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波3折
母親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和小姨去廣陽鄉找老虎的家裏人,這時離春節已經很近了。因為母親原來結婚在廣陽鄉,雖然離開了十多年了,很多路還是知道怎麼走的。就是老虎的家不知道怎麼去,母親還是問路人才找到他家。說起那路人跟我母親還是老熟人,看見我母親很熱情的招呼。說;哎呀,這是有十多年沒看見你了。你現在過的怎麼樣哦?你原來在這裏過的好苦哦!你這次來廣陽來做什麼嘛?我母親說;現在肯定比原來好多了,我是來找我家二娃的,聽說老虎那家裏知道一點情況,我來問問他們,看他們說不?那人給我母親指路,母親和小姨才來到老虎家。
母親他們到哪裏時,張芳蘭正背一個背簍要出門干農活,看見我母親來了,他也很驚訝。母親開口她;聽說你們知道我家二娃王慶的下落,你能不能給我說一下嘛?
開始她一直否認她知道內情。母親就給他說起當初她剛嫁到廣陽鄉時,做生產隊農活還給她分到一組的。都是老相識了你知道點來龍去脈你給我講一下嘛。現在孩子都是多歲了,算起來至少在讀高中了。我們不把孩子要回來,我只想看一眼孩子現在長什麼樣子了。
母親好話說盡,就差點給她跪下了。她才勉強開口,說;我是看過你家二娃長大后的樣子,是在我女婿家。他過的很好。聽說那家很有錢。孩子的相貌和你很像。具體情況我真不知道,我家女婿徐二娃,他知道最清楚,你去問他吧。
母親說,你女婿我不認識呢!怎麼能聯繫到他呢?
這時從他家屋裏,走出來一對中年夫婦。是張芳蘭的兒子和兒媳說,我有!有!我給你!
母親當時非常激動,一個勁說;謝謝,太感謝謝你們了。
拿到關鍵人物的電話號碼,似乎這事情看見了曙光。當天母親回來心情很開心,特別是看見拿回來的電話號碼格外激動。原來東奔西走的亂找一通全白忙活了。晚上母親很忐忑的心情撥通了徐二娃的電話。
母親說,我是你岳母介紹的,我是王二娃的母親,聽說你知道我家孩子現在的情況。你能不能給我講一下呢?
徐二娃開始開始並不願意說,他說他不知道情況。母親說你岳母和你舅子都說你知道,叫我來問你呢!你怎麼能說一點都不知道情況呢?徐二娃看見推脫不掉,只好承認他知道一點。母親說;電話上說不清楚,看你哪一天有空,我們能不能見一面?當面講給我聽可以嘛?於是他們相約過幾天後,見面再說。
還有兩三天過春節了,母親和小姨還有王家大伯母三個去白平鎮找徐二娃。徐二娃是白平鎮人。這跟之前有人說,在白平鎮看過我哥到還有幾分聯繫。他們相約到一家餐館見面,順便請他吃飯。母親一問他我哥的事,就一反先前答應是的態度,一問三不知。他說,他也是道聽途說。具體情況他也不知道。母親看他不說,一直再給他說好話。但他就是不開口說有關具體情況。看他一直不說,母親也沒辦法。飯過三巡母親她們在閑聊時,大伯母無意之間問我母親說,你么姑那家人過年還回你老家不?他有個兒是市公安的啊?現在還在公安局上班不哦?母親說,他們每年都要回來拜年燒香。他是有個兒還在市公安上班。她們都要準備離開了。徐二娃突然開口了。也有可能有些話觸碰到了他的內心。他才開始說我哥的有些情況。
徐二娃說;孩子是他一個同學養起的。
母親看他自己願意說了,
急忙追問;孩子現在過的怎麼樣?還在讀書沒有?
