夏天八月份,這段時間強對流天氣很頻繁,大風說來就來。那天上午母親和姐姐去舅舅家看外婆去了,就我和父親在家。午飯後我正在家客廳里做康復練習,一陣狂風吹進屋,我當時身體的穩定性本來就差,突然來狂風就把我吹倒在地。父親當時就在我面前,急忙把我連扶帶抱的弄在沙發上。

父親很無奈的說;怎麼又摔倒了哦!怎麼樣?還好吧!

這次是我知道受過最重的一次傷。雙側大腿骨折!坐着都痛,別說動了。我瞬間覺生活沒有意義了。這風是老天派來滅我的嘛?接二連三的打擊,徹底擊垮了我的心裏最後的防線。我請求父親給我來個痛快吧!我不想活了。我真的不想被傷痛再折磨下去了。這種痛我受不了了。

父親聽我說這話,也很傷心,更不忍心的說,傻兒子,怎麼說些瘋話。痛都會過去的。他又急忙給我母親打電話,叫我母親快點回來,弄我去醫院去。母親聽見我又摔倒了,還摔斷了雙腿。心都碎了。又說我出門時不是都好好的嘛!我剛出來沒幾小時怎麼又遭傷了嘛!母親聽見我又摔倒了,急忙重舅舅家出來,坐中巴車往家裏趕。母親很快就到家了,父親就在我面前給母親說,我剛說的話。母親聽了眼淚一下就出來了。我看見這一幕,我真後悔自己說出的話。在父母面前傷父母的心,是人乾的事嗎?

我跟父母說,別把我送到醫院去,就在家隨便養傷吧。反正重新走路是沒希望了。父母還是堅持要把我弄去醫院治療。家離醫院不是很遠,徒步二十來分鐘的距離。那時正是中午,父母抬着我向醫院走去。外邊氣溫很高正是酷暑,父母抬着我一路上歇息了好幾次,他們步伐都很小心很穩健,是盡量減少搖晃。來減少我的痛苦。

到了醫院拍了片后,醫生想給我做手術治療,母親說我患有脆骨症,打孔上鋼板我骨頭可能承受不了。醫生聽后就給我做了簡單的牽引術。盡量把腿拉直,骨頭錯位不錯位已經不重要了。今後能不能走路已經不重要了。我也不想治療了,第二天我跟母親說,我們回家嘛,我在這裏和在家裏是一樣。

母親說這次受傷這麼嚴重,在醫院輸多幾天液消炎也好啊。這次又在醫院待了一周,母親也同時在醫院沒分白天黑夜的照顧了我一周。雙腿斷了,自己一點都動不了。一直在床躺着,吃飯都是母親一勺一勺喂的。

回到家后我就躺在病架養傷,天天都用電視來打發時間。有一天南江鎮派出所突然打電話來了,叫母親到當地派出所等侯他們。母親一聽事南江鎮派出所打來的電話,難道事情有進展了?於是母親丟下家的活,急忙趕去派出所。不久母親就回來了。母親一進門頓時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嘴裏念叨,還說我們說的沒有假。你們就去抓他撒!就一句輕飄飄的話,他不承認就沒辦法。母親又看見我在看電視。劈頭蓋臉的就給我一頓罵。把照顧我近一年的委屈都訴說了出來。轉過頭來又很委屈哭泣。我被罵了也不停的哭泣,之前母親從沒這樣罵過我。瞬間感覺自己是家裏累贅。我沒用,不知道自己活着幹嘛!眼淚像水龍頭的水一樣,止不住的流。侵濕了面前的衣服。哭着哭着,瞬間想到自己有什麼重要事情沒做!我為什麼要哭?眼淚瞬間止住了。我為什麼要尋死覓活?母親不就罵你幾句,自己就受不了了啊!古話說的;天生我材必有用。我不能自暴自棄!不就是走不了路!不走路又能怎樣!我一定要振作起來。

自從這件事後,我也發覺我的性情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讀書時對學習爭強好勝,死要面子,很看重人家怎麼看我。現在覺得這些都不重要了。變得平和了。也有點隨波逐流的感覺。有時候自己也在想,自己為什麼會承受這麼多病痛?尋找我哥也是,好似人影就在面前了。為什麼就找不出來。想來想去靈光一現。想起一段話,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起志,勞其筋骨。不就是說的我嘛!我哥為什麼還沒找到?就是在等我去找啊!天選之人必有天意之處。傷筋斷骨又怎麼樣!全都是小傷。

我突然想起,前幾年耗兒跟我說的,有個哥哥跟我長的很像!他也說那個人叫劉國強。當時讀初二,之後我在門口聽他和他媽媽說話,他媽媽說那孩子的爸爸有兩個名字,一個叫劉子兵另一個名字不太清楚了。她意思那孩子不是那家親生的。徐二娃也說養我哥那家也姓劉。他同學就叫劉子兵!他說我哥正在上高二!姓氏,名字,學籍都相同。加上當年國慶我第一次去廣陽鄉,看見我發獃的張芳蘭,就是老虎老婆。她也說在徐二娃家裏看過我哥長大后的樣子!她當時問我那些話,難道把我當成我哥了?才問我那些稀奇古怪的話?想到這裏越發激動。你要人販子自己說出來基本是不可能,我有直接線索,為什麼要經過問他呢!我哥現在用的名字都知道了,還怕找不到人嘛!我急忙給母親和姐姐說。

母親和姐姐聽了我說的,感覺都不可思議。半信半疑的問我,為什麼當年不給他們說?我說當年給你說了的。你們都不相信我說的話。於是我們又把新情況告知南江鎮派出所和市打拐辦。警察知道后也急忙在全國比對,我說出來的兩個名字。一查劉國強有幾十個,年齡相當的也有十幾個。劉子兵一個像近年齡段的都沒有。宣明市本地複合這名字的一個都沒有!警察一看有十幾個,散落在全國各地,又不可能一個人一個人的去調查。就問我能不能再把範圍縮小一點。我說;我知道就只有這麼多了。案件又陷入僵局。

一次又一次飄來希望,又一次次沒留下任何東西。雙腿斷後自己又可以坐起來了,-坐在床邊自己給自己剪腳指甲,結果自己彎腰過度又把右腿壓斷了。我病症越發嚴重了。我對傷痛已經麻木了。現在骨折對我來就跟感冒,呼吸差不對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每一次受傷都給家裏增加負擔,特別是母親又得要照顧我。那幾年自己過的很痛苦。也很迷茫。

有一天我看見一期《今日說法》欄目,講的一起刑事案件。是在廢棄的廁所發現人體骨骸,骨骸顯示有明顯的砍傷,很大可能是被害的,死亡時間已經十年以上了。警方通過提取遺骸牙齒上DNA后,成功在失蹤人員數據庫里比中了受害者。從而成功破案。就是DNA不是很普遍,還必須拿去BJ做。主持人又說這DNA也可以幫助尋親人員找到自己的親人。那是我第一次聽說DNA這個詞。這DNA有這麼神奇嗎?這可能是我們新的一條尋親路。我趕忙給母親說起這DNA可以幫我找哥哥。母親對這個也不了解。都不知道怎麼做!

我說;你直接去市公安局打拐辦,要求自己DNA入庫來尋找自己的孩子就可以了。

母親說;要收費嗎?

我說;公安局不收費,是免費的。電視上都說的。

經過事情的起起伏伏,能找到哥哥母親也越來越不自信了。主要上我上次提供的線索,沒有一點幫助。母親可能是對我的不信任。就把這事擱置起。我一再催她去DNA入庫。她為所動。之後我每次看《今日說法》節目都拉母親一起看。她自己看見電視裏,警察用DNA來破案時。她也有所觸動了。直到那年春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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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經歷過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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