徐二娃說;那家很有錢,孩子七八歲的時候就舉家搬到海南去了。他和孩子的養父關係很好,以前初中同學。偶爾還請他一家出去旅遊。他養父兩口子結婚七年多都沒有生育,才弄的你孩子去養的。孩子現在在讀高二。他養父叫劉子兵。他養父說,等孩子讀大學了,再告訴他不是親生的。
聽到這裏母親格外激動,再也按耐不住自己激動的淚水了,自己苦苦尋找十多年,今天才大體知道自己孩子的下落了。又急忙問道;那孩子叫什麼名字呢?徐二娃不肯說。母親又說;這樣啊!孩子現在在讀書,我不去打擾他們。你能不能給我要一張孩子現在的照片?就一張照片。
徐二娃說;可以,我去給你要吧。那等春節過後再聯繫。
自從我幾月前摔倒受重傷后,到現在已經好久都沒看見母親笑了。那天我也在家裏等着母親,期待她能帶回來好消息。母親進屋放包包我就看見母親表情不錯,應該會有好消息。我迫不及待的問母親,怎麼樣了?他說什麼了?母親說,他一開始什麼都不說。都要準備走了,他才說孩子是他一個同學養起的。那家很有錢,那家對你哥很好,現在上高二。叫我不要擔心。等他上大學了,就讓你哥來認親。我問他,能不能給我一張你哥的照片,他都答應了。他叫我們過年再找他拿。
聽到母親說到這些話,自己也很高興。從小就聽母親說起哥哥的事。我想見他不止一兩天了。雖然現在不能看見他本人,能看看照片也滿足了。那年我姐還沒回家過年,都臘月二十八了。我急忙說,趕快打電話給姐姐,把這好消息給她分享一下。姐姐聽到這消息也是高興的不的了。那年春節,雖然我還卧病在床。不能像往年一樣到處玩了。但心情還算不錯。
年後母親給徐二娃打電話,問他哪天能拿到孩子照片。他叫母親過兩天,到廣陽鄉他岳母家去等他。好生期待的時候終於來了。那天母親早早收拾自己的行裝,高興的出門了。先到江口鎮小姨家,和小姨回合。她們滿懷期待的,到徐二娃岳母家,張芳蘭看見我母親到了,一聲招呼都不打,自己背個背簍就出門了。母親當時心裏就有不詳的預感。果不其然。
母親看見徐二娃就問;徐二娃,我孩子的照片的呢?你不是叫我來拿?
徐二娃說;照片,沒得。你說你兄弟是市公安的有怎麼樣!有本事來抓我吧。
這時徐二娃的媳婦也串出門來,態度極其囂張的說道。對!是我們給你把娃兒賣了的。有本事你去告我吧,來抓我吧。
母親她們看徐二娃他們態度極其惡劣,不友好。今天相片沒要到,還受了一肚子氣。如果現在跟他們兩個吵一架也於事無補。就和小姨轉身就走。母親回來一進屋,我看她就板著臉,就知道一半了。事情進展可能不順利。還是問母親,事情怎麼樣了?母親說照片沒要到,還受了一肚子氣。那兩口子還說,就是給你把孩子賣了,你又能把我做起怎麼樣。態度積極惡劣,囂張。
聽到這裏姐跟我都很生氣,這是人說出來的話嘛?當人販子給別人孩子賣了!還有理了不成?再去找他們也是一事無成。姐和我都極力支持母親尋找我哥,現在我們只能通過法律手段來維護我們正當權利。雖然那時我卧床不起,但也能給母親精神上加油,打氣。
那時我們家底很薄,加上我前一年,兩次受傷都花了家裏不少錢。我也知道家裏現在比較困難,母親出門報警的錢都差點拿不出來了。但為了支持找回哥哥,我把長輩給我過年錢,一百元拿給母親作為路費以表支持。母親不要,但我態度堅決。能找回哥哥什麼都無所謂。於是母親和姐姐走上艱難的維權之路。現在有了明確的目標了,原來都是漫無目的尋找。感覺找回親人的希望是很大的。雖然離我哥失蹤已過去近十六年了。
本來我哥一失蹤,王家大伯母就說有過報警。在原來的南江鎮和白平鎮兩地派出所都有報過警。我們也放心,因為有些案件有時效追溯期,過了追溯期,就有可能不被受理了。可是母親他們到了南江鎮派出所報警時,居然查不到當時的報警記錄。白平鎮派出所前幾年遭遇了一次火災,火災以前的所有檔案也沒了。這可把母親和我姐嚇了一跳。怎麼會沒有報警記錄呢?王家大伯母她說她當時親自來報案的。還好還在失效追訴期內。現在報警也能維權。於是又重新錄取筆錄。
母親把她全部所知道又給警察說一遍。
王慶生於87年五月,南江鎮廣陽鄉人。失蹤時是88年,七月五日。孩子一歲多。當時孩子是由他奶奶帶。前一年十二月父母離婚,長女判給了我,小兒子王慶判給了他父親。因為他一天好吃懶做不理事。我離婚時不放心,就把孩子託付給了他奶奶。叫他一定要把孩子給我照看好,如果我處理好了個人問題,就來看孩子。於是孩子一直都是他奶奶在帶。事發前兩天,七月三號孩子父親到他奶奶家接回孩子。說是帶孩子玩兩天,就接回廣陽了。事發當天,孩子父親帶着孩子到南江鎮玩,同行還有一個女的。他們在南江鎮玩了大半天,還去過照相館拍過照,下午那女的提議要給孩子買衣服,要把孩子抱起坐過河船到白平鎮去,叫孩子父親在南江鎮這邊等她,買了衣服就回來。結果一去不復返。孩子父親看久久沒回來,他才坐船過河去白平鎮找人,那女早就不見蹤影了。孩子也就失蹤了。當晚他父親一個人回家。到家后,孩子的大伯大伯母就看見他一個人失魂落魄回去,沒看見孩子,急忙問他孩子呢?他父親才說。他被人騙了。孩子被一個女騙走了。孩子大伯大伯母就很冒火,就說他,一個女的?你隨隨便便就把孩子給別人抱啊?那個女的是誰?大伯當時就想打他。他急忙說那個女的是他一周前認識的,不知道他名字。說想跟我處男女朋友,約我帶起孩子去南江鎮玩,下午她把孩子抱去白平鎮買衣服,叫我在南江鎮這邊等她。我在這邊左等右等還沒回來,我就過去找,就找不到人了。
於是第二天,孩子大伯母來你們派出所報案,白平鎮也有報案。四五個人在兩地找了一個多月,實在看不到希望才結束尋找。因為之前他們去過照相館拍過照,可能會回來拿照片。孩子的奶奶年紀比較大,當時六十多歲,不方便到處尋找。就叫她在照相館等,如果有人來取照片就拉住他報警。結果是一個男的來取的照片,奶奶沒拉住,那男的掙脫了拖拽就跑了。這件事就想風箏斷了線一樣。就再也沒有信息了。
孩子不見了一個多月後我才知道的。是我家住在江口鎮的么妹到我家來給我說的。當時我是很傷心。可我也沒辦法。之後我也盡我的努力到處尋找。直到去年你們派出所,出通知叫我孩子來辦理身份證,我才硬起頭皮去找,老虎那家人,之前廣陽鄉當地就有人相傳,說他家知道我孩子的下落。所以我才去找他們家的。老虎死了幾年,就找他老婆張芳蘭問的一些情況。張芳蘭說他女婿最清楚此事,就又去問她女婿徐二娃,剛開始他都承認孩子是他一個同學養起的,問他可不可以給一個孩子的照片,他都答應可以。我們去找他拿照片的時間他兩口子就翻臉了說,要照片沒得。你有本事就去報警吧,還說就是我們給你把孩子賣了的,又怎樣。態度極其惡劣囂張。所以我來報案了。
警察問;孩子不是判給他父親的,他父親呢?
母親說;在孩子失蹤三年左右時,就死了。
警察受理了我們的報案,但還需要我們找一些能證明以上的證人。於是我們又開始去找願意為我們出證的證人。